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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在秦腔艺术中的演奏特点与应用

时间:2023/11/9 作者: 参花(下) 热度: 13349
琵琶是我国民族乐器中具有独特性与代表性的弹拨乐器之一,秦腔艺术是一种综合艺术门类。将琵琶应用于秦腔艺术,不但可以促进民间音乐文化的有机融合,还可以一定程度上扩充琵琶演奏作品的风格,衍生多元化、不同特点的琵琶演奏技法。尤其是对于当代琵琶音乐的创作而言,琵琶演奏技法与秦腔艺术结合,可以进一步将不同音乐文化融合为一体,真正意义上将琵琶的应用推至“一拨琴弦,情绪万千”的境界,为音乐艺术创新发展开辟道路。

  一、琵琶在秦腔艺术中的定弦

  秦腔乐队主要分为两种:文场与武场。文场指主打板胡的小型民族管弦乐队。武场指主打板鼓的打击乐组合。文场乐队为秦腔作品伴奏主要是负责为演员唱腔伴奏,并演奏贯穿剧目始终的背景音乐。武场乐队为秦腔作品伴奏主要是利用打击乐效果烘托整体剧目效果,帮助演员塑造人物性格,进而控制剧目节奏。[1]在早期,秦腔乐队可以使用的演奏乐器相对较少。现今,随着人们的精神需求不断提高,以及戏曲艺术的不断发展,单一的乐器伴奏已不能满足秦腔伴奏的需要,秦腔乐队开始扩充。在此背景下,琵琶凭借其独特的音色与浓郁的演奏风格,成功应用于秦腔乐队。尽管不是秦腔乐队的主奏乐器,但也是秦腔乐队不可取代的组成部分。[2]基于此,要分析琵琶在秦腔艺术中的演奏特点,要先从琵琶的定弦分析入手,循序渐进地将琵琶在秦腔艺术中的演奏应用进行深入探讨。

  传统意义上的琵琶定弦方法主要是将其从一弦到四弦依次调试为A、E、D、A,在秦腔乐队中应用则略有不同。因为,秦腔作品的常用调多为F调、G调、#F调等。在为F调以及G调的秦腔作品伴奏时,琵琶演奏者使用传统定弦技法,可以达到合理的演奏效果,辅助剧目完美表现。但是在为#F调秦腔作品伴奏时,琵琶的传统定弦技法则较不适合。所以,琵琶定弦在此时需要为适配作品进行调整。[3]琵琶虽然同钢琴、扬琴、阮等一样,是十二平均律樂器,使用左手技法便可轻松实现音位变换,但是,考虑到琵琶四根弦与#F调秦腔作品的和谐性、统一性,琵琶琴弦还是需要进行专门的调整。

  目前,有关琵琶定弦的方法主要有两种:其一,琵琶本身从一弦到四弦依次序皆调高半度:#A、#E、#D、#A。琵琶演奏者在使用琵琶为秦腔作品伴奏时,只要使用传统定弦的F调音位,配合作品需求演奏即可。其二,琵琶本身从一弦到四弦依次序皆调低半度:bA、bE、bD、bA。琵琶演奏者在使用琵琶为秦腔作品伴奏时,主要使用传统定弦的G调音位。[4]结合笔者研究体会,使用第一种定弦方法为秦腔作品伴奏,虽然使用的是传统定弦F调音位,减少了左手的移位麻烦,但事实上,却会因为四弦整体调高半度,而使琵琶演奏的音色出现干涩、余音缩短以及欠缺柔和表现力等问题。使用第二种定弦方法为秦腔作品伴奏,左手变换音位至传统G调,虽然琵琶四弦整体降低半度,琴音亮度略受影响,但实际上,整体的演奏音色以及余音表现却相对较好,使用右手演奏也较为余裕,十分松弛。[5]不过,在正式的秦腔艺术中演奏应用中,究竟采用何种定弦方法,主要由演奏者本身进行选择,因人而异,合适为宜。

