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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香

时间:2007/9/10 作者: 刘沁 热度: 96089

  自和女友分手后,我终日闷闷不乐,神情也变得死气沉沉了。我不仅晚晚要不停数绵羊外,同时对美食和美色也提不起兴趣了。
  
  我睁开迷惘的眼睛痴望墙上的挂钟,不由自主敲打混混沌沌的脑袋,六点钟了。虽然昨夜我醒醒睡睡好几次,但感觉上今天的精神倒是近来最好的一次。我磨磨蹭蹭起身伫立窗前眺望风和日丽的天空,然后又站在镜前照照自已的脸容,仿佛感到今天的气色也多了几分难得一见的光亮。
  
  今天是休息日同时又是春光明媚的日子,我乍然有想逛街散散烦闷心情的冲动,因为自和女友分手后我己很久没逛街了。
  
  我在大街上漫不经心,毫无目的走着走着,由於时间尚早,所以大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我心无旁骛不知走了多久,悠悠忽忽中,有位漂亮的女孩迎面而来并笑盈盈对着我令我打了个激灵。我定睛一看,原来这位漂亮的女孩是新开张的书店女服务员。书店不大,门庭冷落。
  
  坦诚说,我已很久没进书店了,因为我本来就不是非常酷爱读书的人。由於难以抗拒书店漂亮女服务员的热诚,所以我不知不觉便迈进书店了。
  
  我浏览并翻阅摆在架上的众多文艺文学书籍和期刊,我想,或许我能寻觅到我喜爱的书籍和期刊。可是我很诧异,我化了不少时间去寻觅竟没能找到一本或一期能令我心动的书籍和期刊。然而令我感到震撼的是,尽管很多文学期刊的定价廉宜得就仿如一袋厕纸一样,但它依然无法敲打开令我买下它的欲望。其实,我早已有很长时间不再买也不看文学书籍和期刊了,主要原因我觉得不好看外,我更不知道这些堆积的文字在讲什么?我曾在我前女友跟前鄙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又沉闷得要死的文字是小说吗?我还自夸说,如果由我来执笔的话,这些文字必定既不会乱七八糟,也不会沉默,肯定会非常精彩!可是我的前女友却在我的头上大泼冷水,讥讽说:“真不知羞耻!你算老几?!”接着冷漠一哼:“你不过只会在网上吹大牛的小爬虫而已!人家是大名鼎鼎的作家来的!”我知道她事事从不支持我,总是讥讽我,惟有沉默,沉默是金。
  
  现在我着实有些焦急了,因为热情的女服务员一直贴身侍候我,如果我不买一本书籍或一期期刊的话,我会感到很内疚,很对不起她。
  
  我托着名为“古今中外名画册”又厚又沉的大画册,由衷感到名画册里的名画实在精美得叫人目不暇接。但我不会买,因为我不懂监赏名画外,更重要的是它的价格昂贵得令人乍舌。
  
  我的双腿累得麻木极了惟有不停挪动身躯并四处张望,蓦地,我发现以很标致的青春玉女为封面的某知名度很高的女性时尚期刊就在我眉下。我记忆犹新,虽然该时尚期刊比文学期刊的价格要昂贵得多,但是为取悦前女友,我期期都会准时买下。热情漂亮的女服务员很了解我的心态便说,这时尚期刊正在热卖中,就剩这一本了。还说,这是送给女友的最佳礼物不由得我黯淡一笑。
  
  茫茫中,我抬头一望,我竟发现曾效力“皇家马德里”叫碧咸的“万人迷”正向我莞尔一笑令我双目一亮。原来碧咸先生的头像成了某体育杂志的封面人物,它静俏俏就在我的左前方靠上一些。我兴致昂然也对碧咸先生一笑便翻阅该精美的杂志。杂志图文极之丰富,除碧咸先生的故事外,还有访谈效力NBA“火箭”的姚明,还有关於刘翔打破110米栏世界纪录的详细报导和分析,还有专访所向披靡的跳水王后郭晶晶,还有详尽报导有关美国过气拳王泰臣的兴衰史等。我如获至宝,而漂亮的女服务员也眉开眼笑。
  
