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处处开

 

    陈歌辛  词曲

 

    蔷薇蔷薇处处开，青春青春处处在。
    挡不住的春风吹进胸怀，蔷薇蔷薇处处开。
    天公要蔷薇处处开，也叫我们尽量地爱。
    春风拂去我们心的创痛，蔷薇蔷薇处处开。

 

    春天是一个美的新娘，满地蔷薇是她的嫁妆。

 

    只要是谁有少年的心，就配做她的情郎。
    啊蔷薇蔷薇处处开，青春青春处处在。
    挡不住的春风吹进胸怀，蔷薇蔷薇处处开。

 

 

    《蔷薇处处开》是电影《蔷薇处处开》主题曲，影片由中华联合影业公司摄制，1942年9月23日在上海的大上海戏院首次上映，龚秋霞、李红、顾也鲁主演。故事讲述少女薇姑娘爱上了富家子弟冯子瑜，而冯子瑜早已订了婚，薇姑娘从中破坏冯与未婚妻的关系，后来她认识到自己是不对的，不应该损人利己，然而她又断不了对冯子瑜的情丝，最后抑郁而死。作为主题曲，因其旋律动听，意境深远，原唱的伴奏又采用了探戈的节奏形式，简洁却又扣人心弦，提琴的华彩段与龚秋霞的歌声配合得天衣无缝，极富感染力，所以在30年代就已经在国内广为流传。

 

    《蔷薇处处开》的歌词，清新向上，优美健康，其点睛之句为“春风拂去我们心的创痛，蔷薇蔷薇处处开”；歌曲的旋律，又美在平淡天真中的楚楚可怜，是自然的，放松的，是容易上口、好记而耐唱的；龚秋霞的歌唱，温婉而纯朴，有浓厚的风味，恰到好处的展示歌词意境特色，至今仍为歌迷所欣赏。

 

    “春风拂去我们心的创痛，蔷薇蔷薇处处开”里的“春风”和“蔷薇”，指向是什么，对于稍有想像力的人来说是不言而喻的，它的内涵之广阔及生命力之强盛，与创作者陈歌辛一直盼望着春的降临的心情是分不开的。春是每个人都渴望的，它带给我们希望与一个新的开始。但如果我们能像像陈歌辛那样，能经历严冬寒霜摧残而懂得春天的宝贵，就一定会产生一种特殊的遗憾，因为在某一特殊时期，该曲非常遗憾地被判为“黄色歌曲”。

 

    如果考源一下，为什么会被判为“黄色歌曲”，其大概是因为歌词中有“天公要蔷薇处处开，也叫我们尽量地爱”和“只要是谁有少年的心，就配做她的情郎”这样两句吧。如果考源真的成立，那是对那个特殊时期的绝妙讽刺，原来那个时期的“主义”是害怕春天的，是害怕有爱的，更害怕触及“爱情”二字的，如果反向思维一下，抽去了“春天、爱、爱情”的主义，好像马克思主义的字典里没有，也不是毛泽东同志的思想，因为你读他的诗词就能了解到。人们啊，为什么会这样睁眼说瞎话，我想正如鲁迅所说：“人也会变成虫豸的”。

 

    “蔷薇蔷薇处处开，青春青春处处在”，前为自然的规律，后为人类本质，自然的春天，人类的春天，一直是人们所追求的，在今天我们唱它，不仅有一种开怀，而且有一种境界，因为在歌词中你会感受到“挡不住的春风吹进胸怀，蔷薇蔷薇处处开”。当然，“春风”是有多重含义的，比如解放初期，人们感受的是翻身解放的春风，改革开放的初期，人们感受的是改革的春风，在今天，人们感受的是和谐、创新社会的春风，春风是何等好啊。一首歌词，能让人有如此丰富而不同的感受，应是艺术价值的所在。虽然它超越了时代，但仍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这也应说是艺术的生命长青。因此我们说它是清新向上的，健康优美的，它给人的是对美好的追求，它是给人的是鼓舞，是精神的振奋。

 

    “天公要蔷薇处处开，也叫我们尽量地爱”，和上一句一样，是用的比兴。蔷薇的开放，和爱的燃烧，有着一种比喻意义联系。而用“天公”，是讲的自然、社会，是说社会是由爱来支撑的。“春风拂去我们心的创痛，蔷薇蔷薇处处开”，每个人都有不尽如人意的生活，都在生活中留下过伤痛，但由于爱的春风的抚慰，人们就会对未来充满希望，正像蔷薇花开放一样，人间处处有春天。这是一般意义的理解，但如果从电影剧情来看，实质上对为爱情上的错误而反悔、从而重新踏上正确爱情观的微姑娘，是一种鼓励，一种爱抚，也是在颂扬真正的爱情及爱情的价值。

 

    正因为上述的情节的展开，所以说“春天是一个美的新娘，满地蔷薇是她的嫁妆”，这里用的是充满诗意比喻，说春天是美的新娘，说蔷薇是她的嫁妆，告诉人们，只要有健康的爱情，那么春天就永远在我们的身边，不要为自己的爱意难舍而沦丧，不要为自己的失意而哭泣“只要是谁有少年的心，就配做她的情郎”。人，要有春天的活力，要有春天的朝气，要有春天的向上的精神，只有这样，才会拥有春天，才会有春天般的爱情。这样的爱情就像春天般的美丽，就像春天般的欣欣向荣。

 

    在这样以春天为喻的爱情中，在这样以蔷薇开放为爱情诗意里，人们的青春永在，人们的生活永美。社会的本质是爱情的童话，生活的本质的爱情的纯真。因此歌词的“合”，重复了第一段歌词，使得主旋律更加昂扬，更能引起人们内心的激情，更能产生强烈的共鸣：“啊蔷薇蔷薇处处开，青春青春处处在。挡不住的春风吹进胸怀，蔷薇蔷薇处处开。”

 

    在80年代以后的通俗歌词中，关于写爱情的歌曲可谓很多，但能以春天喻新娘的，能以蔷薇开放说爱情的，可以说没有；而以爱情来歌颂青春的，以爱情来看社会的，也可以说没有，因此在这个意义上来讲，《蔷薇处处开》的歌词，是塑造出了“青春、爱情”的典型形象，它是具有典型意义的。

 

    演唱《蔷薇处处开》的龚秋霞，也如同《蔷薇处处开》，经历过一个特殊的岁月。那个年代的影星王丹凤，人丽歌美独领风骚数十年，一曲《小燕子》至今不衰，千万人乐于歌之咏之；那个时代的“金嗓子”明星周璇，可以说为不同时期的人们记忆，然而，当时访谈中的“金嗓子”周璇曾这样赞誉的，“我以为秋姐(龚秋霞)的《蔷薇处处开》最好，尤其是《蔷薇处处开》这首主题歌，直到现在还脍炙人口，差不多连小孩也会哼几句呢”的一代影星龚秋霞，却湮没在人海，至今鲜为人知。其实，龚秋霞能歌善舞，舞艺之高靓丽银屏，时人叹为观止，更何况，她歌喉圆润甜美、婉转悠扬。这说明什么，让我们还是唱一唱《蔷薇处处开》，“春天是一个美的新娘，满地蔷薇是她的嫁妆。只要是谁有少年的心，就配做她的情郎”。的啊，艺术的春天是一个美的新娘，它更需要“有少年的心”的人，才“配做她的情郎”。这就是歌词的一个不朽的意义，请记住：“天公要蔷薇处处开，也叫我们尽量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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