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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回雁峰(外一篇)

时间:2023/11/9 作者: 湖南文学 热度: 21582
→王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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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雨回雁峰(外一篇)

  →王雁鸣

  赶在一场雨前,我再次重游回雁峰。

  只为了烟雨的痕迹?

  说不清。总觉得过去每一次下得山来直到出了山门,心里都怅怅的,有一种沉甸甸的阻隔。

  不管怎样,还得感谢清代那首不知名的诗,感谢写出这首诗的那位不知名的诗人。应该说,是他较通俗地把衡阳的几大景观概括出来了,并作为一种文字化的留存一直传颂到今天。他把“雁峰烟雨”列为衡阳八景之首。

  雁峰烟雨实堪夸

  石鼓江山锦绣华

  花药春溪龙显爪

  岳屏雪岭鸟喧哗

  朱陵洞内诗千首

  青草桥头酒百家

  喜看东洲桃浪暖

  西湖夜放白莲花

  “雁峰烟雨”之说并不缘于此诗。明代陈安就作了《衡阳八景赋》,赋中即有“非云非雾之腾煌”“回望兮烟雨,万井兮鸿茫”句,明末清初王夫之亦有寄调《摸鱼儿·雁峰烟雨》一词。可从诗的语言上考证,这首接近于白话式表述的诗应该是清以后的某一个时候作的。也就是说,二三百年前,雁峰烟雨名噪潇湘的小八景、衡阳的八大景之首时,一定是很有一番韵致的,其后许多年间也应该还能偶尔寻见那“非云非雾”之气象。可到了清泉人邹定周登回雁峰时,“时雨兮将沛纷,池烟兮灵照,览物兮毕肖”之景已难寻览,在《回雁峰赋》中,他只有怅然长叹“池已湮兮井不窍,无与复兮空凭吊”了。

  烟雨安在?云雾何处?

  进了仿古门厅,迎面有一排人工塑造的山石,山石上有“回雁峰”三个大字,字很苍劲,为唐天际手书,字下便是“烟雨池”了。

  眼前的“雁峰烟雨”活脱脱的一个巨大盆景。有“山”,有“水”,还有“亭台楼阁”。这个原本叫“烟雨山”的地方现在已辟为公司,且游人若织,池边有青年男女拍照留影。池水浅浅,可背景“回雁峰”气势壮观。

  斗转星移。人非了,连物也非了。想到陈安溅满泥泞的长袍,王夫之举着纸伞的瘦手以及邹定周一脸的不高兴,不禁哑然失笑。

  时空悠悠,衡阳留下了回雁峰,回雁峰留给衡阳什么呢?烟雨不再,便无须再徘徊,上山吧。

  沿着山角的水泥道向上,不出十几分钟便爬到了山顶。

  这座高不过百米,方圆不过两里的小山,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景致可以让游人驻足。虽然新修了晴江亭、雨花亭、望岳台等仿古建筑,依山傍坡还有雁廊、回雁亭和标明“平沙落雁”的山顶草坪,可怎么也难寻南雁飞宿、歇翅停留的踪影。倒是峰上的雁峰寺依然鸣钟磬鼓,僧尼吟诵之声不绝于耳。据记载,梁天监十二年建寺,初名乘云禅寺,隋代易名雁峰寺。唐建山门殿,塑无量寿佛像。明修望岳亭、宫室寺、此君轩、望江楼。清建大雄宝殿、大悲阁、大士阁,塑有正佛全身准提像、左右二大佛、十八尊罗汉,还铸有洪钟二口、鼎炉一座。一千多年间这里古木参天,绿荫匝地,名胜碑刻云集,惜于抗日战争时为日军炮火所毁,仅存寿佛殿后进、山门及大牌坊。只有那座不知燃烧了多少岁月的鼎炉至今还顽强地矗立寺前,缭绕的香火和飘飞的烟尘恍若隔世。透过烟火,我仿佛看到千年前举香匍匐的信徒,尝过山门顶礼膜拜之后歇息望江楼时相扶相持的身影。无法窥视这蕴藏的玄机,更无法揭示这未知的真秘。

