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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英友谊认知隐喻启悟诠索*

时间:2023/11/9 作者: 江淮论坛 热度: 13822
孙毅周婧

  (西安外国语大学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中心,西安 710061)

  自亚里士多德首次对隐喻进行系统阐发之后的两千余年,隐喻一直被看成一种语言现象、非同类事物之间的比较、对语词粉饰装点的工具,而归于文学著作的“专属品”。20世纪80年代,莱考夫和约翰逊等人提出,隐喻不仅是一种修辞现象,更作为人类的思维方法和现象而存在,在人类对世界的整体认知和把握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当有限的语汇不能充分表达所有需要时,隐喻便成为最佳选择和不二法门。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新生事物、概念不断步入我们的生活,出于人类交际表达的迫切需要及语言经济原则之考虑,人们自然而然地诉诸已有的现成语汇,通过隐喻模式进行认知扩展。隐喻一跃成为语言表达思想经济有效的手段。人类只要接触和涉及认识世界、与人交流,就摆脱不了隐喻思维的掌握和制约。隐喻这座“桥梁”不仅能利用熟悉的事物来同化迄今无知的、未被理解的、未被命名的事物,更可令我们洞察已知事物,加深和反省对已知事物的理解。

  作为人类最普遍、最重要的人生体验之一,友谊是除血亲、姻亲之外,以道义、志趣相维系的一种重要情感,存在于朋友之间,是使人能获得满足感的一种基本情感,是人在交往活动中产生的一种特殊情感。友谊与人类认知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对人类友谊的研究构成了探索人类认知的重要课题。人类认知的基本特点即是用已知同化未知,通过熟悉的事物来理解陌生的事物。友谊是一种抽象的、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唯有经由隐喻手段才能加以构建和理解,才能使人更加深刻地认识,生动形象、恰如其分地表达,即友谊隐喻。

一、汉英友谊隐喻的分类厘定

(一)以身体器官、感知为源域

身体器官及其感知是我们体验世界的起点,所以在面对友情这一抽象事物时,人们会诉诸涉身体验和经验,来获得深刻的认识。友谊首先可与“人”划等号,如:友谊无处不在,她伴随你左右/萦绕在你身边,和你共渡一生;Friendship multi-plies joys and divides griefs.“心”喻生命发动机,如:恩德相结者,谓之知己;腹心相结者,谓之知心。—冯梦龙;Friendship—one mind in two bodies.—Aristotle.“肝胆”代关系密切。 如:肝胆一古剑,波涛两浮萍。—唐·韩愈《答张彻》。“嗅觉”表友情的细腻。如:那一天,你把友谊的芳香/插在我的鬓角/从此,轻柔的甘霖滋润着我的心情。“听觉”指美妙的感觉。如:一旦没有了友谊/生活就不会有悦耳的和音/就死水一潭。“温觉”说明友谊带给人温暖,如,Yeltsin and Bush have a warm friendship.

(二)以自然物为源域

汉英常常会用一些具体的自然物来隐喻友谊这一看不见、摸不着的抽象情感。“植物”描摹从诞生到死亡的过程,如:友谊就像种花一样,要细心照料,要浇水但不能经常浇,也不能长时间冷落。Friendship like the holly-tree.“粘连物”预示绵延不绝,如:友谊/仿佛无形的牵线/系着朋友/连着异域的肤色/充满人间。Friendship is the golden thread that ties the hearts of all the world.“液体”象征绵延不尽与清澈透明,如: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李白 《赠汪伦》。The friendship between gentlemen appears indifferent but is pure like water.“力”比作力量,如:哪怕是朋友一点点的可贵/也会成为你向上的能量/成为你终身受益的动力和源泉。Friendship is the power to make human surmount difficulty.“光” 以映射积极向上的特征,如:友谊在我过去的生活里就像一盏明灯,照彻了我的灵魂,使我的生存有了一点点光彩——巴金;A life without a friend is a life without a sun.—German Proverb.“天气” 借风霜雨雪、电闪雷鸣等理解,如:友谊的雪不会消融/因为那是雪域之上与天空最近的一片白雪。Friendship is like the breeze/You can’t hold it.“可占有物”指由人支配,如:友谊会变质,所以需要我们细心维护。The friendship that Kelly and I hold is ten years old.“生命体”喻指生存活力,如:东西越新越好,友谊越老越好——土耳其。Friendship the older it grows the stronger it is.“火”代表光明、温暖,如:这熊熊烈火象征光明、团结、友谊,直到本届奥运会闭幕,塔上火焰才熄灭。“鸟”代表灵动的形象。如,友谊像和平鸽飞遍原野和山川,友谊如报春燕衔来花红江蓝,友谊似登梅鹊捎去秋实甘甜。

