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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与影(15-尾)

时间:2007/6/28 作者: 风起云飞 热度: 92751

  16、满城尽传泡酒女
  
  赵延庄凌晨二点钟才回到家。她看到妻子的房间还亮着灯光,走到妻子的房间去。他敲着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传出妻子的声音:“有事吗?”
  
  “我看你房里还亮着灯,来看看你。”
  
  门开了。赵延庄在门外站了一会才进去。刘照娟在沙发上坐下,伸着腿看着自己粉嫩的脚。
  
  “你还没有睡吗?”
  
  “明知故问。”
  
  “早点睡吧。”
  
  赵延庄说着就要走出去。
  
  “哎,我问你一个事。”刘照娟说。“现在到处都在说一个泡酒女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泡酒女?”
  
  “你问这做什么?”赵延庄心里有些紧张。
  
  “我感到好奇。几乎人人都在说她。你不说就算了。看你的样子,可能和你有什么关系。是你曾经看上的女人吧?怎么这样没品味?你就看上这样的女人!”
  
  “她原来不是这样的。她变了。”
  
  “那她原来是怎么样的人?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事,你最好去问云中星。”
  
  “我问你不是一样吗?你应该也是了解这件事的。”
  
  赵延庄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真想要具体地了解,我说不清楚,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看看就知道了。”
  
  赵延庄来到自己的房间,拿了一盘录像带回到刘照娟的房间。他把带子递给刘照娟,一言不发地走了。刘照娟把带子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好象就这样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她站起来,把带子放到机子里。接着她看到了郊区小屋里发生的一切。看完了,她拿起手机给云中星打电话。
  
  “你好卑鄙!”
  
  她咬着牙说,随即把手机关了。
  
  在道义上她遣责了云中星,可是在心里她还是认为云中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是一个充满着灵性的男人,就此一举,他就把秋秋从赵延庄手里夺了过来,真是举重若轻。她暗暗地佩服着他。这是个对女性洞若观火的男人。现在还有多少男人真正地理解女人?也难怪秋秋会对云中星义无反顾。
  
  她又拿起手机给云中星打电话。
  
  “你很聪明!”
  
  她带着一点笑意说,随即把手机关了。
  
  她其实一点也不在意这些外面的事。她的心里只有那个小男孩。她没事的时候就想象着他,并且按照这些想象在塑造着他。她感觉到他是在按照她的意愿在成长着。她喜在眉梢。一个人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成为自己想像的样子,这是多么美妙的事啊!这简直就是上帝的工作。因此她更多的时候就在为小男孩做着设计,她感到她在负着多么重要的使命和责任。当然她不可能像上帝那样按照真理的形象来塑造小男孩,她只能按照一个女人的意愿来塑造他。只能说,她是自私的,她是在用她的塑造来弥补她的有缺陷的生活,用经过塑造的他来弥补她的有缺陷的心灵。同样是当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些缺陷,她也不是有意地用这些来弥补她的缺陷。她完全是按照心灵的下意识的需要来做这一切的。她只是凭着感觉在行动着。她在这些行为中感到无上的乐趣。
  
  她冲动地拿起手机,再一次地给云中星打电话。
  
  “喂,睡了没有?”
  
  “刚刚睡下。”
  
  “跟你说一件事。”
  
  “说吧。”
  
  “把你的孩子让给我。”
  
  说了这一句,她马上把电话挂了。不过她没有关掉手机。果然一会儿云中星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把你的孩子让给我!”刘照娟加高了声音。
  
  “让给你?”
  
  “是啊。”
  
  “你怎么有这个想法?”
  
  “我就是有这个想法。”
  
  “是不是因为你没有孩子的缘故?”
  
  “不是这个。如果我想要个孩子,我可以去抱一个来。”
  
  “那是为什么?”
  
