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思,托起腮帮子,无所事事,不去想,亦不去忧伤。尽量保持着全面空白。漫无目的,指尖没有节奏地移动鼠标,点来点去,最后,放任《分手总要在雨天》反复播放。“总要在雨天,逃避某段从前”,在这样的城市里,如果你不是刻意,抑或不是相当随意,你听不到这如冷夜雨般犀利的叹息。这叹息,一针见血:让久违的蒙胧感觉渐渐清晰——如你我初识时的如此熟悉;又让掩藏的伤感情绪渐渐扩散——如现在你从容离开时的痛彻。
我知道有些人终究会走,所以我从来不曾冀望遇见某个人,然后永远走在一起,但,那天遇见如此熟悉的你,真诚的样子还是令我感到意外和欣喜;我也知道另外一些人还会再来,所以我也从来不曾奢望守住某个人,永远不要分开,但,如今真的看着你渐渐离去,你的背影还是令我感到不舍和震惊。
你总说是你把我骗来的。这不是玩笑,却令你我大笑不止。
你不爱我,却让我感到你如此真挚。
我现在说你把我带走吧。这只是玩笑,却让你我笑不起来。
我也不爱你,却还让自己感到如此忧伤。
分离的早晨,我听说了你委屈的泪水。发了一阵呆,随即释然,因为我知道有人安慰你。我突然想到你不久前纪录的心迹,在“北京一夜”中传说的地安门转了一圈的你,却发现自己在这里四年,却没有留下许多情……是的,别留下太多情,真的别留下,某些人不值得你留念,有些事也不该去留念。
做一个感情淡漠的人,或许,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在问心无愧时,还要流下委屈的泪;至少,不会在多年青葱岁月的最后,留下最苍白的结局。——在你转身前的一刹那,你对大家说你要轻轻地走了,我叫你别带走一丝云彩。你笑了,然后迈开了坚决而从容的脚步,一如初见。
我轻轻地笑了。
我突然记起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小雪将草地染上薄薄的白色时的光景。那天,你笑得很开心,幸福样子让人陶醉。这让我确信,你是肯定要走了。刹那的叹息之后,是爽朗的笑。我忍不住走进雪地,仔细凝寻,那白色却如此模糊,——哦,这应该如同初春的草色,在遥看近却无之后,是郁郁葱葱。
我听着《分手总要在雨天》,却开始哼唱起《一路上有你》。我终于忍不住,忍不住怀着感恩的心,开始回忆这段人生路上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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