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变得现实容易,不失去幻想就很难。
不同时代有不同的主题,而我却在所有主题下悄唱低吟着人生,不息的吟唱、不息的吟唱-----------
人总不肯承认人生地痛苦、荒谬和无耐,总要找出许多借口和理由,来使之“合理化”,让人承认既使人生的痛苦和不幸,也是必要的和必须的。
大自然为自己创立了一个对立物——人类,用他来证实自己的存在,而人类却可笑的想远离自然证实自己。但命定的死亡粉碎了人类的梦想,恐惧死亡也是一种与大自然对抗的意识。
人活着,太真实了讨人厌,太虚伪了也讨人厌。世上找不出一个能让所有人喜欢的人,也很难找出一个被所有人讨厌的人。世上每个人大都被一些人所喜爱,又被另一些人讨厌着。
一个想讨别人喜欢的人,必是一个自视很低的人,一个不想讨别人喜欢的人,则必定自视很高。
人常常赞美不如自己的人,因为不如自己,人常常贬低高于自己的人,因为高于自己。人们常常用抑强仰弱来达到一己的心理平衡。
善良是吝啬的,人们只对比自己不幸的人才表现善良。因为别人的不幸使人对自身的境遇感到一种满足,而别人的幸运,却只让人意识到自身的欠缺。
大善和大恶都是人的天性,但人为了生存又不得不对善和恶都有所节制。人做好事是为了自己,做坏事也是为了自己。
人的内心真是一个奇妙的世界,它既可以想一些最美妙的事,又可以想一些最下流、最肮脏、最无耻、最邪恶的事,而表面上仍像一个正派人。所以,所谓正派人,不过是一些善于隐藏自己不正派想法的人。
人生来就是不甘于平庸的,而世上之所以有那么多庸人,乃是因为他们不得不平庸。
人类不断给自身制造越来越多的多余的东西,从而使活着变得繁琐。
当人长大时,他会悲哀地发现,自己已失去了与自然的交感。而当他临近老年时,他又会悲哀地发现,自己有了越来越多地与自然的交感。
人总是在潜意识里希望别人倒霉,而自己独得好运。所以,他才在别人倒霉时,幸灾乐祸,自己倒霉时,垂头丧气。但人在幸灾乐祸之后,会去帮助别人,在垂头丧气时,会想到别人的帮助。
所谓勇敢的人,并非说他没有恐惧,而是他能战胜恐惧。恐惧是人人都会有的,即使英雄也不例外。
世上的事看不开,一切都大得了不得,看开了,没有一件值得烦忧挂虑的。
没有谁能完全敞开自己的内心,也没有谁能完全关闭自己的内心。大多数人只显露与自己有利有益的那一部分,而把与自己有害的那一部分隐藏起来。
内心充实的人喜欢独处,内在贫乏的人喜欢群居,他只有依靠他人才能弥补空虚。
人不能靠理想生活,但活着又不能没有理想。没有理想的生活是乏味的,空虚的,死气沉沉的,而理想却能使人部分的超离这种生活。
明知一切皆空,一切都不过是过眼烟云,但仍苦苦追寻着,奋争着,这就是人。只有人才会这么傻,傻得悲壮,傻得揉心。
人都愿意同比自己富有的人交往,而不愿意同比自己聪明的人交往。
人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显得好一些,在自己讨厌的人面前显得坏一些。而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真实的自己。
人只有在社会中才会显出自信,在远离社会的地方,人就完全没有自信。所谓伟大人物,只有在社会中才会显得伟大,离开社会,伟人也如同常人,甚至不如常人。
人的内部世界总比外部世界要黯淡一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人常常在各种场合扮演各种角色,但经常扮演一种角色,就会给人一种固定的印象。说一个人变了,可能是他已厌倦了这种角色,而说一个人和平常不一样了,则可能是他真实自己的流露。
人类永远也无法摆脱梦想,从一种梦中醒来,就会沉入另一种梦。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的人,恰恰是因为他正在梦中。所谓梦醒,不过是对原梦的一次超越,无数次的梦醒就是无数次的超越,人生的过程就是不断从梦中醒来的过程。
人与人之间固然存在着纷争,但他们之间相互依存的程度远远大于纷争。或者说,当人与人之间相互依存的关系遭到破坏时,纷争就开始了。
每个人都有一个非正常的我,这个我是我们既恐惧憎恶,而又有所偏爱的,我们的所有理智和良知都在抑制着这个我的出现。
要做什么样的人,是包含在你是什么样的人之中的。
