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不一定就快乐,但快乐却必须有钱,一个衣食无着的人,是必定快乐不起来的。
有时候,你不做骗子,就得做傻子。
生活在总体上是无限丰富的,但具体到个人,却常常是平淡的。
如果财富不能增加人的快乐,如果财富成为一种负担,那它就毫无意义。
交往是人最基本的生活方式,但人却越来越从无意识交往转向有意识交往,从“感性交往”转向“理性交往”。
冷漠的目光会扼杀生活,使每一天的日子变成简单的事件排列,失去活生生的意义。
与生活保持一定的距离是必要的,过分贴近就会使人厌倦。
凭窗远眺陷入遐思的人是宁静的,经常凭窗远眺的人是孤独的。然而,意识到自己经常凭窗远眺又不自觉地站在窗前的人,则是不幸的。
来源于生活的压力是实实在在的压力,它就在你面前,你无法漠视它。在它面前,英雄也会败下阵来。
随着经验和阅历的增加,世界在我面前越来越清晰了,我也有了对待自己和生活比较现实的态度。诗意的朦胧的世界退隐了,我看到了丑恶而又美丽的赤裸裸的真实。
做恶人是我的心灵所承受不了的,做老实人又觉得太吃亏,两者与我都是痛苦。
人可以暂时被现实所打倒,但不能永远被现实打倒。
你曾否有过这样的时候,你已经坚持不住了,你就要垮下来了,但你却不能垮。因为无论你坚持下去还是垮下来,你都无法改变现实,你只有撑着,苦苦撑着。
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容易,但当你不同流合污就无法生存时,你还能洁身自好吗?
如果你在世俗中是个失败者,而在事业上又不能成为一个成功者,你该怎么办?
学会委曲求全比学会抗争更难,委曲求全是不得不学会的,而抗争则是必须学会的。
现实是无法逃避的,逃避了一种现实,又会陷入另一种现实,永无止息。
现实是一个高度,理性是一个更高的高度。但更多的时候,我们的理性处在现实的覆盖之下,蜷缩在现实之中。
现实的痛苦可以因现状的改变而消除,生命的痛苦则是永恒的。
同情只有以丧失尊严的代价才能获得。也可以说,所有被同情者都是被损害了尊严的。
能把不愿意做的事做好,就能做好所有事。
在好人、老实人、正直人心中,隐藏着更多地对世界的不平和辛酸,但他们仍是好人、老实人、正直人。
做异于自己本性的事,是对心灵的伤害,但人在现实生活中,又不得不做异于自己本性的事,努力去做异于自己本性的事。
世界的险恶是由险恶的人造成的,这些险恶的人像病菌携带者一样,把险恶传染给与他接触的人。
面对时光和现实,我们除了接受改变,还能有什么办法哪?在不断的拒绝和退却中,我们变成了自己不愿变成的人。应当是这样的,无论时光和现实怎样改变我们,甚至是扭曲的改变我们,我们都应当有一点不变的东西存留下来,与强大的外在生存相抗衡。这是我们心灵最后的净土,我们活着,我们并不能完全为现实所打倒,我们以此自豪。
生命和生活在一个人身上是完全不相干的两回事,最大限度的贴近生活,就是最大限度的远离生命。生活只关涉到浅层的生存,而生命则关涉到人的存在。
一个人越现实,他也就越坚强有力,但没有一个人在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上都能保持这种现实的态度。
我们靠感性生活,靠理性超越生活。
纯粹的利益关系,要比无任何衡量尺度的人际关系来得单纯得多。
求助于亲情,不如求助于金钱,金钱可以帮助所有持有它的人,而亲情却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靠得住。
金钱不仅能满足人的生存,而且还能满足人的生存欲望,甚至后者更能体现金钱的价值。
如果人人都能以客观事件本身的意义来对待客观事件,而不把它同人的荣誉尊严联系起来,人就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烦恼,从而成为一个真正现实的人。但事实上,绝大多数人都只注重事件的心理意义,而忽视了事件本身。
一件事做久了会厌倦,一种生活过久了会生感情,即使并不怎样如意,也不愿轻易改变。
傻子不知道自己在活着,普通人知道自己在活着,而智者却想知道活着是怎么回事。
孩子在游戏时,并没感到是游戏,他是很认真的。然而,在大人眼中仍是一种游戏。我们活着,也是很认真的,但在上帝的眼中,也是一种游戏。
可以举出一千种理由,说金钱不是好东西,但在实际生活中,仍不得不努力获取它。
除非你远离人类,不然,你无法设想过一种平静无忧的生活。你不去惹事,但事情却偏偏来找你,你不去触犯他人,可他人却来找你的麻烦。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超然视之,要么去进行斗争。然而,当你去争时,别人也会觉得受了侵犯。每个人都有一套为自己的道理,甚至在利己心理的驱使下,把侵犯他人的利益当成这道理的一部分。
