果品放上,佳肴摆上,水酒斟上,香烟点上……岳母,在这爆竹声渐紧,年味越来越浓的时刻,我看您来了……您在这里还好吗?
在您离开我们的一年里,我知道您无时不在牵挂着我们,你可知道我们也时时在把您思念!就因为我忙于工作而忽视了您的病情,因没有坚持让您住院而心肌梗塞突发离开我们,我一直后悔莫及!一年来,您老慈祥的笑容常常会浮现在我的眼前,让我觉得您仍然还在我们的身边把我们照看!
记得我第一次进你们的家门,看到那刚刚下蛋跑出鸡窝咯咯叫唤的母鸡时,顺口和我们聊天的四婶说了一句“丈母娘疼女婿,一顿一只老母鸡”时,您竟然真的将那只刚刚下完蛋的老母鸡给宰杀了,为我沌了一沙锅鲜美的鸡肉汤。后来听四婶讲,那年闹鸡瘟,那只老母鸡是鸡瘟过后,四合院里唯一一只幸存的母鸡时,我恨的想抽自己几个耳光子。岳母,您老的实在和认真劲儿,您对我的疼爱劲儿,我一生会刻骨铭心的!
我儿子出生的时候,正值数九寒天,您老担心我们伺候不了小宝宝,便从老家赶来帮我们料理。那时家属院里还没有暖气,您老替我们给孩子浆洗了多少尿布?记得那年,天出奇的冷,洗完的尿布在阳台的铁丝上晾晒时,后面的还没有挂上,前面的就冻得像干透的粉皮,您老那粗糙的双手冻得发紫,手背上还有几道带着血丝的裂口,看着你那瘦弱却一刻也不闲歇的身影,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说什么也不让你再干了,我把剩余的尿布端到了洗漱间,双手刚刚伸进水池,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我的全身,那刺骨的凉水让常人难以承受!不知您老是如何承受了的?岳母,您对我们的挚爱,我们不知怎样偿还?
每年的秋后,您老总是把家里自个种的谷子碾成黄橙橙的小米,把芝麻、黄豆拣选干净,托人给我们捎来。那些年月里,我们喝着那喷香的小米粥,嚼着黄豆腌制的咸菜,那种感觉是何等的幸福?可我们又给您什么了?那时收入寥寥的我们给您邮寄的那一点点钱,您却再填补几个又托人捎回来给孩子做压岁钱!有您这样善良的人做岳母,我怎不感谢上苍对我如此的恩赐!
岳母,我知道您走得突然,您还有好多的牵挂和心事。您一定还牵挂着岳父!我今天告诉您,他老人家活得很好,就是烟勤了酒多了,吃饭的时候有时候会面对您的遗像自言自语。那天,他把炸好的鱼肉给你盛好后,给自己斟了满满一玻璃杯白酒,还没有喝,却老泪纵横,他说:老婆子,你在的时候,老是嘟囔我酒喝得多,如今我喝多喝少你只能看着却不能再唠叨我了!岳母,我知道他老人家想您!可我们又去那里去找那个真真切切的您呀?有空的时候,您就借梦去看看他老人家吧,也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为了不让他老人家伤心,我们几个商量把您的遗像包好藏进了柜子里!我们知道善良的岳母,是不会怪责我们的!
岳母,还有一件让您高兴的事告诉你:老小生了个女儿,母子平安!现在还在医院里!请您老放心,没有您的呵护,我们也会尽到姊妹兄长的职责和义务!
香燃的差不多了,在您面前我有说不完的话,可这殡仪馆的祭奠室不是咱自家的,咱得给别人腾地方!纸钱点着了,红彤彤的火焰里我又看到了您慈祥的笑脸,为我们高兴吧,岳母,心里有您我们活得平安!提前给您老拜年,请您老走好,别再把我们挂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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