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叠野性。一年四季的风
吹来吹去,从西到东,从北到南
无处遁形。有时,从体内取出一小片孤独的爱
也会被风快速风干
那虚无的真,像完成了自我救赎
在塔克拉玛干,你向低处走去
风在变软。你在一抹夕阳里驻足,风也驻足
此刻,点燃一支烟
那温暖金黄的光亮,会让空白的大脑
闪出一串词缀:恒古河流、前世鸟鸣、铮铮骸骨
作为一个行吟者,这些年
他早已习惯奔波和抹黑赶路,在沉寂边缘
和风语之间穿行
万物在窥视。一粒沙的裂变,或一阵风的酝酿
都是在制造孤独的分泌物
这没有什么不好
面对三十三万平方公里土地沉睡的风
他是风暴中心,亦是最平静的部分
永不会被黑暗吞没
遥望天山
遥望天山,肃穆绵延那一行茫茫的白里
有蓝色火焰,有前世的梵音和鸟鸣
它时常变幻,放荡不羁
从大西洋水汽开始,一路漂泊多国
才得以在此安歇
可挣扎的命运,之于闪电这支画笔
常常只做速写
先辈们梦呓里的牛马远行
深邃的瞳孔在荒原放牧
土地和乡音牵扯着前世的乡愁,沉重而古老
一种用于续命
一种润色信仰
在迁徙与固守间抉择
世代封存的密码正被慢慢解析
从沙漠的墓丘回到山上的亡灵开始
唯有那蓝色火焰可以奔流
——自由的河,附着于群峰的黑暗深处
只需一点温度,便可崩裂
以虎啸之势,奔向沙漠之心
化为春雨的气息
孕育出亿万个缥缈的绿体
命运的惶恐,命运的清澈,命运的哀戚——
此刻,都随蓝色火焰燃烧
抵达前世的殷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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