(三)以人造物为源域

人造物为人所造,为人所用,因此立为源域来喻友谊便理所当然了。“建筑物”映射坚固,如:孩子们用艺术铺架中阿 “友谊之桥”。Friendship is to be strengthened by truth and devotion.“食物”意不可或缺。如:友谊如蜜糖,我们一同品尝,甜蜜一滴滴渗入心田。Your friend is your board and your fireside/Foryou cometohim with your hunger,and you seek him for peace.——纪 伯 伦《先知》。“贵重物品”喻高价值,如:Set great store by friendship.友谊是一粒珍珠,越经岁月磨砺越灿烂辉煌。“商品”将友谊货币化,如:A friend that you buy with presents will be bought from you.“药物”喻良方,如:友谊是我们哀伤时的缓和剂,激情的舒解剂。A faithful friend is the medicine of life.—William Shakespeare.“机器运转” 喻维系友情所花的气力,如:His friendship with Joe was off and on;Friendship makes the path of life a little bit smoother.

(四)以虚拟世界为源域

“友情”表征也存于我们的虚拟世界和想象空间中,即一种虚拟性的体验。“深邃理念”以简单替换复杂,如:友谊永远是一个甜柔的责任,从来不是一种机会。——纪伯伦。Friendship is almost always the union of a part of one mind with a part of another;people are friends in spots.“距离”指愈亲密愈靠近,如:We are two peas in a pod.“旅程”比陪伴和行进,如:我们的友谊就这样走到了尽头。Their friendship has come a long way.“比赛、战争”指残酷无情,如:只有你拿出真诚来,才能够赢得朋友对你的信任。“天使”代飞翔、帮助人类,如:Friends are angels who lift us to our feet when your wings have trouble remembering how to fly.“爱意”指美好而朦胧,如:Friendship is love with understanding.

二、汉英友谊隐喻的体验哲学根基

汉英语中都用人、“心”等身体器官、知觉、植物、粘连物、液体、天气、力、光、可占有物、生命体、火、鸟、建筑物、食物、贵重物品、商品、药物、深邃理念、距离、旅程、比赛、战争、天使、爱意等源域来表达“友谊”这一抽象概念。汉英两种不同语言中何以浮现如此趋同的友谊隐喻呢?这需从认知语言学的哲学基础——体验哲学中寻求解答。事物之间都存在着特定的关系,而最为基本的是人与世界、物质与精神之间的关系,隐喻即是对人与世界的关系之把握,隐喻从根本上说是搭建了人与世界互动的平台与框架。王寅指出:“(语言)既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人的头脑里固有的,而是人们通过感觉器官在对客观世界不断体验的基础上经认知加工逐步形成的,是主客观互动的结果。”[1]该哲学流派是以当代认知科学的三大发现为基础的:心智的体验性、认知的无意识性、思维的隐喻性,其中“心智的体验性”是三者中的基石与核心,强调的是我们的抽象概念并不是外部现实的客观反映,而是由我们的身体经验所形成的。梅洛-庞蒂曰:“我们说人类之所以有 ‘行为模式’,是因为有身体这个奇异的对象,它使用自身的某些部分作为世界的通用符号系统,通过身体我们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无所拘束’地‘理解’它并且发现其中的意义。 ”[2]刘欣然、范婕指出:“著名雕塑家罗丹这样描述自己的创作感受:‘我不但以自己的大脑、紧缩的眉头、扩张的鼻孔和紧缩的嘴唇来进行思考,而且我的胳膊、后背和大腿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思考,我紧握的拳头和脚趾都在思考。’身体是人类一切活动的思考中心和指挥中心,它指导人类活动在正确与错误之间左右徘徊,并最终全部承担下这些正确与错误的后果,于是健康的身体成为人类生命活动最实在的真切总结。”[3]

