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是二OO四年高考过后的夏天。
成名在经历了一次高考失败后,又重新复读了一年,还是在他的母校。高考结束后,成名如释负重,终于可以离开了销烟弥漫的“战场”,去轻松一下,感受大自然的风光和阳光的温暖。高兴之余,成名打电话给笔友,要求见一面。因为两人相识有一年了,只是通过电话和书信来往,从未见过面。在高三复读中笔友凤丽确实给了他不少帮助,这一点谁都知道。那边凤丽一口答应了,说好是明天,地点就在他们所在银河市。第二天,他们如约相见了,彼此谈的都很投机。一天很快过了,他们只好要离开了,而凤丽却坚持要送成名,就这凤丽把成名送到他所在的县城。然后乘车回去了,到了家里就给成名打电话,而成名这时不还到家里。他觉得时间还很早,就没有急着回家,在城里的湖边溜哒了很长时间。成名到了家里看到是她打来的电话,然后就给她回了过去,两人相互报一路平安无事,就把电话挂了。
大约过去了两个周的时间,成名又给凤丽打了电话,说是明天中招考试,自己的堂兄妹妹要在县城里考试,去了多少有个照应,也随便在那儿玩玩。这次凤丽的身边带来了一位女孩和她一个村的。在成名的母校大门口,他看到了她们来了,彼此脸上都露出了欢乐的微笑。他带着她们俩逛超市,游玩县城的风景点。最多的是坐在湖边的草地上聊天、看湖水,早上,在县城的街道上转了几圈,没有什么意思,决定今晚陪她们上夜市,这是最好的办法。一夜很快就过去了,从网吧里出来后,他们又来到湖边。凤丽就要走了,这次成名也同样坚持送凤丽她俩回去,但凤丽却执意不让成名送她们。原因成名也不知道在那里,经过很长时间的交谈,凤丽很不情愿地同意了。
成名把她俩只送到银河市,自己就要乘车回来了。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母校。晚上天黑后才赶回家里,照样他们又通了电话。这边成名告诉她高考成绩下来了,可以在网上查到,就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脑子里胡思乱想,很是傲恼,这次高考又是不太理想,本科又是没有了希望,只考到了430分,上本科学校简直是异想天开,做白日梦。一年的时间又是白白的浪费,只有上专科,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但是……就这样成名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又过了几天时间,成名从表弟那里借来了手机,给凤丽打电话,同样也是出去玩玩,但这次却没有去成,意想不到的事却终于发生了。
第二章
晚上,成名一连接了两个从北京打来的长途电话,一个是堂嫂打来的,说是要明天让堂哥和成名一起去县城接父亲。父亲最近身体不舒服,老是身上剌痛,这次回来专门检查一下。另一个是成名的母亲打来的,同样也是这件事,让成名明天去县城车站接父亲。接到这两个电话后,成名感到莫名其妙,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击了成名的心头,他感觉到事情很不妙,恐怕父亲要出事了,因为成名知道,三年前,父亲在北京体检中查出患有乙肝,一连吃了三年的药,病情总不是很理想,相反越来越严重。而恰在这时,成名的哥哥东升却远在新乡实习,怎么办呢?想到这里成没有接完母亲打来的电话,就把电话给挂了,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坐在床头他开始哭起来,因为只有小妹红儿在家里,却早已睡下,没有人知道他大哭,也没有人会来劝他,越想他越哭得厉害。自己现在什么也没有,学业还没上完,住房还没有盖好,媳妇还没有娶,想到这里,他更加心痛,哥哥东升却与他不一样了。大学已经毕业正在实习,新住房已经盖好了,媳妇又娶到了家里,可以说是有一个自己的家,小妹红儿是个女孩,并没有什么问题,而自己却不同了,太多的压力压在了他的肩上,使他无法进行呼吸。就这样成名哭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因为明天还要去接父亲,只好硬着头皮睡下了。这一夜,他同样在梦里想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清晨,成名早早地起床了,他叫了堂哥,搭车去了县城车站,一路上,堂哥很少说话,成名也很少说话。他们都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三年前告诉成名父亲查出乙肝的就是堂哥。
