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 热(外一首)
◎李 斌
台灯的光是温热的
在深深的夜它照着我看书写作闭目沉思
手中的笔是温热的
我捧着疼痛的胸口它滴下滚滚泪珠
我舔着嘴角的酒窝它流出汩汩烈酒
我把它丢进笔筒它傻傻地盯着我
清晨的鸟鸣是温热的
啼叫三声之后
我穿衣起床洗脸漱口喝粥啃馒头上班去
女友的手是温热的
每个傍晚
我们相互牵扶着散步逛街
去超市买盐巴酱油白菜鸡蛋
母亲的泪是温热的
她流下一滴我是一粒米
流下十滴我是一块冬瓜
流到眼睛模糊,我就长大了
布 鞋
棉花的洁白和柔软被一针又一针穿过于是鞋底有了云朵的飘逸和铁的坚硬
一根线又一根线勒紧一夜又一夜的咳嗽
于是鞋底有了夜的深和母亲手掌的厚
一里路又一里路再一里路我的鞋底破了
母亲的手掌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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