  人体部位及其器官是人类认知的生理基础和最基本的参照点。人们最接近、最熟悉、最容易理解的参照物莫过于自己的身体。隐喻植根于我们的身体体验,人们最初的理解和思维都来源于基本的身体体验,它包括各种生理、心理功能,外部的各种经验及从中获得的知识。追根溯源,原始人类在创造语言伊始,无论东方还是西方,最先了解和洞悉的必定是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在知晓各个器官是如何各司其职的基础上和前提下,出于饥渴地攫取知识和本领的本能和直觉,自觉不自觉地将这些身体器官“套用”或“泛化”到周边的万事万物和点点滴滴上面。作为最直接的结果,山有了“头”、“顶”、“腰”、“脚”,江河湖海有了“口”,针有了“眼”、“鼻”,书籍有了“眉”、“脊”、“脚”等,不一而足。宗教中供奉神灵的塑像、主宰人类生死的各路神仙,甚至我们须臾难离的动物、植物,都被刻意赋予以人的形象。周边世界统统打上了人类身体深深的烙印。世界不再是史前单纯、客观、未经改造的世界,转而成为以人类为中心、以身体为度量衡的“扭曲的”改造后的世界。世界是人的世界,世界与人难分难解了。人体部位及其器官的身影和影响无处不在。处于不同民族的人们会具有相同的身体器官,因此,人类在身体功能和生活体验方面的相似性不可避免地导致汉英友谊隐喻的趋同性。中国传统哲学认为心脏管辖着整个身体,英国医学家也称“太阳是世界的心脏,心脏是人体的太阳”,由此可见它在汉英语言中均占据重要地位,被用来隐喻“友谊”这一微妙、细腻的情感。同时,外在的生理反应也会折射内心情感的变化,在隐喻过程中,我们通常会运用低级感官中的概念去表达高级感官中的概念,低级感官是人类接触自然界最低级最根本的器官,它们与自然界接触更为频繁与密切,因而更容易激活大脑内的相关经验,可及性更强。所以也会看到“友谊是嗅觉、温觉、触觉”等隐喻。

  大自然与人类的生存和生活密切相关,植物是构成大自然的主要元素,衣食住行,样样离不开各种植物。从某种意义上讲,唯有植物才是我们的 “衣食父母”。汉英语言中常把友谊比作植物,“友谊是植物”这一司空见惯的隐喻表达为汉英所共有,形象逼真的此类表达比比皆是,友谊从诞生、成长、成熟到衰老、死亡的整个过程正是植物从生根、发芽、开花到结果的全景。中国自古以来崇尚“天人合一”,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所以中国人更喜爱用植物的生长过程来隐喻友谊的发展过程。与此相应,西方文化里也比较重视诸如“flower”,“tree”,“plant”,“holly-tree”等词语,用来象征友谊的持久性。

  地球是蓝色星球,表面覆盖有71%的水成分。水是人类再熟悉不过的意象,或静静流淌,或奔腾不息,其所蕴含的包容性与丰富性为华夏民族和英伦人民共同所知,因此“友谊是水”的隐喻为两国人民所偏爱。中英两国人民具有相同的饮食经验,认为食物是维持生命的必需品。他们将食物用来隐喻友谊,说明友谊对于人类生活的重要性。天气现象是地球上最基本的现象之一,也是人类最基本的对外界的感知之一。人们通过对基本天气现象的观察及自身体验,寻求其与友谊的相似点,从而创造出“友谊是微风、雪花”。

  人类建造房子等建筑物来避难、工作、贮藏等,建筑物的构成部分和建造行为理所当然地成为源域来表达与之相似的抽象概念,故形成“友谊是建筑物”的隐喻。此外,光明与黑暗是基本的人类经验,从生理角度来说,当生理组织和生理反应基本相同,许多语言只要以人类相同的生理基础为取象,其隐喻模式常相似,即当人们获得友谊这种正面情感时,相伴随的生理反应便是眼前一片光明。同时,世界上有引力、磁力、电力、机械力等各种力量,不同的力对我们的生活有各异的影响,这些力的共同点就是施与人正能量,即有了“友谊”这种积极的情感就会感觉整个人充满了力量。

