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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

时间:2007/8/19 作者: 剑皇 热度: 325310

  一 大漠风城
  
  茫茫黄沙,讲述着江湖往事;猎猎胡风,拂起动转矩剑侠无尽的情思。夕阳将逝,烧红了一片蓝天,也染红了那片迷人的胡杨林。沧茫的荒漠之中,忽见一角飞檐勾出,在金黄的胡杨林中显得寒人地耀眼。
  
  一座铁铸的古城立于林间,一座不大的城。
  
  夕阳之下,铁壁反射出淡淡的光芒,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城门紧闭着,城墙上书三个大字——“狂风阁”。这阁也未免大了些。斑驳的门漆关住了城内的一切,仿佛一切都已死去……
  
  然而,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只见人群来来往往,好不繁忙,半点没有城外的景象。忽见人群急动,走出两个人来,两人一身褐色的长衫在夕阳下闪着光辉,一看这一身好料子便知与市井百姓定有不同之处。
  
  两人信步走出一段距离,见无人注视自己,忽拔地而起,双跃向城外。落在艳黄的飞叶之中。刚一落地,年长的看着年少的,似乎满意的点了点头,可眼中依旧藏不住改正哀伤。过了一会儿老者勉强笑道:“灵雪啊!你可是我得意的弟子啊!我已经告诉过你关于你的身世了,对吧!今天,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师父便是弟子的再生父母!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愿永世服侍师父!”
  
  “傻孩子,师徒私自见面,何必这样死板!我带你出来,是有万分重要的事情托付于你!”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与萧灵雪:“你先看看这东西吧!”
  
  萧灵雪接过信封,是皮制的,年代久远,已无真面目了。只见一片暗黄色,似乎古事已无法再陈,否则便会朽烂一般。
  
  萧灵雪抽出封纸,是一张丝帛所著的,只觉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萧灵雪诧异地看了师父一眼,师父对他微微点头,示意他展信。
  
  萧灵雪将手一抖,只见帛上书着褐黄数字,显然是鲜血所书,只可惜已变色。一封战书,约战二十年后,落名:孤月轮,魔王。
  
  萧灵雪收信封中,觉得十分奇怪,一封战书,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师父见到他的表情,微微叹道:“孤月轮便是我!二十年的期限今日已经到期。我们难免一战,还望你保护叶儿!”
  
  “弟子一定会做到的,师父尽管放心!”灵雪坚定的说道。在他眼中,师父便是神,红中便是一切。
  
  “嗯!”月轮见灵雪态度点头道,“但,假若我去了,还请你好好照顾叶儿的一生,不得亏待了她,否则,我九泉之下也饶不了你的!”
  
  灵雪一诧:“不可能的,师父是一代宗师,岂会输给那魔头呢?”在灵雪眼中,师父是绝顶的人物。可他始终有件事情不明白,师父远在荒漠,怎会与魔头立下战书呢?月轮见到他的表情,脸上笑容渐露,似乎又想起那年轻时光。许久才轻声道:“在魔宫中人,但凡想与魔脱离关系的人,都会被迫与魔王立下战书。”
  
  “那师父怎会与魔宫有关系,难道说师父也是魔宫中人,并且还叛离了它……”灵雪暗想到,不觉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去,刚刚绚烂的天空也回复了平静的蓝色。师父动了他一下:“想什么呢?快回去吧。”萧灵雪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人的一切都可被侵略,除了思想以外。
  
  二 魔宫风云
  
  圣魔湖犹如一块碧玉般躺在魔宫之中;惟有微漾起的漪沦讲着不平静的故事。魔湖岛上乱石重重,只见那乱石群中,微微荡出紫色光芒,原来是从一个山洞中发出来的,乱石群中,一个很难发现的石洞。洞口立碑,写着“镇魔洞”三字。
  
  一袭透黑的身影直进洞中,洞壁上悬着一块通透的冰石,石中却封着一个人像,容颜美艳却目光凝滞。
  
  那黑衣人脸带一个凶恶的修罗面具,看着冰石笑道:“恭喜啊!星魔女,你很快就会见到你的儿子了,只可惜------嘿嘿,只会是一具死尸,我要让你看着丈夫,儿子的尸首在你面前慢慢腐朽,让你知道被叛本王的下场。只要我夺得‘赤乌’天剑,天下便是我的了!”说着就仰天长笑,震得山洞动荡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我看你挺愤怒的嘛!”黑衣人逗道。“哦,我怎么会忘了,你被封于冰石之中,自然不能言语。好吧!二十年已过,让你说句话也未尝不可!”说着右掌翻出,一股热气自掌间升起,那冰石受热,渐渐地从头融化起来,冰封的人头终于动了动,忽见魔王右掌一收:“够了,露出个能痛骂本王的嘴也就行足够了!”失去了热源,冰石便停止了融化的势头。“等到我解决了一切,你便会再获自由!到时你仍旧是我魔宫的星魔女,但若再反本王,便是一样的——死!”
  
  魔王转过身去,背对着星魔女,等待一阵忍耐了十几年的痛骂。然而什么都未发生,石洞中只有水滴的嘀咚声依旧响着。
  
  “我儿子呢?你把他怎么样啦!”魔王一惊,不是因为星女忽然冒出的话惊动了他,而是他也不敢相信那几十年的愤怒居然就只这么一句话,儿子对她就这么重要吗?难道几十年的失去自由还比不上对亲子的思念吗?魔王嘿嘿冷笑道,他嫉妒一切人间的亲情,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半响,他才冷笑道:“星魔女,你让我真的很失望,二十年就这么一句话吗?你就不想痛骂我一顿以解心头之恨吗?”
  
  “哼,对野兽来说,一切言语都是没用的!而你,野兽也不如!”
  
  “哈哈!这句话我爱听,我是野兽都不如,因为我是魔。人间恩怨情仇与我无关,在我眼中,只有强大与弱小,强大便能玩弄一切于手掌之中,而弱小却只能被人玩弄!”魔王如痴如醉般说到。
  
  “快告诉我,我儿子在哪里!”“想不到吧!你星魔的儿子居然被月魔养着!”魔王带着无尽的叹息之情。
  
  “什么!他把我儿子怎么样了!”星魔听说儿子落在魔宫之手,略显担心神色。
  
  “没什么!”魔王狂吼道,“他肯定活得很好!我一心栽培的两大高手居然都被叛了我,就为了情!可惜他比你有用,立下战书,现今就到期限了!我就要去取他们性命来!”说完长袖一拂,大步走出山洞。
  
  “什么?他为我儿子立下战书,果不枉数年并肩作战的交情啊!”星女想着,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三 腥风血雨
  
  夜雨,总能唤起许多漂泊的回忆。更何况是茫茫大漠中的夜雨。
  
  夜,该是很深的了,风阁沙城中已是一片寂静,唯有风阁主楼上的灯还亮着,似乎要照破这沉沉的黑夜,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光明,总会使人暧起心房。孤月轮静静地盘腿坐在灯旁,微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熟睡。两手抱着一轮古镜,镜体碧绿,若一轮碧绿的圆月,散发出微绿的光芒,回忆着往事。一轮神奇的玉镜------风月古镜。
  