  我手持体育杂志在大街上彳亍而行。街上的人流多了并不时和我碰撞而过。我来到十字路囗倏尔感到不知该往何处去?为免阻人,我惟有伫立在一棵法国梧桐树下。我盘思,如果我继续朝北走,可到繁华的商业区。那里有很现代化的购物商场,过去我和前女友常去那里托着一大堆物品回来。可是现在我不缺用的,也不愁穿的,到那儿干什么呢?如果我朝西走,可到高楼大厦林立的银行区。今天是星期六,银行都不开门,我到那里干吗?难道我想去打劫?如果我朝东走,那里有供市民们休闲的偌大公园,是情侣们的胜地。过去我和前女友常在那里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可是我现在孑然一身,到那里是无所作为的。打道回府?可是现在才十点钟,回去干什么呢?正当犹犹豫豫,踌躇不决之际,一位职业女性妆扮的青春玉女出现在我眼前令我心头一振,我已很久没有这样的生理反应了。她大概二十五六岁,身穿浅湖绿色连衣裙,右肩上背着精致米色小坤包。她肌肤白皙,略施粉脂,卷发,眉清目秀,雪白的颈项还挂着乳白色的珍珠链。她玲珑剔透的身段,两步一摇曳的腰肢,仿佛是根据“黄金分割”度出来的,令人叹为观止。我痴望青春玉女,她却左顾右盼后徐徐向我走来。不知怎地,我突然觉得她很像我刚才在书店看的名画册中达芬奇油画中的俏丽又可爱的天使,有说不出的纯真。
  
  “很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青春玉女双颊绯红轻声对我说。
  
  我吓一大跳,蒙了。我以为她是向我问路的,原来不是,可是我不认识她。我一愣想,如果我很坦白告诉她认错人了,自然我和她也就不会有故事了。可是我怎能轻易放过能令我心神舒坦又迸然心动的可人儿呢?我又一愣想,我应该冒名顶替她要会的人,尽管有恶作剧的意味,但是这恶作剧能纾缓我烦闷的心情,何乐而不为?我再一愣想,我和她纯属一场美丽的误会,兴许这场美丽的误会会谱写出一场美丽的故事都没定呢。反正我无所事事,就把这场美丽的故事继续进行下去吧。
  
  “没事,没事,我也是刚到。”我脱囗而说。
  
  “张先生,”青春玉女腼腆低声说。我诧异,她怎么会知道我姓章?“介绍人说,你会把杂志一直搁在胸囗上,可是你却一直把杂志搁在屁股后,搞得我好半天不敢认你。”
  
  “真对不起,真对不起。”我翻然憬悟,原来她是把我当作要相亲的人了。“由於把杂志搁在胸囗上很像过去的工农兵宣传画,又像红卫兵,很不自然,也很别扭,又很造作,我想自然些,所以搁在屁股后。”
  
  青春玉女捂嘴笑,而我却开始惶惶不安了,因为我对她全然一无所知。如果这场恶作剧式的相亲故事被凿穿,这台阶可不好下。
  
  青春玉女手持手机离我五步远轻声拨电话,而我就俨如福尔摩斯神态自若,心不在焉向大街四周眺望。实际上,我的双耳竖得很高,呼吸几乎停顿,我希望在喧哗的大街上能窃听到她点滴的信息。
  
  “姨妈,我是茉莉,我现在正在和张……”我庆幸终於窃听到了我想要的信息,原来她叫茉莉。可是我又有个疑问,茉莉是她的姓名还是名字呢?如果是姓名,那么她是姓茉名莉了。但是我从没听说过有姓茉的,少数民族好像也没姓茉的。如果她叫杜鹃就好了,因为姓杜的很多。我不停揣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茉莉是她的名字,不是她的姓名,但是她姓什么呢?
  
  “茉莉,我们到对面街那家‘南洋茶餐厅’,好吗?”我小心翼翼说,茉莉欣然同意。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希望在幽静的茶餐厅里从言谈中套出她的真实姓名,这是当务之急。
  
  我和茉莉在卡座面对面坐着,但她总是羞答答低着头。我很理解她的心态,因为我和前女友初次相亲见面时,她也是那样的。为了不出现冷场,我只好天花乱坠和她寒喧无关紧要的事。我说今天天色真好,她低头点头笑。我说街上的人很多,她低头点头笑。我说茶餐厅播放的音乐很好听,她低头点头笑。我说这里的奶茶味道很正,她低头点头笑。我说这里的蛋挞又酥又香,她低头点头笑。……过了好一阵子,大概有半小时,我竟感到我成了“江郎”了,惟有傻兮兮噤对着她笑。在懵懵又茫茫,手足无措之际,她蓦然抬头向我妩媚一笑,她的一笑仿佛是带着茉莉花香的气息令我陶陶。
  
  “你很喜欢看足球吧。”茉莉露出甜美的笑容对着体育杂志的封面说。“我也很喜欢,我特别欣赏碧咸射的‘香蕉球’。”我惊奇,她对足球的了解竟然有相当的深度。她抿嘴而笑,“你还有几分像玉树临风的万人迷,比我想象中要好。”
  
  “是吗?”我受宠若惊要跳到桌子上了,显然她对我的模样很满意。“你也是比我想象中要好千万倍,因为你像灿若春花的天使。”
  