  总之,自从人类挺身立于世界之巅,世界的面貌和表象就被彻头彻尾地颠覆了。人类成为世界毫无争议的主宰,进而根据自己的身体各个器官以及在实践当中逐渐积累起来的经验 “强加”在原本平等的万事万物之上。越是与人类身体和切身经验息息相关的事物,体现出来的“人性”越强烈,获取相关语汇的可能性也越大,反之则越小。友谊隐喻中大量存在的人、身体器官、温觉、植物、粘连物、食物、液体、天气、力、光、建筑物、可占有物、生命体、贵重物品、深邃理念、距离、旅程、工具等意象距离人这一宇宙核心临近异常,语汇众多,也集中反映了这一判断和认识。[4]

三、汉英友谊隐喻的文化模型性阐析

同时,汉英两语言中又表现出各具特色的“友谊”隐喻,如汉语中有友谊是鸟类、火、战争、丝线等农作物、嗅觉、听觉等隐喻,而英语常现友谊是爱、机器、可交易的商品、天使等隐喻,两者之所以呈现不同的语言表达,这得追溯到文化因素。文化是人为的环境,包括知识、信仰、价值观、道德、习俗、法律、艺术以及人作为社会成员所获得的任何能力和习惯。文化模型是相对稳定的,由全体社会成员所共享,往往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既定世界模式。文化模型在人们理解世界和自身行为的过程中扮演着潜移默化的 “指挥棒”作用。文化模型,即主体间共享的文化图示,在对经验进行阐释的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指导人在各个领域中的行动,包括事件、典章制度、物理和心理的对象等。作为文化模型核心因素的价值观念表现为某些符合社会化,具有持久性和稳定性,为社会成员所普遍接受的信念,包括人与自然的关系、宗教观念、道德标准以及国民性格、人生观、世界观等。它既是社会文化的组成部分,又是社会文化因素在人们心中长期渗透、积淀的结晶,持久地影响着人们的态度、需要和行为方式。“文化模型是某一言语社团成员内部所广泛认可的、关于世界的模式,在所有成员认识世界及其行为举止的运作过程中发挥着支配性作用。由此,文化模型具有内在一致性、稳定性和规约性,其组成要素之间联系紧密并隶属于同一经验域。”文化要想生存,必须满足基本的生存需求,当文化满足这些需求并得以发展时,文化模型便应运而生。语言是社会文化的载体,文化体系、价值观念、语言系统相互关联、彼此制约。

  隐喻概念在特定文化中形成一个系统的、一致的浑圆整体,并在人们认识客观世界中起着主导和决定性的作用。不同文化中一件事物或概念与另一件事物或概念之间的联想意义和文化意象反映了不同的文化模型,因而导致较大的差异。由于两种文化模型的千差万别,绝难将对方隐喻中的本体和喻体两种概念或事物直接对等挂起钩来。理解和阐释隐喻必须结合特定的文化模型来展开。隐喻是人类文化活动的根基和基本构成方式,隐喻源于文化而对其有不可忽视的反拨作用。任何文化中最根本的价值都是与该文化中最根本的隐喻结构吻合一致的。隐喻在随时随地改变我们看待事物的方式的同时,也丰富了文化模型。隐喻会表现出一定的民族文化模型性,即隐喻的民族性。不同民族所具有的文化模型性,其差异具体体现在价值观念、历史传统、自然地理环境的不同,因此隐喻中所采用的意象往往具有鲜明的民族色彩。[5]

