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秦永刚先生画作《江山千里图长卷》]
灵空山人说客旅，水复烟重愁下笔。往往胸胁多积墨，夜深独坐江南里。
拔管如篙动涟漪，林泉高处觅秋雨。
毫发面目俱可得，竞相山阿同托体。
叆叇穷空始觉梦，半生沉浮听欸乃。
苍葭花老出沙洲，芦雁痕销失斜浦。
嶂壑荫浓疑叠暮，波澜曾经鱼龙舞。
百岭横吹三千云，一瀑惊拍二万石。
枫松交影眠茅舍，清江似镜镌鸬鹚。
可邀龚家谋大醉，绝岩互通水云曲。
何须杖策问渔人，且抛白发成一苇。
[猴年咏岁]
牧雪终南白猿老，垣为橡实星为枣。壁间杖枯出虹气，藤际樽破滴昏晓。
袍深只缘兜铁镜，眉远方能接龙角。
不随涧雨濯毛足，但策桃云下仙岛。
仙岛从前隐紫蜃，帝子身梦俱空了。
常思明月一叶舟，难尽尘壤千般好。
五百春秋黄绢下，石上樵歌声已杳。
东去青羊西去豚，北来沙碛南来草。
暮有蓑衣独钓渭，朝见朱颜黯焚稿。
白猿挂臂依碧枝，曾向虚空求飞鸟。
飞鸟忽忽寻不得，恒沙潸潸只恨少。
红日排窗初惊觉，且将清唳换瑞脑。
[题古砖]
天雨涸无计，神龟寿有时。大樟惊枯叶，小虫梦红曙。
一龙姑射山，一龙藏云里。
云里气忽乱，山中汤自煮。
信物求顺风，风作癫狂舞。
早知托鲤鱼，青鳞传尺素。
我语剡西人，万物无意驻。
形貌究可变，呵然随魂魄。
[感剡西岸边人慨言]
去岁观沧海，今朝卧桑田。斑驳画乌影，踟蹰洗蚕绵。
叹呃始有腕，啸呼已无颜。
残心如甓暖，百抚都随烟。
草堂 2019年7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