  “你别问这么多。我现在只是和你提一下,又不是要你马上做决定。你想想吧。”
  
  刘昭娟把电话挂了,把手机关了。这时候她一个激凌,快步地走到赵延庄的房间。赵延庄房间的门开着,灯也还亮着,可是没有人。她跑到车库去看了看,赵延庄的车子不在了。看来赵延庄是做了一个什么突然的决定,并且马上把这个决定付与了行动。
  
  17、深夜里的秋秋
  
  秋秋心中有一块圣地,这个地方是永远为一个人存留的。没有人会污秽它,连她自己都不能污秽它。
  
  夜深人静了,难得有这样一个空闲的时候,不再有人打扰她。她可以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云中星。她怀念着他。她知道她和他是不可能再到一起去了。云中星断了他自己走回她的路,而她也断了她走向他的路。她和他在这个世界上是生死两茫茫,永不可及。她并不恨他,那一个晚上成为她永远的荣耀,永远的记念,永远的幸福。但是她又想忘却他。她选取了一个可以说是恶毒的形式,以淹没对云中星的怀念和爱。即使云中星欺骗了她,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不可爱的。这种爱深深地植于她的心灵的深处。她的起意是要忘却,但实际上这种形式是一个更加怀念的形式。在用这种方式和一个男人做爱的时候,她其实是爱着云中星,她用这种恶毒的方式延续着对云中星的爱。她从来没有敷衍过任何一个她接待的男人,她极为认真地让他得到满足,让他得到爱。也因此,那些男人没有一个轻视她,只是他们无法知道她的心灵深处一个奇特的生命和爱的逻辑。他们看到了这个逻辑的光环,却不知道它们是因何而起。他们看到了一个奇特的女人,他们感到她的堕落,可是也感觉到她的圣洁。他们常常想:这样圣洁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的堕落。看上去她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堕落,可是她又让他们感到她是世界上最圣洁的女人。
  
  凌晨三点钟,她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是赵延庄的手机。
  
  “你现在有人吗?”
  
  “没有。”
  
  “我可以来吗?”
  
  “可以。”
  
  “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现在我到处买不到酒了。”
  
  “你就免了吧。”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熟悉的人。而且我们是做过的。因此你就免了。”
  
  秋秋听到手机里的马达声,知道赵延庄在车上。他正开着车子向她这里来了。她平静地等待着他。这是一种不同的心绪的等待。
  
  赵延庄来到了她的房间。她关上房门就开始脱衣服。她甚至想好了,自己把乳罩解下来。这个人单纯得连女人的乳罩都不会解,真是奇怪的。他可能除了妻子,真的没有别的女人。以他那样的身份和地位,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不容易,可是他却连一个女人的乳罩都不会解,要是在他那个圈子里传开,会让人笑话他的。
  
  “不,不要。”赵延庄说。“我不是为这个来的。我想和你聊聊,陪陪你说话。”
  
  背对着赵延庄正准备脱衣服的秋秋回转身来,定定地看着他。她冷冷地说:“不行,你来了就得做。不做你就离开。”
  
  秋秋不等赵延庄反应,很快地脱下了所有的衣服,全身赤裸地呈现在他的面前。赵延庄静静地看着她,不为所动。
  
  “来,我给你脱。你要听我的话。”
  
  赵延庄不想抗拒。他知道他一抗拒秋秋就会要他走开。秋秋脱光了他的衣服,说:“你抱我上床。”
  
  赵延庄哆嗦着身子,抱起了秋秋。秋秋感到了他的哆嗦,怜悯地看着他的眼睛。她的眼红了。她用手抚着他的手臂,想让他平静下来。可是他却哆嗦得更厉害了。他把她放在床上。
  
  “你吻我,吻我奶。”
  
  她命令着他。
  
  “秋秋。”
  
  “不要说话。”
  
  赵延庄慢慢地俯下身子。他的嘴唇快触着她的乳房的时候,猛地把身子抬了起来。他转过身把衣服穿了起来。他看了秋秋一眼,走出了房间。
  
  秋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热泪从她的眼里涌出来,一会儿就打湿了枕头。
  
  天已经亮了。
  
  18、婚姻,仅有责任是不行的
  
  赵延庄从秋秋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也是热泪盈眶。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哭过。他父母对他就是非常惊奇,因为他只在婴儿时哭过,流泪过,好象是从能够走路起,他再没有哭过,流过泪。他村子里的人,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人,都没有见过他哭。热泪在脸上烫烫的,痒痒的,他不由地摸了一把,感到很湿。他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知道这是所谓的泪水。久违的泪水啊!泪水不断地涌出来,他感到他的眼睛成了泉源。
  