  油灯闪着亮光,忽然一阵凉风拥进主楼,火苗随风一抖。孤月轮眉头一皱,一股血腥味,鼻而来,窗外落起小雨,叮叮当当,似乎还伴着不属于荒漠的轻风。
  
  “呀!下雨了啦!”城内立刻欢腾起来。大漠夜雨,实在难得一见。外面传来百姓开门的声音,也许是他们太渴,见到久别的夜雨使他们太过于高兴。
  
  孤月轮依旧静静地待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啊!?”人们忽然惊恐起来:“红色的雨水!”血雨。很快狂风阁便回复了宁静,可这是充满了恐惧的寂静。
  
  天降血雨。
  
  孤月轮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忽然空中悲鸣乍起,犹如冤魂沉泣。血雨已停,现出一轮圆月,月中黑影窜动,越来越大,却是一只巨大的黑鹰。鹰背上一人昂立,飞速向狂风阁奔来,身后无数的黑影翻飞着。
  
  萧灵雪躲在暗处,见到如此景象,便知是魔王到来。
  
  萧灵雪大啸而去,电光般扑向魔王,一道劲风带动天地之气发颤。魔王微微一惊,随即腾身而起,凌空向萧灵雪狠拍下去,一道掌影灿烂异常------魔影。萧灵雪双掌迎上,两人交手,俱举一般力量猛然冲至,却都无法把持,双双反冲而去。萧灵雪好不轻松地在地面站稳,忽见魔王快速地扑向地面,萧灵雪将身一扭,让了开去,却见魔王重重地砸向地面,激起血水飞溅,只见他缓地站起来,口中嗝嗝道:“好凌厉的掌气。”敢情是被灵雪所重创。
  
  萧灵雪泠笑一声:“魔宫之王,也不过如此!”长剑清啸而出,电光般闪过,人头落地。忽见觉月光暗了下来,抬头望去,无数的怪鸟正在头顶盘璇,正欲收剑,忽党觉有破空之声,两条黑影跃了下来,居然都是前人的打扮,萧灵雪这才醒悟,为什么刚死的人如此不济,原来并非魔王。
  
  正当此时,又有数人跃了下来,齐刷刷地都向萧灵雪扑去,数人联手,杀气更加浓烈,萧灵雪却依旧镇定自若。魔宫中人,狂吼着向他扑来。萧灵雪杀气忽起,利剑清啸,直取人要害,魔王仗着人多势众,从四面划出重重掌影,掌力沉重,整座雨古城都在摇晃;剑光轻逸,漫天毫无完肤。只见电光闪处,鲜血迸裂,魔人无尽倒下。
  
  忽见空中紫光乍起,魔人立时闪起紫光,萧灵雪心中微诧,可手中之剑却不曾停留,只见魔人飞跃而起,数人身体合并为一,紫光大震,响声动天。“区区把戏,耐得我何?”萧灵雪腾身而起,一剑向魔人劈去,只见魔人不躲不闪,竟伸出双手,生生地挡住剑势。萧灵雪一惊,被魔人一指点到,眼见就要被伤,却见一轮碧月飞至,挡住魔人手指,将其力势化为乌有。
  
  四 风月无影
  
  孤月轮稳坐风阁主楼,却不见魔人杀到,忽闻得外面杀声忽起,料定灵雪拦住了他们,便静待其变,凡中暗念:灵雪不能出事啊!否则红叶怎么办,我如何对得起她娘啊!
  
  忽见窗外紫光冲天,烧得古镜也微泛紫光。窗外紫光渐渐淡去,可镜中紫光却越来越盛,似乎有火光从镜中燃起。“星魔吗?你若有知,就助我灭魔吧!”忽见古镜低呤着脱手而去,孤月轮荡身追去出,却见古镜冲灵雪而去------
  
  眼见被伤,却见古镜救己一命,正值魔人惊讶之际,灵雪长剑直穿-------灵雪穿空。连空也能穿通,更何况区区一个魔躯。只见魔人四散消逝而去。古镜却飞回孤月轮手中。孤月轮看着灵雪身手,满意地点头。
  
  城中之人多已惊醒,看到如此场面皆惊皆喜。都跟在月轮身后。红叶奔到孤月轮身边:“爹,出了什么事了?”孤月轮转过身来:“来此做甚!还不快回!”红叶怏怏退去。
  
  魔王昂立长空,看到合身之魔被破,称羡:“月魔下落不明,居然也有这种人物!让我先斩了你再却再理会月魔!”
  
  运起大魔功,祭起斩神鞭狂挥而下,灵雪正自得意,忽觉一阵杀气扑至,自知处于下风,便展开七星步,飞快让开。魔王不变招,硬硬一鞭轰然挥下,萧灵雪暗惊:“这魔王功力可直了得!”却见第二鞭已经打到,情急之下举剑来迎,却见光芒闪过,剑被除数铁鞭扫作粉末,原来那鞭却非皮鞭之流,而由玄铁打造的活扣,扣扣相连而成,由于扣具很小,使得与皮鞭无二,但威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忽忽风响,第三鞭已经扫到,却古镜再现,将斩神鞭生生挡开。
  
  “魔宫之主连个小孩都不放过吗?你的目的是我孤月轮!”只见蓝光闪过,孤月轮已闪至灵雪面前,手中执着古镜。魔王呆看他一眼,忽仰天长笑。孤月轮亦大笑问曰:“魔王临战大笑,却是何意?”“我笑你装得不像,你不是月魔!”
  
  孤月轮微微一诧,不等他说完便腾身而起:“那就看我是也不是!”古镜出手,幻出无数碧影,仔细看去,却又不见终影,这便是风月无影。魔王一惊,“不可能,除了月魔之外,不会还有人会使这镜,难道月魔真还活着------”
  
  眼见孤月轮渐渐融入风月无影之中,魔王不再多想,发狂抽去,却见鞭鞭落空,办听见一个声音幽幽然道:“连影都无,却怎生打法?”魔王暗笑道:我不能伤你,你亦不能杀我,风月无影只不过用来招驾,可一旦功力不足,便会自显身形,看你能抵多久!
  
  正自得意时,忽见重重蓝影中,一丝耀眼剑光闪过,竟向自己扑来,魔王大惊:二人合璧吗?可眼见只有人,他却忘了镜中之灵。魔王挥鞭狂打,可却豪无用处,剑光已达眼前,魔王只好急退,却见背后,同样剑影重重,一剑已刺中后背,可惜未穿身而过,魔王冷笑着,挥起右手,又是一剑刺在手上,忽见紫光大振,他已不知去向。
  
  众人见阁主得胜都呐喊起来,忽闻鸟声尖唳,抬起头来,一群黑鸟向人群扑来,人群大慌,皆自顾逃命,逃不掉的都被黑鸟抓了去,倾刻间,天空响起一片嚣喊之声,两位高手欲救无门。
  
  萧灵雪呆立着,并不觉孤月轮走近。
  
  “想什么呢?”
  
  “城主不是月魔吗?”萧灵雪低声问道。
  
  “这重要吗?”
  
  “如若不是,那城主到底是谁?”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红叶呢?”
  
  “在房中吧,我见房门紧闭,不敢打扰。”萧灵雪道。
  
  孤月轮飞身而出,萧灵雪紧随其后,行至红叶门前,却见房内一片漆黑。孤月轮猛敲门依然豪无反应,方知事情不妙,一掌推开门进去,忽觉一阵阴泠,抬头看时,满眼星斗,房顶尽被生生址去。
  
  “怎么会这样?”萧灵雪心中一惊天,房中还哪有红叶,定是被魔宫之人劫走了。孤月轮见到萧灵雪表情,并未责怪他,只是轻声说道:“不关你的事。灵雪,咱们得要赶紧设法救人才是!”
  
