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黎广宇收到这样一条短信。是BLANCHE的,说要他到教学楼下,有东西交给他。
黎广宇睡眼惺松地走了下去,来到教学楼底。只见BLANCHE已经站在那里了。
“你等一等,我找一找。”一见他来,BLANCHE连忙翻开了书包。找了好一会,她拿了出来一个折叠着的灯笼。
“给你的,广宇学长!”BLANCHE说。
“啊!这么快啊?”黎广宇很惊讶。
“是啊,你说节目的需要,要我们每人都出一个灯笼啊!我见中秋都过了,特意留一个给你的。”BLANCHE笑着说。
“谢谢哦,你是第一个交给我的。”黎广宇感激地说。
“学长,我们什么时候练声啊?”
“国庆的时候吧,你有空吗?”
“有啊,到时联络。”
国庆长假,黎广宇正利用这段时间做着晚会的计划。他打算回来就用大礼堂排练,这是他在吴鸿杰拿到的承诺。
第二天晚上,黎广宇与赵毅峰、蔡嘉琳、廖家辉、曾志华他们到长堤那边唱K。
那晚,黎广宇和赵毅峰最早到。他们正谈论着昨晚陈谨怡和廖家辉的事情。
“知道吗?广宇你昨晚不在,很精彩啊!”赵毅峰说。
“陈谨怡追家辉啊。”
“你怎么知道的?”
“前天都知道了,我告诉了家辉了。他们昨晚怎样了?”黎广宇说。
“很激啊,陈谨怡约家辉出来,我们都在,接着他们就走了出去。她向家辉表白,但家辉已经有女朋友的,不能接受她。陈谨怡结果把自己喝醉了,还对家辉说自己不会放弃的……”赵毅峰说。
“这么严重啊?”
这时,廖家辉也来了,只见他一脸的无奈。坐下来就唱了几遍《冲动的惩罚》。弄得赵毅峰哭笑不得。
钟文说正在坐车过来,要他们去接她。曾志华最先答应,黎广宇和廖家辉也只好跟着出去。只留下赵毅峰和蔡嘉琳独自在K房里……
他们走过了长堤,来到了六二三路的车站里。三个人等了很久,实在想不到那趟车怎会走那么久?曾志华打了电话给钟文,才知道她只是刚上车没多久。三个人无奈地互相望了望。
等了半个小时,钟文到了,她由于之前有个彩排,还穿着演出服。一见他们,就问廖家辉了解情况,还提了很多意见……
回到K房,黎广宇马上接到了一个电话,他走了出去,一边听一边找静的地方,他来到几个房间外面的走廊。
“是广宇学长吗?电话是BLANCHE打来的。
“是啊。”
“什么时候练歌啊?我这几天都有空哦。”
“那……那就后天吧,你在学校等我。”黎广宇说。
“那是在哪里练啊?”
“在附近的琴行吧。”
不知怎样,他站了一会。他有点期待后天的早上,可能是他很久没有练歌吧……
一夜无话,他们唱完K已是凌晨了。他们坐车到了江南西。找到了文昌街,从七十一便利店开始,都是两排的档口,大部分是麻辣烫和酸菜鱼的地方,零星的CD碟铺和水果摊。
窄窄的街被自行车和摊档占去了大半,地面上湿湿的,他们找到了角落里的一家麻辣烫。店不大,几张桌子,木桌面中间有个孔,是放汤底盘的。
他们几人坐在一张桌子周围,除了已回家的陈有强和区艳芬外,艺术团联盟的几个人都在了。酸菜鱼要先浸过的,从落单到上桌要等半个小时。
从各自艺术团的情况再到上学期的晚会和迎新生晚会,他们谈了久。蔡嘉琳和钟文都是新加入的,他们很多时候只是静静地听。钟文发现,赵毅峰很多时候都望着蔡嘉琳……
四点多的时候,他们来到了美院。蔡嘉琳很熟悉这里,她带着他们穿过了后门,在整个学院走了一遍。
满是雕塑的走廊在深夜更显得深沉,6个人坐在楼梯上,曾志华已经累得睡着了。
“家辉,陈谨怡有没有逼你啊?”钟文突然说。
“她只是说不想放弃。”
“你要注意她,我看她什么都干得出来,她要是找阿嫂就麻烦了。”钟文夸张地说。
旁边的蔡嘉琳一直在笑,廖家辉很疲惫,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发生这回事。只是之前他和陈谨怡一起夹歌,他们还要准备轻化系晚会,现在他不想继续做这个节目了……
国庆的第三天,黎广宇在学校门口等着。不久,BLANCHE穿着一件长裙披着散发静静地站校门外。
“那间琴行远不远的?”BLANCHE说。
“不远的,就在东门附近。”
“下午我要赶去客村漫展啊!”BLANCHE笑着说。
“好啊,练一个小时就行了。”
他们来到了妙声琴行。那位老板也认得黎广宇,看他今天只有两个人,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安排了他们一间靠窗的小琴房。