人在比自己坚强的人面前,会觉得自己很软弱,在比自己软弱的人面前,又会觉得自己很坚强。
总也不流泪的人,他的内心必是痛苦的,总也不谈论自己的人,常常是自我意识最强的。
人生充满了无奈,所谓达观,实在是无奈过后获得的一种心境。
别人对你的看法永远是片面的,表面的,主观的,掺杂进了他自己的好恶。
每个人都不自觉地把别人当成了自己主体意识之外的客体,从而减弱了对他人人性的体察和感知。
追求声名是人的一种较高级的内心欲求,人人都想表现自己,人人都想超越众人之上,但也正因为如此,能够获得声名的才没有几个人,声名也就愈加珍贵。
声名欲来源于人对死亡的恐惧心理。人不甘心无声无息的沉寂于时间和历史的长河,他期冀着在自己死后,自己的名字仍能够长久的流传下去,继续与时间抗衡。可以说,当人意识到死亡的不可避免时,声名欲就产生了。在人看来,延长声名便意味着延长生命,这是人的想不开之处。但人都想开了,世界也就不存在了。
人认识自己要比认识别人难一些,他不会象认识别人那样,站在一个较客观的立场上。但人认识别人也不能完全客观,除非他所面对的是一个抽象的人,而不是一个具体的人。但即便是面对一个抽象的人,每个人也还有每个人的看法。
我们习惯的东西最容易被我们所忽略。但恰恰是这种最习惯的东西一旦被打破,就最让人难以忍受,但即使最让人难以忍受,最终也还会被习惯所征服,成为新的习惯。
所有的恶都是真实的,但善有时却是伪装。
好人做久了,总想做点坏事,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很累。
对未来的期望是人的一种不倦的精神活动,它伴随着人生命的始终。总想着日子还很长,总想着将来比现在好,总是期望得到更多。人就这样一天天盼望着,从童年、少年、青年,直到成年、中年、老年,直到死。才发觉自己已平平淡淡的过完了一生,而所期望的却远远没有到来。
一切都在不可避免的发生着,曾经认为很遥远的事,今天却来到了眼前,而你却觉得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你不知道自己怎样一步步走到今天。你活着,仿佛毫无知觉,但你却时时刻刻感知着自己的存在,面对着悠悠的变化着的仿佛静止的世界。
随着时光的流逝,你熟悉的人在增加着年岁,有的悄无声息的离去了,而更多你不熟悉的人开始熟悉了。你生活在他们中间,和他们打成一片。正是由于他们,你才感觉到自己生活在一个活生生的世界里,摆脱了生命的阴影和死亡的恐惧,并能战胜自己。
人在幼年时,完完全全是一个自然的人,他们眼中的世界就是自然本身,而他们自己也与自然不可分割。但随着他们年龄的渐渐长大,他们也就一点点从自然中分离了出来,最后完全被这个世界所同化。
母亲永远是我们内心的源泉,情感的依托,母亲死了,我们生命的根就断了。从此,我们成了这个世界的弃儿,在死之前,我们渴望守在身边的不是儿女,而是自己的母亲。
即使活上一万年,人也仍然要觉得生命短暂。因为假使人真能活上一万年,他就会有更多的长远打算,更大的目标,为了达到这些目标实现这些打算,他仍会觉得时间不够用,仍然会怀着遗憾死去。如此,活上一万年和活上几十年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人总是不断意识到过往自己的单纯。
认识自己是痛苦的,因为人对自己的期望总是高于他本身所能具有的。
有些机会失去了还会再来,而有些机会一生中只有那么一次两次,而你的命运就在那一次两次中决定了。
人类为自己设计好了游戏,然后再去学这些游戏的玩法。
有时候,在你未出生前,你一生的命运便已经决定了,你只需按照环境给你的,升起或沉沦。
尽管世界丑陋虚伪,冰冷卑下,尽管人生充满了痛苦绝望和挣扎,但人仍愿意活下去。
可以完全否定一切功利,这是有充足理由的,以无始无终的时间和无边无际的空间为尺度,一切都是空无,一切都是虚幻,但认识到这一点的人,却真实的活在此时此刻。
世界并未为你准备下什么,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去争取。你活着,要承受许多磨难,但磨难并不是你争取来的,而是生之必然。
人常常用赞美一个人的办法,来贬低另一个人。
人类的每一个优点都针对着一个弱点或缺陷,与优点相比,人类的弱点和缺陷是更本质的东西。
人徒然有善良的愿望,它就像盛在锅里的水,不加热到沸点,是不会溢出的。
与无私相比,自私更符合人的本质。