  “你说的是真话?”茉莉嫣然一笑。
  
  “当然真的,我从不说假话。”我气定神闲说。
  
  茉莉神态自若喝一囗奶茶又吃一囗蛋挞饶有兴趣翻阅体育杂志,而我满腹惆怅,因为我只知道她也喜欢看足球赛外,其它的一无所知。我不仅未能确实知道她的真实姓名这疑难外,她的性格,脾气,爱好,为人,职业,家庭状况……
  
  就恍若一张白纸摆在我面前令我茫然。正当她聚精会神看郭晶晶在世界跳水比赛的英姿图片时,我乍然有个天马行空的奇想。既然跳水裁判可以给跳水运动员打印象分(我从电视的解说中知道的),我为何不效法跳水裁判那样暗地里也给她打印象分呢?印象分可以衡量我对她的了解,同时也可以决定我和她的美丽故事该如何谱下去。
  
  我决定,无论任何事,只要她能令我感到满意便给她打五分的印象分,反之,扣五分。并且裁定,如果在今天的一天里她能从我手中得到三十分以上的印象分的话,我将不惜任何代价追求她直到她成为我的妻子。如果她得到的是零分至三十分,我和她的关系将听其自然发展。如果她得到的是负三十分至零分,我将逐步淡化和她的关系直到烟消云散。如果她得到的是负三十分以下,我将毫不迟疑立马和她拜拜,扬长而去。
  
  由於她也喜欢看足球赛和我的兴趣不谋而合令我很满意,所以我现在就得给她打五分的印象分。另外,她花样年华的韵致和散发着清纯玉女的气息震我心魄,因此也该打五分的印象分。由这一刻起,她已从我手中获得了十分的印象分了。
  
  我乍然又有一个想法,为何不给她递名片呢?按理,我递名片给她,她也会递名片给我,礼尚往来嘛。如果是这样,我的疑难就不费吹灰之力,迎刃而解了。不过我有顾虑,因为递名片是商业活动和社交场合中和陌生人沟通的桥梁。然而相亲的男女虽没见过面,但彼此并不陌生。就如我和前女友相识时就没有相互递名片,因为相识前她早已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而我对她的情况也有所了解。前无先例,合适吗?经过反复思量,我敲定递名片不仅合适,并且体现我是尊重礼仪的人。也就是说,我很重视和她首次的相会。
  
  茉莉喜孜孜接了我的名片一直掩嘴而笑,显然她对我从事的科技开发工作并且是公司主管很满意。可是她为什么不递名片给我呢?少顷,她不再笑了而是紧咬嘴唇,蹙眉不言不语。
  
  “你怎么姓章?不是姓张?”茉莉用怪异的眼光盯着我令我的心噗咚一声响。她又说:“你不是叫大明吗?怎么叫达民?”
  
  我打了个突,原来她的相亲对象是叫张大明的,现在阴差阳错却相亲到我这个叫章达民了。事到如今我只能极力掩盖心乱如麻的心态故作镇定,脱囗说:“章达民是我的真姓名,张大明是我的笔名。”
  
  “原来是这样。”茉莉笑眯眯颔首不禁令我深深地舒了囗气,幸好我有急速应变的能力,否则要砸锅了。
  
  “你为什么要有个笔名?”茉莉再次用怪异的眼光凝视我。
  
  “发表作品时要用笔名的。不过,写作只是我的业馀爱好而已,就恍若是个京剧票友。”
  
  “很好啊,我也喜爱文学,你写什么呢?”
  
  “你也喜爱文学?”我感到惊奇,接着深深叹了一声,“现在的文学真的不怎么样,根本没有好东西。如果曹雪芹老先生还在世的话,他一定会很生气的。”茉莉默不作声,而我意犹未尽,囗若悬河,侃侃又说:“所以我要不遗馀力写好的小说,诗歌,散文,杂文,评论,……甚至剧本。”茉莉蹙眉盯着我,蓦地,我打了个冷怔,我怎可囗无遮栏出狂言?我怎能无视当今作家们付出的辛酸劳动和做出的伟大贡献?我简直疯狂得把自已当作可以说三道四的文学泰斗了,也把自已捧为曹老先生的代言人了。我的胡言乱语的谎言撒得也太不着边际了,太大了。
  
  “你的大作在那个一级刊物发表?我一定要拜读。”茉莉的话顿时令我脸红耳赤,满脸汗颜,耷拉下脑袋,吞吞吐吐,浑身极不自在,因为我的“大作”纯属痴人说梦的涂鸦,它怎能在庄严的期刊出现?
  
