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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宇故事(四十九、独坐舞台)

时间:2007/4/18 作者: 广宇 热度: 88743

  原定在南澳岛一晚就走了,可是第二天早晨当他们去到码头的时候,海面狂风不断,浪涛翻滚。所有的船只都已经靠到岸边,锁死了。
  
  每一辆车开到那里,只停留几分钟就又开回头了。
  
  渡口门外有一块写着:“由于遇上台风,行船危险。所有的轮渡停一天。”
  
  这一天,他们没可能走出这个大岛了。只得再待一天。岛上许多的别墅已经降了半价,大批的房间已经租出,他们搬进了一座靠海的别墅。每间独立的房间外都有四周的栏杆,不远处的沙滩上,有两座长草搭的小木屋,几条破旧的木船。
  
  虽然这个大岛和大陆的海岸差不多,并不觉得在海中央,黎广宇却第一次觉得有点儿不自在。隔着个大海,始终不塌实的感觉。真不明白南澳岛的人怎么长期在这里的。
  
  整天,他只有画着画来度过,草棚只有四支柱支撑,海风四面地吹来,阳光也很强烈。听说此时广州正狂风暴雨,真不明白这里也是说要刮台风,却竟然阳光灿烂,一片云都没有。
  
  黎广宇画画换了几个地方,他坐在破船的木板上,细细的海浪就在他的前面,一些海水也已经渗到下面的沙子。
  
  这几天,也许是黎广宇往后几年之前最为轻松的日子了。他忘不了还有个大任务等着他,前面的计划也只完成了一些。
  
  “我有一位家姐,她虽然比我小,但我依然是她的细老……”由于有很多的空闲时间,黎广宇说了一些以往的事情。
  
  “听说你准备做一个大的舞台剧?”麦丽雅说。
  
  “而且我打算所有的服装、道具都自己制作,这样省很多的。”
  
  “那很大工程哦,到时有得看就看就叫上我哦!”
  
  麦丽雅的大学生涯只有一年就要结束,环境专业的她是大四的师姐了,也没有想到,后来也当了黎广宇的第二个家姐。
  
  第二天下午,五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回到家。余下的十来天,就是完成计划的时间了。他曾三天连续到美院附近去买工具和材料。
  
  其他不提,光是数十件的盔甲,就要剪无数多个的甲片,还要缝上去。真是很花心思的。家里有很多的文物、古典等书籍的参考。道具的花纹,是他用毛笔描上去的。在桌面上,有放着一系列的道具清单:“宫灯8、铠甲10、刀剑10、盾10……”
  
  9月的轻院,夏日炎炎。1816宿舍内多了一箱子的东西。这些都是黎广宇制作的道具,不过也着实令宿舍陆续回来的人吓了一跳……
  
  “哇!非法藏械啊!”周罕丁惊呼!
  
  黎广宇才回学校一天,就发现许多人都忙忙碌碌的。初时觉得很奇怪,后来却知道都是为迎新的准备。礼堂的前厅、小卖部的旁边都有很多的同学不停地在排练。
  
  迎新生的晚会,黎广宇不打算参加,因为他要准备音乐剧去参加70周年的校庆晚会。这次只能看着别人做。中午,他和刘建源在四号饭堂吃饭。刘建源说出了他要参加新生晚会,他想黎广宇帮一帮忙。
  
  “你打算唱什么歌啊?”
  
  “说出来又让你笑了。”刘建源说。
  
  “为什么?一定又是郭富城的了。”黎广宇说着。
  
  “唉,没办法。我只是会模仿他。”
  
  “陈一飞会给你过吗?”
  
  “现在就是这个问题。她可是喜欢美声和民族的。诶,你为什么不参加?”刘建源问。
  
  “我要准备音乐剧啊。”黎广宇。
  
  “哦!到时排练叫我啊。”
  
  “其实我这次真的没有底的。我第一次做这么大规模的东西。”
  
  这一年的迎新生晚会比较简单,只是在篮球场的空地进行。预演在大礼堂,武术、舞蹈、和方杰等的综合节目都入围了。唱歌的廖家辉、刘建源、高叶等都通过了。
  
  彩排的那天,由于第一次在篮球场举行晚会。大家都做着尝试的准备。这次用的音响是团委最近用5万元买的新的音响设备。用一辆面包车运来,运送的时候,小心保护。
  
  操场上,演出的地方铺着绿色的地毯。傍晚的时分,已经布置好了。轻院的人都爱看热闹,就算是彩排,也有不少的人围观。由于害怕天气的变化,节目也匆匆地过了。武术的不完全出完,唱歌的也只是一段来试试米。但尽管是这样,也好景不长。黎广宇一旁站着看,也感觉得到一嘀嘀的雨水渐渐增多。
  
