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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比刘新贵先生年长十多岁,并已退休,但我们一直是交往比较密切的挚友。因为我和他都有过在报社和文联工作过的经历,虽然不在同一个地区,但都在新疆,而且都有许多共同的人生感悟和体验。他是一位知名画家,在文学方面也颇有造诣。以前没有系统地读过他的文章,当我拿到他们父女合写的《大漠洗尘》一书后,想不到竟如此吸引我,读完后令我倍感振奋。我接触过不少画家,虽然他们也大都有较高的文学素养,但能像刘新贵先生这样出色的专业作家并不多。我从前只知道他女儿在上大学,学习很好。读了这本书后才知道她那么天真无邪又聪明漂亮,还有这么深厚的文学底蕴,这么好的文字表达能力。看来除了继承了她父亲的文学艺术基因,更有她自己的奋发努力!相信她在文学之路上会有广阔的发展前景。
读完这本书后,令我感受最深的是他们父女向广大读者捧出了他们的一颗心,一颗热爱祖国边陲每一寸热土,热爱各族人民,忠于党的事业,执着追求文学艺术和感恩母亲的赤诚之心。他们的这种爱和强烈的社会责任心,像血脉一样融入在这本书的全部文字里。
这本书使我进一步了解到出生在三秦大地的刘新贵先生,在那个极“左”泛滥的年代里,由于他母亲出身富农,而使他的前途受到牵连,但他很坚强,面对那个时期的坎坷和挫折,从小就滋生了与自己命运抗争的勇气。贫穷和坎坷的磨砺,反倒令他不仅能在自己的人生之路上从容应对,而且也促使他在自己的艺术之路上不畏艰难曲折,苦苦求索,一步步勇攀高峰。
他在自己奋进的艺术之路上,始终能坚守寂寞和清贫,始终能够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故而,他的绘画和文学创作的思想境界分外纯净。因为坚守理想信念和艺术良知是他心灵的依仗,所以他没有只做金钱的犬儒,而是将绘画与文学创作作为精神的追求。他自己体会深切地表述:“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无论绘画、习字、写文章,还是做人,人们都是把它看作是做学问,学做人。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就是要除浮躁,剔贪欲,养正心。我与女儿将书名定为《大漠洗尘》,就是在回顾过去与思考正在行走的路上,如何尽可能多做一些真诚、善意、戒除那些滋生华而不实的浮躁陋习。”这正是他始终坚持的心灵和创作指导思想的基本原则。他为自己的居室写出安心铭:远离尘嚣食人间烟火忘却日月探艺术自我之路,宠辱不惊习经典文章遗弃平庸寻书画顿悟之境。我认为这既是他自己艺术创作之路上的一盏明亮的心灯,也可作为我们所有从事文学艺术工作者衡量自己的一个标尺。
在绘画和文学创作之路上,刘新贵先生不但指导思想十分明确,他还能充分利用和挖掘自己身边的生活资源。他工作生活在吐鲁番,他的画卷就是从吐鲁番展开。多年来,他一直就如何表现火焰山特质和新疆山水里的生命张力,以及独特自然环境与风格鲜明的人文环境作为他探讨绘画的重要内容。他的创作不是建立在虚幻的想象中,而是牢牢建立在自己所掌握的身边生活资源的基础上。他把自己的画笔始终作为传达心神的工具,笔下的皴、擦、点、染,实际上是他心迹的流露。他笔下的火焰山是很多的,但他都是将主题与自己的感情融为一体。无论枯笔干擦,浓墨与淡墨的交织,淡彩点线的无限变化,都作为他心迹的韵律和音符。所以他的绘画作品不但绘形、绘色,还绘出了灵气与生命力,展示出了作品的舞蹈美与幽默感。
