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后汉书之后,脑海中久久地萦绕着一个疑问:为何整本书大多写的是那些武将,而没有一个功绩卓著的文臣?而且,作者在本书的后记上又有这样一句话:“如果说,西汉是一个人的青少年时期,血气方刚,豪情万丈,而东汉已如一个人的壮年和暮年。河洛大地,龙游龟行,苍茫一片。”前后联系,是否又有点矛盾呢?
如果东汉是人之壮年和暮年。那么,在这样的时代,应是文臣大展身手,演绎历史的大好时机才对啊?但为什么整个东汉却让作者想不出一个值得他可写的文臣呢?
当我带着这些疑问重新看完其中的《刘秀的人生理爱想》、《“爱才”的样板》、《拒不合作的严子陵》、《思想家的命运》和《乱世才子的尴尬》几篇后。疑问似乎有了可寻的答案。
我之所以说“似乎有了可寻的答案”,是因为我认为这可能只是我的一相情愿的猜测罢了!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想说出来。
在《刘秀的人生理想》一文中,作者在最后这样地写到:“刘秀从种田,造反到当皇帝,事先并没无什么远大的计划。正所谓是走一步看一步,人生的目标和理想也是逐步提高的,从他个人的事业来说,的确是不可得的成功者;而他所依仗的,也正是出自农民的那种敦厚勤奋和脚踏实地。然而,也正因此,他的帝国从一开始便缺乏一种开拓的气势,在政治体制上也一味地沿袭前代,以致没有什么特别的建树。”
在《“爱才”的样板》和《拒不合作的严子陵》两篇文章中,作者写了刘秀在打下江山实施“退功臣而进文臣”之时为表现爱才而求贤于卓茂、严子陵两人的事。而刘秀所求的这二人又是怎样的人才呢?卓茂“当时年过七十,已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古稀老翁”,并无成绩只有名气,“照现在的眼光看来,这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如此之人要他何用?而严子陵呢?他是东汉最有名的隐士,才高八斗。但是无意仕途。“无奈严子陵‘不识抬举’最终没能谈成,但刘秀的爱才的声誉却迅速流传,甚至成为千古‘佳话’”。刘秀的爱才、举贤给自己代来了些什么呢?爱才的“广告效应”而已。
但,有意思的却在后面,在《思想家的命运》和《乱世才子的尴尬》二篇文章中,作者却写了这样的两个人,一是东汉难得的“进步思想家”具有锐利政治眼光的敢于直谏犯上的桓谭;一是胸有韬略,才能横溢的东汉初年的大才子冯衍。但刘秀对他二人如何呢?二人极力举荐自己,经常献言献策。但结果,桓谭“多少年来深思熟虑的治国方略都一一献给了开国明君,”却丝毫不见理睬;冯衍“在一次上书刘秀,自比陈平、魏尚、董仲叙、李广等人,愿为新兴的东汉王朝尽心尽力,写得慷慨激昂,声泪俱下,刘秀读了,却毫无反应”。如此之才刘秀为什么不用呢?
前后鲜明的对比,我们从中又能体会出什么呢?
纵观这几篇文章,我们不难得出以下得结论:是刘秀得的出生,刘秀的素质,刘秀的性格注定了他的用人的策略。而他的用人策略却又是只需要名人效应,而不需要有创新精神的改革家。
“农民的那种敦厚勤奋和脚踏实地”所造就的帝王。只能是因循守旧,坐守江山。安于现状的没有改革创新,进取精神的帝王。这样的帝王,这样的王朝需要的不是改革家而是管家——老实的管家。所以思想家和天才在那样的时代是毫无用武之地的。他们的命运是注定了的。这能怪谁呢?只能怪他们太有才,只能怪他是刘秀而不是刘邦!
但刘秀的举贤若渴又该怎样解释呢?试问,有几个君王不想落个明君的帽子?如此,对刘秀的爱才的做作就不难解释了。刘秀爱名所以爱才。而所爱之才又是以自己的标准来判断的。那么,他的爱才是构建在不与自己的用人标准相冲突的基础之上的,所以就不无奇怪了。
另外,我们都知道,后汉时期的重要的选官制度就是举荐。而举荐又主要以道德为准绳。所以刘秀重用名士,以名选才。便也不无奇怪了。而且,在那个注重以道德治国的时代。大举名士,注重名人道效应更能收到以统治阶级的以德来愚民的效应吧!如此的话,没有多少名望的桓谭和冯衍的命运便又是可想而知的了。这又能怪谁呢?只能怪他们太恃才却又不在乎外在的名声!
但这一切,又不能怪任何人。因为那一切都是时代的悲剧,是时代导演了这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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