  “师父,咱们要前往魔宫吗?”
  
  “对,立刻准备,明日便行!此次出征,危险重重,要时刻注意才是。”
  
  “师父,连魔王都不是你的对手,还怕谁呢?”
  
  “我看得出来,那并非魔王,就连鞭也是假的,魔王定会去夺‘赤乌’,因此只派了一员大将来。他认为足够了,因为他料定我已经死了,而我居然还活着,肯定会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会更加可怕!”
  
  孤月轮转过身去,良久又说道:“灵雪,此次出征你直奔蝶山去,你父亲是昔日的蝶宫之主,‘赤乌’应该属于你,我要直去魔宫救人。”
  
  朝阳刚现,两队快马踏着红叶飞奔而去,从那急促的马蹄声中,响出焦急的心跳。
  
  五 蝶恋花开
  
  “蝶恋花开,赤乌剑出,胡风猎猎,主自西归。------”
  
  满山遍野都开满了幽蓝的蝶恋花,在阳光下腾起阵阵蓝烟。暮蝉负手站在花丛中,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些蓝花。树后的人已经站了很久,见宫主不动,也不敢惊动。过了很久,暮蝉终于动了一下。
  
  “宫主!”
  
  暮蝉听到唤声,慢慢地转过身来,望着花下说:“有事吗?”
  
  花下慢慢地走过花丛,来到暮蝉身前:“宫主,你可听说过一曲童谣?”
  
  “花先生可真有雅性,还听童谣。”暮蝉慢慢地说道,话虽轻松,可声音却依然有些颤抖,“不知先生可否屈就为某念上几句?”花下微笑道:“蝶恋花开,赤乌剑出,胡风猎猎,主从西归!”刚说完,暮蝉便慢慢地说道:“蝶恋花已开,开风剑已出,可这主从西归,却是作何解释呢?”
  
  “这主从西归,要么是说赤乌剑主从西而来,要么------”花下微笑不语。
  
  “先生直言便是。”暮蝉脸上扫过一抹难已察觉的冷笑,可花下却还是看到了,心时暗道:看来暮蝉也不简单,难怪能夺下蝶宫!口中却缓缓说道:“要么就是蝶宫之主从西返回!”
  
  暮蝉听此仰天长啸:“先生真会说笑,蝶宫之主不就站在你面前吗!”忽闻得花下一声大喝:“谁!”暮蝉惊醒过来,随身望去,只见一个衣服破烂的老头拖着扫帚走了出来:“是你啊,王老爹!这时就不用打扫了,你去休息吧。”老头拖着扫帚慢慢转到树后不见了。
  
  “这人是谁?”花下目送他远去,问道。暮蝉看了他一眼,并不理会。花下却自顾说道:“宫主不会忘了蝶宫是如何得来的吧!那宫主会罢休吗?------”正欲说下去,却被暮蝉止住了。“先生回房休息吧!”“好。”花下长答一声,拖着一袭白衣去了。
  
  暮蝉却依旧站在花丛中。
  
  赤乌剑将出,魔宫来认亲戚,说什么共敌来犯者,到底是为了魔宫自己;赤乌剑出,魔宫岂有不亡之理。而现在暮蝉也不敢得罪魔宫。毕竟魔宫强大自有它的理由。魔王以人魔王之术控制着一切魔兵,自己可借魔宫之力来夺得赤乌剑古剑来振兴蝶宫,威震江湖,可魔宫却随时可以要了蝶宫性命,与强者合作的人,犹其是本身弱小的人,早晚会被强者吞食。
  
  看着花下一袭白衣消失在花丛后,暮蝉脸上又现出那一丝诡异的笑容,花下真难懂,魔宫真难懂。
  
  数日之后,于蝶恋花廊中,暮蝉又见到了魔使花下。也许觉得无话可说,或是见到什么奇异景象,暮蝉一直都呆视着花下,仿佛要将此人看穿一般。花下微微一笑:“蝶宫之主怎么也忧患起来了呢!昔日夺宫总不会也是如此吧!”话中却带着一丝嘲笑,仿佛强者是不该有软弱之时的。
  
  “魔王为什么不亲自出马呢?“暮蝉些许才冒出一句不该说的话。同样的微笑答曰:“莫非宫主觉得在下不配合作吗?”
  
  “哼哼!先生面目全非未习过武吗?那先生真是个奇才啦!”暮蝉看着花下的脚印冷笑道。
  
  踏泥无痕。厚厚的落叶之是,暮蝉竟丫在其上,脚并未落入其中。暮蝉却不惊疑,悠然道:“并不奇怪,可先生却未提起此事!”花下看着暮明辨是蝉镇定的面容,倒有些诧异:“宫主并未问我是否习武,我也未说不会,那只不过是宫主臆断罢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暮蝉叹道。
  
  “能被看出来的到底还是能貌相,却有一事无人猜透,那就是人心!”
  
  “好一个人心难猜!”暮蝉眼中微露凶光。可花下依然镇定自若:“就说暮宫主吧!当年萧神蝶宫主又怎会想到自己的一条狗居然也会反咬主人呢!看来狗心比人心更难猜啊!”暮蝉闻言脸色大变,冷冷道:“先生说话当注意点,我只是与魔王合作,你不过是我们的一颗棋子罢了!”
  
  花下却大笑道:“孰是棋子,孰是棋手,那倒还未必,也许戏猴人有时会被猴戏的,那要看谁有这个本事。”
  
  暮蝉大怒而起,“那就看先生有什么本事了!”说着短剑由袖内清啸而出,直取花下而来,花下广袖一拂,一扫平日里的儒生形态,双手骤起,紫光大作,只见他脚下落叶忽向四周散去,形成层层云片,轻逸地飘动着,脸上依旧镇定。
  
  探龙破空。探龙短剑暴出叠叠剑光,刺向花下。剑刚靠近,层层落叶飞速四扫,竟将连剑带人卷入其中。
  
  “暮宫主,挺好玩的吧。”花下冷笑道。将气一收,暮蝉已被抓在手中。
  
  “为什么魔宫要这么做?你要杀便动手吧!我一死蝶宫可就属于你们了!”
  
  花下仰天长笑,许久,目光阴沉下来:“难怪你会夺蝶宫!当年想得就这么简单么?”
  
  “错!当年我凭武力战胜萧神蝶,得之何耻!”
  
