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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对面的忧伤

时间:2007/4/23 作者: 胡子 热度: 338490
  正月二十日,我们开学。我到达学校提前了三天。在公交车上我打电话给早已到校的舍友,让他到学校门口迎接我,否则我就不进校门,一直在门口等着。舍友满口应着。当我拖着沉重的行李在学校门口下了车,举目望去,凡目之所及皆是一片寂静;校门口空无一人。
  
  我再一次拔了舍友的手机,未接通便挂掉,目的只在于提醒他我已经到了学校门口。随后,我便把行李扔在了地上,坐在上面,嘴里叼着烟,悠闲地望着倘大的学校。
  
  未久,一个肩背黑色背包的女生由西向东在我面前经过。女生给我的印象相当清晰却又模糊不清,以至于无法在大脑中勾勒出她的轮廓。正疑惑间,女生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并且望向我。
  
  她轻声乃至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胡言?
  
  像是一道闪电刹时划破黑暗,你是沈倩?
  
  遇见老同学,顿时喜出望外。一阵寒喧后沈倩说:
  
  我就在隔壁,文理学院。然后她指着我们学校说,这是你们学校?
  
  我说,是。
  
  沈倩说,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我说,是啊,我也没想到,一直也没有遇见。
  
  之后,我们相顾无言地对立着,不知应说些什么。踌蹰半刻,我说:
  
  今天开学?
  
  沈倩说,是,你们也是吗?
  
  我说,我提前来了三天。
  
  沈倩说,那有时间过来找我玩儿,我请客。
  
  我说,一定。
  
  阴沉沉的天空飘飘撒撒地落起了雪花,晶莹透明。我们拥聚在阳台远远地看着各事物渐渐地覆盖起白色。学校却坚持课间操,我们便被哄进了操场。站在队列里,我四下张望;雪花不断地落在我们头上、身上,然后消失;穿过层层飞扬的雪花我看到了她们两个。她们都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在飘雪的映衬下如九天仙女一般亭亭玉立、不染俗尘。
  
  她二人所在队列在我左面第五六列,按顺序应该是六班的。但是,我又不敢肯定,于是问我旁边的同学。我指着她们说:
  
  那儿是哪班的队?
  
  同学说,哪儿?
  
  我用手指着重地点了点说,就那儿,第六队。
  
  同学说,估计是六班。
  
  寒假开学我们便要分文理班,望着六班的方向我想,如果和她们分到同一个班级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
  
  在我们期待已久的目光中终于分班了,而更使我欣喜的是,天公作美,我们果然分在了同一班级。
  
  我们全非寄宿生,上学迟,回家早;显有接触的机会,而内向的我却又没有胆量去面对她。只是在她与其他同学的交往中得知,她叫沈倩。
  
  只有一次,我们有过短暂地直接交谈。
  
  这一日放学,我迅疾地冲进车棚时发现,原来还有比我更快的,沈倩早已推开自行车。
  
  我说,这么快?
  
  她微笑,你也不慢。
  
  然后,擦肩而过。
  
  我推着自行车走出车棚时,只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学校门口。
  
  我疾步冲出学校,一眼便见到了她坐在车上,左脚支撑,停在学校左面的马路边上,频频回首。
  
  我急忙冲过阻挡的人群,走过去,停在她身旁。
  
  我讨好似地说,等人啊。
  
  她扭过头看看我,面无表情地说,是,你也等人?
  
  我回答,对。
  
  她继续回首。
  
  我说,还没出现?
  
  她看都未看我一眼,淡淡地说,是。
  
  我知道是自讨无趣,便不再言语;同她一起回首张望。她一脸严肃。
  
  当另一个女生出现并向她招手的时候,她笑逐颜开。之后才转过脸来,对我说:
  
  我同伴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我说,再见。
  
  望着她身影消失在远方,我从车上跳下来,调转了车头,回家。
  
  班里的爱情积极分子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一些原本犹豫不绝的也渐渐地坚定了信念;我也变得蠢蠢欲动。
  
  我开始试着打探她的一些情况。
  
  我的同桌郑对我说,估计没有。
  
  但是,后来隐隐地了解到,小四似乎对她有意思。后来又在她的老同学口中证实了这个说法,并一得知,在初中时小四与她就是同学,并且追过她。可是,一直没有结果,她好像对小四并无好感;小四似乎也从未放弃。但这些情况足以使我的决心动摇,使我开始不安起来。而原本的计划,亦由此中断。
  
  这一日的晚自修结束后,我下来的比较迟。我出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无他人。
  
  在一楼的大厅,我撞见了焦急而至的小四与另一位信然而随的同学。他们似是自校外而来。
  
  我拉住了小四,我说,怎么还没有回宿舍?
  
  (小四是寄宿生。)
  
  小四说,找人呢。
  
  另一同学便问我,沈倩还在上面吗?
  