  二、琵琶在秦腔艺术中的应用

  (一)琵琶演奏技法在秦腔中的运用

  琵琶作为弹拨乐器,参与秦腔乐队的整体演奏,不但需要厘清其实际应用的演奏特点,还要明确其应用在秦腔艺术中,究竟要使用怎样的演奏技法才能将秦腔作品的主题、情感以及风格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诠释精准,引人共情,以此保证琵琶演奏者在演奏过程,思路清晰,演奏正确。

  秦腔又称“乱弹”,是我国戏曲发展历史上最悠久且意蕴最浓郁的传统戏曲种类之一。秦腔的形成与发展与其他戏曲种类一样,也与其地方语言特性紧密相关。即,受到“陕西关中”方言影响,在曲调风格、演奏音色以及演员唱腔方面,皆地方性突出。曲调主要分为两种:欢音与苦音。[6]“欢音”就是以亮丽欢快为主基调的秦腔作品,“苦音”就是以低沉婉转为主曲调的秦腔作品。两个曲调风格功能性尽显,直接在调性上决定了所对应秦腔作品的速度、演唱音色、演唱情绪等。

  基于此,使用琵琶为秦腔作品伴奏,演奏者必须掌握两个最具代表性的秦腔音:微降“si”以及微升“fa”。这两个音最大的风格特色是,音高不同于十二平均律的降“si”以及升“fa”,恰好介于降音/升音与原位音之间。若是演奏者在演奏时把握不好这两个音的风格,琵琶在秦腔作品中的演奏就会直接欠缺“陕西韵”。而琵琶本身的音序恰恰是以十二平均律为基本规则,继而按照半音程关系依次排列,音高由音位直接决定,调整本位音或者升降音都十分方便。[7]但是,在秦腔作品中演奏中,要调出微降“si”与微升“fa”这两个音却难度明显,需要琵琶演奏者同时使用左手拉弦与吟揉技法,从而保证演奏效果。例如,演奏微升“fa”音,演奏者左手需要在按于原位音“fa”的基础上,将弦有意地微微向左拉出,而后加上吟揉。最重要的一点是,使用琵琶演奏出这两个音,事实上的音高并不僵化,主要是随着演唱者的唱腔变化而调整。所以,琵琶演奏者在实际伴奏过程中,应该结合具体作品实践摸索,反复推敲,以此保证演奏应用自如。[8]除此之外,琵琶的滑音、甩音、装饰音以及重压等演奏技法,在秦腔艺术演奏应用中亦是如此。只要演奏者能够有意识、灵活地配合所演奏的作品调整自身的演奏技法,琵琶与秦腔的结合就能“水到渠成”,秦音就能呈现出原汁原味。

  (二)琵琶在秦腔乐队中的演奏与应用

  1.唱腔部分的演奏应用

  使用琵琶为秦腔伴奏的经典作品数不胜数,如《渭水情》《柳丝》《祝福》《秦川抒怀》以及《高原魂》等。演奏者要正确掌握并应用演奏技法于秦腔艺术,既保证琵琶演奏和谐统一,又保证琵琶演奏不“喧宾夺主”。首先,就是要在为演员唱腔部分伴奏中取得实践经验。因为,秦腔乐队最主要的伴奏功能就是借助音乐实现对演员的“托举”。所以,琵琶演奏切忌张扬,主要是紧跟主奏乐器——板胡的同时,仔细在演奏中配合演员唱腔。待摸清演员唱腔特点,再对应进行完美配合。换言之,琵琶演奏者掌握好演员的演唱节奏与演唱调性后,先行体会主奏乐器演奏韵味,而后根据自身已有的演奏经验,巧用滑音、拉弦、吟揉、打带等演奏技法,通过琵琶演奏将秦腔作品主题特色淋漓尽致地凸显,最终达到琴与人合一的完美效果。

