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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家”的光与影

时间:2023/11/9 作者: 湖南文学 热度: 13507
重木

  在很大程度上,小说或许是关于“种种可能”的东西,即使它自身可能有着某种自足的领域,但当我们涉及故事时,便往往很难不去想象或是好奇那些区别于我们当下的、知晓和身处其中或是曾遭遇的别的可能和东西。而小说中的“家”这个话题,或许从古至今都未曾减弱或消失过,尤其对于近代伴随着西方“小说”观念进入中国而开启的新文学而言,“家庭”问题和社会、民族与国家问题直接同构,而在某种程度上继承着传统中国的“家国同构”意识形态和想象。

  家大概是所有个体最先生活和接受教育与社会化的地方,所以才会出现之后议论纷纷和想起就令人脑壳疼的“原生家庭”问题。小时候,父母总是教育我说:“孩子是爸妈的影子。”意思是说,在外面的待人接物以及当我们离开家进入社会与其他人来往社交时,我们总是需要明白,我们其实是“影子”,折射的是我们的父母,以及他们的父母、他们父母的父母……这其实就是中国最古老的传承,通过家庭的延续,达到个体所避免面临的有朽性。也正因为这个目的,家庭希望个体能够服从和按计划行事。

  这个观念后来被批评、被否定,但其實依旧隐秘地流在我们的血液中。但有趣或是更值得我们去想象和好奇的,其实是当我们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每个个体所选择的解决方法或应对措施。我记得以前一位素不相识的评论老师在谈及我一篇涉及家庭的小说时指出,在“反叛离家”的传统叙事下,最终子女的“归家”似乎未能真正地把反叛继续到底。在这背后,其实充满了近代文学中关于反叛家庭的隐喻。离开家,我们成为独立自由的个体,不再是影子,但家却在这个过程中成为我们的影子。

  在白先勇先生的《孽子》中,作家依旧利用了“父与子”的传统模式来隐喻一个更加宏大的冲突和矛盾。我的《羞耻》如果大言不惭,也只不过是这一线索下的一个个体的私人尝试,一种可能的可能,一个不是不可能的选择。离开家的子女其实能够生活得很好,对于许多人来说,“家”就是个光影重重之地。而最重要的是,当传统的“家”以及其中的角色开始衰落或失去曾经的威严,留下的支离破碎本身或许也远不是什么坏事。

  《羞耻》想涉入这个光影交错斑驳之地,灰灰的一片:那些在我们与父母、父母与子女之间隐秘的心理、稍纵即逝的知觉和几乎下意识的温柔……

  责任编辑:胡汀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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