第三章
那时堂哥在乡镇上开三轮摩托车拉人。正好赶上成名从县城高中星期回家。成名还记得那个下雨天的下午。成名回到学校后心里开始了不平静,他开始知道什么是乙肝,以后会发展成为什么,这样,他开始翻阅了这方面的书籍和资料。在课堂上,成名不知什么原因,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为了不让别人看见,他用课本捂着流泪的脸。以后,他多了想起父亲的病,总觉得并不妨碍,也就没有再理会这件事。但每天父亲都要吃药,还要出外打工来养家糊口,父亲每次走之前,都是买了很多的药品,因为父亲为了多挣些钱。每年只回家一次过春节,其余的庄稼季节就只有母亲一人回来收割和安排。有时,父亲的药物没有了,成名总在县城的药店里买好药,托人带给父亲。从此以后,成名一半的心在家里,一半的心在学校。每隔一两个周都要回家一趟,家里还有小妹和年迈的爷爷、奶奶,哥哥东升远在郑州上学,离家最近的就是他了。
记得高二那一年,成名的父母亲都从北京回来了,说是父亲老是生病回来看看。家里面顺便也装上了电话,把号码留了下来,送走了父母成名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从上学以来父母第一次来学校看他,但让成名心痛的还不是这个,而是父亲又生病了。2003年,也就是成名上高三的那一年,全国性的非典型肺炎在到处蔓延。成名最担心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亲,每天他在关注高考的同时,还守着收音机关注非典型肺炎的疾病蔓延情况,当听到北京是疾病高发区的时候,成名更是心慌意乱,父亲的身体极弱,经常容易感冒,况且父亲的工作地点是车站,在车站里当卫生清洁工。每天都得接触很多的人和很多的垃圾、废物,这些能不让成名担心吗?每天都是提心吊胆地学习、生活,看着高考的日子一天一天逼近。
他的心里更是焦急万分,心乱如麻,自己本身更是体弱,近段老是感冒,生怕得了非典。更让他害怕的是前几天,他回家遇到了刚从北京回来的同村人,父亲托他捎回来二百元钱,他们俩接触的很近,听说两人接触通过飞沫就能传播疾病。很多天他都前往小药房去挂针,大医院去检查。这时的成名已是身心疲备,无瑕应付高考。高考的时候,学校戒备更严。每天都要测量体温,进出门口时要进行红外线检查,这样更加剧了他心里的负担。有一天,他听说父母都从北京回来了,心里才算安静下来。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每一天都往家里打一次电话,询问家中的情况,要父母们每天都要测量体温,注意自己的个人卫生。
高考终于到来了,成名参加平生第一次的高考,心里未免有点紧张,再加上非典的影响,他更是紧张的不用说了。高考过后,恐怖的非典也算结束了,成名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更多的是有些失落。结果如他所料,这次高考失利了。
第四章
暑假里。
在这个阴暗的日子里,苦恼总是围绕着成名,使他总是无法摆脱痛苦的折磨。白天如果不是太热的天气,他就得和哥哥东升一起下地锄草、拔麦茬。哥哥的每一句话他都听不进去,每次都以同样的一句话“我都知道”顶撞哥哥,实在没有办法,东升也就不在多劝他啦,任他自己选择吧!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成名的心里还是很矛盾,不知道何去何从。照旧是封闭自己,下地干活,只不过身边多了一件东西——收音机。也许,现在只有它能够排谴成名的烦恼。他开始每天都抱着收音机,无论是在家里,还是下地干活,只有收音机成了他唯一的朋友。但不能向它倾诉,只能够静静的聆听。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正在地里干活,听到了收音机里传来动听的声音,是一位女孩打进来的热线。她唱完好听的歌曲后,就留下了交朋友的电话,这时的成名心里产生出一种好奇感,与她交个朋友吧,反正以前从未交过别的朋友,对方的电话号码他只在心里记下一遍。回家后竟然还能够记住,确定让成名感到很奇怪,也许是缘份吧!成名心里这样想着。成名小心翼翼拿起电话,小心地轻轻地拔通过了对方的号码,电话那头正是现在的笔友凤丽的声音,听着她那带有特别与众不同,动听温柔的声音,成名陶醉在了其中,忘了介绍自己。