黎广宇先让她练呼吸和张口。BLANCHE有一定的基础,练这些不难。她很多时候望着黎广宇,很想了解他。
黎广宇已经定型为抒情男高音。他越来越注重把声音唱得感人和柔情。此时他唱了很多缓慢的歌曲,始终带着忧郁的声音。尽管门有隔音墙,但外面肯定听到的。
黎广宇一边弹一边唱着音阶,BLANCHE的声音后面加了上来。她的高音很好,而且又是带点美声的感觉,特别是唱到外语歌的时候,无论英语和日语都非常地到……
BLANCHE只是望着黎广宇,在她的眼里,这位师兄不像第一见的时候那样严肃。一举一动都很亲切,她很喜欢看他唱歌的样子……
琴行外面,隐约听到轻轻的歌声……
“我是打算请学长吃饭的。”他们走到了二饭堂门口,BLANCHE说。
BLANCHE很快就拿了两碟炒饭,她刚来才一个多月,饭堂里比谁都熟练。黎广宇坐在了她的对面。
“上次的面试我是不是表现很差啊?”BLANCHE说。
“不是啊,其实面试主要是了解一下,关键在平时的表现。”
在这里,黎广宇谈了很多有关艺术团的东西和社团活动月闭幕晚会的安排。BLANCHE知道他就是曾听说过的那位。她问了很多自己想问的问题……
这时离漫展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他们从饭堂一直走到校门口,过了马路,不知不觉地到了中大。
经过岭南堂、文科楼、英东体育馆。BLANCHE说了她很多的梦想,她曾是专业溜冰的队员,也曾想过到上海去当教练。练过《卡门》、《蝴蝶夫人》等冰舞。这些熟悉的剧名令黎广宇感到亲切。
“十月份我可能要实习一段时间了,这里是我的时间和课程表。”BLANCHE把一张递给了黎广宇。
“你还感冒呢?”
“不要紧的,我有办法的。”
他们走进了中大的丛林的小路里面……
差不多时候了,他们走到了学校门外的车站。“广宇学长,劳烦你和我一起等车了。”
“哦,很快的。我又不忙。”黎广宇说。
黎广宇一直望着车来的方向,BLANCHE不时地望望黎广宇。
车来了,BLANCHE上了车。她望着黎广宇站在那里,人丛中,他黄黑色的球衣,沉重的羽毛球袋……
国庆的假期结束,回到轻院的第一个晚上,赵毅峰就约他和廖家辉他们到二号饭堂。黎广宇走到那里,只见蔡嘉琳都在那里。
“广宇。”赵毅峰说:“我现在和嘉琳一起,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社联召开了一次会长的例会,他们先说了社团活动月的开幕和闭幕的时间,接着就让他们讨论经费的预算问题了。
“大家静一静,我要宣布一件事。”主席吴鸿杰说。
大家都静了下来。吴鸿杰接着说:“这个学期,张炜斌和杨伟柱要调到南海校区了,团委调来了一位新的辅导老师作为团委的秘书长,他叫祈鸣鸣。”
所有人都望着他身后那位高高的老师,只见他戴着一副大眼镜,笑容满脸。
“大家好,我是从南海调来的老师。并第一次和大家见脸,要提几点要求。要求大家不要恃才傲物,做好本份。还有大家要把工作做细,例如眼下的经费预算,大家要把每一样的东西的价钱都算清楚,一张纸、一支笔……”
这个人,黎广宇在去年的下乡实践遇见过……
吴鸿杰曾说要把大礼堂给艺术团排练,却一直没有答复。眼看距离晚会的时间越来越短了。黎广宇就找到了林竹君。
“再等等吧。”林竹君吐了一口烟。
“再等就没有时间排练了,不只是一个节目啊。”
“钥匙在团委那里,你说我们怎么办?你的计划要写给我,什么时候给我,我就什么时候帮你们去说。”林竹君说得很强硬。
黎广宇马上回到宿舍,打开电脑。从搜集到的第一个节目到最后的一个节目的编排和气氛的布局就详细地写了出来。
他设计了几种贯穿晚会的主题和一个以仙踪漫游形式的晚会进行,带出一个个不同风格的节目。他一写就一个晚上,修改了很多遍……
第二天中午,他把计划交给了林竹君。林竹君马上带他到了图书馆,走了进去,上了三楼的走廊,这是团委的办公室。
敲开门,祈鸣鸣正坐在里面。他们走了进去。黎广宇没有开声,林竹君很热情地说着,并递上黎广宇的计划。
“这份东西很艺术啊,不过要考虑到观众的接受能力。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用大礼堂排练?”祈鸣鸣问。
