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9年冬月
地点:陇东鸡头山南张村
人物:(简单介绍)
人物之一,畅廉政,党员,政法学院毕业,时年63岁。三年前从鸡头山镇纪检委书记职位退休。退休后并没有在县城家属楼养鱼栽花,去修心养性享清福,而是选择了回故居老家小南沟村参加支援“三农”建设,发挥余热。在农闲之际继承了父辈们曾经的祖传手艺做豆腐脑的力所能及的小生意。村民们送他一个一语双关、颇有揶揄意味的外号――“斗腐佬!”(豆腐脑的谐音)。
人物之二:张力夫,时年三十九岁,党员,大专毕业生,小南沟行政村村委会主任。
人物之三: 麻二贵,小南沟行政村麻河自然村村民,张力夫的发小同学。因为谐音的缘故,人送他“蛮日鬼”的外号,也是个一语双关的意思。他初中尚未毕业,时年四十岁左右,头脑活泛,前几年有点不务正业,东游西逛,成家后偶尔在周边地区承包点副业活路做做。目下当了个没有资质证书和营业执照证件的黑包工头。
人物之四:武彩花,女,三十七岁,高中学历,张力夫的妻子。
幕启:【画外童音】:
前任书记畅廉政,
两袖清风作风正。
退休回家住农村,
故居南沟当农民。
工余学做豆腐脑,
乡亲喊他斗腐佬!
反腐倡廉党性坚,
群众呼他“包青天”
(只听得孩童们一阵吆喝):斗腐佬来了!卖豆腐脑的来了!快喊妈妈婶婶们买豆腐脑啰——
(舞台画面出现)此刻,斗腐佬,前任鸡头山镇纪检委书记,如今业已退休回乡的畅廉政推三轮车出台亮相:(呈开三轮车状,上台)
(唱) :
俺本是纪检老干部,
俺退休不忘再反腐。
俺回乡务农做豆腐,
俺仍兼反腐拍蝇蚊。
俺南沟特产豆腐脑,
俺工艺考究味道好。
哎又香又嫩没弹嫌,
嗨接待来客家常饭。
(止步,面向观众自白):本人姓畅名廉政,以前在鸡头山镇党委做纪检书记的工作,作为一名老党员,人民的勤务员,俺为了捍卫党和国家及人民群众的利益,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坚持原则,忠于职守。俺对于近几年来市场经济时代,在一些个别腐败官员中间出现的以权谋私,权钱交易的不正之风和中饱私囊潜规则等等“三观不正”行为深恶痛绝,严肃察督纠办,绝不手软!为此,群众敬称俺为黑脸包爷包青天!(作非常自豪感叹状态,喜形于色):嗨,俺值啦!(又面向观众):唉,这不,现在退了休,眼瞅着咱这家乡风味的特产名吃‘老字号豆腐脑口碑极佳,为了传承这珍贵的家乡“非遗技术”,也就每天加工点推出来串村走户,在各家各户转悠转悠做点小生意,也算是“发挥余热”吧。俺我这个人啊,一辈子纪检惯了,见到哪个党员干部或者村干部们随意以权谋私,有什么做得的不对的地方便就好管爱说,唉!爱管闲事,这都是多年来形成的职业病啊,没有办法!也有人笑我,看不惯我,揶揄说我这是‘狗逮老鼠多管闲事,说我时下都已经退休近三年了,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卖豆腐脑的,既无职又无权的,就不该再去管人家农村基层干部们的黑白清浊。呸!我就管了!咋地?习主席说了,“反腐倡廉任重而道远,人人有责!”难道就不该管了?不敢管?哼,如果不敢管这种没名堂的事情,哪我就不叫畅廉政了,就愧对了胸前佩戴的一颗明光闪闪的,光荣的党员徽章!
(舞台画面 ,畅廉政的后面不远处,蛮日鬼出场,边出场边自语):
“ 俺我叫个麻二贵,哎!可不是个往日里别人老喊我的那个‘蛮日鬼哟,听说村里要修路,县上已经拨来了‘项目款,这 一拨就是几十万!你说让人红眼不红眼?眼热不眼热?麻二贵我早就已经打了‘小算盘了,嘿嘿, 就想在鸡蛋上面寻点破缝,弄点“小窍门”,揽点“差不多”的活路来干干,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机会,捞它一把!这块肥肉我麻二贵吃定了,先贿赂贿赂那个昔日一起长大的发小同学,今天的娃娃伙村主任张力夫一点‘礼贿再说!”