最后,凤丽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成名才想起忘了这件事,并把自己在家叫的小名告诉了对方。由于刚刚认识,电话内容聊的并不多,就把电话匆忙给挂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成名一个人在家无事可做,再一次拔通了对方的号码,电话里传来了亲切、熟悉的声音,是朋友凤丽的声音。这次的谈话中,成名问她学校的地址,顺便也把他母校的地址告诉了凤丽。但这时成名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报上母校,因为自己高考失败了,极有可能不会再回母校复读,这些他都还没有告诉凤丽,凤丽也不知道成名现在的状况如何。
多少个日日夜夜,成名的心里总有一种空虚、寂寞的感觉,他现在需要与人交谈,需要帮助,但哥哥东长的劝导使他无心听下去,东升说“成名,你可以重头再来,我们大家都支持你,包括父母亲,你要相信自己。”当时,成名的父母亲都在外地打工,家里就只剩下兄妹三人,而哥哥东升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唯一能够了解成名的人。毕竟东升比成名大了两岁,又是大学生,懂得比成名多,对世事不谙的成名来说,这些都是无足轻重,根本考虑不到那么多。整天就只有烦恼,啥事都不屑一顾。一天,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交的朋友,找她聊聊吧!想了一会儿,算了吧,不知别人是否在家。但最后他还是不自觉地拿起了电话,拔通过了对方的号码,同样是几句问候,便开始了正式谈话,成名这次把高考的失败告诉了凤丽。凤丽不相信这是事实,她以为凭他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会落榜,但事实毕竟是事实。凤丽最后不得不相信,她表现出了对成名不幸的同情,同时又努力地安慰他,让他再夏读一年,肯定能够考心目中理想的大学。成名将她的这些话都记在了心里。后来,再加上哥哥的劝导,使他的思想开始有了动摇,决定再夏读一年吧!
整个暑假快要过去了,那边高三的夏读工作已经开始了,将要结束了,成名的内心极其复杂,经过一系列思想斗争,再夏读一年吧!就这样,成名无可奈何,终于踏上了夏读的道路。他找到了原来的班主任说明了来意,由于原班主任退往高一,无法进行安排,就只好打电话询问。成名站在办公室门口,不知班主任在里面打了多少个电话,问过多少个老师,他们都说不收学生了。成名的心里焦急万分原班主任也同样如此。最后,老师对成名说:“再问一下李老师吧,如果不行,那就没有希望了”。电话终于拔通了,李老师一口竟答应了。令班主任和成名都没有想到过。李老师也就是成名高三夏读那一年的班主任。原班主任和成名都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复读了,但前提条件是必须当插班生,不能进夏读班,没有办法,总不能不答应吧。白费了原班主任的一片苦心,最好只好答应了。
成名很不乐意接受这个事实,但为了能够上学,和凤丽一样能够坐在高三的教室里学习,也就知足了,心里头的很多埋怨也就随着时间的推移烟销云散了。成名被安排到了教室的最后面,他更加气愤、埋怨,这个时候他结识了与他同命相连的同学,也就是现在的好友俊杰,还有后来的大锐,再后来,他们三个人成了班里的“铁三角”。
刚开始上课一个月,家里小妹红儿打来电话,说是成名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是本市的一所职业技术学校,马上就要开始学了,学校里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去报名。成名很不情愿再回去了,这边已经交了学费,况且再退回很难,就告诉小妹红儿说他已经夏读了。第一次月考过后,成名就给朋友凤丽去了一封信,很快也就收到了回信。
第五章
收到了凤丽的回信,成名第一次感觉到阳光般的温暖。他把信来回看了两三遍,就是不忍心放下,信中凤丽说“一次的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信心和力量,你可以重头再来,我相信你能够做的更好”。得到了这一份安慰和鼓励,成名对自己的学习增加了信心,不再那么埋怨了。他知道只要有一个人在关注着他,他就有生活下去的权利,去为自己的学业而努力奋斗!成名也很快给她回了信,他在信中谈到了现在的生活、学习,自己的未来理想,还有很多开心的事。