  “好,既然靠武力胜人,那我们就再合作一次,等到一切完事,我们再来了结我们之间的事。哼哼,‘主从西归’,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剑主还是宫主!”花下推开暮蝉,身影随风飘去。
  
  六 千里追梦
  
  两队人马急驰而来,不几日便进入了南蛮境地,沿着蝶谷逶迤而行,只见前方山谷中瘴烟茫茫,一阵阵的恶自袭来,骑士多想呕吐者,便慌忙扯了衣襟蒙住口,萧灵雪勒马住,令众人兄弟暂且后回避过毒雾。此时孤月轮正赶上来,见萧灵雪慌乱情景,可他同样镇定。萧灵雪驱马过去:“师父,无法过去,如何是好呢?”却见孤月轮马鞭一扬:“跟我来吧!”说着便往毒雾骑去,走过萧灵雪面前,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所到之处,毒物皆尽散去,人马便随之过去。
  
  原来孤月轮当年居于魔宫,自有驱毒之法。
  
  众人刚转入谷中,忽见归前一片死尸暴露于路中,兵器落得满谷都是,看装束,死者多是武林中人,尸体形状却无不惊惧,地面一片血淋淋的,有些血迹已呈褐色,有的却还鲜红,显然刚死不久。
  
  孤月轮下令,众人仔细前行。
  
  一袭黑衣在山顶飘扬着,看着各中行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忽然长鞭一挥:“上”各路魔兵跃向山谷而起,直奔一路兵马而来。
  
  孤月轮正行间,忽闻头顶风声大作,大喝一声:“小心!”便腾空而起,一掌送上,已有一魔丧命。大漠之兵皆是勇猛之士,各自扯出长剑与魔人杀在一处,萧灵雪剑光闪过,更是不留活口。魔王见此等人物,大惊。一鞭挥过,鞭影层层打向册谷,毫无躺站之所。
  
  孤月轮见状方知头顶有伏兵,一把抓起萧灵雪疾驰而去,只见山谷顿时火起,活人死尸皆炸得四处乱奔。火光伴着血肉横飞。伴着火光,一队魔兵杀入谷内,大漠勇士未被炸死的尽被魔兵趁乱砍死,一阵大乱。孤萧二人趁机向山谷深处跃去,魔王站在谷顶冷笑着对身边的黑衣人说道:“魔使,我在此蝶谷拦截各路人马,你速回宫中守住圣魔湖,莫让这两人闯入!”
  
  左护使领命便去,魔王看着孤萧身影远去,冷笑:“月魔啊月魔,真要本王亲自出马才除得了你吗?”
  
  “主人,”忽见魔兵来报:“一切都妥了!”
  
  “嗯,很好,这次武林想夺赤乌就难于登天了!赤乌哪轮得到你们匹夫来夺!”说罢仰天长笑,山谷回荡。
  
  “右护使花下来报!”有人来通报。魔王收住笑声:“魔使为何不守在蝶宫?蝶宫之事如何?”“一切妥当!”花下慌称道。“好,本王栽培你们二人如此!如今只有你还忠于本王啦。”
  
  花下闻此大惊:“左使他------”魔王接口道:“将反了!今日杀敌,我见他眼中甚有怜惜之意,怜惜敌人,岂有不反之理!自从抓回红叶之后,我见他对我越来越不忠了。我将她封了,秋风左使竟然将她解了!为了一个女人------”魔王摇头不语,半晌才接到:“本宫实在是不懂啊!”
  
  花下暗想:天助我也,左右使连手再加上暮蝉,赤乌神剑,还怕反不了你吗!
  
  “魔使!魔使------”花下闻得叫他,方才醒悟过来,“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立刻便回蝶宫!”说罢也自去了。“左右使看来都反了。”魔王默念到,眼中却充满了怜惜。
  
  孤月轮与萧灵雪行了一程,忽将灵雪止住,从怀中拿出地图给灵雪:“灵雪,若得剑,速至魔宫接应;若不得剑,便夺下蝶宫待我!明日十五,神剑将出,小心行事!”
  
  萧灵雪直往蝶山奔去,孤月轮离了萧灵雪,闯向魔宫去了。
  
  宫中正值空虚,魔兵倾巢而出夺剑去了,宫中一切依旧熟悉,孤月轮很奇怪地感到一种亲切感。走过星月两楼,楼门紧闭,宫中居然还未定出新魔使吗?或许魔王也并非毫无心肝。
  
  圣魔湖中微波荡漾,深绿的洪都拉斯水闪着亮光,湖底镇着无数怨魂,可此刻,一切都很宁静。
  
  镇魔洞中,左护使秋风看着红叶自出神。“喂,风!看什么呢?”“哦,没什么。”秋风赶紧将头调开:“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救你出去呢。”“哎!天天有你陪着,还不够吗!”
  
  秋风低头不语,心中自想:叶儿,若不是我将你从大漠抓来,岂会是现在的情形!是我害了你啊,你居然还谢我!
  
  “咳!”一声长叹打破了两人思想,似乎能将人自睡梦中唤醒一般。“又是一对痴心人!魔王哪有那么好对付,否则,我怎会在这?”原来是星魔女,眼前的红叶与左使正像当年自己与神蝶,纵有美丽的梦,可现实总是残忍,不觉发起感叹。
  
  “有人!”星魔轻声道,二十年的囚禁让她对周围的一切分外敏感,哪怕是圣魔湖的风吹草动也逃不过她的耳朵。
  
  秋风电闪般奔出洞外,站在岛上,遥望见湖边一个身影阴立着,见人不是魔王方自放下心来,办见那人跃起,踏水过湖而来,左使大喜:“月魔!”
  
  孤月轮见人拦着,放声吼道:“我女儿呢!”随即吐掌骤拍过来,秋风只得躲闪,手中铁鞭却未曾动过,孤月轮怒道:“为什么不还手!想找死吗!”同时刷刷数掌拍来,秋风边走边道:“是友非敌,何必如此!”
  
  “住手啊!”忽听得有人在喊。
  
  “叶儿!她真在这里。让我过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孤月轮手上出招更紧。
  
  “谁拦你了!”是星魔的声音。岁月无情,旧心依然。孤月轮这才想起护使并未拦他,方自大步进去洞中。两块冰石中封着两个至爱的人。
  
  “爹,你终于来了!”“我怎么会不来呢!”孤月轮转过去看着星魔女:“我没负约,咱们并肩作战一场,我定会救我的战友的!”
  
  星魔只抿嘴不说,仿佛有无尽的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孩子还好吧?”半晌,才冒出一句,把红叶吓了一跳。“很好,姓就追随他父亲,屈就取名叫萧灵雪,长得跟他父亲一般------”
  
  “萧哥哥的娘亲,你是------”红叶一诧,星魔女点点头,“全靠了月兄扶养啊!”
  
  孤月轮见秋风一直站在身后,便问道:“是谁!”星魔看了一眼秋风道:“秋风,你去的时候还很小,二十年了!这些日子,红叶都是靠着他呢。”星魔微笑着说道。
  
  “谢谢了,年轻人!”孤月轮对秋风道。秋风却不言语------
  
  七 千年玄冰
  
  有时沉默是最好的药。
  
  秋风沉默了良久,可他最终还是说话了:“前辈,你曾见过我吗?”语气似乎试探但更多的则是自责。
  
  孤月轮大笑道:“风阁来犯的不就是你吗?可我看得出,你那时只有空躯而没有灵魂!难道有人行凶,我们不杀凶手却去折断兵器吗?”秋风听此脸上浮云渐渐散去:“那时受魔王摆布,我根本就不能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他已不再信任我了,或许我已不再需要他的信任!我的使命已经完成,只要右使夺剑归来,也逃不过一死,那时一柄赤乌,他也许就可以纵驰武林了!”
  