(面朝观众眨巴眨巴着小眼睛,咧嘴一笑)接着说:“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人还说,现在办事情“上边必须得要有人呢么!”目下时兴着那个钱权交易的潜规则,致富门路全靠咱这样的投机钻营的好脑壳哟!”
他咽口唾沫:“我说大家伙们,你们可别小看这坛水淋淋、嫩闪闪的豆腐脑哦, 精彩的‘猫腻玄机便藏里头了!”
(抬头瞧见了斗腐佬,急忙迎上)套近乎:“畅书记,又在卖豆腐脑啊?”
见畅廉政没有吱声,再次近前,再套近乎:“要我说啊,畅书记,您这豆腐脑真的是不愁卖的哟,反倒是我们这些需要买的客户才发愁哩,前天我在您那儿买的几坛子豆腐脑,哎呀,愁的我呀,连着几个晚上都没有睡个安宁安稳觉么,不知道是咋的了,睡不安神哦!”
畅廉政(斗腐佬):“睡不安神?”(稍顿)“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吧?活该!我叫你少买点你都不听话呢,哪有你这样的人,只有兩三口子的一个家庭,一下子就趸购了几坛子,豆腐脑它可是熟食细餐哟,一坛子就足够你们全家一日三餐吃的了。你呀,这是猪吃狗馕的报应呀!生怕买不到似的。”
蛮日鬼:“哎,我说畅书记,我这贪吃贪买豆腐脑还不也是为了照顾您老的生意嘛,您该不会还要埋汰我、揭发我吧?”(说着挨着畅书记坐下)“要我说呀,您人都已经退下来了,不要再继续把你自个儿包装的跟个当年黑脸包公包文正似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呢么,再说人家村级干部们庙小神微,权力范围也不是怎么特别大的,比不了那些什么乡上啊,县上啊,市上啊,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实权实力,即便是贪,也是没有办法去贪的,即便贪也只是个小贪而已,贪的不多,那都是点小贪小而已腐嘛!”
畅廉政(斗腐佬):冲着麻二贵(蛮日鬼)“你娃懂个屁!小贪小腐更可恶!就像我做的这豆腐脑,只要见着白白嫩嫩的豆腐脑变腐了,长毛了,变成黑豆腐了,变质变味了,那我就必须得重新腌制腌制。”(冲蛮日鬼)“当心哪天我也腌制腌制像你这种花花肠子没安好心的黑心汉哟!”
蛮日鬼:“打住,打住!”(起身)“我不跟你胡谝着说了,您呀赶紧卖您的豆腐脑去吧!”(离开了)
(斗腐佬也开车向着村头新区居民点的方向前去)(蛮日鬼猛回头,呼):“畅书记!斗腐佬!我顺便给你撂一句话吧,前面那个张主任力夫家您就不用再去了,他没有在家里,我刚才也已经送给了他们家一坛子豆腐脑了,他媳妇那个武彩花还不愿意要呢。”
斗腐佬没有理睬,继续车开到张主任家院门外,红墙绿瓦,三层小洋楼,宽敞明亮,假山喷泉,铝合金门窗,太阳能路灯高杆直插院落中央,三层洋楼翘角空。不过斗腐佬老畅此刻这会儿正在寻思琢磨着蛮日鬼刚才的话呢,自语:不对呀,他蛮日鬼怎么会想起来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张主任家送一坛豆腐脑?……不对!恐有猫腻。哼!就凭他那点歪心思还想瞒过我这个老纪检?待我进屋查探实情。
畅廉政走到村主任张力夫家的大门口,敲门:“开门啊,张主任在家吗?是我!卖豆腐脑的!”
院内的武彩花一听是畅书记斗腐佬,急忙应承着来开门:“哟,咋是畅书记呀,您快进屋!”接着又是请坐又是泡茶的。
斗腐佬斜眼一瞅视,见到大门墩的边上有一坛豆腐脑。“我说彩花呀,你这坛子豆腐脑不就是我做我卖的豆腐脑吧?是不是刚才那个蛮日鬼送你的吧?”
武彩花端一杯茶递给畅书记,笑着说:“是的是的,畅书记,他夸说您制做出来的豆腐脑好吃的很呢,與众不同,别有风味哟!”
斗腐佬:“我就怕他下药使坏呢!他这种人呀,日鬼着呢,日鬼捣棒槌,是得提防着点儿。”
武彩花:“嘿嘿,不会吧?畅书记,我提防着呢!”(自语):“麻二贵这人也真是的,怎么就会于今天突然想起来送我一坛子豆腐脑?”