就这样,每隔一两周时间,成名都会收到凤丽的来信,同样,成名也会及时地回信。成名知道凤丽是学计算机的,肯定上网比较多,但那时的成名根本不知道什么是QQ号,三年的高中生活中从未进入过网吧,凤丽给他QQ号,他婉言拒绝了,觉得没有什么用途也就算了。以后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高四的上半学期很快就要结束了,马上要进行期末摸底考试,成名往家中打电话,说哥哥东升结婚那天一定回去帮忙,至少可以减轻父母的奔波。找到了班主任李老师,说明了请假的理由,令成名没有想到的是竟被拒绝请假。因为学校名文规定考试全部都得参加,任何人也不行,尤其是他更不能不参加期末考试。此时,成名的脑子里一片黑暗,他竟不相信这是事实,但没有办法顶撞老师。最后,经过妥协退让,允许他今晚回去,明天返校,后天进行考试,无奈之下,成名同意了。不得不怀有怨恨的离去。回去时,他为哥哥买了一套茶具,算作为送给哥嫂的结婚礼物。
汽车行驶在乡间的公路上,外面已是很冷,这时已是腊月十九,窗外还飘着濛濛的细雨。成名坐在车厢里怀里抱着茶具生怕打碎,此时的他内心还是充满愤满,埋怨他的老师不给他批假,决定以后当上了校长第一个把他给撤职掉。汽车到了村口,成名一个人提着一个大包下了车,家里人都在忙着张罗,没有人顾上接他。推开了自家的大门口,院子里一片热闹,大人、小孩都聚集在他的家里,还有近地方的亲戚也提前来了,成名把包提到了自己的房间。此时,成名的内心很难受,他的父母也没有与他说话,也没有人出来帮他提包,他感到很失落。吃晚饭的时候,他见到了父亲和母亲,说了声:“爸、妈我回来了。本来可以多请一天假,但由于后天要考试,老师只准一天假,明天晚上还得赶回去。”父母亲也只好没有办法,原本打算让成名回来帮忙,看来是不行了。夜晚,成名并没有睡多少觉,他和其他的叔叔轮回值夜班,大人们都在堂屋打牌,而成名却躺在自己的房子里看书。因为他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场面,他的心里面想到的更多是父亲,父亲的脸色并不好,他知道这里面的原因何在。
这是二OO四年高考过后的夏天。
成名在经历了一次高考失败后,又重新复读了一年,还是在他的母校。高考结束后,成名如释负重,终于可以离开了销烟弥漫的“战场”,去轻松一下,感受大自然的风光和阳光的温暖。高兴之余,成名打电话给笔友,要求见一面。因为两人相识有一年了,只是通过电话和书信来往,从未见过面。在高三复读中笔友凤丽确实给了他不少帮助,这一点谁都知道。那边凤丽一口答应了,说好是明天,地点就在他们所在银河市。第二天,他们如约相见了,彼此谈的都很投机。一天很快过了,他们只好要离开了,而凤丽却坚持要送成名,就这凤丽把成名送到他所在的县城。然后乘车回去了,到了家里就给成名打电话,而成名这时不还到家里。他觉得时间还很早,就没有急着回家,在城里的湖边溜哒了很长时间。成名到了家里看到是她打来的电话,然后就给她回了过去,两人相互报一路平安无事,就把电话挂了。
大约过去了两个周的时间,成名又给凤丽打了电话,说是明天中招考试,自己的堂兄妹妹要在县城里考试,去了多少有个照应,也随便在那儿玩玩。这次凤丽的身边带来了一位女孩和她一个村的。在成名的母校大门口,他看到了她们来了,彼此脸上都露出了欢乐的微笑。他带着她们俩逛超市,游玩县城的风景点。最多的是坐在湖边的草地上聊天、看湖水,早上,在县城的街道上转了几圈,没有什么意思,决定今晚陪她们上夜市,这是最好的办法。一夜很快就过去了,从网吧里出来后,他们又来到湖边。凤丽就要走了,这次成名也同样坚持送凤丽她俩回去,但凤丽却执意不让成名送她们。原因成名也不知道在那里,经过很长时间的交谈,凤丽很不情愿地同意了。
成名把她俩只送到银河市,自己就要乘车回来了。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母校。晚上天黑后才赶回家里,照样他们又通了电话。这边成名告诉她高考成绩下来了,可以在网上查到,就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脑子里胡思乱想,很是傲恼,这次高考又是不太理想,本科又是没有了希望,只考到了430分,上本科学校简直是异想天开,做白日梦。一年的时间又是白白的浪费,只有上专科,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但是……就这样成名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又过了几天时间,成名从表弟那里借来了手机,给凤丽打电话,同样也是出去玩玩,但这次却没有去成,意想不到的事却终于发生了。