  我说,教室里空无一人,锁门了已经。
  
  小四说,你见到沈倩了吗?
  
  我摇头,没有。
  
  而后,他二人便从我身旁跑了过去。
  
  学校规定,晚自修后,学生出了校门就禁止再进来,以免歹人随流而入,对学校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也就是说,哪怕是寄宿生出去,也严禁再度进来。由此得知,小四与其某人今夜的确不会再度出门。
  
  而以沈倩的速度,此刻必已离校多时。
  
  我为她躲过一次袭扰而欣喜。
  
  我亦稍稍有所平静,并且开始思索着是否对她继续未完成的攻击。
  
  在还未绝决地下定决心之前,便迎来了高一下学期的期末考试。我想,此时似乎应该先把学习抓起来,必竟,与她一起的路还很长;更何况我亦不想因此而影响到她的考试。因此,未实行的计划再次搁浅。
  
  直至考试结束,暑假开始,都未找到合适的机会与其共舞。
  
  遂暂作罢。
  
  暑假开学很早,七月刚刚褪去便回到了学校。再见班级,似乎有了很大的改变,突出之处在于好像少了许多人。而一连多日未见她的踪影,更是奇痒难耐。
  
  与郑闲扯,无意中触及人员,我便问他:
  
  是不是感觉人少了一些?
  
  郑说,本来就少了,有几个退了学,有的转学。
  
  我问郑有谁。郑说退学的有某某、某某和某某某;而转学的人中,包括沈倩。
  
  我对郑说,在这儿好好的,她为什么要转学。
  
  郑说,估计是感觉这儿的压力大,并且假期又少得可怜,心里不痛快。
  
  我想也是,漂亮的女生大概都承受不了太大的压力。
  
  我顿感失落。
  
  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郑说是沈倩的同学某某告诉他的。
  
  忐忑地失落。
  
  在学校所谓的补课二十天中,我还期望着她会来学校游玩一番,但是,悄无人影。
  
  之后的很长很长的时间里没有再见到她的踪影。直至若干年后的一个寒假。
  
  下午,我去文理学院,见到沈倩的时候,我的另一位同学陈月也在。我问陈月现在在哪儿上学。陈月说就在南面不远处的经济学院。没料到这儿的同学会如此之多。
  
  逛遍了整个校园,感觉兴味索然;众多的在这个季节本该表现的植物们,在冷气流袭击下变得一愁莫展。
  
  我们在路边的长凳上坐下,漫无目地的四下张望。陈月坐在靠近一株垂柳的地方,长长的柳枝垂到面前,她摆弄着一支垂在头顶的柳枝。
  
  我打趣道,陈月,小心别把垂柳弄死,弄死了学校可和你没完。
  
  陈月说,我愿意,弄死了学校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推了推沈倩的肩膀说,快去教务处揭发她,学校会给你颁个大红花。
  
  沈倩笑着说,我要大红花做什么,评三好学生还是五好学生?
  
  此时,陈月的手机铃声响了。陈月把手机自牛仔裤口袋中掏出来,扫了一眼,又重塞了回去。
  
  沈倩问陈月,谁呀,什么事?
  
  陈月说,杜晓涛,没事。
  
  杜晓涛是陈月的男朋友,高中时就是,二人关系一直很好;也是我的同学。
  
  我说,对了,杜晓涛现在在哪儿呢?
  
  陈月说,音乐学院。
  
  我说,一个寒假没见面,你们不在一起逛逛?
  
  沈倩说,人家天天在一起。
  
  陈月说,老是在一起呆着也是烦,没劲!随后,陈月又对我说,什么时候把你女朋友带来,看看。
  
  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大学士依旧独身。
  
  噢。陈月挥动着柳枝阴阳怪气地说。接着她用拇指与食指蹭着柳枝上的一个疙瘩。陈月把柳枝扬给我们说,看,一个骨朵被风干了,本该开花的。
  
  我们定睛望去,果然是一枚含胞欲放的风干了的花骨朵。
  
  我们聊天,天将晚时来了一个男生,是来找沈倩的。男生认识陈月,似乎还很熟悉。我却真的不认识他。我们简单地握了握手。之后,我们便与沈倩道别,起了出来。
  
  出得校门,陈月告诉我说,那个男的是沈倩的男朋友。
  
  我说,噢。
  
  陈月说,反应怎么这么平淡,没什么想法,他可是沈倩的男朋友。
  
  我说,关我什么事?
  
  陈月说,真没你事?
  
  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能有什么事?
  
  陈月却对我说了一件让我极度后悔想自杀的事。她说,原本沈倩是对我有意的,她一直等待着,等待着我的动作;但是,我一直未动。
  
  是我的懦弱害了人。
  
  我呆在那里。陈月推醒了我。
  
  她说,你不该做些什么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学校跑去。
  
  我想要告诉沈倩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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