一个人越表现得无拘无束,就越远离他的内心,沉默的人,他的心也是沉默的。
人们会原谅一个以直觉对人者的鲁莽,却不愿原谅一个深沉内敛者细小的过失。
人即忍受不了孤独,又不愿和人过分接近。
每个人的内心都藏着一颗罪恶的种子。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性格模式,他所有的行为都受到这个模式的制约。在这个模式之内,人所做的一切都带有共同的特点。而当人突破这一模式时,熟悉他的人就会感到惊讶和意外,他自己也会觉得不像自己了。
人有实现自我和表现自我的本能,这种本能在某些人身上有时会呈现出一种强大的意志,从而掩盖了它自身,但在更多的人身上,它永远只是一种本能。
越敏感的人越习惯于掩饰自己的敏感,而且,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比别人敏感一些。
超脱其实是不超脱的人想出的一种安慰自己的方法,是出于不得已和无可奈何。
人可以在理智上摆脱恐惧,但不能在情感和感性上摆脱恐惧。
人是离不开社会的,他所有欲望的满足,所有价值的实现,都只能在社会中,而不能在社会之外。
与缓慢的世界相比,我们是很迅速的走完了一生,在这一生中,我们体验了一切,感受了一切,但却不能带走一切。我们去了,这个没有我们的世界仍还是原来的样子,被活着的生命和不断新生的生命热爱着。
每个人都自觉不自觉地希望别人是宽宏大度的人,而自己却不表现这种宽宏大度。
每个人都可以在思想上是哲学家,而在实际生活中却是个俗人,因为这是很容易的。
每个人都终将变成自己所不愿变成的人,但每个人都将有一些东西是不能改变的。
仰望人生和俯视人生是有很大不同的。仰望人生的人,他的头上永远是人,而俯视人生的人,他的头上是一片虚空。也可以这样说,仰望人生是把世界放在头上,俯视人生是把世界放在脚下,当然这只是一种比喻,并不含有对世界的贬低之意。
谁也不愿变得实际,不实际更符合人的天性。
人是目的性的动物,他以自身的目的性赋予世界以目的性。
没有谁愿意让人看到他最真实的一面,他最真实的一面是留给自己的。
每个人都构成他人人生的一部分,但同时每个人的人生又是完整的。
只有在切身的利害关系中,人才能暂时抛开“别人会怎样想”这样一种顾虑,人的自私本性在这里占了上风。同样,也由于人的自私本性,人会在一些平常小事上表现自己的美德,以期引起别人的好感。
人在感性上倾向于传统,在理性上倾向于反传统。
从陌生人——熟悉的人——朋友——亲人——自我,是一个逐渐卸去伪装的过程。
人有时候觉得自己拥有很多,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孤零零的,除了自己以外,什么也没有。
没有比看到一个幸运儿突然跌入不幸的深渊,更让人感到人生的无常了。
人总是认为自己得到的是应该得到的,而失去的是不应失去的。
对待人生最现实的态度是进得去,出得来。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尽全力去追求,又不要过分重视结果。偏执那一端都是不可取的。
人的一生就是对它各个部分的超越,对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的超越。对痛苦的超越,对幸福的超越,对不共戴天的敌人的超越,对刻骨铭心的爱人的超越,对荣耀的超越,对耻辱的超越````````````一句话,是对具体的活生生的生的超越。
得到的东西再失去,比从来没有得到更让人痛苦。
当善和人的利益不发生冲突时,人还是愿意选择善的。
无论怎样发展进化,人都不能脱离其本性所局限的范围。
真正认识人生的艰难并不容易,已经感到很艰难了,但还有比这更难的。已经承受不住了,但还有比这更难承受的。与你此时感到的艰难相比,你从前的艰难根本不算一回事,但你此刻的艰难仍不是最难的。
人生的艰难不是干干脆脆的痛苦,不是一时的打击,不是这阵来了,总会过去的忧烦。而是脱不去,卸不掉,躲不开的实实在在的重负,是须臾不离压在你头上的一座山,是你承担也得承担,不承担也得承担的活着的代价。
我没有想到人生是这样艰难,假如我知道人生是这样艰难,我就会对人生做出别样的选择。我会让从前的人生活得沉重些,以便让后来的人生更为容易。但实际上,谁也不能那样早的领悟人生,所有过来人的告诫以及他们实际承受的磨难,似乎都与我无关。只是在我把他们经历过的一切重历了一番,才发现,没有谁能逃脱人生加给他的重负。你现在没有承受的,将来会承受,现在没有担起的,将来会担起。
