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二十五史随笔》的随笔之六

 

　　看完清史史稿随笔之后，随手重新再翻那本书时，发现我在看书时随手写的一个小纸条，其上语：在近代以前，一切的外来民族都能够被中国人接受成为东方这个泱泱大国的统治者。看后，细细一想，这种说话应是不甚准确的吧！因为在古代，中国这个词是具有不确定性的。如此，这“外来民族”也就无法界定了。而且那时并无中国这一概念。其实这一语所要表达的应是：在中国古代或曰在封建社会，一切的外来民族都能被汉人接受，成为大汉民族的统治者。当然，这里的汉民族也指那些被汉化了的少数民族。而外来的民族则应是指那些在中国周边的落后于汉民族的少数民族。

 

　　如此观点，也许你会说我自挖汉人墙角。可这是事实。鲁迅曾把几千年来的中国古代史分为两种基本形态，即：“想做奴隶而又没有做稳奴隶的时代以及做稳了奴隶的时代”。两种观点应是没有什么本质意义上的区别吧？因为他们都是在说中国忍的奴性。那么如此我夜就不怕被骂了！

 

　　那么，为什么我当时会有这种观点呢？我们先来看一些史实：兴于大兴安岭北端的鲜卑拓拔族建立北魏，统一北方。成为二分之一汉人的主人；契丹族建立辽国，统治汉族部分地区。但最具有说服力的应是金、元、清三朝。女真人建立的金朝统治大半个中国并于南宋对峙相存；蒙古族建立的元朝何满族建立的清朝都统治了整个的中原并比现在中国的版图都大。这些都是少数民族建立的国家统治汉人。但是他们的灭亡都不是因为他们是汉族而导致汉人的反抗而灭亡的。而且，他们在建国之初，社会都比较稳定，经济文化都有了长足的发展。那么这也说明了，汉人夜并没有强烈地反抗他们的统治。

 

　　我们再从汉人的表现上来说明这一观点。在清史稿中的《范文程诛心亡论》一文中。有这么一段话：“这位范先生提醒清世祖，必须竭尽全力平定打乱了中国人的正常奴隶生活秩序的李自成农民起义用他的话就是，‘闯寇涂炭中原，戕厥军后，此必讨之贼也。’”堂堂汉人，对一个统治自己的外来民族说汉人反抗者是“寇”是“贼”，何其悲呼！

 

　　然而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什么呢？难道真的就是中国人天生的奴性吗？我不这么认为。
　　
　　首先，在那个战乱不止的封建社会，人民所求的是最基本的物质上的满足，是社会的太平稳定，能够安稳地过日子。对于统治者根本就不在乎。再次，是那时的民族意识和国家意识是很薄弱的。在那个闭塞的年代里，辽阔的汉人地域，要想形成一个广泛意义上的民族意识也是不可能的额。而且，在那个年代，国家政权的更迭是非常频繁的。有时一个人可能要经历好几个朝代。这样的情况下，统一的国家意识是不可能形成的。如此以来，老实安分的劳动人民也就放弃了这些政治权利和义务。

 

　　最后，这也是最根本的原因。这些外族统治者在取得对汉人的统治权后，对汉人的统治政策和汉人统治者根本无异，即没有汉人心中的精神上和物质上的神灵，也即这些外族统治者被汉化了。他们的统治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地沿袭前朝政策，只是政权的操纵者不同罢了。而这种根本原因产生的根本原因又是因为博大而又精深的中原文化。当然，相对于古代应是那以汉民族未核心的高度发达的中原文化当时能够征服的少数民族凭的只是武力，而文化上，却没有能与中原文化相比的。而外族在征服汉人后，面对高度发达的中原文化，就象清史稿随笔中《文武互胜》一文中写满人一样：“以武力奠定了国家的基础并且征服了汉族的满人，入关以后没有多久便急速地仿效汉人的文化。这样做的原因有，第一，只有了解汉人文化才能更好统治汉人，站稳脚跟；第二，仅仅了解这种文化还不够，还必须进一步实行这种文化，即使自己同化于这种文化；第三，通过武力取得天下的人，很快便会去享受这个天下，而这就要求他们放弃武力沉浸到被征服的那个民族的文化中去。中国文化原本就使一种柔美性的，因而是偏于享乐的文化。因此满人在取得对中国的最高统治地位以后便立即消融于中国的文化中，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去看，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如此以来，其他的外来民族夜是不可避免的了！

 

　　所以，我们又可以这么说，外族以武力征服了汉族，成为汉族的统治者。但，汉族却用高度发达的文化征服了外族，使外族成为汉族文化的奴隶。是失？是得？又有谁能界定得呢？

 

　　所以，在古代对于汉族人民来说，谁来统治都是一样。即使你是外族，但你最终会被汉化，成为汉人精神上的俘虏，成为以汉人为中心的民族的一部分。我想，中国现在之所以有这么多的民族，这可能也是其中原因之一吧？

 

　　那么，我的这一说法，还是不是汉人在挖自己的墙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