  他在夜色中站着,任泪水汹涌。他猛然转身,向刚才出来的地方走去。越走近秋秋的房间,他的脚步就越轻,他的动作就越柔和。来到秋秋房间的门前,他伸出手,试探地推了一下门,门没有栓,他稍稍用了一点力,门开了。秋秋还躺在床上,还是他出来时的那个姿态。赵延庄轻轻地无限柔情地走到秋秋身边,在床边蹲下来。他的手在她的脸上抚摸着。他的手在她的身上一寸一寸地抚摸着,从她的脸一直到脚踵。
  
  他从来没有像这样地爱一个女人,爱她身体的点点寸寸,爱她的每一个毛孔。他感受到她的无比清新的身体。她的身体是神圣的。
  
  秋秋睁开眼,看着他。她的眼睛是迷惘的。他看到了她眼中的迷惘,不由地去吻她的眼,他要用充满着爱的吻去擦拭她眼里的迷惘。他抬起头再看她的眼,她的眼清亮了许多,可是迷惘还在。他怜惜地低下头再去吻,这一次吻得时间很长。他感觉到他的唇间咸咸的。秋秋又流泪了。他吸吮着她的泪水。
  
  秋秋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他知道她的身体在渐渐地醒过来。他握住秋秋的手,站起来,坐在床边,说:“秋秋,我要带你走。”
  
  秋秋凝视着他,默默无语。赵延庄拉过被单盖住秋秋的身体。他一只手握着秋秋的手,一只手拿出手机拔着家里的电话。这时候,他还感到自己对家,对妻子的责任。他看着手机上家里的号码,闪过一个念头:什么是婚姻的责任?婚姻仅仅有责任就行了吗?他看着屏幕,好象要在这里面找到答案。婚姻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呢?在他的心灵里一道强烈的电光闪过:决不是责任,责任在婚姻里没有什么作用。责任只有在和爱情同在的时候才起重大的作用。但是爱情,却在婚姻里起着独立的不可替代的作用。
  
  这时候,他也明白了什么是爱情。
  
  他把手机收了起来,放到口袋里去。他果决地张开手臂,把秋秋连同被单一起抱了起来。他抱着秋秋走出了房间。屋外阳光灿烂。穿过阳光,走到车边,赵延庄把秋秋放到车子里,然后自己走到驾驶座上,发动了马达。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秋秋问。
  
  “我带你到你想去的地方去。”沉默了一会,赵延庄回答。
  
  “你知道我想到哪里去?”
  
  “我知道,你想到有爱的地方去。”
  
  “哪里有爱?爱在哪里?”
  
  “哪里有心,哪里就有爱。心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两个人都沉默了。只有马达声均匀地有力地响着。
  
  “延庄。”
  
  “嗯。”
  
  “你今天怎么跟平常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好象是茧化为了蝶。”
  
  “是吗?”
  
  赵延庄听到秋秋的这句话,双眸炯炯。
  
  19、羞愧难对春风面
  
  赵延庄的律师已经把有关文件交给了刘照娟。不外乎是他放弃一切财产,所有财产都赠与妻子刘照娟。刘照娟默默无语的在文件上签了字,脸上很是漠然。在看到这个文件的时候,她就有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是,她要用这些财产和云中星做一个交换。她想把所有财产的三分之一赠与云中星和小男孩的母亲,另外三分之二赠与这个小男孩,条件是小男孩归她所有。律师走后,刘照娟就打电话给云中星,叫他过来商量事情。
  
  云中星一过来,她就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他听。云中星惊诧地看着刘照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们马上就可以叫律师来,并到公证处公证。”
  
  “这个不急。我一个人作不了主,还要等孩子的妈妈的意见。”
  
  “那你自己的意见呢?”
  