  “兔死狗烹,待我们将这个魔猎人先烹了!”孤月轮笑道。
  
  “爹,我什么时候才能自由呢?”孤月轮回转身,见到红叶急切的目光,自信的答道:“现在就可以!”又转身对秋风说:“助我一臂之力!”秋风点头。
  
  孤月轮盘腿坐下,运起“荒漠骄阳”,一股火光自身上升起,只觉洞中热气灼人,秋风忙运起风劲,只觉习习凉风吹面,好不痛快,一面双掌伸出,将真气输入孤月轮体内,只见红光大振。
  
  魔宫中人见震魔洞中红光大振,都远远站在湖边围看。
  
  孤月轮自觉火劲已盛达顶峰,比掌吐出,比掌火劲尽随比掌推向两块冰石,周围忽然冷了下来,两块玄冰石被烤得通红,可居然毫无动静。倘若是平常寒冰,这等烘烤,连气都没了,更何况冰块,更何况这等灼劲。孤月轮暗暗吃惊,更加力度,只是劳而无功。忽见玄冰石由刚刚通红的颜色,忽转变为深绿色,一阵寒气反噬而来,孤月轮大惊,登时运气抵挡,可寒气过盛,哪里抵得住,一股寒气扑身而来,孤月轮办觉周身一阵大寒,就如身坠冰穴。
  
  此时洞中尽挂冰花,正当孤月轮寒冷难当时,忽觉一阵温气自体外升起,寒气尽被吸纳。孤月轮疑是自身发劲,却觉腹中空空,温气自体外升起,孤月轮心中暗喜:“老兄,你又救了我一命!”这话是对谁说呢?
  
  “爹,你们没事吧!”两个男人同时答道:“没事。”心中却对刚才的事情惊疑,犹其是秋风:“怎么前辈身中忽起热气,让我心里也热了起来。”他暗自想道。
  
  “小兄弟,有办法救人吗?”孤月轮忽转身问道。
  
  秋风叹道:“若有办法,还等前辈来吗?”
  
  孤月轮细细地看了玄冰,自言自语道:“千年玄冰!”
  
  三人一惊:这就是传说中的魔道苦冰吗?
  
  千年玄冰,采自圣魔湖之底,相传由于圣魔洪都拉斯中怨魂不散,故湖底之冰也怨气冲天,惟有能驱使怨魂之人能使用此冰,见人便封,怨魂心中不快而作乱,故此无法用外力打破融去苦冰。而这冰就在眼前吗?
  
  孤月轮脸色渐阴下来:“若真是如此,那只有魔王才能解此了!”正失望间,忽觉怀中一股暖意升起,心中也洋洋然暖。脸上忽然露出笑意。
  
  “前辈!”秋风唤到。孤月轮取出古镜。“风月古镜!”星魔女脱口而出。孤月轮点点头:“它救了我们!”只见墨绿沉玉中亮着一点紫光。“风月古镜乃苌弘碧血所化,忠诚之士也。可救我们的却不是古镜本身!”
  
  众人待他说下去,可孤月轮却停了下来,忽见袖中长剑游出,一道血光闪过,玉镜上散上了一层热气腾起,镜中红光大振,出镜红光皆化作热血,只见血气腾起,镜中红光大振,出镜红光皆化作热血,散向冰石,红色竟层层深入到冰中去了,血光散尽,镜中露出一个身影,回首看了孤月轮一眼,竟向镜中走去了。
  
  见热血层层渗入冰中,月轮大喜,双掌拍出,玄冰应声而碎。红叶,星魔得了自由秋风只呆看眼前一切,忽闻得孤月轮说道:“走啦!”,方才醒过来。
  
  热血,人温暖之最;与心最亲之血,化开了怨魂的千年苦冰。有时,一点爱,也许真会乾坤回转,因为她是最可贵,最难得,也最美的,连怨魂也感受得到。
  
  四人奔出魔岛,秋风携红叶踏过湖去,星玉,孤月轮却随后奔出。
  
  魔兵登时飞扑而来,秋风抡开长鞭,携着红叶,大踏步开路而出,星月二魔紧随其后,众魔兵无人敢挡。二魔一使一红叶,旁若无人出魔宫;只为蝶册赤乌剑,勿落恶人魔王手。
  
  八。忠臣落叶
  
  萧灵雪向蝶宫飞奔而去,漫山遍野都是幽蓝的蝶恋花,那些小花在凌厉的寒风中凝立着,无尽的傲气,更觉无尽的思念。
  
  夕阳烧红了那片伙风中的落叶,独染不黄这幽绿沉蓝的小花。踏着落叶,萧灵雪撞进蝶宫之中。“哪里去!”宫中卫士顷刻四围拥来。“让开!尔等不必送死!”卫士嘲笑一声:“谁死还不一定呢!”说着一拥而上。萧灵雪广袖一拂,长剑清啸而出,光影扫过,血光四溅,其余的人都不敢靠前。
  
  “哎,好一招神蝶飞舞!”一声长叹传来,萧灵雪大惊四顿,见很远的落叶中走出一个须发尽白的老头来,萧灵雪惊于他的内力,更惊于他一招之内便识破自己剑招。
  
  刚刚没人注意到他,他也似乎融入了秋色之中,而一声长叹似乎宣告世界他的存在。萧灵雪见来人功力极高,不敢大意,举剑扑身而去,只见老人扫帚一荡,荡起无数落叶飞舞,蹁蹁落叶,萧灵雪一惊,心道:“神蝶飞舞!”只是在重重落叶中更难分清是蝶是时。萧灵雪方欲还招,尽被他扫帚吸住动弹不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老头忽然说道,随即带起灵雪望空便走,旁人看来,倒更像是萧灵雪抓着老头走了。
  
  萧灵雪回头看时,两个身影闪出门来,原来宫内有高人。等到暮蝉、花下两人跃到时,卫士皆言有人抓住扫地老头走啦!功夫甚是了得。两人相对一望,“看来有高手到了。莫非连我宫主也耐他不得吗?”花下低声问道。话毕,忽听见空中笑声忽起:“谁说我不济!”笑声振得蝶宫变为之晃动。两人闻得是魔王降临惊慌下拜:“大王神威,无人可及!”登时魔王已站在面前,笑道:“我只不过是借他之手夺剑而已!”“大王英明,智慧无人可及!”魔王这才大笑着走向神殿去。
  
  两人尾随而入,心中各怀鬼胎。
  
  是夜,秋风微起,若天地间低回的歌唱。忽狂风骤至,枯木呼啸。萧灵雪尾随老头走进一间昏暗的房间,只见老头背后一个地方闪着幽蓝的光,隐隐显出一个字:“叶”。
  
  落叶,一个忠诚的待卫,为了旧主而隐没了二十年,只等少宫主西归的一日。
  
  “少宫主!”落叶拜到。萧灵雪赶忙扶起他:“落叶前辈不必多礼!”落叶谢过站起来,对着灵雪道:“此日赤乌剑出,只是魔王也不是好对付的东西!”
  
  “叶前辈多虑了!我千里自大漠归来,定会有所准备的。”切断灵雪充满自信的说到。落叶点头道:“那样就好,也不负先主一片苦心!”
  