第二章
晚上,成名一连接了两个从北京打来的长途电话,一个是堂嫂打来的,说是要明天让堂哥和成名一起去县城接父亲。父亲最近身体不舒服,老是身上剌痛,这次回来专门检查一下。另一个是成名的母亲打来的,同样也是这件事,让成名明天去县城车站接父亲。接到这两个电话后,成名感到莫名其妙,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击了成名的心头,他感觉到事情很不妙,恐怕父亲要出事了,因为成名知道,三年前,父亲在北京体检中查出患有乙肝,一连吃了三年的药,病情总不是很理想,相反越来越严重。而恰在这时,成名的哥哥东升却远在新乡实习,怎么办呢?想到这里成没有接完母亲打来的电话,就把电话给挂了,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坐在床头他开始哭起来,因为只有小妹红儿在家里,却早已睡下,没有人知道他大哭,也没有人会来劝他,越想他越哭得厉害。自己现在什么也没有,学业还没上完,住房还没有盖好,媳妇还没有娶,想到这里,他更加心痛,哥哥东升却与他不一样了。大学已经毕业正在实习,新住房已经盖好了,媳妇又娶到了家里,可以说是有一个自己的家,小妹红儿是个女孩,并没有什么问题,而自己却不同了,太多的压力压在了他的肩上,使他无法进行呼吸。就这样成名哭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因为明天还要去接父亲,只好硬着头皮睡下了。这一夜,他同样在梦里想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清晨,成名早早地起床了,他叫了堂哥,搭车去了县城车站,一路上,堂哥很少说话,成名也很少说话。他们都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三年前告诉成名父亲查出乙肝的就是堂哥。
第三章
那时堂哥在乡镇上开三轮摩托车拉人。正好赶上成名从县城高中星期回家。成名还记得那个下雨天的下午。成名回到学校后心里开始了不平静,他开始知道什么是乙肝,以后会发展成为什么,这样,他开始翻阅了这方面的书籍和资料。在课堂上,成名不知什么原因,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为了不让别人看见,他用课本捂着流泪的脸。以后,他多了想起父亲的病,总觉得并不妨碍,也就没有再理会这件事。但每天父亲都要吃药,还要出外打工来养家糊口,父亲每次走之前,都是买了很多的药品,因为父亲为了多挣些钱。每年只回家一次过春节,其余的庄稼季节就只有母亲一人回来收割和安排。有时,父亲的药物没有了,成名总在县城的药店里买好药,托人带给父亲。从此以后,成名一半的心在家里,一半的心在学校。每隔一两个周都要回家一趟,家里还有小妹和年迈的爷爷、奶奶,哥哥东升远在郑州上学,离家最近的就是他了。
记得高二那一年,成名的父母亲都从北京回来了,说是父亲老是生病回来看看。家里面顺便也装上了电话,把号码留了下来,送走了父母成名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从上学以来父母第一次来学校看他,但让成名心痛的还不是这个,而是父亲又生病了。2003年,也就是成名上高三的那一年,全国性的非典型肺炎在到处蔓延。成名最担心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亲,每天他在关注高考的同时,还守着收音机关注非典型肺炎的疾病蔓延情况,当听到北京是疾病高发区的时候,成名更是心慌意乱,父亲的身体极弱,经常容易感冒,况且父亲的工作地点是车站,在车站里当卫生清洁工。每天都得接触很多的人和很多的垃圾、废物,这些能不让成名担心吗?每天都是提心吊胆地学习、生活,看着高考的日子一天一天逼近。
