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它的时候,它的纹理是静止的,
就像我揣摩故乡多年前的模样。
没有人能具体说出它的年龄究竟有多大,
那些比我年长的乡邻们,
打算用剩余的时间来研究底座的木桩,
它是故乡唯一能算得上老的物件。
我大概有三十年没有与它对视,
人间是醒着的,它也始终是醒着的。
它从不厌世——
老人们在它身上碾碎过度日的口粮,
月光下,它是孩子们的童年,
那年村里唱大戏,它是桌凳,是高度。
我曾在月夜把它比喻成一盘月亮,
坚硬如初的月盘,
被一千双手摸到了故乡的肋骨。
它的光滑不由得让人想起魔法,
想起响器,想起火把,想起泥人,
一切惊讶的故事,月盘心知肚明,
世道里总是暗藏着一团火,
在我的故乡,他们对月盘都充满敬意,
包括邻里,弟兄,野心家。
也许只有我去聆听一尊月盘的呼吸,
一生匆匆而过,它比我更快来到世间,
它始终用荒芜掩藏着自己内心的秘密,
在上帝的眼里,我们相互珍爱着,
来世的人并不这么陈述,
一些沉稳有时候能代替时间的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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