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 你该睡了
我想你时你便来了
今天冷清清的 我的笔
看见你进来了
我的信 我们的信
在你的目光下游走
我想你时你便来了
这么晚了你该睡了
我等你上床之后再写
明天我想你时你再来
我枕上有你的头发
那是我想你 你脱落的丝
我把它寄给你
你也看看你的枕上是不是
也有我的头发 想想看
这么晚了天这么黑
你还是忘不了这个写信的人
想想看 我们睡在一起
这个世间会怎样呢
我去雨中复印你
不知道你是穿墙而入
我正在雨中復印你
不知道你那里下不下雨
我复印的你和我
在一把伞下面行走
宝贝 你用不见温柔我
我的孤单就去你的怀里
你的孤单就会输入我的血管
我写这些字天都在下雨
宝贝 你和我相逢于天
却不交织于空
我每天望着雨中的树
我会把你幻化为我的初恋时分
伞下面移动的红裙子
静静的草坪在露珠中醒着
我思念你是在沉默的时刻
除了风和叶子在浮想联翩
还有我冲凉后站在镜子前看你
这样我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我的内心已不再有占领的疯狂
谁在沉寂时想起一把椅子上
那个写着人世间最美书信的朋友
不论你喜欢与否我都会向你们说爱
我会一直这么坚持不懈
我自言自语于这种生活
那便是麻雀和人类都互相拥有
草地 花朵和梦
雨在黑暗中
我们曾经溶合的血液
正在这个黑暗中发出回声
亲爱的 你睡的地方叫山谷
那么我写信的这个窗口
正是通向山谷最好的望远镜
我这会儿用雨水缝补天地
尽管黑暗中没有一扇门
也许正因为如此
我才准备用我一生的心血
去修一条通向山谷的路径
你是我的爱人 永远
你是我的爱人 永远
你的全部在山谷里存放
雪地上笨拙的黑熊
那是我爱你的踪迹
你是我的爱人 永远
每当我的窗外下雨
山坡上便滑出你的裸体
我除了听雨别无所求
你是我的爱人 永远
你是我温暖的阳光
是我舌尖上的味觉
是我生存下去的水
日夜流淌不尽的秦岭
你是我的爱人 永远
你走在山坡上打着他的伞
你走在山坡上打着他的伞
你要去溪水里淘洗他的被子
你们短暂的爱情
夯实了生命中的美丽
这个世间只有爱情是神话
即便这爱是一棵腐败的树
你会用一生的心血浇灌它
即便他是骨瘦如柴的乞丐
他曾经爱过 他就是王子
你在溪水里淘洗他的被子
他望着那雨滴 他望着你
一封封通向天空的信在雨水中飘落
缝 隙
美好的事情往往都放在了山上
我的爱人就在溪水边徜徉
我写信给这个世界是为了忏悔
我的爱人在溪水与翠绿之间
在傍晚的阳光下走进了山谷
我们之间除了风景画
便是通向山谷的一道道光线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礼物
这窗外有很多和我类似的牢房
建造在灰尘落脚的幽暗走廊
我很清楚有无数条路径
会经过野性又疯狂的旧址
裙 衣
这个世间只有你的目光
告诉我要一心向佛
近十年了我不再和他人争斗
原因简单 因为我爱你
你的溪和翠浸透了这个唇
还有便是你的离去
千丝万缕的缠绕我
像我拿起笔画你
我首先看到你的脸庞
继而是柔润的风吹奏下的裙摆
这个世界就是影像组建的凹痕
想起你我便立即捏住了虹
虹 影
河畔走过柳条的姐姐
飘拂在海岸上的七彩泳衣
唯独你携着我的眼睛
去峰顶领略瀑布上的彩虹
当一切都天黑之后
你领着我沿溪流下山
我看到月亮抱着山风
草屋被泪水淹没
你拿起一块石头砸在一棵树干上
说 这个世间
就我们俩多美 我说
这个地方真是太好了
没有一丝尘埃
好让我们紧紧地拥抱着睡去
彼岸花
你刚刚认识她的时候
她不过是河畔普通的绿叶
你现在拥抱的是她的裸体
她妖艳且不穿任何翠衣
是殷红的血倒流在溪谷
那一种艳不能叫做残缺
那一种唯美可能是毒药
她只让你看她的裸体
她说就是为了爱才来人世
爱让我把叶子都化作花瓣
你永远不要在冬天想我
我要么是绿叶要么是红花
我是永不相见的叶与花
像我们的爱叫生死离别
是一封发往天堂的信
我们的爱无与伦比的艳
命中注定无缘长久于人世
我要深情地对你说
我要深情地对你说
麦苗生长的地方有我的声音
晨雾中的溪流有我的诗句
阳光映照你的小木屋
青青的草地上有粉红的围巾
亲爱的 我的那只画眉
总是为你保存着少年的歌喉
你的胸腹总是妙不可言的琴弦
我的脑子生活着溪流草坪
我的眼睛生活着你的学校
我一生放飞的羽毛落在每个孩子的脸庞
当你翻开课本给孩子们上课
每个认真听你讲课的童心
都是我们曾经晴朗的身影
文学港 2020年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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