他的心里更是焦急万分,心乱如麻,自己本身更是体弱,近段老是感冒,生怕得了非典。更让他害怕的是前几天,他回家遇到了刚从北京回来的同村人,父亲托他捎回来二百元钱,他们俩接触的很近,听说两人接触通过飞沫就能传播疾病。很多天他都前往小药房去挂针,大医院去检查。这时的成名已是身心疲备,无瑕应付高考。高考的时候,学校戒备更严。每天都要测量体温,进出门口时要进行红外线检查,这样更加剧了他心里的负担。有一天,他听说父母都从北京回来了,心里才算安静下来。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每一天都往家里打一次电话,询问家中的情况,要父母们每天都要测量体温,注意自己的个人卫生。
高考终于到来了,成名参加平生第一次的高考,心里未免有点紧张,再加上非典的影响,他更是紧张的不用说了。高考过后,恐怖的非典也算结束了,成名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更多的是有些失落。结果如他所料,这次高考失利了。
第四章
暑假里。
在这个阴暗的日子里,苦恼总是围绕着成名,使他总是无法摆脱痛苦的折磨。白天如果不是太热的天气,他就得和哥哥东升一起下地锄草、拔麦茬。哥哥的每一句话他都听不进去,每次都以同样的一句话“我都知道”顶撞哥哥,实在没有办法,东升也就不在多劝他啦,任他自己选择吧!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成名的心里还是很矛盾,不知道何去何从。照旧是封闭自己,下地干活,只不过身边多了一件东西——收音机。也许,现在只有它能够排谴成名的烦恼。他开始每天都抱着收音机,无论是在家里,还是下地干活,只有收音机成了他唯一的朋友。但不能向它倾诉,只能够静静的聆听。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正在地里干活,听到了收音机里传来动听的声音,是一位女孩打进来的热线。她唱完好听的歌曲后,就留下了交朋友的电话,这时的成名心里产生出一种好奇感,与她交个朋友吧,反正以前从未交过别的朋友,对方的电话号码他只在心里记下一遍。回家后竟然还能够记住,确定让成名感到很奇怪,也许是缘份吧!成名心里这样想着。成名小心翼翼拿起电话,小心地轻轻地拔通过了对方的号码,电话那头正是现在的笔友凤丽的声音,听着她那带有特别与众不同,动听温柔的声音,成名陶醉在了其中,忘了介绍自己。最后,凤丽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成名才想起忘了这件事,并把自己在家叫的小名告诉了对方。由于刚刚认识,电话内容聊的并不多,就把电话匆忙给挂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成名一个人在家无事可做,再一次拔通了对方的号码,电话里传来了亲切、熟悉的声音,是朋友凤丽的声音。这次的谈话中,成名问她学校的地址,顺便也把他母校的地址告诉了凤丽。但这时成名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报上母校,因为自己高考失败了,极有可能不会再回母校复读,这些他都还没有告诉凤丽,凤丽也不知道成名现在的状况如何。
多少个日日夜夜,成名的心里总有一种空虚、寂寞的感觉,他现在需要与人交谈,需要帮助,但哥哥东长的劝导使他无心听下去,东升说“成名,你可以重头再来,我们大家都支持你,包括父母亲,你要相信自己。”当时,成名的父母亲都在外地打工,家里就只剩下兄妹三人,而哥哥东升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唯一能够了解成名的人。毕竟东升比成名大了两岁,又是大学生,懂得比成名多,对世事不谙的成名来说,这些都是无足轻重,根本考虑不到那么多。整天就只有烦恼,啥事都不屑一顾。一天,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交的朋友,找她聊聊吧!想了一会儿,算了吧,不知别人是否在家。但最后他还是不自觉地拿起了电话,拔通过了对方的号码,同样是几句问候,便开始了正式谈话,成名这次把高考的失败告诉了凤丽。凤丽不相信这是事实,她以为凭他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会落榜,但事实毕竟是事实。凤丽最后不得不相信,她表现出了对成名不幸的同情,同时又努力地安慰他,让他再夏读一年,肯定能够考心目中理想的大学。成名将她的这些话都记在了心里。后来,再加上哥哥的劝导,使他的思想开始有了动摇,决定再夏读一年吧!