斗腐佬:“就是,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让我来看看。”说着欲打开那豆腐脑坛子查看
蛮日鬼老远瞅见了,估摸着斗腐佬将要干什么,刚走一截赶紧小跑着又折回来了。这不,他一看斗腐佬将要打开坛子了,便急步快身上前,双臂闪挡隔在前面:“畅书记,畅书记!您是知道的,这坛豆腐脑是您做的,是我送的,一清二楚的事情啊,这有什么好看的呢?”
斗腐佬冲蛮日鬼:“我问你,你刚才不是已经走远了吗?咋就又返回来了呢?是不放心我呢,还是不放心它呀?”说话间畅书记的眼光和右手都指向了那坛子豆腐脑。
蛮日鬼:“瞧您这话说的怪异的,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就觉得没这个必要嘛,您说这豆腐脑是不是我从您那儿买的?您总不会连您自己做的东西都不放心吧?我就弄不明白了,你到底是干纪检委的工作呢还是干食品药品监管工作的呢?竟然好像是个万金油干部啊?!”
斗腐佬两眼直盯着蛮日鬼看:“我的东西?我的东西我当然放心啦,可我的东西一旦转到你的手上,被人利用了,要使什么坏招的话,你说我还能放心不?,什么万金油不万金油的?哼!这事情我就得管,管定了,由我而由不了你的!”
蛮日鬼听后很是生气,口气简直就是歇斯底里了:“斗腐佬!你别大白天乱咬人啊!我看你是反腐反出瘾来了,今天不是八月十五、国庆节‘双节日吗?我只不过就是顺道给武彩花家带了坛豆腐脑嘛,你这样大惊小怪的至于吗?”
武彩花虽然是一头雾水,此时此刻在一旁也听出了点端倪,为了不伤和气,顺水推舟,一边从中调解,一边对蛮日鬼道:“二贵哥你也真是的,莫名其妙地发什么火呢!?”又一边走近豆腐脑说:“畅书记,您看这豆腐脑是二贵哥在您那里买的,顺便为我带过来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我看您就算了吧?不用检查了吧?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伤着和气。”
蛮日鬼赶忙随声附和着:“就是,就是嘛,这一坛豆腐脑能有什么大问题呀?”
斗腐佬对着武彩花扬声道:“算了!这能算了吗?今天这事要是算了,那我就不配一位老纪检干部了,就不配胸前这枚金光闪闪的党徽!”又冲着蛮日鬼大呼:“你过来!你老实说这坛豆腐脑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是人民币还是金条美金?必须得给我说清楚!”
蛮日鬼听畅书记这么执著认真,大吃一惊,一时语塞:“这——真,真没有什么呀!……”
斗腐佬:“你不说是吧,那我就掀开盖子检查检查,给你们看看!”说着把蛮日鬼往旁边一推:“你走开!要想证明你没鬼,就不怕我检查!”
武彩花眼看着事情已经改劝不下了,就对蛮日鬼说:“二贵哥,既然畅书记坚持要检查,就让他检查呗,谁叫他是位纪检干部呢!又谁叫你偏偏就是个‘蛮日鬼呢!”
倔强的斗腐佬畅廉政从灶房拿来了盘子、筷子,将一块块豆腐脑都夹到盘子里,坛子里面露出了一层油纸,下面还有个塑料袋,说:“赃物!这一定是赃物!”又转向武彩花说:“彩花,你自己来看看,这是什么?”
武彩花低头一看,被惊吓一跳:“啊?还真是有什么名堂啊?!”她转向麻二贵:“二贵哥,你这是干嘛呀,你这不是害我们吗?这可咋整?这可咋办啊?”她急得直跺脚,忽又拉着畅书记的衣角说:“畅书记,麻二贵这送钱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说着就哭了起来。
斗腐佬:“别哭了!听我的,赶紧给你们家力夫打电话,叫他马上回来处理赃物!”
武彩花急忙掏出手机:“喂,老公,你在哪里,畅书记目下在我们家发现了赃物,叫你赶紧回来处理呢!”。
蛮日鬼在一旁又气又急,他疾步上前拆开豆腐脑坛子里面的塑料袋,哪知里面竟然是一本盒装的书籍,接着从豆腐脑坛子的底部拉出来:“斗腐佬!你自己睁大眼睛可要看清楚了,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斗腐老畅廉政定睛一看,呆愣了半晌——“是一部书?怎么会?……”
武彩花一听是书,转忧为喜,原来是书啊?转身对斗腐佬说:“我就说呢嘛,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一本书而已嘛!大惊小怪!”
