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水

[再寄萍踪]

夏天坐在椅子上，有一些缓慢的轨迹。
　　风吹来，掀起明亮的欲望，就像
　　心在上升。别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来这儿
　　节日浩瀚的水滴，乡间的树荫
　　让人们聚在一起。只是没有雨
　　密切的目光靠在风扇上
　　带着极大的爱。
　　困惑时享受过去，以便不后悔活在明处
　　你并不干净利落，却也懂得
　　奋力猜想、奋力平衡。
　　我会在阳光下移动，在钟声的融化里
　　重拾力量。用沉默养育仁慈
　　对生命的恐惧，养育土地和浓烟。
　　我在睡梦中写信，祝你好运。
　　我想你已经走到底了，坐在口渴的地方
　　那炙热的红色问道：喝一杯吗？不。
　　我知道你仍在张望，一如往常
　　张望北方滚动的黑暗。
　　累了，就站稳脚跟，等待风的吹拂。
　　晚饭后，我喜欢躺倒在椅子上
　　用寂静的叹息防守命数，却也任由它
　　争夺我的想象。
　　但我要阻止一些关联，只留下
　　存活的唯一目的。当然，也是为了快乐
　　取笑我吧，你也知道。
　　你怎么了，我怎么了，都是生活所需。

[冷 枝]

果篮照耀着镇医院的来客
　　当击倒你的水仍是秘密
　　现在轮到那些稳坐家中的人
　　来浓缩你，来安排你内心的分裂
　　再也不疼了。本周的雨足以
　　摧毁神经和八方桌上
　　自我保险的蜃景。那是“软”的
　　一个本身，进入我们的力
　　窗外，瓦片——悲伤的向导
　　几件夏衣在青苔的庭院上空吹奏
　　竹席与深睡。事情齐头并进
　　迟来的智慧，空空如也
　　我赢不过这些，赢不过你
　　和你的碎片。当稻田化成九月的河
　　在采石场嗡响的气压中
　　你看起来就像坚固的时间
　　我期待一次光明之旅，狗毛般
　　简单，或许也微暗。因为日子
　　已过剩多年，仅由苦涩的和谐构成
　　而爱是反复的敲门声
　　稀释我们的灭绝感。看吧
　　我们的屋子有多健全，山上的树
　　就有多荒废。随后是
　　吓唬般的祝福，朝着早晨的脸
　　你记得这优美的动力，一次次
　　无法逃避。这是谁的后尘和永恒？
　　在身上折叠，一数再数；
　　而我们并不适合自己
　　而我们并不适合这样耳语的命运。

[湘 裙]

照常吃了生日蛋糕，脑袋一阵空洞。
　　你说郊区的每一天都很甜蜜，一切都好
　　虽然案头的笔已枯干，音乐老是显得可疑
　　饮用水疯狂地刺穿身体。你还是
　　沿着愚蠢的脸赞美飞舞的牙齿，门口
　　一阵婚姻的迷雾，扑热息痛和云南白药喷剂。
　　涨水期的曙光惩罚记忆，你的眉毛窄而直
　　痒中带着忧愁，耕耘一个水晶般芬芳的人。
　　一切都好，就像说着再见，而再见后
　　留恋的冲动会窜上心头。你又说，这是
　　伟大的一年，你期待亲手栽种的无花果树
　　给你更多氧气，更多丝绸般的静止。
　　透过明亮的栅栏看过去，眼泪常流回来
　　在所有无须思虑的大路上。你说活着看吧
　　脑袋寻找爱情会导致雷鸣，最好是
　　酸溜溜地寤寐。 最好是把愤怒背诵到积木中。
　　就让这些过去，以便下一个新鲜的早晨到来
　　耳朵在其中会是凉的，平和的喜悦慢慢铺开
　　你祝自己健康、快乐、好运。并补充道
　　结局是严格的。所以，这就是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