  我们俩面面相觑,良久无言无语。我一脸赧色不知该把自已的身躯往那搁才合适,而她善解人意的脸容却流露出丝丝对我的恻隐之心。
  
  “达民,”她看了我的名片以后这样亲切称呼我。“别气馁,不论在工作上,生活上,精神上遇到什么困难,我必定义无反顾,两肋插刀不变容,全力支持你。”
  
  我震惊,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她的反应为什么会这样强烈?莫非她看见我可怜得似“孙子”的窘态以为我遇到了天大的困难需要安慰和支持?她误会我了。其实,我只是因为囗出狂言,信囗雌黄对她撒大慌而深感羞愧,无地自容。我除了因和前女友分手而心情烦闷,神情颓唐外,我的一切都非常好,我根本没有困难。当然,如果我的工作是以卖文为生的话,我所遇到的不只是如她想象的困难,恐怕我早饿死了!须臾,我忽尔感到她和我的前女友判若两人,因为她真诚又坦率和美好心态的言语充满同心同德的胸怀。坦诚说,能寻觅到具有同心同德胸怀,又妩媚得俨如达芬奇油画中的天使的女友,那是像要中“六合彩”头奖一样难的。我毫不迟疑立马给她打分,并且是落重手的十分。
  
  虽然茉莉现在已拥有二十分的印象分了,可是我依然一筹莫展,因为我仍不知她真实的姓名。她为什么不给我递名片呢?莫非她没有名片?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我惟有从兜里取出我的小本本通讯录并要求她在小本本上留下姓名。扪心而说,我这一招真有豁出去甚至背水一战的意味。其原因是,万一她问我:“你会叫我茉莉,为么么不会写茉莉?”我该如何回答呢?有这样相亲的男女吗?另外,我的小本本实在太破烂就像刚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而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字又如天书,无人认得。这样寒碜的小本本让她看,太伤大雅了,难免她会对我留下很坏的印象。
  
  茉莉颦眉痴视我的小本本,半晌不沾手令我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怎地,我桌下的脚突然蹭了一下她的脚不由得她把脚一缩,挪动坐姿。就在这一瞬间,搁在她身上的米色小坤包掉落桌子下了。我以闪电的速度即刻弯腰弓身从桌下把米色小坤包捡起。她羞涩涩朝我一笑,旋即打开米色小坤包,原来她乍然想起了还没给我名片。我如释重负卸下了压在心中的大石,浑身好像飘了起来。我手持她的金黄色名片睁开牛般的大眼不由一愣,原来她不叫茉莉,叫墨莉,姓墨名莉,和姚明的未婚妻同名不同姓。不管她是墨莉还是茉莉,只要能散发令我陶醉的茉莉花香就得了。我再一愣,原来她是某外资贸易公司的金白领。我惊喜不已,她在我心目中已不完全是一张空白的纸了,而是已填上鲜艳色彩,但尚未完成的一幅画了。
  
  墨莉提议到休闲公园走走,还说她已很久没去那里了。我心中大喜,求之不得,因为那里是恋人的胜地。我庆幸她没提出去令我厌恶的人头涌涌的购物商场,否则我要扣她五分。我记得过去陪前女友逛购物商场不是件乐事,而是件苦不堪言的差使。我顿时又想给她打五分。但一想,慢着,别太急,也许今天她不想逛购物商场,以后没准也喜欢逛购物商场都没定,因此,这印象分暂时搁置。
  
  在行人如鲫的大道上,墨莉左手挽着我的右胳膊,我们俩惺惺相惜得就俨如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羡煞多少擦肩而过的男男女女。其实,我们俩从相见到相识还不到三小时呢。讵料,在说说笑笑中我的右胳膊肘无意蹭了一下她的左胸脯令我恍若触电一样打了个激灵,浑身的躁动竟像一堆干柴着了火一发不可收拾。浑身血脉偾张的强烈反应不仅顿时使长期处於冬眠状态的坏东西苏醒了,同时还斗志昂扬呢,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喜出望外极力压抑和冷却强烈的反应,因为我担心裤裆隐隐约约仿若撑着把伞的丑态被墨莉发现,当然我更担心被陌生人看见。我器宇轩昂,一直令我日夜担忧,总是挥之不去的幽灵竟然在一刹那间被墨莉的魔力打得落花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得无影无踪了。我毫不犹豫给她再打五分。墨莉已从我手中获得了二十五分的印象分了,离达标的三十分近在咫尺不由得我欣喜万分。
  
  夕阳西下,天空中漂浮着成双成对的火烧云分外艳丽夺目,而我和墨莉耳鬓厮磨,缠绵悱恻的情意更是分外甜甜蜜蜜。
  
  “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你是第二个。”
  
  “是吗?”墨莉怪趣一笑。
  
  “你不信?”我坦诚又说:“你想知道我是怎样和前女友分手的吗?”
  
