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期任
月牙泉:大漠的一弯新月
大漠戈壁,黄沙流火。
一汪泉水,成了胡杨的梦。
一汪泉水,湿润骆驼幽怨的眸子。
一汪泉水,以一弯新月的姿势,耀泽云雨,优雅着艰难的生活。
弱小,仅限于大漠的浩瀚。
清冽,洗净迷蒙的目光,把孤寂的驼铃,揉进黯然的每一个黄昏,抑或黎明。
你的走向,明朗,清晰。
你总以河的模样,接纳每一滴来自天外的水。
你还以一片云的形态,自甘忘我。
用自己可能干涸的苦,或被风切碎的痛,换来沙柳的疯长。
你让温顺的羊群,吮吸你的血液,在与狼的对决中快乐着,幸福着。
你,总以一种激情,在悠长的征途中,诵咏着一匹骆驼铿锵的脚步。
你,还以母亲的温情,抚慰大漠中孤独无助的魂灵。
你是镜月湖泊的眼泪,还是大漠戈壁的清泉?
曾经的昭君出塞,曾经的文成和亲,曾经的月桂牵云
……
天上。人间。
无不在你明澈的心里,彰显着一种旷古未有的轻飏。
沧海。桑田。
你欢喜的泪水,化为无形的甘露。
葱绿的绿洲,恬静了一串驼铃渐行渐远的悠扬。
一只秃鹫,在你的身边纵情地歌唱———
月牙泉,大漠的一弯新月。
银河倒泄的泉水,一圈一圈晕开,一圈一圈地湿润着万里戈壁中倔强的一片绿叶。
鸣沙山,我源自胸腔的心跳
漫漫黄沙,如翻涌的浪。
一个浪头,便是一个注脚,演绎了大漠的雄奇与伟岸。
一把古筝,在大漠的风中呼啸。《四面楚歌》的幽怨,摄人魂魄。
一曲《十面埋伏》扯起一副京腔,把特质的胡韵渗透到大漠的骨髓深处。
西出阳关,不问来路。
手持使节鞭的苏武,一声羊鞭的脆响,挺拔了一个民族精湛的骨架。
一个民族,千年不倒。
一首老歌,万年吟唱。
风沙呜咽啊,驼铃幽怨。
一团流火,行走在孤寂的月夜,辉耀着你和大漠雄鹰的悲壮。
谁的眸子,在天台遥望?
谁的胡琴,在大漠弹奏?
太阳鸟滴淌的经血,把黄沙浸染。
一轮红日,按抑不住心底的狂喜,穿越大漠的眼线。
一条金色的弧线,横空而出,横卧在沙柳的轻扬之间。
落寞。沮丧。彷徨。
在轻灵的风中,转化成一声狂笑。
鸣沙山,我源自胸腔的心跳。
注目。膜拜你的灵性。
沦陷,轮回,追赶着朝圣的脚步。
朝圣的脚步,把红尘愁苦抛在云天之外。
沿着羯鼓之声,踏着柔软的沙浪。
一种轻柔,荒原中生出一种温婉。
一种从容,在跳动的血脉里横生出一种生命的荣耀。
于是,我的襟怀,沾上了大漠雄光。
我卑微的生命,在漫漫风沙中磨砺出一只秃鹫的刚劲和坚毅。
艰辛的苦旅,携着一个个黄沙的巨浪,冲刷着蒙尘的灵魂。
一次心灵的洗礼,让鸣沙山和我,有一次凤凰涅槃的豪放。
楼兰,我的故国
悠扬的琴声来自天外。
如水的夜,漂洗着一座蒙尘的城池。
一粒沙枣,把呻吟伸向栅栏之外。
丝绸之路上萌生的梦,萦绕着空洞游离的头颅。
阿兰古丽的歌声,燃烧着粗砾的黄沙。
她甜润的歌喉,把前世今生的情缘,舒展在春天的门楣。
谁的欢颜,成了沙柳一生的缥缈。
悠扬的驼铃,把跋涉的沉吟,伸进无边的楼兰。
楼兰。我的故国。
别梦依稀,故园神游。
斧钺的碰撞,打破你千年的凄清。
骆驼的骨骼,碰撞中刚强。
征幡招展,沙尘高扬。
活性的酒分子,浩浩荡荡,弥漫在过往的岁月——
血与火,煅烧了落败而凄绝的日子。
铮铮硬汉,扯起一面五色旗蟠,招募四处游荡的魂魄。
楼兰,我的故国。你钟爱的土地,葱绿蓊翳。
胡杨的枝叶,洋洋洒洒,翻唱着维吾尔大叔黝黑的胡须,渗出的歌谣。
打马过绿洲,梦想上高原。
都它尔的琴声,悠悠扬扬,串联了古今的脉络。
一碗青稞酒,热热烈烈。
透视出大漠人刚毅的品格,和楼兰古国率真的颜色。
楼兰,我的故国。
拾掇的词语过于苍白,无法描摹出你的古朴,你的典雅,你的庄重,你高于云天的欢颜。
我假借春秋的一碗浓墨,泼洒一地激越。
最后在时空的画布上,独画一轮明月,照亮我暗夜的平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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