  明代诗人陈宗契,这个土生土长的衡阳人,一首《咏南岳诗》道出了“青天七十二芙蓉,回雁南来第一峰”至今对衡阳人尚具吸引力的佳句。泱泱中华,五岳雄踞。以“秀”独称的南岳衡山,已经让古往今来的文人骚客流连不已。作为南岳七十二峰之首,回雁峰雄踞湘江西岸,俯视东南。虽高不过百仞,可它像一只雄劲昂首的鸿雁舒足展翅。腾空飞翔之势,连气吞山河、豪气万丈的唐代诗人王勃也惊叹“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王勃到没到过衡阳,史料已无记载,可凭什么让他在《滕王阁序》中生发出这般感慨?唐时乃至唐以前湖南衡阳应是朝廷所称蛮荒之地的发端,贬官谪吏尽数发放衡阳及比衡阳更远的地方。连韩愈、柳宗元、刘禹锡等盖世文豪和朝中大员都相继莅临衡阳,石鼓山紧傍的湘江驿道自然成了他们牵手相别之地,而回雁峰也相应成了他们稍作停留时可一足登临便永难忘怀之处。杜甫客居湖南三过衡阳,留下《归雁》二首,长吟“万里衡阳雁,今年又北归”,慨叹“伤弓流落羽,行断不堪闻”。宋代王安石是做大官的,他也留下了“万里衡阳雁,寻常到此回”的诗文,显然重复了杜老夫子的情怀而无所缓释。

  雁,衡阳,成了诗人们某种情感的寄托或某首诗歌中的意象。官至宰相的元稹写下“回雁峰前雁,春回尽却回。联行四人去,同葬一人来”,祭悼首建合江亭的亡友衡州知府吕温。“故国名园久别离,今朝楚树发南枝。晴天归路好相逐,正是峰前回雁时。”与吕温、刘禹锡、元稹同为好友的柳宗元贬永州司马,十年后再迁柳州刺史,三过衡州留有《过衡山见新花开却寄出》。杜甫瞩望北归的大雁时,应该正在衡阳,可王勃叹雁阵惊寒时在哪儿呢?范仲淹作《渔家傲》时抱怨“衡阳雁去无留意”,而文天祥任湖南提刑驻衡阳时作《湘江留别》,盛赞“啼鹃春浩荡,回雁晓殷勤。”还赶上一年的元宵节,特作《上元张灯记》:“予从城南竟城东,夹道观者如堵。”

  这些曾经很响亮的声音历经山峦的阻隔和风雨的剥蚀,渐渐变得漫漶而淡渺。踟蹰在回雁峰顶,伫立于现今书法家碑刻前。良久,元代傅若金《回雁峰》一诗和他的《衡阳驿》让我颇感兴趣。“南来山不尽,北望意何如。恨煞衡阳雁,来时不带书。”蒋守愚的字和钱进的题刻虽不敢吹捧,可“二月衡阳雁已回”让停留衡阳和牵挂衡阳的人备感念友之苦思亲之痛。难怪到过衡阳和郴州的宋代婉约派大词人“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观,也叹“乡梦断,旅魂孤,峥嵘岁又除,衡阳犹有雁传书,郴阳和雁无”了。

  显然,从唐时起衡阳便成了中华文明发展进程中一个很有地域特色的温度计、风向标或分水岭了。往南往西乃至往东仕途迢迢、宦海苍茫。风雨如磐、前程未卜、世事难料。衡阳,这块伤心地注定让几多远行的谪吏贬官泪洒京都,只有北归的大雁可以捎去祝福,也让几多送别的亲人与好友凭栏遥望,只有托付南去的大雁聊作回复。回雁峰,自然就成了诗人们愿望中南雁群飞歇翅停留的最佳处所了。

  回雁峰之所以以回雁而成其名,以回雁而耀古今,应该不是因了雁峰烟雨,不是因了乘云香火,也不是因了南雁停歇。

  真正的因由也许只有那些写诗的人才明了。

  谁来予以破译?

