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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宇故事(十八、首次上台)

时间:2007/4/18 作者: 广宇 热度: 339183

  “欢迎光临烈士陵园站,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车门打开,黎广宇立即冲出去,他手拿着衣服拨开人群。此时已是12:27分,地铁站离学校还有一大段路。他只有跑回去,为了准时到达,他全速地跑。由于他太尽力,渐渐他支持不住,慢了下来。脚上疼的很厉害。这时,他的脑海里只出现着一幕幕的画面。他以往经受屈辱和进行训练的情景一遍遍地重复。他只有一个想法:“今天将会是对过去的一个证明。在20世纪末的自己终于有个交代了……”
  
  黎广宇跑到学校的门前,碰见自己班的同学。
  
  “黎广宇同学,你还不去?”
  
  “我回来拿我的东西。”
  
  “别人已经帮你拿了。”
  
  黎广宇听到这里,马上又回头跑到陵园西路。后勤礼堂门外,同学们正在进场。黎广宇刚赶到下面。一不小心被阶梯拌倒。他站了起来,一级一级地走上去。此时此刻他的心情非常平静。走过石级,踏上大理石地板,好像走过了一段人生的历程。
  
  他拨开了深红色的幕布,走了进去。他的脚支持不住,跪在红色的地毯上,可是他很快就抬起头,他凝视着舞台。
  
  他进来的时候把站在前面的同学吓了一跳。他们马上走开,留出了一条通往舞台的通道。
  
  “你千万不要晕倒,不然我也晕了……”徐老师对黎广宇说。
  
  “吃饭吧,我帮你拿的。”梁嘉欣把饭盒给了他。
  
  黎广宇仍然望着舞台,现在的每一秒钟对于他来说都是非常有意义的,自己的第一次实现自己的梦想,无论以后是怎样,这一次是最珍贵的。
  
  “现在什么都别想,先把饭吃了再说。”徐老师说。
  
  黎广宇坐在中间的位置上。这时,吴海珊从侧门走了进来。黎广宇站起来,走了过去。叫到:“吴师姐。”
  
  “你还没有吃饭?”吴海珊说。
  
  “刚才回家拿衣服了,噢,一会我们一起去开声。”
  
  “一会儿我找你。”
  
  这时,学生会的同学也换好衣服走了过来。“黎广宇,他们等着你过去。”陈洁莹说。
  
  “那他们到齐了吗?”
  
  “还没有,高敏,潘洁,郑冰琦还没到。”
  
  “椰风挑动银浪,夕阳云里偷看……”这时,职一(1)班的《南海姑娘》正在走台。蒋玉婷和范敏华的组合立即成了同学们的焦点。
  
  不久,黎广宇和陈洁莹走上了舞台,站在复合木地板上。望着空空一片的座位和稀落的人。这时,下面忙碌的人也有的停了下来。
  
  黎广宇在座位之间走着,走到中间的时候,看见吴海珊在座位上坐着。她头上戴着个花环,校服里面穿着的是藏族的衣服。她看见黎广宇,立即站起来。
  
  “师弟,我今天看你的了。”
  
  “吴师姐,我不会忘记这一天的。”
  
  黎广宇望着舞台,望着其他同学在忙碌着,旁边是礼堂有浮雕的柱和梁。黎广宇慢慢地走了几步。他们的头上,天花板里镶嵌着繁星一样的射灯。
  
  黎广宇许着愿:“今天在这里开始,二十年后……”
  
  大幕拉开,2:45分,学生会副主席骆小安说着:“广州市工艺美术职业高级中学跨进新世纪,2000年元旦文艺汇演现在开始……”
  
  一个世纪的总结,另一个世纪的开始。这是这个时候人们最关注的主题。
  
  走廊里,吴海珊和黎广宇正在做发声练习,詹东颖正翘着手看着他们。
  
  “喂,我这里的声音位置又不行了。”吴海珊说。
  
  “不要紧,再放松点。”
  ……
  4:50分,徐老师在班上做了最后的准备,全场的灯光暗了下来,庄祺已经走上台了。
  
  黎广宇慢慢地扣着扣子,这时外界似乎没有任何声音,每扣一下发出的响声都清晰可听,扣上领结。这一切都十分缓慢。外头,庄祺的报幕已经响起了,一遍遍的回声的声场,告诉了这一个时刻。黎广宇缓慢地把外套穿上,轻轻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他把头抬了起来。幕布拉开了,一条通往舞台的楼梯的出现在眼前。台阶上,微微地透出一丝灯光,地上的复合木地板呈淡黄色。
  
