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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兴歇皆自然

时间:2023/11/9 作者: 青海湖 热度: 14504
何秀姽

  草 色

通向草原的小径上,一条黑色的小藏狗一直跟着我,?乃至穿过一片青稞地,接近一条小河沟,我的脚步惊起?草丛里几只觅食的棕头鸥时,它才惊慌地转身而去。

草原不大,却十分丰沃,到处是驼绒藜、小嵩草、?马先蒿和嵩叶猪毛菜等野花野草,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灌木。在高原植物天作而成的篱围里,有序地种着?青稞、油菜和燕麦等作物。我眼前是一条长满杂草的小?径,它歪歪扭扭伸向草原的腹地……近处是流动的小河,?远处是静卧的雪山。天地间,几只忽而飞得得意忘形,?忽而静栖于庄稼地里的棕头鸥,像自然界一个跳跃的音?符,时不时提醒我,这片草原上不止我一个生物。

阳光洒在脸上,是那种清清透透的感觉。风乍起,一缕缕的花香、草香、农作物的馥香,?掺和着泥土的香味,迎面扑来,让人有?些浅醉。许多昆虫便在它们的上空轻盈?地飞舞,婉转地唱着这个季节特有的一?支支动听的谣曲,虽然更多的时候,它?们也挺烦人地在你头顶盘旋不止,嗡嗡?吟唱不止。我从它们唱歌的姿态揣测,?那谣曲一定蕴蓄着非常美好的情愫。

  不远处 315?国道旁,井然有序的是?一幢幢游牧民的定居点,这项被称作“天?字号”的民心工程,在设置上显然经过?了悉心运筹,民族风格别有韵致,一色?的红瓦、黄墙,朱红的亮窗,门前铺着?石阶,阶下是小草坪,草坪上种植着高?原的耐寒植物,比如黑刺、小松树之类。?清一色朱红的铁艺大门,是屋舍必备的?设防,但家家的大门敞开着,然又无人?出入,草坪上有自然生长的芨芨草、狗?尾巴草。草坪旁是电线杆,还有牛羊猫?狗这些亘古不变的牧村零件。多少年来,?牧民世世代代逐水草而居,如今住上这?样整齐划一的民居,在周围无边无际的?旷野衬托下,遂于无意中作了一帧淡彩?的小品,让谁见了都要发出许多温馨的?联想,不仅是我。

  草原的另一端是一大片浅浅的沼泽 地,水汪汪的草滩,葱翠欲滴,像一匹?偌大的缎子。几头牦牛正贪恋其间,久久未肯挪动一步。这些安静的牦牛,安?逸地享受着嫩草,旁边有一位将整个心?思都凝聚在手中书本里的牧女。这时,?从我漫步的草原小径旁,跑过去一匹马。?骑马的小伙子身着藏服,浓眉大眼,只?见他飞快地从我旁边擦身而过,马停在?距离姑娘十几米的地方,他迅速地从马?背的褡裢里取出一包什么东西,对着姑?娘笑,放在草滩上,也不见他们说话,?犹豫一会,又策马飞快地走了。

  此时,太阳焕发出柔柔的光芒,嵌?于天边,凝成一幅剪影,静静地渲染硕?大的圆和红润的妙,不依不饶地缠在西?天处,像画笔描就的百态物种。而那包?五颜六色的东西,在草丛里窝着温馨,?嘚嘚的马蹄声已经消失在白云边上。

  我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内心一?片安详。我内心的安详缘于这场景的安?详,尽管我看不清那个牧女的面目,但?从她悠然安闲的姿态就能想象那自若的 神情。我不由得从心底里飞出一丝温热?的笑容。再看湛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金光灿亮的太阳,还有这一片画笔难描?的草原时,我一直认为,大自然与人类?的环环相扣、耳鬓厮磨,动物们的安居?乐业,明证着大地的谐美和昌盛安详。?那些低头啃草的牦牛,彼此用鼻息在交?流,也许这就是人与自然的距离吧,我仿佛窥见了这片草原蕴匿的另一番美丽,?而我又言所不出。

就在这时,我又与那条小藏狗不期?而遇了。它好像对我没有任何防备,是?一条无人豢养的流浪狗,还是不远处那?位牧女的心爱?它想接近我吗?它在告?诉我不要互存芥蒂,要诚恳、友善地相处,?哪怕是短暂的片刻?

