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好久不敢到这里来了。这个博克的发展完全违背了我创建它的本意。看到这些忧伤的文字,还是忍不住要让自己沉浸到一种虚无的凄冷当中。
想得最多的还是生与死的问题。刚才还在qq群里,和同学们热热闹闹的讨论后天的同学会呢。我不知道大家聚到一起的时候应该怎样避免提到那个离开的人,怎样避免那是不可避免的忧伤。忽然又有些恐惧了。
倒是为了什么而聚?曾经以为,是他的猝然离开,让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猛然醒悟,明白了什么叫错过,什么叫珍惜,什么叫拥有,什么叫失去。于是,我们想好好活着,好好珍惜。
可是,为什么,在热闹的背后,我还是不能逃避空虚!
忽然想到前几天刚刚离开我的另外一个人,他曾是我的一个学生,今年22岁,长得很是粗壮魁梧,还记得当他的班主任的时候,班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是同姓,都姓裴,可是大家竟然叫他大裴,叫我小裴,心里不平了好一阵,最后,他说,你叫小裴也没事,我不欺负你,我给你当保镖吧,哪个调皮鬼敢捣乱,我收拾他。其实他一直是个捣蛋大王,可是,他真的没有给我捣乱过,而且拉拢了不少捣蛋鬼给我撑腰。那一届学生,是我带的最快乐一届。
他一直憨憨的样子,我们一起去春游,我带了小女儿一块去,没想到小女儿跟在他身后,和他混得最熟。还记得他为了炒菜,趴在地上使劲朝火坑地吹气的样子,好像他是个大力士,有使不玩得劲。
他毕业以后一直和我保持联系,每年春节,我都会弄上几个菜,他,志伟,永蛟,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我老公义务陪酒,最憨的,还是他。
之后,我一直想,等他们几个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每个人送上一份厚礼,因为他们是我的最调皮却又最喜欢的学生,我一定要好好的祝贺他们长大成人,各立门户。
我完全没有想到,我会听到那样的消息。
老公试探性的跟我说,铁厂出了点事,一个工人被电死了,可能是大裴。我只说了两个字:“胡说。”
我只是想,连我还好好的活着呢,我的学生,怎么会出事!
之后的许多天,我不许他再提这件事,也不向任何人打探这方面的消息。可是那一天,我领着女儿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还是在马路上遇到了志伟。
他的摩托车已经驶出了好远,可是他打了一个转又回来了。
我知道他刚刚下班,他身上还穿着工作服,脸上脏兮兮的。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怔怔的看着我,看着看着,他就哭了,他说:“大裴没有了。”然后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抽泣起来。
我使劲的闭上眼睛,泪水还是滑落了。
身边的女儿奇怪的看着我们两个人,忽然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是被我们的样子吓住了。
我赶紧抹干眼泪,可是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志伟也止住了哭声,说:“前几天我闭不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他,前天定的亲,第二天他就走了,他爸他妈都快疯了——”
我也忍不住的眩晕。可是我要安慰她,于是我说:“别难过了,他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他不希望我们不开心。”
可是越是这样说,越是忍不住想落泪。
我忘了之后我还和志伟说了什么。
志伟匆匆离开的时候,我只是嘱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不知道,为什么生与死的证实这么频繁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想思考,却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好想痛快地哭一场,却不知道到底是为了那些离开的人,还是为了我自己。
生命,竟然如此的脆弱,生与死,竟然只隔着一层空气!
外面的雨凄凄沥沥,一整天,我把自己蜷缩在床上,看杂志,看电视,试图忘记自己,可是,有没有什么可以忘记。
大裴,你现在在哪里?
没有想到,竟然要为夭亡的你做一首悼亡曲:
不知道,
此时的天堂里,
有没有你,
不知道,
此时的你,
是不是也在哭泣,
你就这样匆匆地离去,
没留下一句
告别的言语,
窗外,
飘着的冷雨,
是不是你想家的泪滴——
父母痛彻心肺的呼唤,
朋友牵肠挂肚的期盼,
在那个世界里,
你也别忘记,
时常回来看看吧,
让爱你的人
在梦里露出一些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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