  黎广宇拉开幕布,一步步地走出去。
  
  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一千多人望着自己,黎广宇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自在。他觉得这一刻太美丽了,就像做梦一样。繁星一样的顶灯在他看来是记叙着每一个的记忆,每一段的故事。
  
  震撼的掌声穿透每一个角落,这一切结束了。礼堂里仍然是一行行空空的座位,黎广宇坐在其中。不久,他站了起来,在中间的走道上向门口走去,他的手扶着一排排的座位,带着的是不一样的心情。
  
  20世纪的记忆就在这里结束了。长长的回家的路到底要走多久。
  
  落叶铺满了后勤礼堂的石阶,晚霞渲染了整条陵园西路……
  
  1999年12月31日的晚上,黎广宇走在二沙岛的晴波路上,感受着星月琴海的韵味。他靠着栏杆,一阵阵的海腥味扑面而来,他感到十分轻松。
  
  11:50分,星海音乐厅旁布满一层层的人群。
  
  “10、9、8、7、6、5……”
  
  在贝多芬第九交响曲之中,新年的钟声告诉着人们……
  
  这时,黎广宇默默地祝愿,做出了一个决定……
  
  放学的铃声刚响过,应该是下学期到饭堂搭食的同学比较少的原因吧,大多数的同学都是走着到饭堂的。
  
  黎广宇刚从专业楼上下来。这天的专业课下课稍微迟了一点,他准备先回课室了。当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好职二级也刚刚下课,十几人堆在楼梯上走下来。黎广宇走的是逆向的,只好靠着墙侧身地走上去。这时,有一位同学正在擦身而过。黎广宇转头看了一下,不禁有一些开心……
  
  黎广宇把信写完,继续写起同学的留言:
  
  “Ballball
  
  你看到这个留言的时候,可能你已经离开广州了。在备考的这段日子里,你的表现真令我很高兴,我真想不到你会做得到的。想想以前,真得很好笑。不过以前就是以前,你认为呢?那时……”
  
  且说黎广宇刚走上楼梯,就碰上一位同学。
  
  “吴师姐。”黎广宇转身看了一下,见是吴海珊。一个假期没有见了,黎广宇本来也想找找老朋友,这会碰上了,也自然地去打一声招呼。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吴海珊只望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黎广宇觉得很奇怪,他不知道以前一直热情的吴海珊为什么现在对自己这么冷淡。是自己在那地方做错了?他自己根本摸不着头脑。
  
  更令黎广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学期刚开始,自己班里有些同学对自己的态度也渐渐有所改变,变得更加对自己热情起来。可是黎广宇那时却并不觉得什么,他认为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这是别人对自己的一种承认。他一直在想改变过去,他要以前的日子不会再来。所以,他一再地要求自己,要充分地增加自己的能力,不要让别人看不起。
  
  上了职中已经有一个学期了。虽然他认识了很多的同学,可是还没有在自己班上找一位能互相交流的同学。在学习上没有人跟他讨论,自己一个人面对功课不禁有些寂寞和厌倦……
  
  “徐老师,我想跟Mixma做我学习的Partner好吗?”
  
  这天下课,已经想好的黎广宇找了徐老师。
  
  “好啊,你去帮帮他。”徐老师说。
  
  “不,不是谁帮谁的问题,而是大家互相交流的意思。”
  
  “你跟他说了吗?”
  
  “我跟他说了。他说可以。”
  
  专业课下课后,黎广宇走到专业楼七楼的天台上。他想着开学这一个星期以来的事,他没有办法忘记吴海珊的那些冷漠。他也不会忘记上学期就在这里,他们一起在交流经验的时候。那时吴海珊并不是这样。
  
  他对自己也无话可说,此后,他见到吴海珊的时候连招呼也不大,甚至有意低着头走过去。
  
  这天,因为黎广宇把位置调到了前面。所以他在放学的时候能比较早地到饭堂。
  
  黎广宇来到饭堂的时候,队伍没有几个人。可当黎广宇刚站进去的时候,就连续有五六位同学跟在他的后面,而仅仅比黎广宇出门时迟三分钟的Mixma却被挤在十几人的后面。
  
  “黎广宇,让我站上来吧。”Mixma干脆离开队伍,走到黎广宇的旁边。
  
  黎广宇看了看后面,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好吧。”
  
  可是,当Mixma站到了他的位置的时候,黎广宇却离开他,排到了队伍的后面。
  
  “你用不用得着这样?”
  