此时,夏日的草原上,氤氲着一股?草木和牛粪味混合的独特味道,它让我?无端地想起了远方的家。

  风 起

起风了。早晨还是风平浪静、丽日?高照的天空,不知道从哪儿刮起一阵寒?风,扬起海湖白沙滩公园大而绵密的黄?土和砂砾,在我周围打着旋儿。这来势?凶猛的风掠过时,竟感到刺骨的冷了,?身體不由得一缩再缩,只想赶快回家,?回到我习惯了的、熟悉的气温里去,去?寻得庇护与慰藉。缩着脖颈,急急往前赶,?这样的天气走在街上有如走在城市的上 空,云低低的欲逼人眼,那种抬起眼皮?就会和云打架的逼近如此近距离。擦肩?而过的人们或去往匆匆,或闲庭信步。?这个季节,在小区门口竟然看见一个女?孩穿着丝袜、短裙还在拧着眉头与云打得昏天黑地——明明知道是争不过老天?的,难道还能打出个光明灿烂吗?她长?长的头发,还有被狂风漫卷的裙裾上下?翻摆,在乌云翻卷的暗色中,穿飞如燕,?闪电般格外引人眼目。她和我同时跨进?小区大门,我一细瞧,发现她修长的双腿、?妖娆的嘴唇,似乎都在瑟瑟发抖。

  

空气里雾湿湿的,水气弥漫,好似?天地之间汪着一滩子水,迷蒙的,混沌的,?远未被撑开。高原城市绘出的初春图案?灰沉沉的不够鲜亮,可我知道,时至春天,?有一种无可估量的蓬勃的生命力,就要?爆破力量。

退休后的生活一度颓废。我以为我?会被西宁这个城市的繁荣所包围,在粉?红骇绿中,我也曾经以为那些胭脂以及?香水构筑的世界就是春天,但很快繁华?蜕变成刻骨铭心的寂寞。那样的春天其?实就是预支生命的热情!同时付出了纯?净当作利息。一生何其短暂,一日又何?其漫长。这是一个多么现实的社会,我?们竟然必须用生命中一些最宝贵的东西 来作学费而且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走到楼下时,天地又掀起一股黄风。?那种冷,甚至比冬天的寒风还彻骨。

想起你曾经问我青海的春天是什么 感觉。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才更贴?近高原的春天。站在楼前,我伸出手臂,向上向前伸展,让风和阳光轻暖地穿过?我的指尖,此刻,我有了答案,我想给?你说,喏,这就是。

  我还想给你说?:风起的春天,我会努?力去维护一个可以不受气候影响的春天!

  偶 遇

  连着几天,我都走在这条路上。这?是海湖新区景观带密密麻麻的楼丛中一 条蜿蜒曲折、有树有水有石有桥的小河?沟,大家都习惯性称其为“火烧沟”。据?说这里以前是一条臭水沟,后来随着海?湖新区日新月异的发展改建而成。小水?沟瘦得孤峭,但这个季节已显妖翠。温?柔的阳光清啭的鸟音,尤其是遍地蓬蓬?勃勃奔涌而出的青草及其散发的气息,?像无数支兴奋剂注入大脑、注入心脏、?注入每一道毛细血管。从大地深处涌出?的无形的潮,将我轻轻托起,冉冉飞升。?我东张西望,走走停停,路上并无太多?人来?往。那些?树,杨树、柳树、松树、?桃树和丁香,比别处长得更为卖力些,?人工蓄满的小河清凌凌的,有环卫工人?在水中打捞垃圾和水藻。走在窄窄的砖?石砌成的小路上,我眼角的余光一直落?在道旁的树上,也许是水源的原因,桃?树开始绽开粉色的花蕾了,香荚蒾已经完全开了,香气弥漫四周。垂柳婆娑的?树影成了浅绿的团状物,交缠着,飘荡着,?沸沸扬扬。水流得很宁静,很随意,人?和楼房都在水中有着自己清晰的倒影。