“晚上,只要有其他的活动用到大礼堂的,我们都可以让出来。”林竹君说。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写张字条,你们下星期一来拿钥匙吧。”祈鸣鸣笑着说。
他们回到大礼堂后面的社联办公室,黎广宇等着林竹君他们下午去开会回来的消息。
望着窗外的轻院后门,一座工业楼正准备竣工了。两年几前,这只是一片烂地。黎广宇想到这次晚会是他任上最后一次任务了,他很珍惜而又很留恋。
五点左右,只见叶泽霖和林竹君兴冲冲地赶回来,而且好像很害怕似的。
“什么事?”黎广宇问。
“别提了,大锅了!”叶泽霖喘着气说:“我们刚上团委,就听见张少兰和祈鸣鸣在吵,我们马上躲进厕所。那位管大礼堂的老师到张少兰那里说钥匙的问题,要她批复,张少兰一听来气了,说中央晚会都不可能用会场排练,说我们怎可以擅自用大礼堂。我们不要再提出这个问题了,他们已经很敏感了。到时可能连我们彩排都不能在礼堂了……”
叶泽霖的说话使黎广宇和失望,忙了一个下午的等待,却什么也做不到。他只好赶紧吩咐有关的成员,准备地方和时间开始排练了……
星期二的下午,轻院艺术团的新生见脸在202举行。黎广宇早早来到会场布置,在这个他这一届最后的一次会议里,他准备了一些总结的东西和帮艺术团做最后的事情……
成员慢慢地到了,各个部门都有,他们都和黎广宇大一那时一样,都很有热情和干劲。许多男的成员都帮忙布置。
这时,黎广宇却意外地发现了BLANCHE,他走了过去:“你不是要实习吗?怎么也有时间赶来啊?”
“我收到消息就来了,这天不用。”BLANCHE还有感冒,说话声音不大。
黎广宇感激地点了点头,带她进了课室。
会议很快就开始了,方杰首先发言,他欢迎各位成员的加盟,并介绍了一遍艺术团的结构。她提及了以往的成绩,并介绍了各位的部长。
黎广宇第二个出来发言:“大家好,我是歌唱部长黎广宇。几个星期以来,我和我们的新成员都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觉得这是我这么多届以来最有潜力的一届,大家的水平都不错。所以我希望我尽快能把在轻院舞台最晚会的经验告诉大家。现在,我们正准备社团活动闭幕的晚会,我们要多想形式和不同风格的节目。说到歌唱部,我们的目的都是唱歌,我希望大家要加强台风的表现。在台上要舍我其谁,在台下要谦逊待人。我不赞同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分钟,因为我们的要求是台下十一年功,永远要比别人超越一步……”
这次的演说是即兴,甚至比他竞选时都要好,大家都很振奋。BLANCHE一直望着他……
这几天,黎广宇尝试了让有节目的成员自己组织排练热身,为下来连续两个星期的连排做准备。他很多时都跟着他们,很少提意见,只是看着他们的做法和空闲的时候和他们说笑。没有知道,这段时间心情不错的黎广宇却掩饰着持续半个月的郁闷……
十月中旬的一天中午,黎广宇约了BLANCHE在教学楼下见面。
他们一直走到了西校,都没有说话。BLANCHE觉得很奇怪,看了他很久就忍不住想撩他说话了。
“有件事想告诉你,我和女朋友分手了!”黎广宇突然说。
“啊?你没事吖嘛?”BLANCHE惊讶地说。
黎广宇没有说话,一直和她走到了学校外面。他们没有说定到哪里吃饭,可BLANCHE却一直带着他走到了中大对面的大西豪快餐。
“你要什么哦?我请你吧,广宇学长。”BLANCHE说。
看黎广宇没有拿定主意,BLANCHE就说:“不如,我拿什么你就拿什么吧。”
黎广宇点了点头,他跟着BLANCHE,一直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BLANCHE特意地把两杯椰子西米露摆在他的面前:“我知道,这杯东西不会太燥。适合你的。”
“我们是在网上相识的,她是轻绿协会的。认识了一个月后就跟她见面……维持了短短的两个多月。上个月的中秋节,我和她吵得很厉害。当时峰峰、嘉琳和有强都在,勉强和他们一起吃了宵夜。她在宿舍楼下把我给她的水果扔在地上。之后的这段时间,我很少见到她,每次她也匆匆地走了。前几天,也是在网上跟她说分手的……”
“我知道了,学长。我不是那么会安慰人的,但愿你能够早点忘记。”BLANCHE说。
BLANCHE要赶上课,她匆匆地赶到教学楼。
“BYEBYE,广宇学长!”
