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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门人·天沔人

时间:2007/6/17 作者: 邓三君 热度: 326978

  有人讲,天沔话是荆门的普通话。是说,在荆门大街小巷,无处没有天沔人,无处不闻天沔声。这如汉口“无陂不成街”一样。早先,黄陂人大量滞留长江口北岸,聚成昔日的夏口市镇。独特的武汉话,很大程度因承了黄陂语言。如此说,黄陂人对汉口重镇的形成发展,乃致语言特色都起到了重要作用。
  
  在荆门,天沔人远不如黄陂人在汉口那么吃香、受欢迎。汉口,原本无集市,仅是个南来北往人群集散的码头。黄陂人与游民们创造了夏口重镇,亦形成了夏口文化。而荆门,早在周时就为权国。鲁庄公18年初,楚武王克权,划归南郡属地,为郢都京畿之地,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天沔人到荆门,只能说是嫁接事业。可见,当地一些人对天沔人所持的眄视态度(说他们奸、狡、诈,难缠。甚至听到那口音,就生出几分恶意),不一定是个体与个体的敌对,而是两种文化观、生活观、思维观的摩擦、对峙与抗争。
  
  荆门,素有鱼米之乡的美誉。百姓虽不豪富,倒也温饱。衣暖身,食饱肚,过着朝耕暮息的田园生活。一生一世,无大暴大发之财,亦无大乱大劫之灾。养成了安定、平淡、恬静的生活习惯。处世为人,多静而少动,多守而少攻。天沔,古属云梦泽之域。“天沔沙湖洲,十年九不收”的民谣,就是那地段昔日的写照。地欠收,人遭荒,只得敲起三棒鼓,耍起莲花落,乞讨四方。流离失所是一悲,但丰富阅历又是一大财富。天沔人,在漂流中,倒通晓了商贾,练就了适应力、应变力和竞争力。长期如此,形成了那方水土的文化基因和特性。他们极有天赋地懂得市场,懂得交通的重要。
  
  我曾思考过“从民居看商品意识”的问题,天沔人,建宅的首要条件是近路。入天沔,民居沿路不绝,而荆门,建宅的首要条件是近水,大多是临湖傍堰,除了集镇,一路少见民宅。仅此,两地民风民志可见矣。
  
  1983年荆门建市,大量天沔人涌入。他们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对荆门固有的方式无疑是一次大冲击。从机关到市井,处处可见天沔人。荆门人有了“被治”、“受挤”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是好事。应视为荆门人生活习惯、思维方式嬗变的激素。
  
  我不是天沔人,亦不是荆门人,不否认天沔人有他机巧的一面。就连卖耗子药的老者都有那么一套。你听,他就这么个叫法:
  
  老鼠子药,
  老鼠子药,
  老鼠子吃了跑不脱。
  公的吃了死一个,
  母的吃了死一窝。
  
  陡听,觉得这天沔佬又在吹牛了,细品,乃极尽实话。大实话被这么一串,便妙趣横生了。从这段叫卖谣里,我们难道不能思想到天沔人有更多值得我们学习的东西么?
  
  人的思维,有顺向的,逆向的;有一维的,多维的。我们说,十减一人得九是对的;说树上有十只鸟,打死一只,余数为零,也并非荒唐。
  
  我说,天沔人,荆门人,到了一盘地上,便是一家人。优秀传统要继承,先进的观念要发挥,这乃是我们应该注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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