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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抑或自我言说之谜——评赵目珍的诗
文/邱 婧
80后诗人尽管承载了代际写作的印记,从而被赋予群体性创作的意味,然而其内部创作方式却风格迥异。我对赵目珍这位80后诗人的印象,原本在于其诗中描写的耐人寻味的都市-原乡之间的紧张关系。例如他如是描写自己所感知的这个城市:
“晚六点到七点钟的黄昏/公交M203好像睡过了头/我在西丽法庭等了好久/太阳已然坠毁,它仍姗姗来迟/驶离拥挤不堪的地带/进入众车争鸣的大道……这是一段适合虚度的光阴/但恰好可以奉献给别有用心的人/满车厢的众生,都在沉默”太阳瞬间“坠毁”,这原本是黄昏时分的自然景观,却与“等待”-“拥挤”-“报信”等焦虑不安的词藻杂糅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关于都市的特殊场景。
然而,赵目珍的风格也开始逐渐发生变化,历史感和厚重感的基调开始加入到他的创作中来,另外私人化的独白式书写大段浮现。比如《自省诗》。
作为一个古典文学的博士而言,似乎沉迷于庙堂和宏大叙事更为顺理成章,然而,诗人却选择了一条讨论存在与虚无的幽深小径,尽管这是一件极为私人化的隐秘的探索与发现之旅。与“爱情,婚姻和美酒”告别的宣言意味着一场个人的突围与自我建构。他似乎在而立之年发出这样的呼声,虚无之境与个体经验,似乎成为了过去他都市写作与原乡写作的内化。这样的连通更能够诠释赵目珍作为青年学者和诗人的创作演变。
在他的《梦魇》中,他绘制了一幅更加私人化的图景:“在一个突然被魔力占据的时刻/我的本质将如何呈现?/像一场黑色的圆舞,那无声的恐怖/笼罩了灵魂的影子及其真实/我的现象该如何呈现?/仿佛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像一域摊开的巨大沙漠/我的各种器官滋生出各种青铜色的锈/夕阳正暴露出孤独”
这似乎是一个无法化解的谜。语言的魔术同内心的幻象无缝对接,正如波德莱尔曾多次提到“对现实感到恶心”,诗人赵目珍也陷入了类似的精神漩涡之中,无法从对本质的逼问中逃离出来。孤独可以称之为梦靥的内核。这种可怕的现实更能激发人的想象领域,呼之欲出的就是诗歌本身的创新性幻想。颇具象征意味的词汇排列组合很是奇特:“圆舞”、“灵魂”、“恐怖”、“影子”,诗人着意将阴影实现从现实向内心的过渡与化解。
他的《术中书》则展现了灵与肉的对话。在这里,疼痛作为主体展开了一个肉体和灵魂的对话关系。感官已经不作为单纯的叙事者存在,而是幻想的可能性——感官所感知物的现实与思想的糅合。基于自我想象的专制,是诗歌修辞的一大亮点,在诗人赵目珍那里,得以实现,或这正是他所期待的话语样态。
(责编:郑小琼)
作品 2016年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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