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提问》一书中提到两种思维方式:“海绵式思维”和“淘金式思维”。撰写论文时我常有困惑,在阅读诸多文献后,总觉得自己的文章创新性不够,相形见绌、乏善可陈;在引证材料时,总会迷失于前辈的风采,望而生畏,不知如何择取,而常常模糊了自己的文章框架。究竟如何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有所突破和创新?这两种思维方式启发我在日常学习生活中应当广博地积累,用开放包容的心态对待事物,同时要克服“信息茧房”的影响,培养伽达默尔所谓“视域融合”的理念,构筑起我们思考问题的坚实基础。简言之,就是要找到学习的初心,那是一种纯粹的探索未知的欲望和勇气,它会孕育出源源不断的内驱力,推动我们在沉浸式体验中感悟思考。而在广泛阅读的同时,也要时刻葆有自我意识,培养“淘金式思维”,但这并非目的性极强的功利主义,而是要积极主动地与知识对话,与伟大的心灵共语,特别是在信息爆炸的互联网时代和碎片化阅读盛行的快节奏社会,更要摒弃只会收藏不会消化的“松鼠症”,要发扬主体性,响应鲁迅先生“拿来主义”的号召:“运用脑髓,放出眼光,大胆来拿!”
除了这两种思维方式,书中还反复强调推理论证的逻辑性。图尔敏论证模型告诉我们,一个好的论证应当由数据、断言、保证、支撑、辩驳、限定这几部分构成。换言之,要有鲜明的论点、扎实可靠的论据和合理严密的论证。一方面,这提醒我们在面对各种新闻信息时要保持理性思考,审慎对待大众传播媒介议程设置的影响,在综合分析的基础上做出公正的判断。“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们应尽可能了解多方信息,以便客观地了解情况,做出判断。另一方面,图尔敏论证模型也启发我们“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胡适先生说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强调学术研究要有创新意识,更要有严谨的治学态度。黎锦熙先生和王力先生曾多次强调语言学研究中有两条重要原则“例不十,法不立”“反不十,法不破”,意思是当例证不足一定数目的时候,是不足以另立一种理论的;当反例不足一定数目的时候,是不足以破除一种已普遍流行的观点的。它们精练地阐明了汉语史研究中例证的重要性。这也让我意识到,学术论文十分重视实证和推理,在选题和论证思路方面,作者可以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但在论据和推理方面,必须扎实严密,客观公允,丝毫马虎不得。
《学会提问》教会我们,在满怀激情地探索未知的同时,也要时刻保持理性和质疑精神;“批判性思维”核心要点是敞开的思维和严密的论证。李开复认为,培养批判性思维要多问“how”,多问“why”,多问“why not”,多和别人交流讨论。谷歌前首席执行官施密特说,“问答会启动对话,对話会刺激创新”,我深以为然。蒋勋先生说:“当美像沙漠里的暗流一样,潜藏在每个人的心里,就会变成永远的竞争力,变成一种长久使人安定的力量。”我认为,批判性思维亦然,它可以帮助我们打破偏见,拓宽视域,深化认知,发掘更多可能,进而看见一个疏朗、有无限成长性的世界。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