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喜欢玩这样游戏:坐在高层的窗台上把身体一点一点地仰出窗外。窗外是纯净的阳光,我看见寂寥的蓝色天空和一缕一缕泛着蓝紫色的云。温暖干燥的风温柔地抚摸过肌肤和发丝,闭上眼睛内心一片安静。
我想念她,那个像露水一样的女孩儿。她有清幽的眼睛和玫瑰花一样的笑容。我安心地一点一点仰下去。天空,死亡,心跳。我这样告诉女孩,整个人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像是一片羽毛,即使松手内心也不会有任何留恋。一切执着过的都是不存在的。她的目光像潮水一样,轻轻牵扯出内心的痛觉。
你知道吗?那种如虫噬骨般的心痛。拼命忍住,整颗心几乎酸痛。女孩的神情不见悲喜。知道的,我是知道的。我们在各自荒芜的年少岁月中,用以彼此取暖。可在漫长的等待中,早已失望。心脏在破碎的幻觉中,无尽的疼痛,那我们就一辈子在一起吧。我对女孩说。女孩微笑着说好。我知道我们只是孤单。
那我们就一辈子在一起吧。
诺言,有谁能够相信诺言,每个人都可以随时收回或更改自己的诺言,这没有什么。可是我们只是为自己寻找一个寄托的理由。内心隐藏的感情,在人性的复杂多变中变的摇摆不定。我相信彼此仅存在过的温情,只是不长久而且界限分明。任何感情本质上都是一场无望的坚持,太久也太苦,所以不能持久。
一直有个隐秘的愿望,希望可以为自己买下一枚银色戒指。自己给予的承诺,安抚灵魂深处。生于这世上,所有人都是孤独的,生命无法被复制与融合。你的爱人,你的一切,只是随机的一种可能。你的孩子他也并不属于你,他的一切都不完全来自于你,你无法控制他。在生命终结的前一刻,你甚至会遗忘你自己。如此空洞的真相,惟有表象聊以慰藉,如同跌下悬崖,坠落的加速度在耳边呼呼生风,就这样闭上眼睛任凭一切的发生。我们是不同的。我的清醒一直在坚持,而你的清醒一直在放弃,所以我是痛苦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存活方式,天性使然,无所谓对错。没有人有否定和干涉的权利,除非他本身愿意改变,不然一切都不是理由。剥去道貌岸然的外衣,只是为了自己得以存活抑或是更好的存活。
消失一段感情如此简单。感情原是最禁不起消耗的东西,可现实中惟有消耗才能感知到它的存在。
女孩看着烧烤店前的鸽子对我说,你看他们好可怜。我笑着问她哪里可怜。女孩说你觉得它们被杀掉之前会笑着说一句Thank you吗,那是它们的命运,如同我们所要承受的一切。唯有安然,才是自由的。我注视着笼中安静的鸽子。纵然拼尽全力,万般无奈,依然无法摆脱,可最后一样要殊途同归。无需执着,不要勉强,不要强求,凡事皆是如此。
我以为我可以提前终止或改变早已看穿的结局,可我除了看着一切由最初清风白露不染尘埃的样子依然无能为力。世事大多做不得准,感情尤是如此。红尘可以看破但不要看穿,毕竟留点念想总是好的。
我可以奢求什么,我怎能奢求有人明了我的困境,理解我的心境。灵魂在枯冷的激情中消磨得单薄。日复一日的失望,只觉倦意深重。
原谅我曾有过的懦弱和固执,我只是觉得有点孤单。
编辑 刘 薇
北极光 2014年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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