全力以赴投入到行动中,而又在精神上超越之,生活艺术的一种。
在童年和少年时,我们觉得时光是无限漫长的,从没想到人生会有一个终结。我们全部的欢乐与其说是幻想未来,不如说是在对每一天的享受上。而到了青年时代,我们才认识到光阴的易逝,人生的苦短,死亡的阴影也来到我们的心间。我们对人生有着太多地感受,感叹和迷茫。这个时期,我们的心灵最敏感,感觉最充沛,对外界的变化也易产生共鸣。由这个时期向现实过渡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每个人都要经历一番心灵的磨难,把性格中非现实的东西磨洗掉,然后进入相对稳定的成人期,时光在我们对生活的操劳中迅速起来,但我们已能坦然对待,不再那么伤感了。
人总要寻一些事做,来给人生增加一些重量。
没有任何一种价值能像金钱那样漫长持久,成为始终的绝对的价值。
我们最不想见到有恩于我们的人,在他们满前,我们永远抬不起头来,除非我们回报了同样的恩惠。我们也不愿见到受我们恩惠的人,他们感激,我们会觉得破坏了有恩于人的快感,他们无动于衷,我们又会觉得他们忘恩负义。
人类群体的巨大,淹没了众多卑微的生命,使他们渺小到近于无,他们也就真的渺小到近于无了。
所有的人都生活在生活之中,都不能不对自己的生活有所关注。因为生活属于每个人,是人最基本的生存形态,既符合世界整体的意志,又符合每个个体的意志,是世界存在,而且还将继续存在的根本动因。
现实作为一种外在强力,是与所有个人意愿相对立的。
每个人即承受现实的压迫,又做为现实本身指向所有他人。
对个人来说,现实具有一种不可更移性,对现实本身来说,它又时时处在变化之中,影响和改变着人的生活方式和习惯。
生活和现实的目标都是暂时的,人生追求的目标则要长远得多。生活和现实的目标可以有多个,无数个,但人生的目标只能有一个,这一个总揽了那多个和无数个,是那多个和无数个产生的原因,动力和基础。我们可能不在乎一两个生活和现实目标的成败,但我们却不能不在乎人生的目标。它是我们活着,并且愿意活着的唯一源泉。
不管是追求名利地位,还是追求金钱,除了满足实际需要,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获取他人的尊重,至少也是为了不让别人小视自己。他人的尊重虽然不能实际的带来什么,却能让我们的心理得到满足。
我们只有返回到内在的需要——精神和心灵的需要上,才能从根本上摆脱外在的忧虑和苦烦。外在固然可以使我们得到一些满足,但与它们加给我们的阻碍相比,这点满足就少得可怜。因为外在世界超越了我们自身,我们只能把握其中很小一部分,而我们的内在世界却完全为我们所拥有,不论我们如何扩大它的疆域,都不会超出我们自身。因此,内在的满足才是我们能够达到和得到的
当我浸沉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时,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实际一些,而当我真的变得实际时,我便开始留恋那过去的不切实际的日子。生活的忧虑和操劳代替了对人生理想的思索,我已过深的投入到现实的世界中。心境已变,再也不能像从前了。我已被世界改造成了它所要求的那个样子,我没能保有那份珍贵的情怀,那份迷离温缱的感受,那颗诗意敏感的心灵。我变成了一个现实的人,一个接近世界底色,不再幻想做梦的生活的牺牲者。
一个人若能保持住自己的本性,使它不致受到世界更大的改变,那么,他就是一个幸运的人,幸福的人。
生活的磨难和困苦,是每个平凡卑微生命都要经历的。
如果让我选择,我首先选择离群索居的生活,但离群索居并不是完全离开人群,而是身处人群之中,却不受人群的干扰。其次,是无求于人的生活,我把无求于人当做人生之一大福,除此,便无更大的奢求。
我们只能超越现实给我们造成的压力和痛苦,而不能超越现实本身。现实是永在的、实实在在的实体,我们只能在精神和理性上超越它,而不能实际的跨越,这正是现实的强大之处。
现实外在的、物质的作用于我们的生存,阻碍着我们的生存欲望,使它所产生行动,不能达到或不能完全达到预期的目标。它是我们的完满愿望的大敌,并且,主要针对着人的完满愿望。
我大部分时间都处在现实中,只有很少的时间是在生命中度过的。当我从现实的忧烦和这种忧烦所困扰的生存中摆脱出来时,我就开始转向生命存在。现实的一切在我的身边退隐了,我与外部世界的联系也消失近于无,我自身的存在变得更单纯了。
由于生活对我实施的一个又一个打击,使我的整个人都变得异常脆弱,意识犹如惊弓之鸟,整日处在一种惶惶不安之中,总担心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件发生。虽然我运用理智和意志,但却只能起到暂时的作用,过后,便又被忧虑所压倒。