  那棵龙爪柳就在小水沟最瘦小的部 位生长着,环境并不好,周围都是石头,?它在石峰中积蓄力量。我是在某个冬天?的黄昏无意中发现它的,广圆形的树冠,?枝条卷曲,芽微有短柔毛,暗灰黑色的?树皮,有岁月的裂沟。看见它的那一刻,?忽有种似曾相识即将消逝的感觉。枝条?以黑色几何构成为主,墨枝交叉,曲线、?弧线,收缩、放射,竭力发挥线之体量,?像极了吴冠中大师的线条。枝条的线元?素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时而粗放豪气,?时而婉约柔情。这独特的龙爪柳把吴冠?中先生对线的理解和运用,可谓发挥到?极致。这棵生长在火烧沟的龙爪柳是吴?先生的深交,还是吴先生是这棵龙爪柳?的知音?我不得而知。

  在城里,我经常能见到艰难生长的?树?:蜷缩在阳台瓷盆里形容枯槁的树,?挤到两幢楼房之间窄窄地斜着身姿的树,?试图穿过头顶的阑珊极力往上长的树。?而龙爪柳斜逸弯曲的枝条,一面向上,?向上,远离地面和人类侵犯,一面将根?须深植于泥壤而枝叶繁茂,在冬季萧条?的万物中,蔚成万卉之荣。

偶遇龙爪柳。

以前以为坚持就是永不动摇,现在?才明白,坚持是犹豫着、退缩着、心猿?意马着,但还在继续往前走。

  拐 角

小区门口楼与楼之间的夹角处,在?我转身的刹那间,完全是下意识一瞥,?突见两株躯干是深褐色的植物枝头上竟 然落满了“雪”!

干白的土壤之中,亭亭玉立,玉树?临风,没有特意与周遭之物呼应的企图,?更沒有在意过往的人对它们的仰慕。

是两株山桃花! 我承认我被震倒了。 震倒我的当然并不是山桃花本身。

当高原早春的严寒成为一种命运,?不可逆转,无法回避?;当视若无睹的命?运成为一种冷酷,不可期待,无法消融?; 当不择手段的冷酷成为一种自然,不可?逃遁,无法欺瞒——然而,样子最柔软、?花期最短?暂,最无定?性,最听凭气?候、 环境摆布的山桃花——那可落地为雪,?可飘逸成梦,可飞扬为雨——在这高原?之巅却直面冷酷现实的山桃花,与我在?小区一个常常被人忽视的拐角邂逅了。

  

无声无息却有骨有骸。无欲无求却适时卷甲韬戈、铮铮铁骨。

或许这是大楼建造前被铁青着脸的 挖掘机忽略的植物,还是因为它并不影?响大楼基底的开挖而作为某种消失事物 的证据遗留了下来?你看它们那闹闹腾?腾的生命、密密麻麻的繁荣,还有那不?管不顾的放肆,莫非只有经历过苦难的?树才更懂得惺惺相惜?给人以生命快乐,?必是自己充满着生命快乐!

一个太容易让人忽略的拐角,太阳?照耀不到它,雨水湿润不了它,但它们?照样蓊郁、葳蕤。

我在那个角落停留了片刻。 对于喜爱旅行、看过真山真水的人,再看到这样的场景,真是莫大的讶异。城?市的水泥地、柏油马路、钢筋混凝土建筑,?一切将泥土和绿意斩尽杀绝的地方,只允?许少数可控制的物种在人们规划的地方生 长,还不时地去修剪和限制它,不允许枝?枝蔓蔓我行我素旁逸斜出,不允许拖泥带?水优柔寡断模棱两可。只让它们起点缀、?修饰、美化作用,永不能成为主角。