  也许谁也无法完全破译。

  其实回雁之名,始自何年缘自何处众说纷纭,已无可考证。可回雁峰,在唐时以前已为世人所知。衡阳小城能有如此声名,能如此吸引远隔千山万水的无数双或怅惘或期待的眼睛,完全归功于自唐以来中华文化对它或高或低的瞩目或断或续的歌吟。因了这众多的瞩目,因了这持久的歌吟,便成就了文化史册中的回雁峰,成就了华夏文化版图上可圈可点的站口,成就了衡阳和衡阳以外众多诗人可盼可叹的景观。烟雨只成了这座山自然风物的副产品,湮没了、消逝了又怎样呢?香火也只是增添此山的一份幽玄和博奥而已。

  迷蒙中的雁峰寺,像一个老人,坐在冬天的山坡上,慈祥地絮叨着什么。

  下雨了,雨中还夹着雪粒子呢,我夹紧了风衣。

  小径边,有寒竹摇曳。

  忽然想起几天前“雁峰有美景,惜闻折枝声”那则新闻报道,本来已疏朗开来的心绪顿添一丝烦忧。

  珍惜回雁峰吧,雁城人。

千年伊山

心识回峦外,沿溪曲径深。云烟开绿亩,金碧动青林。香篆迎风入,钟声过鸟寻。萧清初觉好,风雨更幽岑。

  读书云外迹,梵刹劫前宫。蕴藉清歌日,萧条夕磬中。古今藏客泪,勋业寄真空。牛首虚天阙,何因卧懒融。

  一个风清月朗的秋夜,孤灯独影中偶然读到王船山这首题为《伊山》的小诗,倍觉亲切。王夫子隐居衡阳西乡曲兰湘西草堂十七年,著述八百万字,这其中就有不少诸如潇湘八景、衡州八景之类的诗词佳作。而吟咏大云山、紫云峰、伊山等诗作的发现,于我竟无异于青铜器之类文物的发掘,成为解读三百年前大邑衡阳自然风貌、社会习俗及人文胜景的珍贵资料。

  能从《伊山》这首诗中读到三百年前船山先生眼中衡州杉桥伊山的景象吗?先生之前那一千多年间的伊山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三百年后的现世而今,这个被历代文人骚客隐士名流造访过的“六朝胜境”又会留下多少历史文化印记可供后世探寻?怀着对往昔和未来的双重尊重与敬畏,我先后两次寻游伊山,开启了“千年伊山”的诗意之旅。

  沿溪曲径深

  伊山,位于衡阳县杉桥镇伊山村北端,距县城不过十几公里,从衡阳市区出发过呆鹰岭经板市至杉桥更近。

  第一次去伊山是在二〇〇八年深秋,我选择从衡阳至杉桥的线路。一个人背着个相机,路上只顾拍摄,只顾注意能进入镜头和镜头里的画面,没太多留意画面外更远一点的风景。其实,杉桥自古以来,在我们衡阳这块地方算得上小有名气。明清时期,杉桥是渣衡官道上的一个有名的小镇,渣江、洪罗庙方圆百十里的农副土产经这里源源不断运往衡阳。镇上连通两头的道路都是青一色的石板,一条溪流自西向东纵贯老街,木板阁楼筑成的商铺临溪而建,水流上方多杉木拼成的木桥,木桥依次横在溪上,十几二十座排上去蔚为壮观。桥下溪流淙淙入耳,终年不绝,颇有江南水乡风韵。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一次我拍下的一组照片竟然有几张色彩饱满得像西洋的油画,制成作品挂在墙上,令不少同道叹为观止。