刘新贵先生在和众多的画家、作家的接触中注意学习他们的长处,博采众长,丰富自己。他认为他从众多艺术家身上所汲取的养分,是大量的金钱与其他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他庆幸和珍惜自己在吐鲁番与全国很多艺术家的艺术缘分。他认为正是这难能可贵的艺术之缘给他的艺术生命不断注入丰厚营养,也才使他的作品多少年后依然能不断走向海外,走向大众,保持顽强的艺术生命力。
他心系大自然,深入大自然,亲近大自然,注意从中汲取营养,捕捉创作灵感。面对大自然,他的想象力丰富多彩,并有他自己独到的领略和感悟。众多艺术家接触胡杨树,一般都倾注于对胡杨树的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下千年不朽的赞誉。而他面对胡杨树却是细致入微地品味,不同身躯的胡杨树,它们威武、苍劲、大义凛然、宁折不屈、不卑不亢、饱经沧桑、欲展欲扬、怒目而视、剑拔弩张、独断专行、狰狞暴虐、桀骜不驯、附炎献媚、刚柔相济、仙风道骨、行色匆匆,是意象形态的“肖像”,又是如出一辙历历在目的具象。而他还感觉到:当静心观看胡杨的形态,就像在细心观看社会人生的真实场景,又像在读一部关于人与社会生活的自然巨书。众多游人墨客游黄山,对黄山的烟云飘渺感慨万千,而他除欣赏黄山众多的景观外,却将自己的思路锁定在种德施惠这一概念。他说从文化角度讲是汇聚,从境界言,他非常赞同种德施惠。他认为再有名的人,再有万贯钱财的人,与黄山、泰山相比都是大自然的一瞬,黄山能千年施惠于人类,何况渺小的我等呢。他深感自己去黄山写生,最大的收获就是种德施惠。
刘新贵先生身为吐鲁番地区文联主席、画家、作家,一直关注社会的变化,关注基层人物。在他的《悲伤随埋葬而逝去》这篇文章中,他对一位在社会上既没有大名,又没有地位,终生出没在灶台庭院和田间地头的一位极平凡家庭妇女不幸的遭遇而叹息,对她的病故寄予极为痛切的哀思。他崇敬兵团人的品格与胸怀,崇敬兵团人艰苦创业的务实主义精神。他看着一片片大漠变绿,一座座现代化设施在兵团人手中创造显现。他极力主张应让曾经为土地创造过丰硕收获与美丽的先驱者能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站。因此,他建议在当代人们追求物质与精神的需求中,在推进安居工程的进程中,有关领导和决策部门应考虑为先逝者建起具有兵团风格的“送晚亭”殡仪馆。
作为文联主席,为能使《吐鲁番》杂志办成全国公开发行的刊物,他抓住时机,苦思冥想,不顾一切去见铁木尔·达瓦买提副委员长,向他请示汇报,终于在铁木尔·达瓦买提副委员长的大力支持下,实现这一难得的愿望;为扶助基层的文艺工作者,他几年来一直关注一位在不景气企业中工作的工人作者梁凤鸣,并为他的英年早逝而悲伤。
当前,全国众多文艺杂志为生存而变质变态,大都失去了真正的文学味,多是以五花八门的信息广告故弄玄虚,以图饱人眼球发低俗文章而迎合世俗。《吐鲁番》杂志一直没有在商品经济的大潮中迷失自己,一直弘扬主旋律,一直坚守纯文学,并能做到与时俱进,不断创新。这样的杂志当前在全疆和全国都是不多见的。
读《大漠洗尘》,让我深切感受到每篇文章都很真实、诚恳,语言简洁朴实。他和他女儿都是和当今社会生活和大自然很贴近的作家。所以,他们的作品和当今社会生活及大自然有着感应和默契,体现了他们父女“物与心融,境与意合”的美好心境。当我读完这本《大漠洗尘》后,深深感到自己的身心也受到一次清爽的淘洗,精神境界也更纯洁了,视野也更开阔了。心底纯净,善德皆至;心有所求,功果硕丰。刘新贵先生的艺术创作已证明了他的追求,期盼他们父女的创作激情像火焰山一样生生不息,今后有更多更好的美术作品和文学作品问世。
2011年8月15日于美国南达科州大学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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