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坏人”儿子敌视着我,眉头皱起来,握着小拳头;像是在捍卫自己的权利。
听到儿子声音,我的负罪感愈发强烈;像个犯人,低着头,接受儿子的指责!
我是错了,错的原因是我刚刚抓获了一只小鸟。应该是麻雀吧,还是什么——还没来得及细看。并把它关在了我的板凳下面……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刚刚我在电脑本前面写作的时候,忽然从窗外飞进一只小鸟,小鸟好象有点累了,是丛窗户外面斜飞
进来的。它进来后便趴在我的写字台上休息;前些天在逛商场的时候我本有养只小鸟的打算,现在刚好得来全不费工夫,很是高
兴。于是我立即悄悄地抄到厨房门口将门关上,之后就着小鸟往灯管飞的时候,我又乘机将已打开的两扇窗户也关上了;从此我的房子
对于小鸟来说就是一个大的鸟笼。
鸟是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当我关完窗户时我忽然发现它已跑到窗户上面了。我关好门窗继续写作,本想等一会它跑累的时候
花些工夫再去将它抓获的;这个时候我看了一眼儿子,它正在玩他的玩具;他好象意识到我要干什么。我接着写我的文件,吊扇一直
开着;这个时候我发现小鸟又跑到灯管上去了,我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它会继续飞到哪里,因为我确定它不能飞出我的屋子就
可以了。
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及“啪”的一声响动;我意识到出了什么事。事情像我预料的一样,小鸟被吊扇打中了,可能受了伤;当我看
到小鸟的时候,它并没有流血;我心里一阵窃喜,暗想这有赖于天助,否则哪里可这么轻松抓它?于是我开始了抓捕。我想,儿子可
能是从这时候开始关注我的,也自我解释了我刚刚的那些奇怪的动作。小鸟很快被抓获了,我是用塑胶凳子将它抓住的;为了放一个合
适的位置,我将它拖行了两米多远的;应该是没有伤到它的。我开始有些矛盾,我不知道抓获这只小鸟是不是犯错了,而且,我感
觉总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直到儿子的提醒,我才恍然醒悟!
是啊,我是个坏人;我为了看到一只生活的鸟存在我的世界,便将它强行留在了我的板凳下面。没有问它是否愿意,没有问它的“家
人”是否愿意;单纯地,一厢情愿地为它做出选择。在它受到伤害的时候并没有因此住手,而是毫无怜惜地用板凳将它抓住并拖行;
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帮它看一下伤势,这简直就是在屠杀——我不应该这样。
世界是因为有爱才变得精彩的,人类的文明也是因为有爱才变得悠久。我们不应该为了一份短暂的快乐毁掉一个生命的色彩,而更应
该在所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伸出援助之手,解除他人的不幸。
我于是立即将刚做好的饺子塞了一块放到板凳下,希望在它吃完后放它出去——
我为儿子的纯真和无私感到骄傲!
……
虽然儿子还没出生,但我仿佛看到他就在敌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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