  天上开始打雷,篮球场上的人正忙着找地方避雨。地毯附近的人连忙钻上面包车,他们靠着车后面撑开的后门避雨。
  
  车后的人很挤,有廖家辉、黎广宇、刘建源、高叶、国雄等。旁边不断地溅雨,他们一动也不敢动。雷电在不远处击下,震耳欲聋。廖家辉和黎广宇站得最前,雨水从门沿一直滴到他们的额头,家辉虽然觉得有点扫兴,不过也因为有晚会而觉得兴奋。
  
  不知谁在附近找到了把雨伞,廖家辉和黎广宇就用它走回去拿些雨伞给他们。人疏散得快,雨也停得快……
  
  这天是新生入学的日子。轻院的校道、门口,早已经围上一大群的同学。他们是负责接新生的。黎广宇也有这项的任务。他要负责每位新生的从进门口、注册、交费、转团、进宿舍等。一天来,他一共接待了10个人。这里有些是忘记带学费、走错系的、还有特困生等。在教学楼底,各个系的新生名单已经签得不少。
  
  食品系:余秋生、郭欣、林建桓、张舵北……
  
  管理系,营销班:林家万……物流班:赖静、李敏君、陈章晓……餐旅班:谢燕鸣、陈淑吟……酒管班:关志强、冯伟业、陈航、李尚馨、龚雪姬、陈丽珍、杨丽娟等。
  
  轻化系:江丽敏、刘小帛、纪春莲……
  
  几天的大雨,使人觉得这次的迎新生晚会准要延迟了。可是这天雨早就停了。学生会和学生处的同学商量了很久,决定还是把器材搬过来,布置会场。并准备了大量的雨伞。
  
  晚上,新生们早早地各自挣了个合适的位置。一时间,人声鼎沸。学校的领导、老师、学生会等都来到了现场。黎广宇、刘建源、廖家辉他们坐在了调音台的一旁。音响侧撑着把大的太阳伞。地上放着几箱水。文娱部长罗月华忙碌地走来走去,样子好象很焦急。
  
  上学期的事情,罗月华也许存在一些尴尬。但早已被这些任务冲淡了。
  
  “帮一帮忙,好吗?”罗月华发现了黎广宇。
  
  “帮忙唱歌。”
  
  “吓?”
  
  “是呀,节目不够。我想后面加你们几只歌。”罗月华说。
  
  “那,我和他商量下吧,一会告诉你。”黎广宇就找了刘建源:“罗月华叫我们准备两首歌。”
  
  “那……我也可以吗?”刘建源说。
  
  “你有碟吗?”
  
  “有啊,你帮我去写。《望乡》”
  
  黎广宇就告诉了罗月华,并在名单上签了自己的曲目和刘建源和他的歌名。
  
  晚会开始了,观众越围越密,大部分是新生。早上是入学,晚上是晚会,他们都是刚刚放下行李来的。
  
  黎广宇、刘建源、廖家辉交了碟,一旁等着,他们被分到了最后。开始时,有说有笑的,黎广宇和刘建源的说话最多。他们是在歌唱部里认识得最早的人,他们曾经合作,可时不幸夭折了。
  
  这时,一位戴着眼镜个子高高的老师出来唱歌,他是一位男中音,见到的是一副学生的模样。
  
  “他是谁?”廖家辉问。
  
  “他叫祈鸣鸣,是过南海校区的老师。”黎广宇答。
  
  “哪里来的?”
  
  “武汉”……
  
  天上并没有预期中的下雨,而且有月光静静地挂着。寂静的教学楼与音响震荡的篮球场形成很大的反差。
  
  晚会很长,劲舞、BANDSHOW也占了一个多小时。方杰和文聪这两个主持也疲惫不堪。露天的SHOW和大礼堂的SHOW,他对于主持的要求不同,露天SHOW的突发事件和冷场比较多,所以主持一般比较随意,他们有很多办法来完场一些事件。方杰他们是用粤语来说的,这样他们的感觉更体现了出来。
  
  很快就轮到刘建源和黎广宇他们了。后场里,很多人都望着黎广宇,他们都想看看他今晚有什么的表现。因为全轻院唱歌最棒的几位已上过场了,没有什么理由见不了他。
  
  黎广宇喝完一杯水,又跟着一杯。虽然这天是作为后备的角色,但他还没有一次上场马虎过。
  
  不过,这次不一样。张书记早到了方杰面前:“很晚了,该散了吧。”
  
