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工艺职中的文艺汇演散会后,黎广宇走到了前厅。
“师兄,阿丝走了。你不去找她?”职三(4)班的同学都是这样问。
“我知道。”黎广宇都是这样答。
“细佬,我就没有礼物?”
黎广宇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绳子穿着的石头的工艺品。
“你给阿丝的就这么大件,分明大细超!”黄贝霞笑着说:“我拿着东西,你帮我戴。”
黎广宇把绳子穿在黄贝霞的头上,可是却套了一半。
黄贝霞跳了起来:“好笨呀!你拿着,让我来。”
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黎广宇通过了期末考试。在寒假里,他一直都找东西做来麻木自己。
无论马路,街道,河边,铁路……都是黎广宇经常画画地方。
“哈哈哈,你要放松自己呀,不要搞到自己这么烦呀。你要把握机会呀。加油呀!哈哈……”这是黄贝霞经常在短信给黎广宇的说话。
……
“过来看一看,在气球上画像……”
“度叔,嘉琪,班长……”
在春节期间,黎广宇也曾帮他们的同学在花市摆档。他拿着一大堆气球在滨江的路上逢人就问。
密密的人流中,留下了越来越少的气球……
“宇哥,还有没有挂着人家?”黎广宇在江边站着,李道彦走过来跟他说。
“我真的很傻。”黎广宇靠着栏杆,望着漆黑的江面。
“怎么会?人人都会有的。”
……
或者是自然的想法,黎广宇终于接到了李艺丝的电话。
“我现在在外面,我没有钥匙。”
“为什么会这样?外面下雨呢?”黎广宇说
“我考完期末考了。不过还要补课,真的很烦。”李艺丝说。
黎广宇很久都没有说话。
李艺丝又说:“我刚才回家的时候,很惊险,我差点被车撞了。”
“你是不是今天不开心?”黎广宇闭着眼说。
这回轮到李艺丝没有话说了。
“阿丝,我上次没有回答你的问题,现在我想找你说。”
“哦,无问题,你下星期二的中午过来,一齐吃饭。”
“那你快点回家。”
“吓!有病吖你?你不要。傻的,不过只有这样你才会死心。我那天要到南洲花园拿衣服,可能没空看着你。你冷静一点就行了。”黄贝霞一听就大叫。
“家姐,我和她说好的,你不用担心我的。说完我就走的。”黎广宇说。
“那你要加油,我会支持你的。哈哈哈哈,开心一点说吧。”
且说黎广宇站在东风大酒店的门口,已经两小时了。他虽然知道李艺丝是因为要开会才没离开学校的,但他还是不住地问自己:以前自己就算等半天也没有关系,可是现在有那个必要吗?他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是自己说过要有始有终的,无论再见到李艺丝自己有多大的痛苦也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其他班的同学也陆续地放学了。无论在旁边走过的,还是对面马路的,总也会有认得他的。注目礼的,谈论的也不时地出现。黎广宇也不去理会,他相信自己的做法。
李艺丝是在12:00多的时候走出来的,她走过马路看见黎广宇仍站在那,不禁笑着。
“你是在十点等到现在?”李艺丝问。
“最后一次等了,等久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别这样说,说,你要到哪去?”
“去‘名典’,过对面坐车。”黎广宇说。
“好,都听你的。”
他们来到车站,由于荔湾路要做花市,所以他们不能坐133去。黎广宇挑了连自己也不熟悉的83路车。
在车上,李艺丝也像以往一样对黎广宇说着她自己的事:“今天,我们班主任说了专业有望上本科线的同学的名单,她好像没说我呀。”
“那又怎样?”