  从镇上往北至伊山不过几里路远。今年三月,一个春意盎然的日子,我约上县里驻伊山村工作组的几个同志一道去了伊山。这一次我决意要细细观察细细了解,希望能找寻到诗中描绘过的痕迹,对诗意作一次透彻一点的解读以弥补上一次行程的草率与粗浅。没等车行驶完镇上那段水泥路便下车步行,一路走走停停。不出几百步,不觉诧异起来。魏晋时代的士大夫们真会寻找,这外人眼里的穷乡僻壤,完完全全够得上人间天堂,真个儿与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无异。

  拐过一座山坳,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小溪不紧不慢蜿蜒而来。沿溪而上,这春色竟一段比一段浓、一层比一层深了。小树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婆娑的新枝柔柔地绿着。三三两两的桃树李树夹中间,花儿一团红一团粉一团白地灿然盛开。微风吹过,花瓣儿纷纷飘向小溪。雨季还没真正到来,溪水浅浅的,花瓣在明净的水面上缓缓漂移,间或被顽石阻住了,便簇拥在一起,旋成一面粉红的花团。

  一路向前,小溪两旁阡陌纵横。远处重峦叠峰成环型绵延开来,把满是油菜花满目青翠的田垅拢在怀里,像抱着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沃野千顷,沟渠交融,炊烟袅袅,屋舍幢幢。再往前,云锦峰山色葱茏,粉墙黄瓦的伊山寺已若隐若现。

  好一个“深”字了得。三百多年前,船山先生“心识回峦外”向往伊山,一路上木屐青衣,踽踽而行。兴许我们走的完全是同一条线路,那时的青石板路一定还满满当当平平稳稳。曲径通幽处,“云烟开绿庙”,眼下正是这一派好景。斗换星移,天地如此造化。朦胧中,我似乎听到了先生诗中回荡过的伊山寺钟声了。

  读书云外迹

  我径直去了读书台。

  读书台,传说桓伊读书习武的地方。

  桓伊,东晋著名军事家、音乐家。字叔夏、小字野王,今安徽宿县人。晋书《桓伊传》记载,桓伊为西中郎将,豫州刺史。淝水之战“破苻坚后封永修候”。

  相传桓伊十岁时随父桓景经荆州南下,宦游蒸湘。清衡州府志记述“伊幼年喜游野王岭”,野王岭也就是现在的伊山云锦峰。清道光九年重修伊山寺碑记,刻“幼年于此读书遂得名”,说明伊山得名的由来。桓伊幼年随父寓居伊山晚年仍归隐于此,晋书虽无记载,但衡州府志、修寺碑记言辞凿凿,读书台成为历代文人墨客凭吊瞻仰的遗址勿需置疑。

  赶上倡导全民读书这一特定时期登上读书台,期待能得到一点历史的光照或者穿越时空的思索。可读书台台基依旧,遗迹不存。除了云锦峰阵阵松涛,除了山谷间布谷的啼鸣,便只有风在这块百来平米的坪地上拂动,偶尔翻卷起台基上飘落的桐花。既然是三月,春光是掩抑不住的。对面山坡上杜鹃花灿灿地红着,山脚下有几头牛懒懒地吃着青草,田畦里荷锄的老者挑着木桶的村妇光着脚在忙碌着什么。

  这真是个读习弄笛练剑的好地方啊!同行的工作队员不住地感叹。是啊,山色葱茏,四野空明,这台基连着云锦峰应该生长着不少梅花树的。唐朝诗人张祐站在这里的时候,那梅一定是开着的,“晋代衣冠梦一场,精蓝枉是读书堂,桓伊曾弄柯亭笛,吹落梅花万点香。”几百年后,船山先生撑着纸伞在这里也一定站了很久。身旁的梅花树也许刚开过花的,可桓伊读书习武吹笛弄梅的痕迹早已无从寻觅。