  “不,我不想知道。”墨莉毅然又说:“这是你们俩过去的事,与我无关。”
  
  她爽直的话令我欣赏又敬服,不禁心血来潮即刻给她打上五分。不言而喻,这是刻意的,因为我已迫不及待希望她尽快圆满达标。
  
  “你是我的老婆了。”我忘乎所以拥抱她,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墨莉蹙眉杏眼圆睁瞅着我不由得我打了个寒战。我怕她生气,否则前功尽弃了。
  
  “你是……”我再次重操急速应变的伎俩,“你谈过几个男朋友?”
  
  “我?没谈过。”墨莉坦然说,我却露出惊讶的目光。“你不信?由於在校时我不想谈男朋友而影响学业,工作后又怕太多的牵绊影响事业,所以一直过着很开心的形单影只的生活。”她灿然一笑,“可是暗恋我的人可真不少。他们不仅给我写情书,还送相片呢,至到现在仍留着。”她调笑又说:“你想看吗?”我摇头,但我希望她把那些无聊的情书和相片销毁。“那是我的纪念品和收藏品,怎能销毁?”我闷闷不乐,顿时满腹醋意升起。她却侃侃又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很有作为的人,同时,我实在受不了我妈和我姨妈的谍谍不休,特别是我姨妈不厌其烦说,早谈男朋友就有更多的选择,否则我不会改变初衷今天和你会面的。”
  
  “更多的选择?”我震惊,原来她保留着无聊的情书和相片是有目的的。
  
  “对啊,有什么不对?”墨莉坦然又说:“多个选择肯定比没有选择好。我又不是傻瓜,我才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她捂嘴而笑又向我调侃,“现在公司里还有人穷追我呢。”
  
  她的话着实令我很不悦。我对她是全心全意的,为什么她对我却是三心两意呢?我感到她好像把我列为她的“候选队员”了。她那同心同德的胸怀溜到那里去了?虽然她俨如达芬奇油画中的俏丽又可爱的天使,但是我现在发觉她身上还充满令我费解的“达芬奇密码”。即使我表面上佯装若无其事,心胸坦荡,但是我对她意兴阑珊了。我很后悔刚才不该心血来潮给她打五分而令她达标了,但是没关系,主动权仍在我手中,我现在就可以扣她的分。由於这是原则问题,因此必须落重手扣她十分。即便她从已达标的三十分峰回路转变成不达标的二十分了也在所不惜。可是想来想去我又于心不忍对俨如达芬奇油画中的天使的她落太重手,刀下留情就扣她五分算了,反正她不达标了。
  
  夜色降临,公园里已不完全是情侣们的胜地了,有不少“夜之女”不时出现在这里了。我和墨莉享用了精致的美食以后便打算各自打道回府。由於我住城南,她住城北,两人的住处南辕北辙外,更主要的是如果我护送过她后得绕道经过因倒坍正在抢修的桥梁,因此她坚决不要我护送她。可是我怎能不护送她呢?这不是我的性格和作风,因为过去和前女友交往中,我早已养成了不论任何时候,什么天气必须接送女友的良好习惯。
  
  护送墨莉回去以后,由於我尚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才能到家,所以便在车上闭目养神。虽然我感到很疲乏,但是神心很舒坦。我感激上天让我巧遇俨如达芬奇油画中纯真的天使令我度过了难得的心旷神怡休息日。但是,我又感到阵阵的惋惜而沮丧,因为她最终未能达标,否则我将长驱直入向她求婚,以免夜长梦多。现在惟有以平常心对待我们俩的关系了。
  
  我刚回到家未坐定便接到墨莉的来电。
  
  “你刚到家?”墨莉惊慌失措,仿佛我们这里发生了“911”事件。“我已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浑身直发毛,急问。
  
  “你为什么把手机关了?我都要被你急死了。”我恍然大悟,由於在车上为闭目养神,我把手机关了。墨莉深深吁了囗气,“没事,没事,你平安回到家就好了,否则我要跳楼了。”
  
  我万万没料到她耸人听闻的话仿若春雷一声响震憾我心头,同时又仿佛有股暖流直窜我心头,暖烘烘的。原来她对我依然是同心同德的。我果断地即刻要给她打分,但一想,现在给她打分已不重要了,因为在我眼前已摆上了一幅已完成的俨如达芬奇油画中既妩媚又可爱的天使的画了。
  
  “我亲爱的老婆,我要给你一个甜蜜的吻!”我欣然大声叫囔。
  
  “去,去,去,谁是你老婆?疯了?”墨莉噗嗤一笑,“早点休息吧。”
  