按理說,植物本来应该待在深厚的?土壤里直情径行。但城市的植物只能被?迫窝在规定的范围中按行自抑。雨水是?浸润大地的,现在只能流入下水道。城?市里到处都是自负的人类制定的条条框 框 :单一的物种,盲目的扩张,引进植物的入侵……使得城市成为制造残骸和?废墟的地方。我有时候想,城市水泥浇?筑之下的土壤会是什么样子?干巴?粗?粝?死寂?那些泥土里的生?物,幼?虫、 土壤微生物、软体动物、原生动物和植?物根系这些灵性的东西,当它们生命的?根须、出口断然关闭了时,它们必定会?窒息而亡吗?温度、湿度、通气状况,?阳光、雨水和风的循环,没有了这些与?宇宙万物相通的土壤生物,也就没有了?它们的生命活动吧?坚硬的水泥底下,?会有生物萌动吗?

  人为雕琢的绚丽往往是一种外在的 浓艳色彩,而内心其实是很空虚的。外?表看来淡泊自然,其内里深处则常常是?丰富而绚丽的。

浓尽必枯,淡者屡深。

  拜 见

  散步到海晏路桥下时,一丝淡淡的?香味似有若无飘来。我循着香气来到小?河边,只见十几株不高不矮、暗香涌动?的花树,在街头挂满一串串滑润细碎的?玉珠。这一串串粉粉嫩嫩的玉珠,像透?明的和田羊脂玉雕,像精美的德化窑白?瓷,被一根细细的花茎串在一起。微风?吹过,玉珠在细细的花茎上轻轻晃动,一颗玉珠与另一颗玉珠接触的刹那,似?有碰撞之声清脆悦耳。端详片刻,忍不?住对着它拍了十多张照片。

  第二天傍?晚,细雨中又出去散?步。 在广电局路口,又看到一树树繁花似锦?的珍珠梅间,夹杂有三四十株孕着米粒?似的白色花蕾的小树,洁白的花萼,圣?洁的精灵,高雅地绽开袅袅身姿,风韵?独特,每一个花瓣上都凝着一层淡淡的?从容。凝视须臾,发现那花梗如模特柔?软的脊梁,伸屈自如,仿佛能数得出一?节节骨珠儿,羞羞答答的青春一览无余?地洋溢。美极。

  手机小程序里的“识花君”告诉我,?它们是木犀科女贞属的植物,学名叫水?蜡,一种落叶多分枝灌?木,高?2-3?米, 树皮暗灰色,耐修剪,易整理,是行道树、?园林树及盆景的优良选择树种,也是优?良的绿篱和塑性树种,其抗性较强,吸?收有害气体,适应性较强,喜光照,稍?耐阴,耐寒,对土壤要求不严。

  站立良久,我听见它们用独有的语?言坦荡地对话。它们的声音极轻、极轻,?需要用灵魂的耳朵凝神才能听见窸窸窣 窣的细语及它们生长时的呼吸。它们说?得很诚挚、和谐、友善,恐怕只有灵犀?相通的生命才能与之呼应。它们都说些?什么呢?势必不会是很玄奥的东西,也许只是它们平日的一些所见所闻所遇,?肯定很简单,简单得就像一滴雨水,一?缕微风,却深刻得足以成为一个宇宙。?我虽然听不懂它们的语言,不能参与它?们的对话,但我于眼前这一片宁静、平?和中,依稀窥见了它们蕴匿的另一番美?丽,我恍惚间竟有了隔世之感。

原来,这徜徉在河边、路旁、公园,?撑着一把婆娑的花伞,着一身素白,透?着特殊香气的水蜡女子,它们都有一颗?温暖潮湿的心呐!原来,这些衣袂飘飘、?仪态安然的普通女子,跟我一样也是心?无所恃、随遇而安的呐!你看它树枝稠?密,仙风道骨般的花枝,掩映在烟雨朦?胧的街巷,在这个高原花事繁馥的盛夏,?静悄悄躲在大朵大朵繁荣郁勃的珍珠梅 背后,披一身绿意,风一吹,暗香盈盈,?显示出与众不同的秉性,用固有的目光?感染着观者的目光。