  “读书云外迹。”说白了,在先生的眼里,曾经亦文亦武功高盖世的一代枭雄连同他的传奇身世就像那片驻留在这个山冲的袅袅烟云,忽然间飘远了,飘散了,消失了,只剩下浩渺的长空。

  世间轮回,生生不息。伫立读书台,有朗朗书声传来。在伊山寺花园废墟上建成的伊山小学沿袭了这千年的文脉,几十个伊山子弟考上清华大学、人民大学等名牌高校,通过高考走出山冲走向全国。这从现实的侧面诠释了读书台的精神内核,弘扬了中华文明发奋读书修身立世的优秀传统。

  金碧动青林

  伊山的核心景点是伊山寺。

  有碑记述:“伊山寺,南岳崔嵬,桓山、伊山,东晋桓伊山幼年读书收习武之地,晚年隐居之处。”晋太元间慧持禅师定名伊山寺。宋徽宗时,“敕赐景德禅寺。”清康熙时,阿盘禅师“大兴栋宇,广置廊房”,扩建伊山寺。嘉庆年间,“殿宇倾,佛相起,故宫禾黍。”清道光九年永鑑法师重修伊山寺,民国十三年又重修山门。

  现在的伊山寺是前些年重修的,陪同我们几个游览的唐存祥老人和村里的许会计介绍说。唐老祖籍耒阳,清康熙十三年老祖宗举家移居伊山,到了他这一辈已经是十一代了。他说他的先祖前辈见证了这三百多年间伊山寺的盛衰存亡。上世纪五十年代初这里的寺庙还算完好,五十年代后期千人锅、万人钟被毁成钢铁炼掉了。到了文化大革命,这里大大小小几十间寺庙厢房全毁了,只剩下大殿、翠颖阁部分残墙及山门的石柱门框。许会计说,原来那口千人锅大得能让他们几个小毛孩站在锅沿上追着玩呢。

  现在的山门基本上是照着原样重建的,山门石槛上嵌着清代大学者王恺运的题联:“明月似闻三弄笛,白云长对六朝山。”门联两侧嵌有“六朝胜境”的铁铸篆字。铁篆传为清人程景题,从船山先生“香篆迎风入,钟声过鸟寻”一句诗意推测,这“六朝胜境”应该在康熙时或者更早就有了的。

  进入山门,眼前的“大雄宝殿”算得上金碧辉煌。殿宇是在原有立面上修复的,墙体及屋面结构基本上保持了原有风貌,青砖、黄瓦、圆柱、木樑、飞檐是典型的佛家寺庙建筑风格。大殿正门上方高悬宋徽宗敕赐的“景德禅寺”雕花木制匾额,大殿里重塑了几尊佛像,佛像上方有一木雕龙头置于殿顶。殿内板凳门窗仍为原物并按原有的方位布置,殿东西两侧墙上有清易湘麟题写的“鹿鸣凤山”字样。

  出了大殿,左侧已建为民房。民房旁边的“翠颖阁”保留基本完整,原为伊山寺皇妃楼及山寺花园遗址便是现在伊山村小学所在了。

  虽遭人为破坏,但伊山寺的寺庙建筑气势及园林布局风格仍依稀可寻。殿前,金钱松依然挺拔高耸入云,像一位饱经沧桑的长者。对面的云锦峰、寺院后的日华峰、左侧的凤岭,茂林修竹,郁郁葱葱。青山环绕绿树掩映之中,伊山寺更像一块镶嵌在绿色围脖上的一颗宝石。“水径寺西流,南入石狮涧。”双凤井、逆流洞、青龙桥这伊山八景,伊山人至今还在津津乐道。一千六百年间,这方灵动的山水所蕴藏着的自然和人文光芒虽尘封了不少岁月,但终究会有更多的人去追寻去抚拭去欣赏。

  责任编辑:胡汀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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