  首先,不同的价值观念会导致不同的语言在构建隐喻时撷取相异的意象。中国传统文化以儒、道两家为主流,注重“天人合一”、主客体不分的观念,特别重视形象思维,即通过联想类比的方法用具体可感的事物来描写抽象事物,比如用和平鸽、报春燕、登梅鹊这些鸟来隐喻友谊,这些对生动具体事物的认识是中国人长期生活经验的智慧结晶已经渗透到中国传统文化之中。同时,汉英也用圣火来隐喻友谊,圣火起源于古希腊神话传说。古希腊神普罗米修斯为解救饥寒交迫的人类,瞒着宙斯偷取火种带到人间,火一到人间就再也收不回去。宙斯只好规定,在燃起圣火之前,必须向他祭祀,可见火象征着光明、团结、友谊、和平、正义,这正是“友谊是火”隐喻的文化渊源。同样,英国人信仰基督教,相信神的力量,而天使是虚化的东西而使其具有神性,所以他们会把隐喻与宗教相联系,因此创造出“友谊是天使”的隐喻。

  其次,友谊隐喻也反映出汉英两个民族相互对立的国民性格。中国人比较含蓄、内向、喜静,所以在表达情感时,会借助他事物来间接表达,如善于运用芳香、乐曲来喻友谊,类似于“托物言志”、“借景抒情”的写作手法。相反,西方人表达感情比较直率、外露,不像中国人那般含蓄内敛,甚至在描述友谊这一基本感情时,也会出现“友谊是爱”的隐喻概念。因为在欧洲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后,人们追求个性解放,敢于自由地表达自己内心的真情实感,所以会用“爱”来大胆地盛赞友谊这一美好的情感。

  再次,不同的语言所属的国度有不同的历史传统,这也是产生隐喻多样性的重要动因。汉语大部分“友谊”隐喻中独特的喻体源于中国特有的历史传统。中国自古虽地大物博,盛极一时,但由于腐朽封建制度的统治,渐渐与世界脱轨。古代历史上王朝更迭,争权夺位,近代屡受西方列强的侵略,战争频仍,所以汉语中会出现与战争有关的友谊隐喻。此外,18世纪工业革命首先爆发于英国,这场革命以蒸汽机的发明为主要标志,开创了以机器代替手工工具的时代。所以对于英国来说,机器是一个新奇物件,为其熟悉,发现友谊就像机器一样可以正常运转,于是就产生了“友谊是机器”的隐喻。

  最后,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也会使不同的语言选择不同的源域形成各异的隐喻。自然和物理环境形成一种语言,起初是以一种很明显的方式形成词汇;后来,也形成了隐喻。给定一种特定的习惯,居住在当地的说话者将会以这种习惯的特征来理解事物和现象,他们将会为了概念普遍性的隐喻性理解和创新来好好利用这些事物和现象。”中国地大物博、土壤肥沃,适合农业耕种,基于其特定的自然地理环境,故产生了农业文明。这正体现了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传统的内陆农耕文化使汉语中出现大量与农业生产或生活相关的隐喻概念。“丝绸之路”闻名远扬,我国是世界最早生产丝绸的国度,“丝”的特性是绵长、易结,所以把友谊比作丝线喻指友谊的绵延不绝。英国作为岛国,居民多以渔业为生,居无定所,没有亲疏远近,更没有浓厚的家庭观念,以个人为主。其文化深受欧洲大陆文化的影响,即希腊文化、犹太宗教和现代工业主义三大主流。西方社会受希腊-罗马文化的影响较深,罗马文化重视人的价值,提倡个人主义和物质主义,同时伴随着现代工业主义的袭来,倚仗商品经济的发展,人们会将“友谊”商品化,将其喻为可以交易的商品和贵重物品。[6]

  通过以上对汉英友谊隐喻异质性的分析,可知隐喻作为一种重要的语言现象,与民族文化模型息息相关,每则隐喻背后都饱蘸着文化信息。

  [1]王寅.《易经》与认知语言学:语言体验观比较——四论语言的体验性 [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6,(03):171.

  [2]Merleau-Ponty.M.Phenomenology of Perception[M].London: Routledge,1962: 67-68.

  [3]刘欣然,范婕.从身体哲学中寻找体育运动的哲学线索[J].武汉体育学院院报,2013,(01):24.

  [4]Kovecses.Z.Metaphor [M].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 219.

  [5]郭桦,等.视点转换下的英汉翻译研究[J].湖南社会科学,2013,(05):254-256.

  [6]陈凤华.中美语言学习平台比较研究[J].南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05):136-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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