  两人正言语间忽闻门外响声突起,犹如红日般灿烂。灵雪大惊,落叶缓然道:“赤乌乃昔日后羿射日落地化就的灵物,其炽热绝不弱于中天之日,其将出,故如此大放异彩也!”萧灵雪被眼前美丽的景色所吸引。
  
  夜正长,也许临战前的心情大抵如此,既怕它来,又盼它来。
  
  天刚破晓,蝶山的红光大抵退去,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可也有此时无法恢复的——伤痕。漫山遍野尽是烧焦的枯木,荒草更是难逃此劫。可就在荒凉之中依旧傲然着一道蓝色生命——蝶恋花。那蓝色小花经过一夜的洗礼,非但未死去,反而更加昂然。
  
  萧灵雪起身便往蝶峰赶去,眼见他去得远了,落叶方操起扫帚上山,宛如往常一般,只是竹中已藏了一锋利剑。
  
  灵雪赶到蝶峰之下,已被魔兵和蝶宫中人守住。见有人到,大兵押师杀下,喊声振天。萧灵雪跃起喝道:“尔等不要与魔为伍,识相的快来降,本爷饶你们一命。”众人稍一顿势,却又猛杀下来。萧灵雪冷然出剑,为拼群豪,只见晨光之中刀剑飞扬,泛着耀眼的寒光。萧灵雪一剑在手,随风轻扬,大兵纷纷倒下,雪剑染成赤剑。众军虽多却并无战心,只听得高处一人大呼道:“全部回来!”众军慌忙飞奔上山。
  
  灵雪驻足望去,只见一人迎着晨风,黑衣狂舞。暮蝉已经看了很久:“这小子的身影很熟!像------”念头一纵即逝,他不敢再想!现在唯一做的就是杀!拔剑借势劈下,力斩秋风。忽然“唰唰”两下扫地声传来。暮蝉大惊:“好镇定的老头!”手中却不敢怠慢。萧灵雪举剑斜刺而出,直取暮蝉前心,暮蝉一剑拨开;剑势未老,借势削过;低头让过来招,萧灵雪却招招料敌在先,招不至便防;两人越斗越快,只见两个光影晃动。萧灵雪一剑荡开暮蝉,暮蝉急退数步,大卖空门,萧灵雪一剑刺出,欲致之于死地,不想暮蝉双掌吐出,护住门面,灵雪变招不及,长剑尽被震碎,碎片随风散去。灵雪急身而退,却见暮蝉掌已至------
  
  暮蝉志在必得,忽闻耳边风响,只见碎片已聚成新剑,向他刺来。大惊之下,只得双手挡住来剑,剑立即又碎为粉末。忽觉腰部一麻,暮蝉大惊,却已无法动弹。原来灵雪不失良机,一指点出,定了山河。
  
  “且饶了他吧!”暮蝉随声望去,见扫地老头远远站着,手上凝着红光。
  
  “暮蝉暗暗心惊:“你------好厉害的人物,居然二十年不露一招一式,蝶宫主人的手下果然厉害。你------”暮蝉方欲张口,却被萧灵雪封住了哑穴。落叶凄然道:“所谓不露亦锋芒!但暮宫主你对我也不薄,难道我能见你死不救你一把吗?古语说‘兔死狗烹’,你仔细想想,等到魔王得到了赤乌,还会饶过你吗?所谓邪不胜正,你应当和我们正道一同诛魔,却怎能为虎作伥呢!”暮蝉依旧凄然。落叶也不再多说,右手聚拢,一股腾腾热气自手中伸起,那纷飞的铁屑在落叶手中化作一团火红的铁水,萧灵雪见状大奇,落叶左手也出力,尽将铁屑临空铸出一柄剑来。只见新剑闪着红光,微微有火苗突出,落叶一把将剑掣在手里,倒垂下去,离剑一尺多的落叶尽皆起火,而落叶居然毫无在意。暮蝉和萧灵雪无不骇然。
  
  “落叶将剑递于萧灵雪:“少宫主,走吧!”“嗯!”
  
  刚走上数步便见很多人又拦住了去路。只见绵延而去,尽都是黑色的魔兵,萧灵雪动了动手中的剑,魔兵向后退去。“让路,你们犯不着做我的剑下亡魂。要拦我们,就把魔头搬出来,你们还不够格。”萧灵雪说罢大踏步走上前去,魔人纷纷举刀便砍,萧灵雪剑风如走。落叶紧随其后。尽是些武功泛泛之人,二人如入无人之境,片刻便杀到蝶峰阁中。方才在峰下苦苦拼杀,至关重要之处却见不到一个人影。
  
  “想必他们已经进入赤火洞中了。”落叶见状道。暮蝉闻此,忙问道:“那却怎么是好?”落叶不语,转身向偏殿走去,灵雪不解,赤火洞就在正殿之后,却怎么要离开呢?但灵雪却只能紧跟着他走出去。出了偏殿,又是一片幽蓝的小花。
  
  落叶带着灵雪走进一个山洞之中,只见洞内泛着亮光。落叶推开石壁,只见一个亮红的洞中露了出来,两人相对点头走了进去。只见红光越来越盛。“少主,赤乌应当就在前面了!”落叶兴奋地说。
  
  只见平整的石板之中,突然地竖直漏过一个深坑,坑内暴出红光,周围的洞口竟被熔化,坑中红色的光圈之中闪着一束灼眼的亮光。
  
  那耀眼的亮光深处,一柄血红的利剑若隐若现,萧灵雪大奇,这剑居然飘在空中。忽然那剑的周围显出两个人影,手持长剑也向外张望着,萧灵雪大惊,仔细看时,却原来是自己和落叶的倒影,原来那宝剑周围都是熔化作液体的金属,神剑在其中若隐若现。
  
  “那便是赤乌神剑了!”落叶若有所思的说道,眼睛紧盯着闪光的赤乌神剑。果然有九日余晖的光彩。“武林传说此剑乃后羿射日时,落下的九日之余晖,但他们不知真相,此剑乃昔日欧阳子所铸,遗落江湖数百年,之后落到蝶宫始祖萧天地手中,他就是靠此剑打下蝶宫基业的。可后来,他觉得此剑刚气太少,于是便在这赤乌炉中炼制,此剑已吸纳了此钢之霸气,百年后的今天便要重现江湖,只不知此剑如今威力是否能被人力所驾驭!”
  
  萧灵雪嘴上闪过一抹微笑,从手中解出长鞭,狠抽下去。落叶见状,大惊道:“不可,少主!”可长鞭却已经触及液体,眼见长剑就要到手,忽见鞭梢一圈沧漪荡开,已不见了赤乌剑影。原来那剑深没于液金之下,鞭动液面一荡漾,自然无了剑影,萧灵雪方欲收鞭,只见长鞭已化作液体,只见炉内热浆滚滚翻上来。“快走!”落叶抓起萧灵雪便往外走。
  
  只闻得身后巨响忽起,热浪涌了出来,两人急速向前奔去,身后已感觉得到灼人的热浪,就要到洞口,忽见眼前凭空跃起一浪热浆。萧灵雪疾收住身形,眼见后浪已至,萧灵雪慌道:“怎么办!如今我们二人都要葬身于此地了吗?”“少主,刚才你出手,唤醒了剑灵,要出去恐怕难了!”萧灵雪回头,只见热浪已扑了过来。萧灵雪闭了眼睛:“红叶,先走了!”萧灵雪已放下了最后一丝希望,继续争斗又有什么意义,既然注定要如此!
  