  “他们还有呢。”方杰很惊讶。
  
  “十点多了,领导们还要休息呢。”张书记说。
  
  方杰一脸的失望,正在兴致上的她似乎不愿意罢休。很是恳求的样子。
  
  张书记很坚决,她也没有什么。叫人准备收拾东西了。黎广宇和刘建源对望了一下,有点无奈。很尴尬地笑了一下。所有的工作人员就只好用尽所有的资源,把所有礼物扔出去,气氛的纸屑全部喷了出来,他们在地毯上,发挥着自己的本行跳舞、武术……乱成一片。
  
  来了大一新生的轻院比以往热闹了很多,宿舍区到处都爆满,中午饭堂的队伍一直排到了外面,晚上直到12点也坐满消夜的人,两校中间街的桂林米粉、烧烤等都把台凳占了成边街道。好生意喔!球场上,11人的足球场变成百人的联赛。封场保养草地的时候,大礼堂前,校道也可以进行轻院德比的。谁说只有欧洲才有足球氛围。羽毛球场上本来采用的是苏迪曼杯的21分赛制的,可是现在只有匆匆的7分了,十几人轮番上阵。
  
  轻院艺术团在一个星期内开了两次的部长会,6个人在四号饭堂最后一排座位上讨论了新的计划。目标是要建一个舞团、一个音乐剧和一个模特队……
  
  黎广宇的宿舍已经堆满了道具,桌面也有很多的工具。这几天,他不停地画着纹样。
  
  大礼堂里,艺术团经常都在排练,曾志华他们的相声在前台一遍遍地说着。字正腔圆的声音加上各异表情表现得淋漓尽致。曾志华很卖力,所做的东西与平常顽皮的样子很不同。他与苏萌的搭档更是天衣无缝。
  
  后台镜子前,节奏强烈。一下一下齐整的步声。方杰与她的舞团正挥汗如雨,地板有力的回响默默地支持着他们。
  
  黎广宇已经将那箱道具搬到来礼堂制作,那里很方便,摆放的地方都多了。他一个人要完成这些东西真的可以用手忙脚乱来形容。
  
  “看来很好玩哦。”后面一把声音传出。
  
  回头一看,却见是高玉铭。
  
  “师姐!”
  
  “让我看看吧。”高玉铭拿起了一件道具。
  
  那里有盔甲、冠子、盾牌等等。“看来,古装戏真的挺麻烦的。”
  
  “这次,我准备做大规模的。这些都是布置舞台的。”
  
  “看来,你都好扔本哦,我真的好期待!”
  
  这时,方杰和团委的张炜斌老师都走了过来前台。方杰一见就来劲,抓起一个王冠就飞快放到镜子前,戴在头上。
  
  “掉转了哦!”谢集睦叫了起来。
  
  “别把它弄坏了,我还给广宇吧。”方杰看了一下,就跑回去放回了那个箱子里。
  
  “看见你弄得这么有趣,我也一起帮你剪吧。”高玉铭拿起了剪刀。
  
  舞台顶上的大灯照得炽热,反起剪刀上的光,照到人的脸上。黎广宇大概也是第一次做舞台剧,也不清楚该怎么做才对,甚至连在哪里入手都很是迷茫。可是,在轻院艺术团,他有说不出的亲切。他有预感,凡是他喜欢干的东西,总会有成功的……
  
  这是一个中秋的下午,黎广宇在礼堂将那些道具涂色。劳动部的成员在大礼堂的每个角落打扫着。负责大礼堂的林老师在二楼调试着舞台的灯光:“转、黄橙换蓝紫、再暗关大灯、变绿、开大灯、筒灯、全开……”
  
  时钟一分一秒地过去,灯光一开一合的转换,颜色一次次地调和覆盖,广宇的下笔令人想起他的歌声,优雅而平和中音区,热情心动的高音区。连带着耳机的MP3不知疲倦地读着数字,化为心醉的旋律。一批批分工的人清洁了整个大礼堂。箱子里的成品多了起来。
  
  “一会记得关灯,锁门。”林老师临走时对黎广宇说。
  
  这一晚是中秋佳节,万家灯火的城市有着多少温馨的家庭,多少团圆的人们,谁也不知道。更没有人知道,黎广宇带着他的梦做着他的工作。静静的大礼堂就像一位了解他的人默默地陪着他度过。
  
  礼堂的外面篮球场是学院中秋的联欢晚会,热爱舞台的他怎么会不希望到那里。但这个时候他却宁愿留在这个空空的大礼堂,体会轻院里一丝的寂寞和宁静。剪刀、毛笔、道具……
  
  这个时候,一位来自广州的女孩入学了广东轻院的南海校区。校门外,只看到她后脑一把到腰间的长发,背影对着阳光。她叫BLANCHE……
  
  黎广宇像往常一样,一个人走出宿舍,中午走进饭堂,晚上走到大礼堂……一个多星期过去了。黎广宇终于下决心准备开始排练,他事先要做很多的工作,首先和曾志华谈了一个早上。大概要找些什么人,怎么做,时间都决定了。
  
