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把我托付给张医生
便驱车离开白房子。
领口洁净的张医生
领我穿过一列磁条,
通往火车报站的口径。
据猜测,我晕进一艘滑轮椅,
不知情的护工将我运去轨道。
记得,這个过程持续多年,
头顶的吊坠悬在日光下,
尘埃不绝地鼓掌,也许
庆幸我来访,一些人起身。
作为一个新患者,我渐渐
如同别的病人,友善地共进
这次嬗变。泛黄缺氧的脸,
如爸爸初次尝到生柠檬;
这里没有柠檬,而他们
也从不摘下塑胶灯罩。
不久,我习惯于凝视一支
透光的吸管,下端欲落,
妈妈蘸取一些丁香花,
滴进我的枕芯。这样一来
我会好受,如玻璃脚小鸟
身姿呈现以墨绿的水。
有时他们嘀咕我天生的缺陷,
可爸爸和妈妈从不这么说。
有个声音是:或许不是这样。
其实是许多粒常见的荨麻疹
像袭击其他病房的每个人那样
选择我;其实春天之前
我是一枚不被染色的花骨朵。
我这样想着,手臂就
长成纤细而优雅的一束。
它瘦削得刻不上蝴蝶纹,
却能指挥起候鸟群,在窗口
被刀刃吸附、并排跳水。
我生于四季潮热的土层,
就问病人们雪的样子,
妈妈却笃定说,莹白的雪丝
正落向家门口的长廊,
海岸线也笔直伸向那里。
我不信。直到下午
在家门口醒来,
这样的静谧我从没听过
作品 2020年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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