  “我要和肖云的妈妈商量才能作决定。”
  
  “你现在就说说你个人的想法。”
  
  “如果我同意,就有一种将孩子出卖的感觉。这是我难以接受的。”
  
  “那好,我问你,如果我不作这样的交换,你能答应我吗?”
  
  云中星看着刘照娟,还是说不出话来。
  
  刘照娟冷笑不已。
  
  云中星满脸羞愧。
  
  “我不应该去欺骗秋秋,而应该由你去用你的爱感动你的丈夫。”云中星说。
  
  “你已经做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我不该做。我不该拆散他们。”
  
  “问题是,你已经做了,你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你也有责任。”
  
  “那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强迫你去做。我当时就说过如果你不想做我就去让别人去做的。”刘照娟说。“再说,你并没有完成你的任务,你不但没有拆散他们,还让他们真正地爱上了。不过,我也不追究了。”
  
  “那我把费用还给你。”
  
  “不,我不要。那是你劳动所得,是你应该得到的。我不会收回。”
  
  “我没有完成你交给的任务,我马上把这笔费用还给你。我会打到你的帐上去。”
  
  “神经病!”
  
  从刘照娟家里出来,云中星觉得脸上特别的热。风吹在他的脸上,他的脸更热了。已经是春末夏初了,阳光里有了火的意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延庄和秋秋竟然出现了这样的轰动了整个城市的结果。如此轰轰烈烈的爱震动了整个小城。他和秋秋的事也败露了。整个城市都在叽笑着他。无论他到哪里,哪里人都用手对他指指点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唯独没有想到自己。但是生活从来不会遗忘任何一个人,它常常出乎意料地把一个隐藏在生活后面的人猛地一下推到最前列,并给他打上最强烈的聚光灯,让他无处藏身。云中星自己就落到了这样狼狈的下场。
  
  到这时候,他还是没有检讨自己,而是痛恨着刘照娟。他心里有着强烈的报复刘照娟的冲动。这是一种复仇的愿望。他要不计一切地报复刘照娟。
  
  看看时间,到了孩子放学的时候。他开着车到学校去。他经常在放学的时候开着车去学校。他知道孩子是不会坐自己的车的。他的孩子特别的恨他,因为他抛弃了他们母子。他把车在学校门前对面的路边停下来。他看到孩子出来了,就打开门,迎着孩子走过去。孩子看到他,远远地就避着他了。他快速地走到孩子面前去,说:“刘照娟阿姨叫我来接你到她家去。”
  
  孩子看了看他,迟疑着。
  
  “不信,你可以打个电话给刘阿姨。”
  
  说着云中星拿出手机递给肖云。肖云迟疑着接了过去,拔着刘照娟的手机。电话通了,肖云问:“阿姨,你是不是要我到你家去?”
  
  刘照娟一听,自然是高兴得很,说:“是啊,你来吧。我什么时候有不要你来的意思呢。”
  
  肖云把手机还给父亲,一声不响地向父亲的车子走过去。父子俩进了车。云中星把车开动后,一直向南刘照娟家的方向而去。可是忽然,他的方向盘一打,车子往西边去了。
  
  “你开错了方向。”肖云说。
  
  “哦,我到江边一个地方有点事,拐一下。”云中星冷冷地说。
  
  “我不去,我要下车。”
  
  “去一下,很快的。安静,不要吵。”
  
  出了城,车子开上了沿江大道。太阳已经偏了,地上物件的影子拖得很长。风大了起来,树木摇摆的得很厉害,纸屑到处飞扬。过一会儿,江涛隐隐地传来。孩子的脸上显出害怕的神情。
  
  “我要下去。”
  
  云中星不再作声,一心一意地开着车。拐了个弯,长江出现了。孩子看到长江倒是突然地平静了下来。车子向江边徐徐开去,孩子一个声也没做,只是看着越来越近的长江。江水浩渺,滚滚东去。云中星的车子离开公路向江边驶去。车子一直驶到江水里,渐行渐远,直到江水把整个车子淹没。
  
  刘照娟在家里把播放机打开,将摇篮曲的碟子放进去。简单而悠扬的乐曲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听着乐曲,一边等待着小男孩的来临。
  
  2007/5/7江苏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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