整个暑假快要过去了,那边高三的夏读工作已经开始了,将要结束了,成名的内心极其复杂,经过一系列思想斗争,再夏读一年吧!就这样,成名无可奈何,终于踏上了夏读的道路。他找到了原来的班主任说明了来意,由于原班主任退往高一,无法进行安排,就只好打电话询问。成名站在办公室门口,不知班主任在里面打了多少个电话,问过多少个老师,他们都说不收学生了。成名的心里焦急万分原班主任也同样如此。最后,老师对成名说:“再问一下李老师吧,如果不行,那就没有希望了”。电话终于拔通了,李老师一口竟答应了。令班主任和成名都没有想到过。李老师也就是成名高三夏读那一年的班主任。原班主任和成名都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复读了,但前提条件是必须当插班生,不能进夏读班,没有办法,总不能不答应吧。白费了原班主任的一片苦心,最好只好答应了。
成名很不乐意接受这个事实,但为了能够上学,和凤丽一样能够坐在高三的教室里学习,也就知足了,心里头的很多埋怨也就随着时间的推移烟销云散了。成名被安排到了教室的最后面,他更加气愤、埋怨,这个时候他结识了与他同命相连的同学,也就是现在的好友俊杰,还有后来的大锐,再后来,他们三个人成了班里的“铁三角”。
刚开始上课一个月,家里小妹红儿打来电话,说是成名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是本市的一所职业技术学校,马上就要开始学了,学校里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去报名。成名很不情愿再回去了,这边已经交了学费,况且再退回很难,就告诉小妹红儿说他已经夏读了。第一次月考过后,成名就给朋友凤丽去了一封信,很快也就收到了回信。
第五章
收到了凤丽的回信,成名第一次感觉到阳光般的温暖。他把信来回看了两三遍,就是不忍心放下,信中凤丽说“一次的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信心和力量,你可以重头再来,我相信你能够做的更好”。得到了这一份安慰和鼓励,成名对自己的学习增加了信心,不再那么埋怨了。他知道只要有一个人在关注着他,他就有生活下去的权利,去为自己的学业而努力奋斗!成名也很快给她回了信,他在信中谈到了现在的生活、学习,自己的未来理想,还有很多开心的事。
就这样,每隔一两周时间,成名都会收到凤丽的来信,同样,成名也会及时地回信。成名知道凤丽是学计算机的,肯定上网比较多,但那时的成名根本不知道什么是QQ号,三年的高中生活中从未进入过网吧,凤丽给他QQ号,他婉言拒绝了,觉得没有什么用途也就算了。以后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高四的上半学期很快就要结束了,马上要进行期末摸底考试,成名往家中打电话,说哥哥东升结婚那天一定回去帮忙,至少可以减轻父母的奔波。找到了班主任李老师,说明了请假的理由,令成名没有想到的是竟被拒绝请假。因为学校名文规定考试全部都得参加,任何人也不行,尤其是他更不能不参加期末考试。此时,成名的脑子里一片黑暗,他竟不相信这是事实,但没有办法顶撞老师。最后,经过妥协退让,允许他今晚回去,明天返校,后天进行考试,无奈之下,成名同意了。不得不怀有怨恨的离去。回去时,他为哥哥买了一套茶具,算作为送给哥嫂的结婚礼物。
汽车行驶在乡间的公路上,外面已是很冷,这时已是腊月十九,窗外还飘着濛濛的细雨。成名坐在车厢里怀里抱着茶具生怕打碎,此时的他内心还是充满愤满,埋怨他的老师不给他批假,决定以后当上了校长第一个把他给撤职掉。汽车到了村口,成名一个人提着一个大包下了车,家里人都在忙着张罗,没有人顾上接他。推开了自家的大门口,院子里一片热闹,大人、小孩都聚集在他的家里,还有近地方的亲戚也提前来了,成名把包提到了自己的房间。此时,成名的内心很难受,他的父母也没有与他说话,也没有人出来帮他提包,他感到很失落。吃晚饭的时候,他见到了父亲和母亲,说了声:“爸、妈我回来了。本来可以多请一天假,但由于后天要考试,老师只准一天假,明天晚上还得赶回去。”父母亲也只好没有办法,原本打算让成名回来帮忙,看来是不行了。夜晚,成名并没有睡多少觉,他和其他的叔叔轮回值夜班,大人们都在堂屋打牌,而成名却躺在自己的房子里看书。因为他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场面,他的心里面想到的更多是父亲,父亲的脸色并不好,他知道这里面的原因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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