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院艺术团虽然在70周年校庆晚会入围了4个节目,但就连方杰也感觉得到事实上并不如意。她也听到了很多对艺术团节目不满的意见……
“广宇,你觉得怎样了?开心点面对吧。”方杰耐心地说。
“我没什么,下次晚会继续吧。”
“其实,我也觉得学院这次做得很不好。先不说节目,他们这样对我们的人已经是很不公平的。你们的剧就差那么一些环节他们拼命扩大。这是有原因的。不过你也不要理会,做得最好自然有人欣赏的”方杰说。
“我们也没有丧失热情,他们都说希望坚持做。”
“那就好,其实这些现象正好说明了我们的影响力。他们总是说,我们太串了。其实也有很多人这么说,谁叫我们串得起。艺术团能从刚接手时一无所有到今天,你的功劳很大。我们是拍着档的。在轻院,只有你努力过,别人是会看得到的。其实有很多人支持你的作品,学生会主席戴弈都为你们落选觉得惊讶。先前我也是,我觉得你们尽力了。效果有了,就是欠成熟而已……
2004年4月22日……
毕竟那次是不幸还是幸运,刚刚沉浸在漫长的回忆的黎广宇深深地为自己的经历感动着。他看着地上的道具,祈祷着明晚的演出。琴声流淌,一切的回忆刻骨铭心。望着熟悉的舞台,他心里一阵振奋。曾在这里,他见证过70周年校庆的纪念……
2003年11月2日……
这天是星期日。一大早,校庆晚会的彩排就要开始了。许多刚刚睡醒的人都未来得及准备就匆匆赶到了篮球场。
这次彩排是对已定节目的流程进行演练,连南海那边的节目都过来了。连带着他们的指导老师祈鸣鸣。和观看的本校团委张少兰、杨伟柱和陈一飞。
由于各自的节目都确保了,大家的表演也十分放松。没有压力,也有了很多出错的地方和要现场解决的问题。
《开门红》的舞蹈是来自于先前排演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只是人给换了。原先是方楚红和方杰的,现在换成了霍颖琳和管理系的艺术团。
由于过于放松,以致出现很多毛病。陈华创、陈雪桃状态不佳,几个的音响效果不好。以及很多唱歌节目都出了差错。《中国大舞台》由于廖家辉、陈有强、黎广宇他们都没做什么准备。以致出现了黎广宇没有开麦克风,陈有强未能发声等情况。
虽然节目质量并不好,但他们也做到了热身的准备。大礼堂也逐渐完工了,新的舞台给了他们一种兴奋。70周年校庆,是他们创造历史的一天。
旧饭堂里,尘土飞扬。模特队,歌唱部,P。O。D舞团,各占一个地方排练。热情使他们变得认真,跪、趴甚至是躺在地上的动作他们都无所顾忌。没有想到地面上是层层的灰尘。
黎广宇在赶到旧饭堂的时候,收到了曾志华的短信说方杰的一个朋友生重病了,方杰几乎哭晕过去。
黎广宇赶到旧饭堂,那里什么都静了下来。方杰样子很疲惫,P。O。D以及模特队和其他成员都没有出半句话。
事情的突然令所有人很不适应,原来竟是学生会学习部长曾跟他们下乡实践和睡在黎广宇上铺前几天才见的机电系的杜永健。他与方杰与艺术团大家都有深厚的感情,他突然被诊为白血病了。
方杰很痛苦,感染了在场的人。P。O。D成员,艺术团就像遭受一次打击一样。
“广宇,你怎么知道的啊?”方杰问。
“志华告诉我的。”
“多谢你的关心,现在已经好点了。但真的很难忘记他……”
“你有我们啊!”大家说。
“团长,我们不会离开你和艺术团的。”
……
那一幕幕,永远不会忘记:
门外,一位粗眼眉,很健碩的男同学正忙活着般一箱箱的水进出。
“健,下午你和我们一起去摆宣传板,好吗?”有人叫他。
“好,这么热都睡不着的!”杜永健放下一了箱水。
方杰是活动的记者,她和杜永健在一起用着DV边走边拍。她也不断地请教杜永健拍DV的许多问题。她的样子,好像从没有这样开心过。
不久,电视台的来采访。方杰和杜永健介绍着每一个人。说得她声音也差点变了。杜永健细心地调着焦距,把她的所有表情和动作都保留了在DV里。
“排练!排练!大家进去里面排练。”方杰说得很坚决。