  以经典秦腔剧目《周仁回府》为例,该剧目的夜逃部分有一场就是使用琵琶演奏单独“包腔”。在演奏时,通过应用微升“fa”音以及下滑音,完美模仿演员唱腔,一方面通过琵琶独奏增强演员的声腔特色,一方面放大对演员的行腔“托举”,让这一选段的人物性格塑造与具体情节呈现别具特色,耐人寻味。

  2.音乐部分的演奏应用

  除了应用琵琶演奏对秦腔作品的演员唱腔进行游刃有余的“托举”外,为使秦腔艺术呈现极致完美,风格鲜明,音乐部分的琵琶演奏应用也不可忽视。毕竟,秦腔乐队为秦腔作品伴奏的第二大功能就是除了有演员唱腔之外的全部音乐部分,贯穿剧目始终。所以,从这一角度而言,琵琶演奏者在演奏过程中也需要一定程度地发挥演奏个性,以引发台下观众共鸣为终极目的,利用琵琶演奏衔接舞台与观众。只有琵琶演奏在秦腔艺术中的应用目的明确,其应用的意义与价值才能清楚明确,不可替代。简而言之,琵琶演奏烘托舞台氛围,有效加强情境营造。不但引导演员更好地为剧目投入表演热情,也引导观众沉浸其中,产生情感共鸣。而这也是语言与文字所无法达到的感性境界,是音乐伴奏的最大价值。

  琵琶在秦腔艺术中的演奏应用,是作为剧目音乐的最直接“发声者”与“奠基者”存在。其演奏之时音色透亮,纯粹干净,意蕴悠长,技法丰富。不仅可以通过演奏技法的应用,形成自成一派的演奏特点,还可以用细节展现演员的情感变化,将任何一种剧目所需要的情境信手拈来。即使观众聆听之时闭上眼睛,琵琶演奏营造的情境也徐徐生成,观众好似身临其境。例如,在秦腔艺术的音乐部分,琵琶多是独奏或者伴奏。特别是独奏形式,充分展现了琵琶演奏艺术的独特个性。演奏者在弹奏琵琶时,不仅能最大限度地实现自我价值,还可以时不时地呈现“小巧思有大不同”效果,让秦腔作品中的每一位小角色都有机会绽放光芒。

  以现代秦腔戏《大树西迁》为例,当演出至母亲知晓儿子废寝忘食所研究的课题与辐射有关,早已致使儿子出现脱发问题,却固執要求儿子脱帽让自己检查时,这一瞬间,母亲一角的表演情绪是心疼备至,痛心疾首。使用琵琶为演员伴奏,可以直接凭借琵琶透亮的音色演出震撼人心的音乐效果。并且,演奏者纯熟地使用扫拂演奏技巧,让震撼人心的音乐由慢转快后戛然而止,一下子就将母亲一角的声泪俱下表演推至全剧最高潮。一方面平地惊雷一般深化演员表演情绪,严丝合缝。一方面带动观众产生共鸣,使得观众感同身受。经典秦腔折子戏《虞姬泪》亦是如此,在演出虞姬最后一次为霸王舞剑片段,使用琵琶演奏做音乐部分烘托,不仅借鉴了琵琶名曲《霸王卸甲》的主要部分,还在艺术形式上有所区别,直接配合秦腔艺术需要,结合演员肢体表演,使用夹扫演奏技法,实现视觉与听觉的协调统一。画面与音乐一起由缓到急,由柔转刚,直至琵琶演奏的最后,一个强扫演奏技法结束,舞台之上的演员动作也对应收束。无论是琵琶演奏者的演奏力度还是演奏速度、演奏情感,都很难不说早已实现琴与演、琴与境合一。虞姬一角的内心活动更是“此时无言胜有言”,单单通过琵琶演奏就将其决心极尽展现。不但秦腔艺术视听感升级,还直接放大了音乐的部分艺术特性,收获了观众的认可与青睐。