“又说什么现在我们班拍拖的同学,成绩滑下来了,好像含沙射影。”李艺丝说着。
黎广宇听后,很久没有说话。结果,他们发现自己坐错车,黎广宇于是告诉李艺丝要走一大段路。
“你拐卖我,我回去告诉我妈。”李艺丝说。
黎广宇很想再跟她开玩笑,可这样他马上又想起以往的事情,他只是在后面看着李艺丝,无奈地跟着她。
李艺丝却还是像以前一样,不住地打闹着。在天桥的下面,李艺丝很快地跑到上面,黎广宇也不住地追着。
“欢迎光临。”名典咖啡茶语的服务员把他们领了进去。他们就在秋千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李艺丝一直翻着菜谱。
“你要什么?”李艺丝问着黎广宇。
“你先要吧,不用管我。”
“哦,你有话说,我知道。”李艺丝叫了服务员过来:“蟹柳饭,先这么多。”
饭很快就送上来了,李艺丝不紧地吃着。黎广宇没有说话,手里拿着杯子。他们一边一个耳塞,也是和以往没什么两样。
“你不吃饭?刚才你还对妈说你吃了饭。”李艺丝笑着说。
“我说完了我就去吃。”
“看来广宇是个‘乖仔’哦,虽然你不想你妈担心,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你也不要这样说。”李艺丝笑了出来。
“你能把那些问题再说一遍吗?”黎广宇说。
“我也不记得问了什么了,我要你自己说。别看我经常好像漫不经心的,其实,有些是装的。”
“有时候我常把责任推在自己身上,明明知道是别人对不起自己,可往往对别人说都是自己错了。可是这一次,我自己都否认我自己的想法。”黎广宇说。
“你又怎么知道是你自己错了呢?”李艺丝说。
李艺丝把秋千摇得很厉害。然后,慢慢地停下来,等着黎广宇说话。
“你问我那时为什么每星期都去找你,你说呢?”黎广宇说。
“我自己的意见跟我的同学一样,就是每个星期李艺丝都有人找。其实大家都知道,我们都很明白对方。”李艺丝又说:“你也不用这样,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我喜欢你。”黎广宇说着:“我喜欢你。阿丝,对不起,对不起……”黎广宇把头放得低低。
“嗯。我知道。说什么对不起。我听了我发现你长大了。李艺丝认真地说。
黎广宇拿出那封信给她,李艺丝微笑着拿着。黎广宇走到那钢琴旁,坐了下来。低头弹着熟悉的《I believe》。手还是那样的温柔,屋子里还是那样的昏暗。
李艺丝拿着纸,逐行逐行地看:
“阿丝:
最近心情好吗?我之所以在上次没有答复你,并不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也不是我不会说,而是,那天我怕我自己失去理智。其次又不想这么轻率地回答。今天的气氛,对你可能不觉得怎样,我却觉得很沉重,可同时又觉得放下了一个包袱。
刚认识你的时候,是我和我班的同学最不好的时候,你却帮我治好了创伤。我对你有说不完的话,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会在地铁站盼望着熟悉的身影,与你相处的日子,我真的很开心,我很想为你去付出。今天,我对你说了一句藏在心里的话----我喜欢你。谢谢你给了我说的机会。其实在我刚认识你时就知道你一直都有BF,我只是相信我自己,喜欢一个人是没错的。为她付出,为了她开心去守护她是我的愿望。我要你接受的并不是我的表白,而是我深深的祝福,那天你跟我说之后,我每个星期六都会到地铁站里,在那位置上放一颗糖,几次去这名典弹那首曲子,听见你能两情相悦,我真的替你高兴,你太幸福了。
我会珍惜我们相处的日子,珍惜我的第一次,谢谢你让我真正地去喜欢一个人。
阿丝,记住,只要你不开心,我就会很难过的。
永远祝福你。
GoodBye!
2003年1月21日 广宇”
黎广宇眼里淌着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只看到琴键的黑白颜色。那首曲子弹完了,他伏在钢琴上。李艺丝拍起手,走了过来。拍了他肩膀一下:“过来吃饭了。”
李艺丝又说:“你一次过写完?我给100分。”
“作文总分只有60分。”黎广宇说。
“我自己加你40分。”
“我以后还要等你帮我的节目做司仪。你说过的。”黎广宇说。
地铁站里,列车还没有进站。李艺丝和黎广宇站在月台上,就好像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那样的无言,又那样的想说话。
“我不跟你上地铁了,还有三分钟。”黎广宇说。
“刚才的那封信,你怎么办。”李艺丝说着,递给了他一包纸巾。黎广宇翻开,拿出了里面的那封信。
“谁叫你这么快拿出来。”
黎广宇拿着信,把手一扬,扔了出去。
“三分钟这么久。”
“你很难受吗?”李艺丝说。
“不是。”
列车终于来了,李艺丝慢慢地走上车,回过头来。见黎广宇望着她。这时,车门关了,他们隔着门望着,慢慢地摆了摆手。
车开了,李艺丝回望着黎广宇,黎广宇也慢慢地跟着移动。跑了几十米,地铁太快,带着弧线的头发立刻消失在他的面前……
黎广宇站在沙面的江边,抬头看着铺天盖地的烟花。
震撼的声音,预示着一年的结束。当黎广宇望见烟花打出2003的字样时。他感到自己有着不可逃避的责任……
一个月后。
在轻院,李少华给了他短信:“我是kiki啊,星期四下午四点在103举行艺术团团长部长的换届的选举以及新学期工作汇报。希望你到时准时出席投你神圣的一票,如果有兴趣竞选请准备一份一到两分钟的演讲稿和准备答辩,而且要参选请在星期四之前通知我,多谢支持……”
黎广宇回短信:“我准备参加竞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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