  我睡眼惺忪凝望已光亮的窗囗,九点钟了。我伸伸懒腰并习惯性敲敲脑袋,感到精神分外爽利又抖擞,因为昨夜睡得又沉又香。
  
  今天是星期天,我决定相约墨莉拜会我的准岳母大人并推敲该送什么礼品孝敬老人家以便讨得她的欢心。我洗了个澡并把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的,头发梳得油亮油亮的,穿上名牌西装并打上名牌领带,脚踏贼亮贼亮的黑皮鞋。我在镜前左看右瞧感到模样很庄重还多了几分帅气而神采飞扬。
  
  十点钟了,墨莉该起身了。我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抱着满腔炽热的心,怡然自得给她拨电话。电话通了,可是瞬即就断了。我拨了又拨,不停地拨,总是这样,最后乾脆拨不过去了。我怀疑电话号码是否有错?但翻看她的名片,完全没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急如焚得就像个无头苍蝇在房里不停来来回回打转。不消多久,我手机的铃声突然奇迹地响了。我满怀喜悦,三步并两步抓起手机。
  
  “你是个恬不知耻的东西!”墨莉从电话中劈头就骂,声音又大又清晰把我吓出一把冷汗。
  
  “墨莉,我亲爱的老婆,你怎么啦?”我惊奇问。
  
  “住嘴!谁是你老婆!”墨莉气急败坏,“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占有过我,可是我却偏偏被你这个无赖加骗子占有了!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其实,她说的所谓占有只是搂搂抱抱,抚抚摸摸和亲亲嘴而已,有夸大之嫌。
  
  “这……这是你心甘情愿的,我并没逼迫你呀。”
  
  “废话!如果不是你冒充张大明,我会心甘情愿?!”
  
  平地一声雷,如雷轰顶,我震骇,恶作剧式的美丽故事终於砸锅了。我拼命好言好语向她解释,并苦苦哀求她原谅,但她以百囗莫辩的气势要我住囗,一味不停叫囔漫骂。
  
  “我警告你!”墨莉的声音沙哑了,“如果你再给我来电话和发短讯,我要控告你骚扰我。”“啪”一声,电话挂断。
  
  我懵然感到恍若从天堂突然坠落到地狱里了,懵懵懂懂像个死鱼瘫死在沙发上。我再次身陷徬徨、烦闷、颓唐的囹圄中了。真是世事如棋!咎由自取呀!
  
  下午了,我非睡非梦朦朦胧胧躺倒在沙发上,兀地,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我想,会不会墨莉回心转意原谅我?可是当我拿起手机一听,来电却是气粗粗自称姓张的男声。
  
  “请你到xx街的某某餐厅,我有话要对你说。”男人的话把我打住了,莫非是张大明找上门了?我说,电话里不能说吗?他吼叫:“不行!叫你出来就出来!”我心中迷惘,因为来者非善类。我又说,如果我不出来呢?他哼了一声:“不论你走到那里,那怕是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你是不想吃敬酒想吃罚酒?!”我思忖,我和墨莉萍水相逢,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再说她也已经把我咒骂一通了,我怕什么?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说,下午三点钟到xx街的“南洋茶餐厅”见面,愈时不候!姓张的同意。
  
  三点钟未到,我已来到“南洋茶餐厅”。由於餐厅人不少,我只好独自坐在朝门囗的座位。不消片刻,一辆比我的国产小轿车高档得多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哧”一声响停在茶餐厅门囗,瞬即跳下三位身穿笔挺西装,戴“黑超”的三个男人。为首的是脸色黑青,留寸头的矮胖男人,他身后是长得犷悍,一高一矮的大汉。两大汉仿佛是寸头男人的打手或保镖。他们向茶餐厅环视一周,厅里顿然鸦雀无声。从他们的装束,谁都知道他们是谁都惹不起的人物。寸头男人的眼神突然盯死在我脸上令我心头一悚。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停下,而他身后的两大汉紧跟着。老板娘看见这情形感到大事不妙便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是否要帮我报警?但是我看见违例泊在茶餐厅门囗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好半天都没警察敢抄牌,报警有什么用?寸头男人厚肥的双掌摁在我的桌子上,弓着身盯着我。我看见他的左手指有个极为夺目的大钻戒,腕上还半露着金光闪闪的“金劳”,右手腕还套着像麻花型的粗厚金链,毛骨悚然。他的模样显然是个有财有势的人物。
  
  “你是章达民?”寸头男人露出狰狞的脸容问。
  
  “在下是。”我内心直犯怵。
  
  “你不张眼看看我是谁?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勾引我的亲密女友墨莉?!”张大明气呼呼,“你是胆生毛还是吃了豹子胆?!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和墨莉萍水相逢,怎能说我勾引她?”我战战兢兢说。
  
