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驿道是块粗砺的磨刀石
磨亮了一个个驿站的名字
也磨亮了一只只飞奔的马蹄
时光已然流逝
可古驿道旁的草尖上
还举着历史的汗滴
一个个朝代和一页页
气喘吁吁的文字
伴着蹄声向后隐退
加急加急百里加急
唯有马蹄点击古驿道
溅出的火星还闪闪发光
挂在天际
立冬
一场罕见的连绵秋雨
把季节从金秋赶进了冬天
苍凉将冬的身影
清瘦地写在了山巅
庄稼乘着丰收的车子已喧嚣着
走远
树上也找不到一只鸣秋亮翅的
大雁
只有阳光推开雨幕
从云缝伸出金色的手指
敲击树叶的琴键
此时冬天便占领了整个原野
用凋敝的树干大声喧哗
歌唱着历经沧桑的高度
说着铁骨铮铮的语言
季节虽然塌陷在寒气里
冬天却是一只窖藏万物的陶罐
风雪为盐腌制秋色腌制思想
经过发酵再灰头土脸的情绪
也会红光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