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叶春做好午饭,去叫丁怡然起床吃饭。叶春轻轻推开他们的卧室门,屋里的窗帘屏蔽了窗外的阳光,室内昏昏暗暗的。丁怡然侧身躺卧着,脸冲着墙壁。叶春来到窗前,轻声叫道:“阿姨,起来吃饭吧。”丁怡然用平静语气,冷冷地说:“我再也不吃饭了!我再也不起床了!”叶春闻听此言,有点心慌,好象丁怡然进入这种状态,有她一部分责任似的。叶春劝慰道:“阿姨,起来吃饭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这样呢。”丁怡然仍面对着墙壁,冷冷地说:“你哪里知道我的痛苦啊!”叶春不知说什么好,她没有进入她的内心,不知道她每天在想些什么,所以,叶春无法感受丁怡然的痛苦。
叶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叶春刚拉了一半,丁怡然忙说:“别拉开,我不想看到阳光。”叶春无奈,只得再把窗帘拉上,把泻进的一束阳光,又挡回外面的世界去了,屋里重又陷入昏暗中。
叶春对丁怡然束手无策,只好去书房找石临峰。叶春对石临峰叙说了丁怡然的状况,石临峰坐在桌前,低头叹息着,一脸的无奈和痛苦。看着石临峰恍白憔悴的脸,他的痛苦表情,叶春感到难过。她心里暗暗责备自己昨晚不该麻木不仁,不应该不拉架,自己太小心眼了!
石临峰来到丁怡然的床前,当着叶春的面,“扑通”跪下,哀求道:“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你起来吃饭吧!”丁怡然仍侧身面壁躺在床里侧,她一动不动地冷冷地说:“你少来这套!”石临峰见下跪这一招无效,只得站起身,又默然地走向了他的书房。
直到下午一点,谁也没吃饭。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叶春拿起电话,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说找丁怡然。叶春提着电话机,把话筒递给丁怡然,轻声地说:“阿姨,是找你的。”丁怡然一动不动,也不搭理。叶春没办法,只好又去找石临峰。
石临峰来到卧室,拿起话筒,解释道:“她昨晚工作得很晚,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呢。您过五分钟再打来吧,我先把她叫醒。”石临峰放下电话,站在丁怡然的床边,说:“是政协打来的,下午两点半在政协礼堂开会。你快起来,吃点东西,准备准备。”丁怡然仍是一动不动地躺着,也不理睬。
五分钟后,电话准时打来了。石临峰拿起话筒,说:“请稍等一下。”他说着,就把电话机移到床上,他人也上了床。他一只手把丁怡然的胳膊从被子里揪出来,另一只手把话筒塞到她手上。开始,丁怡然固执地推搡着,他们搏斗了一会儿,后来,丁怡然终于接了电话。
丁怡然接完电话,象是从梦中回到了现实。她起床了。她平静地下了床,上厕所、洗漱、吃饭,然后开始梳妆打扮。走出家门前的丁怡然,身着黑底起暗花的黑色套裙,波浪般的秀发披撒在肩头,脚蹬黑色的高跟鞋,手臂上套着黑色网状的长手套,戴上宽边的太阳镜,胳膊上挎着一个黑色的小皮包。她出门前,还用香水在两侧腋下和两边耳后各喷了两下。
这又是一次角色的急速转换。走出门去的丁怡然,美丽,高雅,充满自信,神采焕发。她走在大街上,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漂亮的女人,这个成功的女人,前一刻钟还在闹绝食,想要放弃生活呢!
看到丁怡然恢复常态,出门去开会,叶春和石临峰一样,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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