现实逼着我去想、去做、去争,可心灵却渴望逃避和隐居,过一种宁静安闲,清贫淡泊的生活。
与富人打交道,便是对自尊心的摧残,如果你想从他那里得到好处的话。
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发现比自己年龄大的人,并不那么成熟,而比自己年龄小的人又都不那么幼稚。处在这个年龄段的人,会经常忘记自己的年龄。此时,他的身心的发展已经完成,正处在停留状态,而还没有走向衰老,一旦走向衰老,他们就会象正成长时那样,对自己的年龄重视起来。
如果你既不想做报复者,又不想做宽容者,那就做超脱者吧。把不愉快放在远处,它就不再属于自己。从被伤害的位置上抽身出来,就“置身事外”了,就是一个旁观者了。
能忍的人比不能忍的人,在心智上更为强大,因为他能自持,把握自己,做自己的主人。
有时,放弃也是一种超越,一种更大的勇气。
人之所以愿意投身人群,是因为人群是人们忘忧的一个途径。独自一人时重不可支的压力,郁不可解的苦愁,在人群中都会得到缓释。
人活着,粗看起来为了的东西似乎很多,但细一想,他又什么也不为。他只是活着,他想要的那些东西只是为了满足活着这样一种感觉。
毫无疑问,我们都生活在重复之中,并且愿意生活在重复之中,因为重复的生活是一种习惯,而习惯就是一种稳定感。即使你想改变或已经改变了目前的重复生活,也只是在重复改变,人永远摆脱不掉重复的命运。
有钱人很少表现自己的慷慨大方,因为别人都知道他有钱,不必用故作慷慨来换取别人的尊敬。而无钱的人往往好充阔老,来抬高自己。
除了必然要失去的东西,一切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除非我们放弃,没有谁能夺走我们所拥有的一切
人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把内在转变为外在,把看不见的价值转变为可见的价值。
人际交往有很大的弹性和灵活性,需要把握分寸,尺度,是一种很复杂的艺术。它不同于单纯的学问,它关涉人心,诉诸人心,呈现出多种色彩和多重角度。
由于对目前乃至未来生活的某种恐惧和忧虑,我对金钱有一种本能的珍爱。虽然它不能给我带来实在的快乐,但却能让我的心踏实起来,而不至于陷入对未来可能出现的窘境的担忧中。不至于因为缺少了它,而更深地陷入它。
劳动只是生存的手段,而不是生存本身,但人却不得不把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耗费在手段上。而对其真正的生存发反而不那么重视了
有个人魅力可以引起别人的好感和尊重,无个人魅力而有令人羡慕的财富和地位,同样能引起别人的尊重。但个人魅力只诉诸人的感性,所以并不可靠,而财富地位却关涉人的价值判断,所以要可靠得多。有个人魅力的人一旦陷入困顿,他所引起的尊敬之情就会大打折扣。
当我们承任某种现实,承任某种必然性,承任某种东西的不实际时,“背判”就开始了。
真正的自由和自由选择都是受天性和激情地指引,而不是理智和理性的选择,在稳定安逸中生活,在习惯和常轨中生活,都不是自由的生活。反之,打破自己原来的习惯和常轨,抛弃原有的稳定和安逸,去投入某种不确定的冒险和创造,才是自由的生活。
我们大多数时侯,都是生活在一种惯性之中,重复或继续昨天的日子,经历的都是一些平淡无奇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事情,意识和心灵处于相对的迟滞和痲木状态,只有一些浮光掠影的图象,一些转瞬既逝的感觉,一些偶然浮起又沉下的思想和念头,很少有新鲜的刺激和感受。
对于某些东西我很少主动争取,为的是不承担这种“主动”的责任,我希望的是那种东西自然而然地到来,而我被动地接受。如果这种东西给了我快乐,那就是一分意外的赐与。如果让我感到痛苦,那也是出于必然,不是我自己的选择。这样,我就从“责任情境”中解脱了出来。
智慧的人把冰冷的现实当作一种生活现象来接受,愚昧的人把微小的生活现象当作难以逾越的生存现实。
大多数人都生活生存在生命的表面,关注着社会、现实和自身的生活,好像这些就是生命的全部了。而所谓意义和价值也只限于社会和现实的层面,即使死亡也是社会和现实意义上的死亡。
我们每个人都沉在生活的梦里,我们每天都在生活,我们不仅在生活,而且还在盘算着生活。生活是感官的事,也是脑子的事,在“思想”中有着更为丰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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