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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头有阿婆
子茉
桥头的苗家阿婆安详地扎鸡毛毽子
顶针戴在食指上
岁月的光在它的腰身发亮
黑铁剪子也有些年头
褶皱很柔软地
层层摞摞压在她的皮肤上
凤凰的游客一茬接一茬
走了留下,来来去去
阿婆并不抬头看他们
穿针,剪线,绕死扣儿
岁岁年年扎着鸡毛毽子
白线团、花羽毛、扎染布头就在她的脚边
拍下虹桥的人
也许是别处的手艺人
拍下阿婆的人
也许是另一个阿婆的亲人
阿婆并不抬头看他们
穿针,剪线,盘死扣儿
针脚挨针脚
耳上白发比她手里的棉线还要细
戴花环的小姑娘坐在桥的另一头
小姑娘到阿婆,阿婆到小姑娘
不变的是桥下安详的沱江
无声息,无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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