大家很自觉,各就各位继续了。方杰一人坐在长椅上,他对黎广宇说:“广宇,做自己的东西吧,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了。”
“今晚,我是带班成员到设计学院那边进行预演的。”黎广宇说。
“本来,我们是不需要什么参加预演的。不过,你们去吧。我相信艺术团经得住考验,你也是。等一会,你们成员都到齐了,我跟他们说说。”
“杰,他们会到齐的。”黎广宇说。
真是说得准确,这一晚,成员都到齐了。他们站满了整个旧饭堂的前厅,方杰刚想站起来,一下过于劳累和心累,又坐下去了。第二次才站了起来:“大家加油啊!我不能去看你们了,但我相信广宇,相信你们。我在你们演出的时候一定捧场……一定。”
黎广宇是含着眼泪带他们走的,一行人拿着道具,从旧饭堂一直走到教学楼,东校门,西校区,到了红楼。
那里,施科松已经一直在等着他们了,节目预演也快轮到他们了。他们一行人在红楼的外围等着。道具摆在地上,铺满了走廊和楼梯。
“谁这么多东西。”一位来参加预演的设计学院学生把那些踢了一下。
“怎么这么多人哦?”另一位说。
30人都忙着穿衣服和整理自己的东西,没有人理会他们。不时,在预演的课室里传出了一阵阵的笑声。
在来之前,黎广宇已经有了忍辱负重的准备。他鼓励着他的成员,自己独自到洗手盆,拧开水龙头,用手把水泼到脸上,再淋到了头上。
郑焕坤把准备的大把扣针那到了手上,细心地帮每个人的衣服扣上。他们身上都有压力,但他们知道,队中谁最大压力。谢燕鸣他们虽然在剧中没有重要的部分,他们也作为第一个任务而尽心和尽力去做。红楼的灯光和一年前一样混暗。
施科松招呼他们进去,当他们几十人从一个很小的门陆续走进去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感到十分的惊讶。
参加评委和工作人员的有设计学院的黄丽英老师和一大班老师,设计学院学生会主席杨津强。以前工艺和黎广宇同班的杨津强?不错,就是他,还有吴嘉琪,现在是设计学院艺术团舞蹈部长。还有设计学院艺术团长陈镜顺、话剧部长王文聪、学生会团委书记吴思雅、文娱部长施科松等。
20多人全部进去了。黎广宇交了碟,就叫他们各就各位了。
虽然课室比较小,许多成员的走位不适应,但他们似乎比之前更投入了。他们的场面,布置,投入的情度都感染了在场看的人。11月的天气,那晚谁不是汗湿衣襟,谁就不可能是轻院艺术团的成员!
这是他们两天预演的最后阶段,设计学院的节目的精彩早就令他们应接不暇,但他们仍然对轻院艺术团的成员报以热烈的掌声,15分钟的戏,他们只觉得一会就过去了。
在高要求的设计学院晚会预演上收到这样的效果,这是黎广宇始料不及的。第一次获得肯定的感觉真的很难忘。过去对设计学院的有些不满也过去了。
出到红楼前的空地上,黎广宇长长地松了一下。所有压抑都好像一下子没有了,70周年晚会的那一口恶气终于吐了出来。秋高气爽,他们看到了一些的希望……
那一晚也正是黎广宇心爱的球队阿仙奴在欧洲冠军杯5:1击败国际米兰的时刻……
70周年校庆的晚会就本周末进行了。各个节目也进行着紧张的排练,学院文娱部一连开了几次的会议,他们最终决定了节目的顺序。
这天,黎广宇独自走在中间街的路上,迎面就碰见了张少兰和杨伟柱。
“你好。”他们循例地打了个招呼就错开走了。
“哎,广宇啊!”杨伟柱回头叫了一下。
“什么事哦?”黎广宇问。
“你们的《中国大舞台》我们决定放在最后的节目了。你们要抓紧练哦。”
于是,黎广宇马上把消息告诉了廖家辉和陈有强。他们听说后心情也很亢奋,黎广宇趁着大家有兴致,就约他们晚上在大球场训练了……
晚上的大球场,除了一双双情侣之外,有几个节目的人在不同的角落加紧排练。连黎广宇他们经常到的讲台也被占据了。他们三人在讲台底下练了一会,接着沿着跑道走了两圈,也没有找到合适排练的地方。
“到操场上面吧。”廖家辉说。
“那里太空旷了。”
“没地方了,只好这样了吧。”
他们踏上了草地,走到球场的中间,空旷的大球场里,三个人站在中圈附近,按照上台时站的位置,他们把歌唱了三遍。
“很有感觉喔!”