麻二贵:“就是就是,不过这样也好,真相大白!免得人家会平白无故说我的坏话,坏了我的名声,多不划算!”
此时此刻的斗腐佬畅廉政边踱方步边自语:“不对呀,送一本书,他为何如此这般的隐秘呢?”他冲麻二贵大喝一声:“蛮日鬼,我问你!你送她书为什么不直接送,干嘛要藏这么隐秘?”
蛮日鬼:“这,……”(乞求他):“畅书记,我可以不说吗?”
斗腐佬:“嗨,这有什么不好说的?”突然语气加重,“说!必须得说!”
武彩花:“就是就是,二贵哥,你就说吧,正好我也想听听究竟呢。”
蛮日鬼脸色憋的通红,向斗腐佬说:“我还真的不好意思说呢,怕您老人家笑话我呢。这是本情书,里面有黄色的东西呢!”
武彩花听了又羞又气,“二贵哥,你这脑子是不是坏了,进水了吧?你是想把我们家力夫好好的一个村干部往坏处里带呀?”
斗腐佬:“就是啊,你什么不好送,偏偏就给人家年轻村干部送黄色书籍?”若有所悟:“我猜到了,你是不是想……”说着说着眼睛就直往武彩花身上扫。
蛮日鬼抠着头皮,上前一步对斗腐佬悄悄耳语说:“算您猜对了,我是有点那个意思的,其实我嘛,我早就有那个想法了……”
斗腐佬大发雷霆:“蛮日鬼!我把你个瞎渣,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这都乡里乡亲的,连这种没名堂的亏心事情你也都想的出来?不要脸的东西!”
武彩花听后倍觉受辱,指着麻二贵骂到“我呸!你不是人!你真正是个蛮日鬼啊!你给我滚,现在就滚!马上滚!你给我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边说边往外使劲推搡着蛮日鬼。
正好在这个时候,村主任张力夫同志急匆匆,踉踉跄跄地赶回了家,正撞见了妻子武彩花在奋力推搡着麻日鬼,急忙问斗腐佬:“畅书记,怎么了?他们这是?……”又冲武彩花:“你这都是干嘛呢吗?能不能文明理智一点,即便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自然有政府来管的,也也畅书记在此。你这样做,院子外面那么多的群众,不知情的大家伙、乡亲们还以为堂堂干部家属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与村民打架呢,不怕人家笑话?……”
武彩花见自己的老公回来了,更觉委屈,大哭大闹,冲着麻二贵:“好你个不是人的蛮日鬼!现在我老公回来了,你今天必须把话给他说清楚!再说了,门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乡亲们都在听着、看着,必须还我个名声清白!……”
斗腐佬畅廉政指着麻二贵对张力夫说:“就是他,不是他挖空心思给你们家送坛豆腐脑吗?可他在里面还藏着一本书呢,竟然是黄色的书籍,画面上都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后来居然把我们都给逼急了,他才承认他对武彩花有了那个非分之想……”
张力夫听了斗腐佬的一番解释,气得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了,上前一把揪住蛮日鬼的衣领吼道:“蛮日鬼!我把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说,咱们两个都同年见岁的,并且发小一起长大的,老同學一场,这些年来,我哪点对你不好?这几年村子里有公益事业的副业活路我基本上都是介绍让你去做,有项目工程我基本上都想办法让给你承包,你现在竟然有了几个臭钱了是吧?居然还敢打我老婆的主意?”说着将那本书狠狠的往地上摔去!
斗腐佬、张力夫、武彩花他们同时都突然看见了一个薄片样的东西从书缝中摔出落在了地板上,近前检起来仔细一看:“啊?原来是一张银行卡!”蛮日鬼顿时两腿发软,蹲在地下,抱头认错……纪检书记畅廉政,村主任张力夫夫妻二人也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候,门外又传来了一群孩童们的说唱歌谣:
嗨哟嗨哟大新闻,
原州木钵南张村。
退休干部畅廉政,
走村串户卖豆腐。
我们称他斗腐佬,
火眼金睛纠歪风。
蚊子苍蝇他敢拍,
百姓心中的包文正。
……
剧终
(作者注:文学作品纯属虚构,莫要对号入座)
2021.05.28编剧,2021.09.13修改于陇东庆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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