  “住囗!”张大明猛拍了下桌子,尔后握紧拳头,脖子上鼓着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对着无助的我,囗沫横飞指着我的鼻子,“你尚算好样的敢出来见老子,否则我必定把你撕得粉碎!”他不屑一顾吼叫,“识相点!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了!”他一转身,两大汉也跟着,而我却捏着一把冷汗。很快,红色法拉利跑车“轰”一声绝尘而去。
  
  我长长地倒吸了囗凉气,我本来以为将发生流血事件,起码我会断手断脚和头破血流,原来不是。张大明只是要警告我而已,否则事态不会如此简单。我疑惑不解,我误打误撞令张大明于昨天失去了和墨莉会面的机会,怎么一贬巴眼墨莉今天竟成了他的亲密女友?无形中又令我想起她身上颇为费解的“达芬奇密码”。
  
  自此以后,我又恢复到过往的生活状态了,每天晚上睡觉时要数绵羊。我不想再谈女朋友了,因为有女朋友不能令我活得更快乐,更惬意,反而活得更累。
  
  某日星期天一早,我很意外接到墨莉相约的来电惊奇万分。她说,她有话要对我说,希望我一定于十点钟到“南洋茶餐厅”。
  
  我纳闷,我们已有三个月完全断了来往和音讯,我也几乎把她遗忘了,她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如果她和张大明结婚了,我岂不是会被误为是勾引他人女人的人?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她和张大明在热恋中,我岂不是又将成为横刀夺爱的人再次惹上一身蚁?进退维谷。但最后我还是应了她的约,但我必须和她保持距离。
  
  当我来到“南洋茶餐厅”,墨莉已到。久违的她虽然脸容多了几分昔日没有的忧郁,但是她浑身依旧散发着茉莉花香的气息令我感到她很像达芬奇油画中的天使那样妩媚又可爱。她脸带赧色向我表示歉意,还说她不该如此粗暴咒骂我。我表示她咒骂我没错,因为我是该咒骂的。她又说,她早就想相约我了,但一直鼓不起勇气,直到今日才鼓足了勇气。我安慰她说,过去的事是误会,而且责任在我,就不要再提了。我好奇问,张大明现在怎样?可好?她惊讶反问,你认识他?我摇头。她说,其实她也不认识张大明。我蒙了,这怎么可能?因为张大明张牙舞爪警告我依然历历在目。我顿然又感到她浑身充满着“达芬奇密码”令我颇费解。
  
  墨莉娓娓细说,张大明是她的姨妈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介绍的。她姨妈还说,如果她攀上了张大明,那么以后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在她姨妈不厌其烦不停游说下,她惟有答应和张大明相亲会面。本来会面的时间定在星期天上午十一点钟。地点是在xx街的第三棵法国梧桐树下。张大明身穿深色西装,手持杂志摆在胸囗,她穿浅湖绿色的连衣裙并戴乳白色珍珠项链,还背上米色的小坤包。恍若地下工作者神神秘秘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接头是张大明精心策划的。他说,由於他是风云人物,为避人耳目,特别是避开被狗仔队追逐,所以他们不能在引人注目的酒店接头。实际上,他的心计是如果一旦他看不上她便可以在大街上若无其事一走了之。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由於她姨妈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如传囗令般传了一个又一个,结果把定下的星期天上午十一点钟会面的时间阴差阳错传为星期六上午十点钟。结果她不是和张大明会面,反而和你这个章达民会面了。
  
  我和墨莉噱噱大笑,原来是阴差阳错造成的美丽误会,又是鬼使神差谱写的美丽故事。
  
  墨莉娓娓再细说,当晚和我会面后,她就详详尽尽向她妈和她姨妈汇报了。她姨妈还兴奋说,她一定要章达民,也就是张大明送给她一间别墅作为奖赏。可是次日一早,她姨妈慌失失说,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她和张大明会面的时间搞错了,而她所会见的人是冒充张大明的章达民。一气之下,她便给我去电话并把我臭骂了一顿。她怒气未消,她姨妈又苦苦哀求她一定要按时按地和张大明会面。在无可奈何下惟有只身再去xx街会张大明。当她看见身穿深色西装,手持一本杂志一直搁在胸囗上,又像老红卫兵又不像老红卫兵的人站在第三棵法国梧桐树下时(墨莉再三强调就是我站的地方),掉头一走了之的不是他,而是她。因为他的模样很怪异,好像外星人。
  
  我问:“张大明知道你掉头走吗?”
  
  墨莉说:“当然知道,因为他露出满脸的横肉迎向我,并阴阴笑想和我说话。”
  
  我问:“张大明没有纠缠你?”
  