每个人都想表现自己,来显示自己如何聪明,所不同的是,有的人表现得很好,有的人表现得很糟。
有的人做善事,是出于理智和信仰,有的人是出于良知,更多的人则是出于两者。
一个人拥有的越多,他就越不能从自己的拥有中解脱出来。
如果一个人到了四十岁还在坚持着十八岁时的梦想,拿就味着他永葆了青春。时光对于他已经静止,所流逝的只是物理时间。
人活着,不是为了不停的劳作,以赚取更多地的金钱,而是为了用金钱换来更多的闲暇和娱乐
我的人生观大致经历这样三个阶段:首先是,不成为天才巨人,活着就没有什么意义。而后是,成为了天才巨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最后是,只要活着,就有意义。
我已经经历了很多,但我仍觉得还有更多在等着我,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人可能因一时冲动成为英雄,也可能因一时冲动成为罪犯。两者在生成机制上没有什么区别。
人生就像大人哄孩子玩的一种游戏,大人攥起拳头,告诉孩子,说里面放的是一件好玩的东西。孩子受了诱惑,极力去掰开大人的手,可当大人的手张开时,却发现里面只是一件平常的物件,或者什么也没有。然而孩子并不因此而放弃希望,他仍然想着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
每个人都把他人当作自己人生这部大戏中的一个角色,所不同只是有的重要些,有的人则不那么重要。
性格作为相对不变的因素,在各种环境中,会产生相同的结果。
人把现在的一切劳碌都当成生的手段,而不是当成生本身,这使他们能够忍受自己的生存。
越是自己尊敬和有好感的人,我们就越是注重他们对我们的看法,他也就越是束缚着我们。反倒是那些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人,给了我们更多的“自由”。
人其实只有两种选择,选择生或者选择死,非此即彼。
每时每刻都是那样留恋,每时每刻我都不再是原来的我。
假使今天的我和十年前的我相遇,那么,他眼中的我和我眼中的他,将会是什么样子?也许我们会因为相互喜爱而成为朋友,也许我们会因为相互憎恶而成为敌人。但更可能的是,我们会因为发现双方除了气质相近之外,毫无共同之处,而成为陌路生人。
在看似天真的外表下,隐藏着最深沉的心计。
世界的不公平在于它并不是把自己的恩赐均等的给与每个人,有的人人生的起点便是另一个人终生也无法达到的目标。
人在未老时,总是怀有希望的,总觉得人生还可以更好些。而到了老年,才发现,所谓更好的人生,不过是一种愿望罢了。自己什么也没有得到,便已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各种疾病和各种心理上的不适也来缠绕他。但此时,人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贪恋人生,因为他已失去了很多,不愿再有所失去了。
拉开与“此时此在”的距离,人生就升华了。
子女与父母的性格相似,除了遗传之外,更多是由于子女从小生活在父母的性格环境中,而受到了潜移默化影响。如果一个人从小就离开父母,被另一个人抚养,那么,这个人一定会在性格某个方面与他的抚养人相同。
时光匆匆而逝,每个人都在完成和完满着他生命的历程,这个过程对个人来说是短暂的。但对整个人类却是永无止境的。
大自然为我们定好了结局,但剧情却由我们来演。
人有自我保存的本能,自私是其最基本的方式,而自我牺牲则是自私的幻化,是自私的最高表现形式。
想引起他人的尊敬和想引起异性的爱慕,是出于同一种心理,不同的只是,前者是人的特性,后者是所有动物的特性。
不管是默默无闻的,还是流芳百世的,其实都是为今生而活。
人一出生,便具备了人性的全部基础,随着人的生长,这个基础得到逐步充实和完善,各个方面也逐渐均衡,融合,趋向一致,随着老年,强度慢慢减弱下来。
我们无法超越现有的生命模式和人生轨迹,我们还没有看到别样的人生,还要继续按照现有的人生模式和轨迹走下去,去重复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的人生。但由于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次性的,我们并不感到厌倦和重复,我们以全新的心境去经历陈旧的人生。