  “我不能让后面的同学不高兴。哎,一会你记得等我。”黎广宇说。
  
  “你傻不傻?这打尖有什么大不了的。”Mixma叹道。
  
  黎广宇没有理他,照样排在后面。这时,有几位同学跟了上来。只见有位同学说到:“支书,你就排在这里吧,我们到那边的队上。”
  
  刚好,排在黎广宇后面的正是吴海珊,她的同学都到那边去了。吴海珊很尴尬,招呼也不打就跟着她们去了。
  
  这时,黎广宇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知道吴海珊也是有意避开自己。他觉得自己应该和她说清楚,但转念又想:自己在这个时候去找他,是不是让人觉得很唐突。如果说不清楚那就更糟糕了。
  
  这些天以来,黎广宇一直是想不明白。他绝对不相信吴海珊的友谊是虚假的,但又为朋友之间不能沟通而感到很不自在。
  
  早上6:45时,黎广宇连忙背着书包赶了出门。刚走到车站,就看见一趟133路车就要开了。于是他连忙加紧脚步,幸好汽车还没有出站。
  
  门开了,黎广宇走了上去,顺手把一块钱放在柜子内。早上的这车也是越来越多人了。所以黎广宇想找个位置,不想跟别人碰来碰去。他想找一位穿四中校服的,因为他知道这些同学在第二个站就下车了。
  
  黎广宇走到了最后,这时,有一人用书在他身上拍了一下。黎广宇一看,见是蒋玉婷。他打了声招呼,就坐了下来。
  
  “你这么早上学呀?”蒋玉婷问。
  
  “嗯,你不也是吗?”
  
  “学生会要换届了,你不去竞选?”
  
  “我又不是学生会,我去来干什么?”
  
  “听说你们班的陈洁莹去了,她掂捂掂?”蒋玉婷问?
  
  “班长?那不用讲。”黎广宇说。
  
  “我就不是那样想,我觉得她……好象就是那个的样子。”
  
  听着蒋玉婷的话,黎广宇虽然不大相信,可有仔细地想了想:自己在别人的眼中也是像她说的那样?他自己也在祝愿班长能够成功。
  
  “班长,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我也相信自己。”
  
  中午,许多同学都帮着陈洁莹整理着演讲的稿子。是因为下午她就要到饭堂参加学生会的换届选举了。除了有一点正常的担心,陈洁莹还是以往那样充满自信的。
  
  “你有没有问过以前别人的稿子是怎样写的?”
  
  “我问过何部长了,她说大概就是这样的了。”陈洁莹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知道这一次没有什么人跟你挣的。”黎广宇摇了摇头。
  
  “是吗?”
  
  “别人跟我说的。哎,我说,可别忘了带协我?”
  
  陈洁莹笑了一笑。她很明白黎广宇的意思。她也知道黎广宇是在开玩笑。但唯一令她想不明白的是,像黎广宇这样的人,他自己为什么不去参加竞选呢?但无论怎样,她都非常愿意和他合作的。
  
  “支持阿莹。”这时,方慧正从旁边走过。
  
  一张张投票表格从图书馆里拿了出来。到了饭堂里,几位同学把它分成职一,职二级共一个班。由学生会主席夏婷婷发给了各班级的代表……
  
  “一会儿可不可以看稿子的?”
  
  “班长,相信自己是最好的。”黎广宇对陈洁莹说。
  
  “是呀,我们班来的是最多人的,说不定投票还占了优势。”钟晓韵一边玩弄着职一(5)班的牌子一边说。
  
  突然。黎广宇的后脑被一本书拍了一下。“蒋玉婷!”黎广宇根本没有回头。
  
  “黎广宇,你这一次有保谁呀?”蒋玉婷说。
  
  黎广宇仍然伏在桌子上,左手举起职一(5)班的牌子:“我支持它。”
  
  “(5)班就是(5)班,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范敏华在旁边说。
  
  “我不这样想,我今天是来看班长的,应该说,她就是我们(5)班。”
  
  “黎广宇,叫我们投票也行,今天放学,拿两个圆筒雪糕来吧。”……
  
  黎广宇刚从饭堂走出来,正好吴海珊她们正从教学楼那边走过来。吴海珊不住地和她的同学谈话。黎广宇低下头,悄悄地走了过去。
  
  2000年3月30日,陈洁莹被选为学生会的文娱部长。另外,骆小安和陈惠懿被选为2000届学年的学生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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