  九 此情未了
  
  仿佛过了很多年代,萧灵雪只觉得是在做梦,很长很长。梦中又是那一片红色的胡杨,红叶静站在红艳的落叶之中,那么美丽,可永远都是那么高贵,那么遥远!
  
  “少主,我会永远助你的!”谁!好熟悉的口气,又好像很遥远。萧灵雪忽觉得周身一阵灼热,是大漠午日吗?萧灵雪忽然惊醒过来,“死了吗?做梦吗?”。“少主!”萧灵雪猛然睁开眼睛,一片溶浆包围着自己,忽觉得体内一股热浪升起。
  
  甚至已超过溶浆,萧灵雪大奇,转身去找落叶,已不在有任何踪影了。“少主,我会永远助你的!”萧灵雪忽然想起这一句话,心忽然不自主的跳动起来,落叶原可脱身而去,可他却将一身的内力,尽数传给了萧灵雪,自己却灰飞烟灭。萧灵雪凄然道:“落叶前辈,无缘无故遇上我又为我而死,何苦呢!”不禁落起泪来,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中:“我助你是要你成大事,而不是悲泣!”“落前辈!”萧灵雪忽然站起来喊道。可眼前却依旧一片火红。
  
  萧灵雪回转身去,熔浆慢慢退开------
  
  星玉、秋风、红叶、孤月轮奔回蝶峰,见到一路狼狈的败兵,便知前方已有交战,便疾速赶上山来。
  
  四人冲到蝶峰之下,见赤火洞中一片火光,被红旺的熔浆所封住,孤月轮大惊:“怎么?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吗?灵雪呢?”二女各自垂泪起来。
  
  “叶儿!”秋风轻声唤道:“怎么了------”红叶拭着眼泪抬起头来,看着秋风道:“我从小把哥哥当作亲哥哥一样,怎能不难过?”
  
  “哈哈,先为自己难过吧!”四人各自思想,忽闻空中有人大笑。
  
  “是魔王。他没死在赤火洞中!”
  
  “我怎么会进去呢?我只喜欢以逸待劳,等他拿出来再去取,岂不容易,只可惜------”魔王冷笑道:“他们都如此不济,没一个出来!”
  
  孤月轮怒吼道:“给我出来!缩头缩尾,鼠辈所为!”“哦,是吗?”魔王冷笑道。忽然一袭黑衣闪过,魔王已经站在四人面前,脸戴着恐怖的修罗面具,手提斩神鞭,鞭身闪着黝黑光芒,护使花下,站在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四人。“可惜啊!”魔王长叹道:“本座的四大高手,都叛离本座而去!”星魔女怒道:“早知可惜,你就不该做魔!”
  
  “呵!星女好大口气,别以为我在惜才,我只是觉得太可惜了你们有性命!”魔王说罢举鞭狂扫而来,花下也腾身而起,却被魔王一把推下:“不用你出手!”花下只好有硬收住身形。魔王笑道:“虽未得到赤乌,可灭了天下武林又何尝不是我的功劳呢!”孤月轮冷笑道:“那倒未必!”
  
  四人同时飞身扑上,孤月轮挥开风月古镜,一道紫光直射魔王头部而来;秋风肃伤,直刺心脏而去;双星追日,落叶无影。只见四道耀光直刺魔王,魔王挥鞭扫过光束,竟被挡了回去,鞭梢回收。苍龙出海,还未待四人喘息又是一鞭抽到。孤月轮挥镜便挡,两兵相交,发出耀眼亮光。魔王一鞭抽向红叶,秋风提剑便刺了上去,秋风攻上,直刺心脏,红叶防守。见招已至,魔王鞭身倒回,红叶见鞭回,回身一剑挑开鞭势,秋风仍旧刺去,魔王左手挥鞭,右手直点秋风手中之剑。秋风身形微错,向魔王横过去,同时右脚蓄力直踢腋下,魔王两掌逼开,这边红叶又杀了过来,三人你来我往,交手数合,各自占不到便宜。魔王忽然向后倒退两步,空门大开,赚得二人身势大进,他却两掌劈出,直取两人,二人回招不急,虽止住了身形,却还是硬吃了两掌,反弹回去。
  
  “料你们几人也耐何不了我!”魔王狂笑着向四人扑过去,四人只好四处游走躲避来招。“看你们狼狈相!”魔王正自得意,忽见周围尽是四人的身影,方惊醒过来,周围尽被星、月二魔的身影围住。众星捧月。重重人影之中一点剑光忽起,秋风暗想:在大漠之中,我就是败在这招之下了,不知魔王如何。
  
  却见魔王哈哈大笑。“雕虫小技!护使,看我杀敌!”花下嘴角冷笑。只见长鞭忽收,环绕护住身体周围。魔王魔光大盛,层层鞭影自里向外挥去。只听一声大喝:“破!”星月二魔被弹了出去。魔王正自得意,忽觉一股杀气,自背后袭来,伴长剑破空之声。魔王心里冷笑道:本王料得不错!长剑未及,长鞭却倒扫过去。花下未料到魔王会有准备,便将剑收回,让过杀招。却见鞭梢直点过来,花下剑临空点出,借力错开,却一掌自后向魔王推来。“不愧是本座护使!”魔王冷然道,一掌拍回,两掌交锋,各自倒退数步,花下觉喉咙一甜,一口血水吐了出来。“怎么样,不行了吧?背叛本座就这个下场!”花下冷笑道:“你也好不到哪里!”
  
  “嗯------”魔王嘴角也渗出数丝血气。“好!本座看在你们曾是我的手下,可你们居然敢如此!那就别怪本王了”魔王目光从各人身上扫过,各人都觉一阵寒意。最后目光落在了红叶身上,红叶不禁一颤。“你害得本座护使背叛,罪大恶极!你------先死!”话音未落,凌空一掌劈了下来,红叶忽地起身,避过掌峰,一掌声雷动重重击在地上,扬起一阵灰烟,红叶早已跃开。只用力过度,体内翻江倒海,吐出一口血来,身形随之一滞,身起掌落,已避无可避。红叶双掌吐出,准备硬接下这一掌,却觉耳边风声忽起,只觉自己被带飞了起来。红叶睁开眼,见秋风抱着自己猛然飘开,自己离开,秋风却还未逃过,被魔王挥掌余力拍上,两人一同被震得飞出。掌力被接在秋风身上,只听得‘咔嚓’一声,秋风惨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星魔、月魔、花下,三人一同扑了过来,魔王挥指回点,三人同时被止住。“风,你没事吧!风------”红叶急声唤道。
  
  “叶,此生无缘,来世相会吧!”“不会有事的,风!”
  
  “到死也不忘情,让你们做一对死鬼吧!”说罢一掌又拍了过来。
  
  “叶儿,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风,有你在,死也不悔!”两人慢慢闭上眼睛,心中却温暖。
  
  很久,都未感到掌落。“这就是死吗?”红叶睁开眼睛,只见魔王呆呆地盯着赤火洞,发出轰轰响声。只见红色的熔浆之中,红色剑光暴射而出,熔浆渐渐分开。
  
  “轰”的一声巨响,只见熔浆四面轰开,魔王疾速向后退去。五人都盯着赤火洞口,只见一个身影举步坚定,手提长剑缓缓地走了出来,全身白衫,在烈焰热浆之中竟然安然无恙。手中长剑爆着耀眼红光,脸上也泛着红光,红叶欢呼道:“萧哥哥!”
  
