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温 加温 再加温……
锅没开水开了
锅拥着炽热一边冷面如铁
一边掌控全局
水有些情不自禁——
大海一样不住地力挽狂澜
不住地翻江倒海不住地云蒸雾绕引吭高歌
直到内心烟消云散
水才渐渐平静下来
检点人马
自损三千
我所理解的石头
低下头
把今生今世做结实
路旁的、河边的、料场的、隐于草丛
没于泥土的 以及正准备
进入高楼大厦 或等待
一车一车运往城里的……
不管你仰视它还是俯视它它都
抱紧沉默一言不发
我到过山区 那里的石头更是如此
从山下到山上全都低头弓背
大地一般赤裸着沉稳 供
人们一步一步向上攀登 有时
从山下看山顶上的那一块好像——头
是高高昂着的 可
当你登临极顶 才发现
它只是在挺直腰杆 而
头依然是低着的
小鸟儿
秋天的天空广袤无比万里无云
小鸟不怕 小鸟
拍打着翅膀向上飞直到飞成一个点儿
直到终于展示出了天空的深邃天空的无限
特别令人惊奇的是 小鸟
还向天下证实了
天空的蓝
预 言
高楼、别墅、立交、高铁、火箭、网络
金钱、霓虹灯、避孕套、股市、欲望……
都是我们强加给这个地球的
文学、哲学、美学、佛学
还有那个万能的上帝
也是！
等這一切积累到轰然倒塌悄然消失
地球才最终回归本真
实现宁静
那时——我们
获得幸福
喜欢黑夜
喜欢黑夜尤其喜欢
黑夜的黑与我心中的黑
融在一起 不给念想留下
一点点儿空间
总想把眼睛睁得和黑夜一样大
总想借黑夜的力量看清
高悬头顶上空的那颗
太阳的真面目
誓 言
从一见钟情的那天起
他就一直对她这样说——
你就是我的两条岸你就是我的河床
我会用我满满的一河水
永远与你在一起
爱是不分上游与下游的
就像两块化在一起的糖……
就这样他说着说着
就人间蒸发了
名字考
张庆岭这三个字
在汉语字典里
东一个西一个的不沾亲也不带故
可在我的人生中就不一样了
它们情同手足相依为命
犹如三个难兄难弟 又像
三株一块儿绿一块枯的小草
或者干脆就是三块用水泥抱在一起的石子
撬不开也砸不烂
一锤头下去还冒火星
只有掂在命运的手上 它们
才是那样的轻
就像三个肥皂泡儿
让时间的嘴巴使劲儿一吹
无声无息的
就没了■
文学港 2012年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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