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毛小子倒也真守承诺,第二天下课后便带着一帮人找到教室。当时,我和赵程正好不在,但他也没为难张乐,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同理,君子报仇,取之有道。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谁坏了规矩就是社会的仇人,那会有怎么的下场,不敢想,不寒而栗!
他下好战书:这周星期五下午放学后,学校外的某某广场一了恩怨。不去的就是他妈的孙子。张乐一想,他妈的孙子?那他不就是我的老子了,不行,看样子不去天理不容了。
我算是明白了那些洋鬼子为什么会有“黑色星期五”之说了。在学校里,平时的什么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碍于师长的面都掖着藏着,到了星期五就新仇旧怨一起落实了。但我觉得在我们这片土地上,叫“红色星期五”更恰当,这样叫起来不仅大气些也更响亮,红色总是代表胜利,革命是红色的,江山也是红色的。它们都不是染料染红的,而是血染红的,也不是猪血鸡血牛血染红的,而是人的血。
我和赵程回来后,张乐说黄毛刚来过。
我问:“他没难为你?”张乐摇摇头说:“那倒没有,不过,他约好了星期五,可能要放我的血!”说完还惺惺作态的摆出一副“我死定了”的容态!
赵程拍拍张乐的肩,安慰似的说:“没关系,哥们我的血是O型的万能血型,到时候给你献那么200CC毫无问题。”
我对赵程说:“你就别挤兑张乐了,他这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都说了,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我看,趁现在还只星期三,我们快准备准备,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砍柴都要磨刀,何况是砍人呢!”
赵程顿了顿,说:“要不,我把刘磊叫来,他是我初中体训时认得的,那家伙打架可是一把好手,常常是舍命陪君子。”
我看看张乐说:“那也行,多个人多份气势,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人多力量大’,真理!但你确定能叫得动他来吗?”
赵程说:“应该可以,初中时我和他交情还不错,再说他那人也挺仗义的,不说上刀山下油锅,打个架他总应该会来助助威的。”
张乐说:“得了,我怎么看着看着像是旧社会包办婚姻,什么都你们俩定下了,都没我什么事了。我看我还是回去练练沙包,别到时候出拳都出不好,那还不贻笑大方了。”
我笑着说:“张乐你这小子做什么都喜欢抱佛脚。”赵程却说:“抱佛脚还好,别到时候抱成猪脚就行了。”
张乐一拳抡在赵程胸上,说:“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呢!”
赵程说:“得了,你还是把我当沙包练得了,我怕沙包伤了你,到时候不是你练沙包,而是沙包练你。来,你尽管往我身上招呼,我绝不还手就是了。”
张乐摸摸自己的肱二头肌,叹了口气说:“哎,哥们我怎么就长得这般苗条呢?男人的悲哀莫过于此了。”
我安慰:“不要紧,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张乐点了点头,说:“我要把有限的时间投入到无限的磨枪中去,争取到时候亮得花了你们俩的眼。”
赵程笑着说:“你就练吧,最好亮得把我们俩晃出个雪盲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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