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

　　在这片承接着雨水和光芒的土地上

　　人们的脚印深陷其中

　　早晨竹林上方涌过窸窸窣窣的声音

　　跟随天空而来的还有一方阒静

　　没有别的其他加入进来

　　我的故乡将要开始它的表演

　　房屋和田野错综复杂

　　一律缄默

　　我将要登上盛满雪花的故乡之湖

　　这湖里没有水

　　有的只是无数从天而降的雪

　　我一等再等

　　把草丛和山坡全覆盖起来

　　路途也全部淹没

　　故乡的雪湖就更加真切了

　　洁白的湖心中央坐落着几户人家

　　这大船的木桨依然牢牢地拴在山墙之上

我只能这样赞美你

我只能这样赞美你

　　五月的蔷薇花

　　那些盛开着花朵的枝头

　　底部藏满了针刺

　　你最好不要去触碰

　　这些容易让人铭记又很快忘记的痛楚

　　你也不要问为什么要携带这么多的针刺

　　就像雨水来过时轻盈的脚步一样

　　我只能这样赞美你

　　天空里的云朵

　　你距离我那么遥远

　　相逢又在咫尺之间

　　你总要落下来

　　完成一次次漫游的忠告

　　但你什么也不说

　　就让我死心塌地地跟随

　　我只能这样赞美你

　　空中的雨滴或者花园

　　你在这里可以随意变换身姿

　　你也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你离不开我们

　　离不开我们的赞美

　　你是为了哑巴的真理而存在的勇士

　　多么像长江、黄河

　　多么像端着月亮碗的一座城

　　我只能这样赞美你

　　花朵、草地、城池、河流与大地

　　除了我不能说出口的

　　或者并非心甘情愿的

　　一切溢美之词都来自心底

　　而不是对着肮脏的灵魂进行谄媚！

　　文学港 2023年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