  萧灵雪取剑出洞便见眼前情景,幸亏手中赤乌自爆剑气,惊退魔王。
  
  萧灵雪一指点出,三路红光暴射而出,解了三人穴道。“灵雪!”孤月轮激动地喊道。星魔热泪盈眶:“他真是吾儿!”孤月轮点头:“灵雪,你娘啊!”“娘!------”星魔微微点头,脸上抑制不住的微笑。月轮便把事情说了清楚,萧灵雪听知秋风拼死救红叶,心中微一酸,自己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嘴上却强道:“那就多谢兄台了!”秋风微点头,表示回应。
  
  “现在还不是诉情的时候!谅你一把臭剑一个毛孩有多大能耐!统统去死吧!”魔王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萧灵雪怒起,赤乌火光大震,魔王一鞭指来,萧灵雪一剑挑开。挥鞭狂扫而来,萧灵雪便随着鞭扬起。只见紫光鞭周围,一片红影闪着,两人斗得难舍难分。
  
  苍龙破空。只见一道鞭影冲破红影直刺出来。烈火燎原。萧灵雪长驱直入,径取魔王。魔王鞭梢回转,直点萧灵雪背,一道劲力自身后而来,萧灵雪举掌回扬,烈焰无影,只见鞭梢穿过灵雪身影,向魔王直刺而来,魔王收招无功,被自己斩神鞭狠狠地点了一记,听得一声脆响,下巴竟被自己打碎。魔王大怒,方欲狠力回击,却见萧灵雪赤乌剑已点至,只觉热浪灼人,回鞭去挡,听闻得一声金属断裂之声,千年斩神鞭,居然断为两截,魔王恼羞成怒,却见赤乌已至眼前,魔王泠笑道:“来吧!”
  
  “留他不死!”萧灵雪听闻娘亲声音,便收回赤乌,左手一掌拍在魔王胸口。
  
  “多谢了,雪儿,他毕竟对我有恩,就暂且饶了他吧!”星玉淡然道。“是啊,他毕竟是在场四位的师父。”萧灵雪暗想到。
  
  魔王喉咙中含糊道:“你们会后悔的!”说罢便朝山下走去。
  
  一代开神般的大人物,也就这么个下场啊!
  
  忽听得一声惨叫。众人大惊,萧灵雪跃下峰去,见暮蝉已死,魔王已不知去向。“咳!终究是放虎归山啊!”此时,五人也都跟了下来,见此情景,无不切齿。
  
  萧灵雪见红叶扶着受重伤的秋风,心中又是一阵酸痛,便走过去看了看,从红叶手中接了过来。手搭脉上,炙风顿时觉一阵温气自胸中升起,身体渐渐好了过来。“好好疗伤!”萧灵雪嘱咐道,又转身对娘说道:“娘亲,受苦了!孩儿不孝!”“傻孩子,都是娘亲害得你如此,多亏月伯伯呢!”“是啊,师父,多谢您的大恩大德!”
  
  “灵雪,你的功力大增啊!”孤月轮高兴地赞道。忽见花丛中一道蓝光升起,孤月轮凌空取了过来,是风月古镜。
  
  十 多情余痛-尾声
  
  风月古镜中无比幽远。只见无尽的远方,一个身影缓缓走过来,越来越近。
  
  “神蝶!”星玉凄然唤道,“你怎会在这?”萧灵雪大奇,只见镜中已清晰露出神蝶的脸,音容笑貌依然如故。星玉见二十年的恋人在镜中出现潸然泪下。
  
  两滴碧珠落到镜上,镜中人眼中也微显泪光。星玉不禁侧过头去。
  
  “没关系,看吧!”月轮独自笑。众人惊奇,怎么还取笑人,红叶也暗怪爹不该这么说,便轻碰孤月轮道:“爹------”
  
  “你们太看得起人了!”孤月轮笑道:“就凭暮蝉这点三角猫功夫,怎么是神蝶兄弟的对手!他只不过是占了个便宜,或者说他只不过是代守了蝶宫二十载而已!”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孤月轮便继续说下去:“当时魔王封了星玉,他终日以酒忘怀,终于被暮蝉挑起事端,我赶到时,凶一息尚存,我便将他也带入魔宫中,用水晶棺放于圣魔湖底,但也只是暂存身体,以免暮蝉发现。凭借圣魔湖之功效,他沔会安然无恙,只是------”月轮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下去:“只是那圣魔湖之中魔力超强,他可能会受魔力影响!”
  
  星玉忙问:“那他是否会入魔?”
  
  “难说。魔王每次入湖,都会力量大增。”花下接到。孤月轮凄然笑道:“可魔力却不是无法制服的,我自有办法。”“真的?”众人欢道,孤月轮点头默许------
  
  魔宫已成空殿,真是树倒猢狲散!圣魔湖美丽依旧,可美丽的背后却是惊人的魔力。
  
  “水晶棺透着幽光,神蝶风彩依旧,一如萧灵雪般俊秀,因为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见风月古镜微颤,孤月轮拿出一封信递于红叶:“叶儿,待会儿再看吧!”转身对星玉一点头,携起冰棺跃起上湖心岛。孤月轮深情的看了一眼星玉:“曾经,我们是好友!”星玉点头,月轮接到:“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忘记你的。”星玉闻此言,少年时光又浮现脑海,望着孤月轮:“月魔------”
  
  孤月轮转身,取出古镜,只见一道紫光闪过,水晶棺轰然而开。神蝶却无动于衷,只见紫气忽起。“蝶。”星玉唤道。只见神蝶双眸忽开,透出紫光,好不骇人,二魔大惊,只见萧神蝶长趋而起,口中乱吼。孤月轮一把推开星玉,双掌吐出,竟将萧神蝶吸于两掌上,一道锐气突破而出,同时另一掌往内吸。萧神蝶大叫。可紫气却越来越微,却见孤月轮紫光大震。原来孤月轮将自己的心血注入神蝶体内,却将魔血吸入体内。萧神蝶渐渐清醒过来,而孤月轮却替身做了魔。
  
  “星玉------”萧神蝶清醒过来。星玉悲喜交加,孤月轮大吼一声,口叶出暗血,身体坠入圣魔湖之中。“月兄!”萧神蝶唤道!
  
  “爹!”红叶见此情景,万分悲痛,哭得死去活来。“叶儿”秋风轻扶她,红叶便靠在秋风肩上大哭起来。半晌,拆信,只有寥寥数语:“我若为魔,奋力诛杀!”
  
  “原来他已料定一切,红叶又放声大哭起来,萧、星二人跌到岸上,却忽然发现萧灵雪已不见了踪影。“灵雪,爹对不起你啊!”萧神蝶暗自责备到。
  
  萧灵雪早已提剑出了魔宫,花下紧随而行,留下本该留下的四人。“蝶宫并不属于我,也许流浪才是我的归宿,风城才是我的故乡!”萧灵雪暗想。也许,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当自己深爱的人幸福时。
  
  萧灵雪走了许久,转过身来:“兄弟也欲走吗?”花下笑道:“得不到我为之奋斗的,就该放弃,因为我只是幕后人而已,又何必让他为难呢?”萧灵雪笑道:“原来都是为着一个人而来的,就做个兄弟吧!”花下一诧,忽会意地点点头,二人消失在茫茫花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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