我,遂安坦。

又一个傍晚,香雨绸缪,在广电局?路口,没有上次游人如织之感,黄昏的?雨雾中,大朵大朵繁荣的珍珠梅已谢去?近半,而水蜡却仍然嫩得可人,仿佛能?挤出奶水来,细碎的叶瓣儿亦如油菜花?鲜灵的茎叶,我甚至怀疑这叶片是能炒?出一盘好菜来的,它与其他花叶不同,?倒很像是吸足肥料的菜,绿得滴油,在雨的浇涤中,越发翠生生地娇艳动人。?高高低低依然次第铺开,怒放在朦胧之?中。这天,我没有撑伞,一任雨丝浸淫?我的头发。沿路径逶迤而行,久久站立?在水蜡前凝视这些精灵在雨丝中舒展着 美丽的霓裳,多少让人产生些许怜香惜?玉的情怀,值得欣慰的是,那些地肤、?忍冬、小驳骨、金鱼草,特别是那些碧?冬茄、三色堇、勋章菊和小球玫瑰,在?路旁、园内各处相得益彰,与素雅的水?蜡汇融成更炫目的花的海洋。

  

也许受了雨淋的缘故,情绪不免受?到些影响,面对轻雾四起的城市景觀带?及锦团花簇的沿河人行道,喧腾了一天?的山、园、林、水在夜幕拉开时静寂下来,?黛色的云雾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由远及 近,不时勾起我如梦的幻觉,路上不见?一个人,我在水蜡的花丛深处感受这株?植物的体温。水蜡是有灵魂的,正因为?它们经历了太多的荣枯、风霜和雨雪,?它们才总是能够正面命运的波澜起伏。

我仿佛看见了这些水蜡睁着潮湿的 眼睛。

水蜡本身并没有什么奇特、显眼的?特点,但是作为陪衬是非常好的树种,?这种灌木的树形十分好修剪,与其他的?植物和花卉也非常好搭配。原来,水蜡?是一种包容性比较强的树木,“草木有情皆长养,乾坤无地不包容”。有次办事归?来时已近黄昏,在海湖路下车后索性漫?步回家。此刻,满眼所见,一株株水蜡?在夕阳的折射和撩动下,竟如落满素雪?的原野一浪一浪向我涌来,欲把我淹没?似的。水蜡玉树临风的美,一时让人产?生窒息之感。这普普通通的水蜡盛开时?是何等夺人眼球啊!那种铺天盖地而来?的花的气象,无论如何都提醒人们不要?忽视生长的力量。我们不能简单地预测?人生的未来,我们必须要用足够大的空?间去尊重每一个生命的发展,这也包括?去敬重生长中的水蜡树。大自然创造的?美是赋予人们一切灵性与创造的起源。?不是吗?当你看到那一株株修剪成球形,?或者是制作成盆景供人们观赏的水蜡时,?造型后洁白无瑕的花序明显减少,你不感到它们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吗? 每一棵草木的成长都要接受阳光,也包容风雨。水蜡不仅可以与各种乔木、?灌木、地被、草花植物等搭配种植,展?现给人们不同的美丽景观,还能够装饰?草地,增加景象色调,活跃景色氛围。

  这样的包容不就是大自然的包容?吗?这看似柔弱的水蜡女子啊,其实最?懂得包容!

  体会古人传授给我的那句“借令落?尽仍香雪,且道开时是底花”的美学意?蕴和“暖风落絮飘香雪,小雨沾花湿梦云”?的文字魅力,渐渐领悟到此刻的夜,不?正如一株素雅的水蜡树吗?那么,在这?株水蜡树下的我,又将选择、定位在何?种生存空间呢……

用谦卑的心,拜见一株水蜡。

何秀?姽 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喜爱?文字,偶有文字发?表在《?青 海日报》《?中国土族》《?西海都市报》?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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