  这天晚上,黎广宇早早地开了大礼堂的门,兴奋地等着。他这次是排大场面,所以约的大部分是男成员,也有6个女成员。都是上学期的歌唱部和话剧部的成员。
  
  已经过了预约时间的十分钟了,只有几个成员来到。连曾志华都不见人影。主角只有杨妙、李梅英来了。
  
  黎广宇开始不耐烦了,不停地打着电话。曾志华没有消息,其他的人也说正在来。
  
  “哎,他们这么迟架。早知道我也那么早了。”
  
  “就是,我们又不是什么主角。”
  
  剩下的那些终于在后面的十几分钟到了,而且还一脸的轻松。黎广宇也没有多说什么,连忙准备着开始了。
  
  稀稀拉拉地人员按照剧情排着,开始还有一点新鲜感,可是时间长了,他们也懒散了,表情无精打采的。
  
  黎广宇正觉得场面有点混乱,而且不可收拾。这时,方杰却走了过来。
  
  “悟,好!不错!不错!”一段出人意料说话令全场静了下来。
  
  黎广宇正想分辩那里做得不好,方杰又抢着说:
  
  “很好,很不错。各位加油努力!”
  
  一番话弄得所有人无可辩驳,但她走后的确那些成员安静了很多,也认真了。也居然有些提出建议的……
  
  一晚的排练,很是劳累,可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最起码,有了个开始。
  
  通常的排练,大概是隔两天一次的。黎广宇就趁着这些时间总结了很多东西,而且写了很多细节的东西。但有一样没有改变:一向宽容的他没有去责备他的成员,这样就使别人感觉他很不严格。
  
  工作繁忙了,练歌的时间也少了。不过他在暑假里很用功,也练好了不少。原来在这个剧里的《今夜无人入睡》不能唱的高音也唱了来了。
  
  这天排练前,黎广宇在搬东西去大礼堂的时候。碰到郑洁,她把一封信交给黎广宇。
  
  信是张小斌写的,内容大概是她由于摄影协会的工作太忙了,提出退出节目。这却令人感到意外,刚开学的时候她说过要继续做下去,却刚刚过了两个星期就提出退出了。虽然她也不是怎么影响歌唱部和话剧部,但也为这晚和这个计划蒙上了一片阴影……
  
  这天晚上,人来得比较多。陈海珍也介绍了策划部的6个人来,他们是自愿希望做个角色加分的。6个人却真是6张嘴,有什么说什么。
  
  排练开始了,大场面首先的是出场和退场,位置等等一大堆内容。人太多,所以只能分开练。由于刚刚在上个学期才换血的歌唱部和话剧部并没有认真地分工,大部分的负责都是由黎广宇主持的。这样很难分身,认真对待这些人,又忽略了另一些人……
  
  “他们的剑很搞笑!”
  
  “被风吹得起的,我来试试……”
  
  “不如反串了,我们拿剑,他们扮宫女……”
  
  6个女同学就这样闹了起来。
  
  场面不知不觉地就乱了,弄得一些本来想认真练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好。黎广宇也看不惯,本想劝一劝她们。可是,她们却一点不理会,竟把问题说得更加有趣了……
  
  原本很理想的环境就这样被破坏了,黎广宇一脸无奈,毕竟才刚刚第一次负责这么大的东西。而且受着的是上下的压力。本想做点东西出来回应下反对的人,却连这些信心都渐渐磨掉了。这时的他没有想到,以往样子的他做到这一步已经并不容易了。从一个完全不会唱歌和表演的人能做到学院的歌唱部长,他毕竟进步了。
  
  进步了,对自己的要求就自然提高了。只有在空空的舞台才能使他能静下心来想,他坐在舞台的前沿上,思绪万千……
  
  “怎么了,广宇?”方杰在后面。
  
  “哦,没有什么。”
  
  “那你还坐在这里?”
  
  黎广宇不能回答,他知道很难说的。
  
  “节目?现在不是做得很好吗?你究竟怎样想的,未达到要求?”方杰很焦急。
  
  “是。”
  
  “他们是不听你的说话。但他们是必须要听的。”方杰重重地说。
  
  黎广宇很久也没有出声。
  
  “起来!”方杰很气愤地命令着。
  
  黎广宇吓了一跳。
  
  “起来,跟我走出去先说!你这样是搞不好歌唱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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