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看台旁立着废弃篮球架,那一年
阳光穿过东倒西歪的篮框。
黄昏半空并排的高压线会招惹麻雀
埋在地下,又怕打扰地鼠。
阿牛说:要是能扶起一束光,桑树的影子
就会横着击中一个人。
那时候小,不明就里
只一个劲往外翻的衣兜里,塞满桑葚。
大院的事也不能全记起来,这次特地从北方赶回
需要下高铁转大巴,再坐出租
到大院门口,转到童年
后胎有助力轮的儿童自行车。
故乡,我回来了
九七年的邻居,出门迎接我的彭姨
她肩周炎的一生。
变声期的弟弟,他的鸭公嗓子
满怀惊讶地问:“哥哥回来呢?”
门上贴的倒福字,缝隙里腾出一只猫眼
从里看,家是一片拾级而上的梯田
那里总忙活着我的釉里红父亲和紫罗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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