第二天,黎广宇收到了BLANCHE在网上发来的短信:“学长,你今天的心情有没有好了少少?”
黎广宇展开了一系列的排练,《东风破》的方案已经定了型了。由于钟文的退出,现场伴奏里面就少了琵琶这一样。但黎广宇及时地认识和签下了计机系的彭木成,他的二胡也有一定的水平。在轻院可以有舞台的位置,但知名度不高,是赵毅峰介绍的。但在黎广宇那里,大多进来的都没有知名度,但他们都依靠自己的努力获得地位的。
几个节目已经排练了几天,彼此已经熟悉了。彭木成和蔡嘉琳还特意地找时间到琴行练琴。
这天,他们到黎广宇的家里排练《东风破》。一行人几经周折,塞了半个小时来到了荔湾路。来的人有谢燕鸣、陈有强、赵毅峰、蔡嘉琳、林家万、赖静、彭木成、刘小帛、蔡模涛和黄锐广等。
赵毅峰和蔡嘉琳一进来就莫名其妙地钻进厨房,一会就笑眯眯地走出来。蔡嘉琳就在钢琴上练着两首曲子。彭木成在调试着他的二胡。
谢燕鸣坐不住,她提议了一个想法。她先拿来一张纸条,把它卷成烟卷,然后拉出一张凳子,接着把她的帽子戴歪。
她在扮演黑社会阿姐,她歪着地叼着烟卷:“死靓仔,感串!”接着她把烟卷重重地扔在地上,一只脚搭在凳脚上:“同我CALL马去旭距!”
扮得很像,而且很有感觉。大家都望着她。谢燕鸣经常有这出其不意的表现。
蔡嘉琳和彭木成已经基本夹好了,大家就马上进入了排练。一段二胡和钢琴的前奏很有味道,行云流水地把东风破的原味表现出来。
赖静和林家万两人出来,场景很是缠绵,从刘小帛第一句歌词带出了这个凄美的故事……
六七个人的节目排练了五遍,配合的效果好不错。更重要的是大家都很融洽,都对晚会很有信心。
黎广宇答应BLANCHE在下课后到大礼堂前厅练歌,她要准备一段过场的独唱。
黎广宇等了一会,BLANCHE就到了。她看上去感冒还未好,拿着是商务英语的教材。黎广宇想让她休息一下,但BLANCHE很快就想唱了。
“はりつめた弓のふるえる弦月の光にざわめくおまえの心……”
熟练的日语在悠扬的《幽灵公主》主题里唱出来,黎广宇静静地在一旁听。到了高潮部分,漂亮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前厅。
黎广宇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认真地听着……
由于没有地方排练,艺术团的节目进展很慢。眼看彩排就要到了,黎广宇要求几个节目的负责人,加紧进度。《东风破》、《落雨大》以及袁丽君他们的独唱要错开时间轮着排练。
由于《东风破》的演员大部分也是《落雨大》的演员,所以他们一晚排一个。保留着一些新鲜感。
在大礼堂的前厅,每天晚会他们都等到亮灯的时候排练,几乎每一个都做到关灯的时候。谢燕鸣和林家万终于有了第一个任务,他们做起来很卖力。看着他们的进步,黎广宇觉得自己作为部长,并比希望能上几次台,只是希望把成员带好。
各人都有各人忙的事情,在不用他负责的节目的时候,他是最空闲的一个。但可能命运也不会让他寂寞,他竟然收到了来自BLANCHE的电话:
“广宇学长,如果今年的圣诞节没有人陪你的话,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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