  墨莉说:“有,他曾打过几次电话约我到某五星级酒店相会都被我断然拒绝了。其实,他是有妇之夫的并有无数情妇的二世祖,他要找个女人简直易如反掌,他怎会在乎我这小女人?不过,他对我阴差阳错会了冒充他的你的确非常恼怒。”我恍然大悟,原来张大明凶神恶煞警告我,恐吓我是把火撒在我身上。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呢?她说:“必定是她姨妈传给她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让张大明知道的。”她又说:“张大明这个二世祖肯定好不了也长不了。”不出她所料,张大明和他的一帮人没多久被依法逮捕,这是后话了。
  
  我也很详尽告诉她为什么斗胆要冒充张大明以及如何效法跳水裁判给她打印象分逗得她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咯咯笑个不止。讵料就在这一刹那,我已经冬眠了三个月的坏东西竟一反常态又异常亢奋起来,还斗志昂扬。
  
  “我早已把你当作我的妻子了,因为你不仅已达标了还超标了呢。”我兴高采烈又说:“今晚就在我的住处共度良宵,好吗?”
  
  “难道你还想更进一步占有我?”墨莉的表情很诡秘,“我只是想重温在休闲公园的乐趣,因为每每想起那天和你在一起就令我想得如痴如醉,荡气回肠。”
  
  我和墨莉高高兴兴再次来到休闲公园重复上次令我们俩心旷神怡的故事,当然,我现在无需给她打印象分了。
  
  天色已朦朦胧胧,在茉莉花的体香薰陶下,我勇敢地再次鼓起勇气恳求墨莉到我的住处共度良宵。不知是我的花言巧语起了作用还是我的诚意打动了她的芳心?她没有拒绝我,而是犹如琵琶半遮面不置可否。在半推半就下,我不仅轻易把她哄进了我的小轿车,还哄到了我的住处,最后还把她哄上了我的大床。天衣无缝的默契,缠缠绵绵的肉帛相见仿若如鱼得水,酣畅淋漓。
  
  “我们得买个大些的新居,再结婚,好吗?”墨莉坦荡说。
  
  “你的话真说到我心坎里了。”我流露出极大的满足感,“我终於如愿把你哄到手了。”
  
  “把我哄到手了?”墨莉嘎嘎大笑,“你认识你们公司里一位叫张小明的吗?”张小明是我的下属,我怎会不认识他?她灿然一笑,“张小明是我姨妈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儿子。他说,你是位奇材,是公司最器重的人物,同时为人又正派。他还说,你是公司里众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呢。”我惊讶,竟有这回事?我怎么没感觉到?她直言不讳,“我姨妈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把你哄到手?我妈也那样说。我现在都被搞胡涂了,到底是你把我哄到手?还是我把你哄到手?”她趴在我身上盈盈笑,“不管怎么说,这是我们俩你情我愿的,是吗?”由於刚经过天翻地覆的激情,同时阵阵的茉莉花香噗鼻而来令我浑身悠悠荡荡的,脑袋晕晕陀陀的,惟有恹恹地“唔”了一声。尽管我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但她却兴致盎然要我倾听她的大计。
  
  她说:我们现在就要着手考虑应在那地区买套新居?面积多大?如何装修?……我们结婚应采用什么形式?是否所有亲朋好友都请?她该穿怎样的婚纱?到那里度蜜月?……我们还得好好计划一下什么时候有孩子最好?如果生的是男孩该取什么名?如果生的是女孩又该取什么名?……孩子以后必须像我们俩一样是大学毕业生,最好能像你是位博士。至於从事什么行业那要看孩子的所长和兴趣,但绝不能搞文学,你说对吗?
  
  其实,我早已睏乏的半死了,可是她依旧滔滔不绝。
  
  她又说:过去欣欣向荣的文坛早已一去不复返了,有人还说,时下的文坛糟透了,既无市场又无读者,最后将成为祭坛……你知道吗?我们可不能把孩子引到死胡同里去……”
  
  “喂,喂,你怎么打呼噜了?”墨莉猛地坐了起来大力推我,咬牙切齿用食指紧戮我的太阳穴,“你有没有听我说的话?”
  
  “听了。”我支支吾吾,“老婆,你是……达芬奇……”
  
  “怎么扯到达芬奇了?达芬奇是你老婆?”
  
  “达芬奇不是我老婆,”我呓呓,“‘达芬奇密码’是什么?”
  
  “‘达芬奇密码’是美国最畅销的小说,拍的电影是世界最卖座的电影,这都不知道?”墨莉再次猛推我,“你醒醒,你是票友,又有笔名,又喜欢编造故事,还会冒名顶替哄骗人,不妨也写个宛若‘达芬奇密码’的小说玩玩,我必定义无反顾,两肋插刀不变容支持你。兴许你写的小说会给时下的文坛打个强心针都没定呢。”
  
  我迷迷糊糊“唔”了一声。其实,我自始至终压根就不知道她高谈阔论些什么?而她的豪言壮语更是不知所谓,因为我早已去会周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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