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因为把爱无私地给予了世人,所以他在世人心中永存。
我们是餐厅里唯一带着小孩吃饭的家庭。我让埃里克坐在一张高椅上。我注意到餐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安静地吃着,偶尔交谈,也是发出很轻的声音。
突然,埃里克大声尖叫起来:“看,那边!”
他那胖乎乎的小手激动地拍打着椅子的扶手,眼睛兴奋得瞪得大大的,嘴巴裂开,露出他那还没长齐的牙齿,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咯咯笑着。
我环视四周,发现了埃里克兴奋的来源。那是一个男人,穿着一件沾满油污,而且已破烂不堪的外套,裤子又宽又大,只剩下了半截,鞋子也破了,脚趾露出了鞋外,他的衬衫同样很脏,头发凌乱不堪,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梳洗过了。他的胡子却很短,这让人觉得有点怪。他的鼻子蜿蜒起伏,让我想起了公路地图。我们由于离他太远而没闻到他身上的臭味,但我敢肯定他自己一定能闻到。
他先是招手,然后拍起了巴掌。“嘿,过来,宝贝!到我这边来!”男人对埃里克喊道。
我和丈夫交换了一下眼神:“怎么回事?”
餐厅里的每个人都注意到了这件事,他们看看我们,然后又看看那个男人。那个古怪而又让人讨厌的老家伙正在骚扰我可爱的儿子。
我们点的东西端上来了,那个男人又在对面大喊:“你知道哪些是小馅饼吗?你会玩躲躲猫吗?哈,瞧,这小家伙会玩躲躲猫了。”
没有谁回认为那个老家伙是在故作姿态。他显然是一个酒鬼。
我和丈夫尴尬极了。我们默默吃着,埃里克却不肯安静,他在那个贫民窟游民的怂恿下玩起了躲躲猫游戏。他在餐桌之间跑来跑去,当他躲得很好,老男人看不到他表示认输时,他就咯咯笑着跑出来。我和丈夫觉得埃里克从来没玩得这么开心过。
我们用完了餐,准备离开。丈夫去付帐,让我在停车场等他。那个老男人正泰然自若地坐在我和门之间。
当我靠近那个男人时,我背过脸,打算绕开他,因为我不想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我紧紧地抓住埃里克的小手,生怕谁会把他抢走一样。可是,埃里克挣脱我的手,向那个男人的怀里投去。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没来得及阻止。
埃里克温顺地靠在男人那件破烂衣服的肩膀上,男人闭起了眼睛。我看见泪水沾满了他的睫毛,然后滑落下脸颊。他用他那苍老的布满污垢,伤痕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背。
我站在那里,呆住了。
老人抱着隘里克在他怀里轻轻摇晃着。他用一种指挥官般的口气对我说:“你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孩子。”
不知怎么回事,我竟然应道:“我会的。”然后喉咙就仿佛被一块石头卡住了。
他怜爱地看着怀里的埃里克,我知道,埃里克离开他的怀抱,对他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爱克最终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他激动地说:“上帝保佑你,夫人,你给了我一份最好的圣诞礼物。”
我没说一个字,因为我知道我无法承受这一句真诚的感谢。
我抱起埃里克,向我们的汽车跑去,上到车上,我紧紧地抱住埃里克,终于忍不住哭了。
我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幼儿身上明白了爱是不会拿世俗的眼光去判别一个人的贵贱的,它是博大无私的。那一刻,孩子看到的是一个人的心灵,而我看到的只是一件衣服。我是一个被世俗蒙住了心灵的人,而我的孩子心里一片明亮。
那个衣衫破旧的陌生老人不经意间使我懂得了:要想使我们的灵魂得到升华,我们必须要像孩子一样拥有一颗博爱,无私的心。
——《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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