他们的声音飘荡在教学楼,操场和大礼堂之间。一片草地在夜色中显得是墨绿和深沉。他们三人尽情演绎,更多是溢出胸中的不快。
三人好像很久都没聚在一起似的,练完歌还不住地谈论着别的话题,他们看上去好像没有意思要准备离开这个草地……
最后,是黎广宇和陈有强离开了操场,因为他们要参加设计学院晚会的预演总结会议。他们走到了教学楼的104课室,那里已经坐了满满的人。他们只好坐在前面的第二排。
会议立即就开了,先由设计学院文娱部长施科松总结大概的情况,他表扬了设计学院的几个节目和所有新生的出色表现。他希望把这次设计学院晚会做成学院最好的晚会。
接着艺术团各个部门的部长分别提及到自己部门的节目的情况。
团长陈镜顺对自己艺术团的情况作一些阐述,并特意提到轻院艺术团的音乐剧的情况,他要自己的成员学习轻院艺术团的编排和管理。他叫黎广宇他们站起来并介绍给在场的所有人。同时又介绍了设计学院艺术团的新的接班人,叫李仲良,是一个头发长长的男生,虽然身形小,但所有衣着元素,饰物样样俱全。
作为背景音乐总监的谢晓弦对音响的问题也深入地分析,他提出《图兰朵》的音乐剪接不错,并表示愿意承担起所有节目音乐的剪辑。
一个总结的会议虽然时间很长,但谈的也都是重要的问题。黎广宇欣慰的是自己的节目得到承认,和赞叹设计学院艺术团的分工细密和做事的专业……
他们出来到教学楼,隐约听见楼上一阵阵排练合唱的歌声……
星期四的晚上是校庆晚会最后一次走台,新装修的大礼堂第一次打开了大门让人们进去。前厅的密封墙没有了,变成了一排楼梯上去就是迎面的四条柱子。没有了门的前厅变得宽旷了。墙壁上钉着一面的全身镜子,这是准备给艺术团用来练舞的地方。前厅中间是一个玻璃柜装着的南海校区的模型。
黎广宇、廖家辉、陈有强三人走进礼堂。只见走道上和通道都铺上了地毯,天花已经完全修葺,顶灯正在调试。
站在舞台的感觉完全不同,地毯比以前平整了,并没有太多的灰尘。团委几万元的音响搬到那里,林群来出神入化的调试令所有的演出者感到兴奋和顺畅。
可惜这几天,廖家辉感冒了。尽管是三人的合唱。但他也觉得有一点的遗憾。
廖家辉喝完了一杯水,把杯子扔了出去,就跟着他们两人出去走台了。状态不好,但感觉有,看着刚刚落成的大礼堂,他们是第一批在这里演出的,感觉非常难忘……
由于是亢奋和期待,这两天他们都觉得很无聊和很漫长。星期六的早上,睡不着的他们一早就起来了。黎广宇找到了陈有强,和他一起到水荫路那里租衣服。
他们走了三间的店铺,并把三人的具体尺码告诉了他们。找到了三件最合适的黑色燕尾服。
“这次下不下雨也没有关系吧?”陈有强半认真地问。
“除非把大礼堂浸了。”黎广宇笑着说。
他们回到了黎广宇的家,黎广宇就跟陈有强一起,迫不及待地练声了。要达到理想的演出对声音的兴奋状态,他们练了一个小时。他接到了廖家辉的电话,他很焦急地催他们回学校去走台。黎广宇和陈有强只好马上赶回学校……
校庆的学校都处都是宾客和接待的人,教学楼大厅下布置了各个系的接待处。许多宾客也就是昔日的校友都对学校产生了很大的感慨。
“这里怎么这么走的?以前不是这样的哦?”一位白发苍苍的说到。
“这里?以前不是放牛的吗?”一位不解地站在敬师楼前。
“耕田的。”另一位矫正道。
当黎广宇和陈有强赶到礼堂的时候,却碰见廖家辉。廖家辉告诉他们现在已是在调试音响和布置了,不能再进去了。
“飞姐又唱歌了?”
