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通往山顶的
曲折蜿蜒的小路上
横卧着一棵奇丑无比的大树——
它的枝桠肆无忌惮地旁逸斜出
只留下一个狗洞大小的空间
让一些低着头弯着腰的人通过
那些不愿低头弯腰的人们在这里留下
血的印记? 然后
返回原地
它已入暮年却仍枝叶繁茂
从它褶皱的皮肤里
我看见它早已腐烂的内心
然而
它活得很好!
曾有人想把它给砍了
但发达的根系和肥沃的土壤坚决不同意
若是有人膽敢举刀
那结果必定凶多吉少
我赤手空拳地
在它跟前傻站了一会儿
做出艰难的抉择:
到另一座山去!
年近四十
终于登上儿时向往的山头
这里视野更宽,空气更好
在这里
毫不费力就可以望见更高的山
有些流窜的风,总是怂恿我另攀他山
我看了看自己
又忍不住看看脚下——
一草一木,一沙一石
都是我的亲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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