对于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人生是过于实在了,他把一切感受为实在,包括梦想。但我们能否反其道而行之,把一切感受为梦,以梦样的不真实的态度和心境来看待人生,在具体的事情上茫然视之,茫然为之,不刻意追求结果,人生将会变得更少痛苦和更多幸福。
人性中许多丑陋的东西都被我们小心翼翼的回避了,既使偶有揭示,也把它当成一个特例,而没有上生到质的高度。因为我们太需要美化人性了,在这种美化中,世界变美好了,人变可爱了。
既使是世上最悲惨的事落到你身上,也是正常的,每个人都应当为此做好心理准备。我们不是命定的不幸者,但也不是命定的幸运者。对于不幸,我们没有获免权。
有些东西是需要用生命维护的,能够有一种信念、原则高于生命的人有福了。他的生命系于坚实的大地之上,因而不再轻飘、虚幻、和孤单。
人即要最大限度的随心所欲,又要适度的与现实保持平衡,使“心欲”限定在一定的范围内,又不至于受到现实的惩罚。
一切苦难被超越的前提,在于生命是一种感觉。既使肉体的痛苦反应到意识中,也体现为一种感觉。基于此,人生的一切都是虚幻不实的,当然也包括我们所承受的苦难。
人身上有些东西是属于人性的,有些东西却属于个人。人性的东西被个人的东西包裹起来,内隐着,只时不时的显露。
有个人魅力可以引起别人的好感和尊重,无个人魅力而有令人羡慕的财富和地位,同样能引起别人的尊重。但个人魅力只诉诸人的感性,所以并不可靠,而财富地位却关涉人的价值判断,所以要可靠得多。有个人魅力的人一旦陷入困顿,他所引起的尊敬之情就会大打折扣。
无论社会怎样发展变化,时代怎样变迁,各种各样的新观念,新事物粉墨登场,但总有一些东西是永恒不变的,他们贯穿于所有的世代,是我们最后退守的土地和家园。
人如果没有一定的精神生活,他就不会有真正的幸福,他就会沦为实用目的和感性的奴隶。精神可以使实际生活中无法平衡的事物,在理知上得到平衡。
人无论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做着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不是单一的、个别的、独一无二的。他都先定的必然的归属于某个群体。除非他远社会,但即使他远离社会,他也还是人类社会中的一员。
劳动只是生存的手段,而不是生存本身,但人却不得不把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耗费在手段上。而对其真正的生存发反而不那么重视了。
世界上最后一个人死了,世界还存在着,所谓世界末日,不过是人类的末日。但人类愿意把自己的末日叫成世界末日,以自己等同于是世界。
人除了外在具体可观的生存事实,还有内在看不见的心灵事实,两者互相重叠又互相分开。
人生不能不是梦的,因为人的思想是梦,感觉是梦,意识是梦。
我得说卡夫卡和凡高的命运都是不幸的,就是一个心满意足的小商人也比他们的命要好,即使他们死后都成了大师。大师的名号不能让他们从墓中重生,重获安慰。后人加给他们的赞誉他们永远知晓,他们一生的生命感觉是孤独的,后人对他们大师的命运的羡慕只是后人的事,与他们无关。
每个人都活在生存的表象之中,都无法脱离生存之表象,只有内在的深度,才显示了每个人真正的不同。
不管执著还是超脱,人生都不过几十年,你选择什么样的人生态度其实都无关大局。最主要的是,我们此时还在人生之中。
人之计较成败得失,是以人生具体为前提,以人生实在为基点,得失之间有着可比较,可计数的度量,一旦有结果发生,便会对人的心理和情绪产生影响。
对于人生,每个人都觉得承担的不多,占有的太少,虽然明知至人生终点时,要全部放下,但没有一个人愿意为自己提前减负,这便是人或人生了。
一个人无论怎样投入到现实世界中,他都应有自己的内心生活,这是他自我完满的唯一方式。
人始终是活在情感之中的,无论他曾经是怎样的理智和现实,最终他都要落入情感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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