“唱什么?”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噢……”
“听说我们要整个晚上都在后台,无得看呀!”
“不是吧?为什么?”
“没有位置啊,而且要保证大家都齐人。”
“哦!”
他们走进了大礼堂,脚一踏上红红的地毯,就令人不觉得把脚步放慢了。黎广宇想起了他第一次上台的情景,何其相似。为了一件衣服,为了准时到场,为了一个台上不显眼的角色。他一路狂奔了千米,那期间太兴奋了。
踏在轻院的礼堂,准备迎接最瞩目的时刻。穿起他熟悉的燕尾服,等着他们两人。廖家辉、陈有强都穿上了同样衣服。三个人走在礼堂的走道上,看着空空的舞台,他们没有说一句说话,廖家辉首先伸出手,三个人就像那次食品系晚会彩排的时候一样,把六只手都叠在一起,心里默念了一阵……
后台一片狼籍,上百的演员都紧张地准备。每一间房间都坐满了人。他们三人在一间房间里,拿到手的是每人一份的盒饭。
黎广宇习惯在唱歌前吃得很少,他们两个都一个劲地填饱了肚子。不久,后台的人一片嘈杂,晚会即将要开始。
气氛开始感到热烈,在后台也感受到震动的掌声。看着一批一批的演员满头大汗地回来,在他们的眼里他们有成功,也有不成功的。
在后台听到的音乐就知道节目去到第几个。黎广宇他们也轻松地议论着,其实心里面,他们有紧张也有兴奋的。
在这个看不到的70周年的校庆晚会上,他们是真的用心去感受这次晚会的盛大和压力的,比现场看更真切……
催场的人每过十分钟就来检查一下他们的人数,透不过气的压力使原本最会说笑的廖家辉话也少了。
“你们,下面一个节目之后就要出去准备了!”
听到命令,三个人立即站了起来,望了对方一眼。随后,他们都喝了一口水,几乎同时把水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他们走到了后台的前沿,三个人成直线地排在幕布的后面,射灯、烟雾熏得到处都是热浪。他们整了整衣服和领结,等着司仪的报幕。
司仪做了《中国大舞台》的介绍,代表着学院歌唱部最高水平的他们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一团热浪马上罩着全身,观众的掌声在耳边轰鸣。
黎广宇第一个开声,他的声音和演唱已经和刚进来的时候有了很大的进步。何况是最好状态的演出,他忘记了压力,只知道这个时候,音乐是他的享受……
廖家辉虽然感冒刚好,但他也唱得很卖力。民族的感觉与他们美声的感觉在一起很是特别。博得观众阵阵的掌声。
陈有强虽然不擅长唱歌,但天生嗓音好的他始终扮演着和声的角色。在三人当中数舞台经验最丰富的他总是保证着三人和舞台感觉,非常能应付突发的事情。
五分钟的演出感动着所有的观众和他们自己,70周年的校庆,十年难遇的晚会他们发挥到了,自己没有遗憾。当所有的演员都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张少兰和周书记对他们的演唱赞赏不已。黎广宇与他们在轻院是第二次握手,此后有着的恩怨是后话……
庆功宴上的时刻,是每个演员最期待的开心的时候。照相、聚餐、劈酒什么都有了。最痛快的是能说一些平时想说很久又不便说的事,什么事情值得一谈。一些繁忙的人也是一围转到别的一围,一饭堂转到二饭堂再到中间街上……
开心那也只是一个晚上,黎广宇却要马上迎来了下周四的设计学院晚会彩排。他的心血节目就要接受筛选了。
他和郑焕坤几天都忙着制作道具,在旧饭堂的水泥地上,他们很有兴致地画着。
那是一块长十米的幕布,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篆体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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