  当然,在秦腔艺术中应用琵琶演奏为剧目增色,除了有推动剧情、拉近舞台与观众距离等作用外,琵琶还可以直接在音乐部分表现剧目旋律特性,在伴奏部分突出新意表现。如,在琵琶演奏中若是只使用引子、过门以及曲牌等音乐,时间一久也会使旋律稍显乏味,缺乏创新,若是演奏者能活用加花、分解和弦以及衬托节奏型等演奏技法,不断对琵琶演奏进行创新,琵琶演奏的效果与韵味也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持久延续。以演奏曲牌《开柜箱》为例,演员在舞台上会有许多重复性表演,若是琵琶演奏者可以对此应用加花技法,灵活突出音乐伴奏的活泼多动特征,并使用不同和声的节奏型伴奏增多音乐的旋律层次,那么,旋律交叠下的演员舞台表演也会灵活生动,富有层次,不显累赘。特别是,演奏之时的减音技法应用,不但不会造成舞台画面重复的枯燥之感,还会借助其他伴奏乐器的音色衬托,让舞台与伴奏配合色彩丰富。即便是一些传统剧目的反复演奏,也营造出一种“古调新弹”的新鲜感与期待感,让琵琶演奏在秦腔艺术中的应用更加全面,更加融合。

  久而久之,琵琶演奏者作为秦腔乐队的一员,在完美诠释音乐形象之余,也能更好地调整自身在乐队中的“个性”与“共性”,不断学习新演奏技法,研究新演奏技法,在实践体验中反复摸索,演奏出完美的秦韵、秦声,为秦腔服务。而这对演奏者所提出的要求,首先是琵琶演奏者要具备过硬的演奏素质与演奏技能,对音乐旋律的诠释有自己的独到理解,能够在演奏之时贴合需求,表现到位。其次是琵琶演奏者全面学习理论知识,了解秦腔艺术的独特风格,与实践结合。最后是精准把握表达情绪,不断提升心理素质。

  三、结语

  总而言之,将琵琶应用于秦腔艺术是其发展之必然。通过琵琶优美的演奏技巧,从根本上丰富秦腔艺术的感染力与表现力,可以起到其他秦腔乐队乐器无法代替的独特作用。琵琶作为“弹拨乐器之王”,一方面科学地促进秦腔艺术的卓越发展,一方面在秦腔艺术运用中收获进一步的演奏技巧,达成琵琶音乐与人物情节发展紧密结合的效果,情境交融,相辅相成,视觉与听觉高度统一,艺术效果亦完美呈现。

  参考文献:

  [1]邹宇.论琵琶在戏曲艺术中的审美表达[J].四川戏剧,2022(02):102-105.

  [2]赵淑晴.非物质文化遗产视野下对琵琶音乐的传承与保护[J].文化产业,2022(05):34-36.

  [3]段妍.琵琶演奏技法的传承与创新分析[J].戏剧之家,2021(35):73-74.

  [4]张煜晗.浅析琵琶曲《渭水情》中“秦韵”的音乐体现[J].黄河之声,2021(18):124-126.

  [5]倪冰雨.浅析秦腔音乐元素在琵琶曲中的运用——以《祝福》为例[J].黄河之声,2021(15):86-88.

  [6]段妍.当代琵琶演奏技巧与情感表达分析[J].戏剧之家,2021(23):64-65.

  [7]王舒.琵琶曲《渭水情》的演奏技法与情感把握[J].当代音乐,2021(05):132-134.

  [8]倪慧娣.秦派琵琶创作对陕西地方传统音乐的吸收与融汇[J].交响(西安音乐学院学报),2020,39(02):104-109.

  (作者简介:薛沛,女,本科,天水市西秦腔研究院,四级演奏员,研究方向:琵琶演奏)

  (责任编辑 刘冬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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