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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剑

时间:2007/3/16 作者: 许一 热度: 91332
    天残,仙界剑池的锤炼千年的仙剑。

    一柄剑心残缺的剑。

    玉寒凝血铸仙剑,如月垂泪裕天残。

    我就是“天残”到人间完整自己剑心的剑魂。

    八岁那年我忘了我所有已失去的亲人,我只有一把长长的木剑和我的妹妹玉寒,我喜欢叫妹妹湘湘。我们有一个暖暖的草屋,一碧如洗的天空白云悠悠的飘,金黄的野菊彩蝶团绕,微微的风掀起妹妹长的头发扑打着高高的草,松软的地上妹妹开心的跑,我紧紧的抱着妹妹,妹妹暖暖的笑。“哥,我们永远在这里好吗?”妹妹轻轻的问。

    一个男人来到了草屋,男人的眼光冷的让人寒颤,我抱着妹妹偎縮在墙的一角,我偷偷的看男人,男人有一张冷绝俊美的脸,和一把简单的青铜剑。男人说“男人要保护自己爱的人,只有靠手中的剑。”男人的话威严而有力让人不可抗拒。

    第二天男人走了,就像一股寒流,留下的只有冷。但男人的话,男人的脸都刻在了我的心里。

    暖暖的炊烟,淡淡的菊香。我替妹妹讨到了她最喜欢的菊花饼,还有我为她亲手采的菊花,那一天妹妹六岁。可路上两个乞丐却要抢我的菊花饼,我死命的抓着不放,手里的菊花一簇一簇的落在我身上,我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

    妹妹到时看到我身上的伤红红的眼睛含着泪,就像一颗悬空的珍珠随时都会落地摔碎,妹妹是从来不哭的。妹妹转身一根一根的捡地上的菊花,整棵花在妹妹手中成为了一个花团。妹妹转过身暖暖的笑着说“哥,花好漂亮”。我紧紧的抱着妹妹,心好疼。这种疼很快的从心里溢到眼眶,我吞下了这种疼。

    “哥,还有东西给你”。我想起了男人的话。

    也许是男人的话,也许是妹妹的泪,我追上了那两个乞丐,趁他们不注意用木剑从背后插入了他们的心脏,血,花一样的开。

    后来几个乞丐围上来打我。

    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记得妹妹那天六岁。

    再后来,我醒的时候看到妹妹肿胀的眼,我的脸上也是湿的,可能是妹妹的泪。妹妹身边有个女人,简单的发髻倾泻瀑布一样的乌发,柔弱的眼神带着淡淡的忧伤,绿罗裙上几朵素白的花,女人如一朵娉婷的芙蓉美得让人疼。

    女人叫月娘是听香榭的舞娘,可怜并收留了我们。月娘叫我阿原,月娘经常拿着一块漂亮的玉佩,哀婉的目光凝思良久,喃喃的吟唱;孤灯云鬓醇醉,香腮霞飞,珠莹泪,断弦欲摧琼瑶碎,兰草纷飞,莫教郎觅金玉冠,七年复七年,哀伤浸血香魂断。几滴泪便溢出眼眶滑过香腮碎在玉佩溅到呜咽的焦尾古琴上。

    木剑上月娘系上了一根彩带,为了妹妹和月娘我成为了靠手中剑生存的人,木剑轻而快舞起了彩带,飘扬在月娘哀婉柔美的琴声,很多人,血,花一样的开了又败,我的剑成了北方最快的剑。

    我替月娘赎了身,要带妹妹走时,月娘柔美的眼神闪出一缕挽留和祈求,朱唇微红衔着珠莹的泪。

    “别丢下我好吗?”月娘的嘤声。

    于是我带上妹妹和月娘开始流浪,走时月娘只带上了那把古琴,这次我只想我们能活下来,因为太多的人认为打败我就可以成为最快的剑。而我的心已在鲜红中疲倦,我的剑也在琴声中懈怠。

    但很快那些江湖上的刀剑客还是找到了我,寒光凛凛的剑,战意溢满了整个客栈,虚空中如同瞬间就会被打碎。

    一柄剑破空而出,青乙剑,瑶月的剑。我不认识瑶月,但我知道这把青光微泛的剑,一大簇寒光中青乙剑如一道青虹划破寒的天空,虽然瑶月是和那些刀剑客一同来,但这道青光却和我的木剑击碎了一大簇寒光,留下了涓涓流出的鲜红和满地的尸体。瑶月说:“战,我只想和你的公平一战,持剑的人只有战生命中才有快乐。”我没有理由拒绝,也许没有。

    阴冷的天空狂风吹着,彩带在风中疾舞。瑶月的眼喷发出强的战意,青乙剑破空。我的木剑也在手中颤抖,很久了,我的剑已变得暗红。月娘的琴声汹涌的嘶鸣从未有过的汹涌,摧动着我手中的剑,瑶月是我见过最快的剑,青乙剑在彩带疾舞中化为青虹,虚空中铮铮有声。木剑也化做一条影。月娘的琴声汹涌中透出急促,瑶月的一式“邀月同醉”一道寒冷的青光铮的一声撕裂琴声。青乙剑削去了我的小指,可瑶月败了,因为我的木剑可以直取他的心脏可我没有,瑶月惊惧的眼神在虚空中凝结。但月娘却突然的夺过我手中的剑,一下刺入瑶月的心脏,月娘的眼神中充满仿佛一世的怨恨、愤怒,却也依然美丽如绿罗裙中燃烧的红杜鹃,月娘第一次杀人,也许是因为瑶月打破了我们的平静吧。

    但瑶月却点燃了我心中的战意,那一战,我的心很快乐,我的剑也很快乐。月娘的琴声不再柔美的凄厉,彩带起舞时,更多人的血,开了又败,败了又开。我的剑不再暗红而变成刺眼的鲜红。

    很快,江湖中:北剑原,南剑黎。成了不败的神话。

    也许是黎找到了我,也许是我找到了黎。见到黎时我很惊讶,因为黎就是曾经那个到过草屋的男人。还是很冷的黎,简单的话:明日正午,昕山之巅,恳请一战。我当然不会拒绝,因为黎是我打败瑶月后最渴望的对手。

    但当黎看到月娘时,眼神瞬间接触就突然的躲了过去,月娘哀怨的眼神又直直的逼了过去,如一把剑能刺穿黎的寒、黎的心灵。月娘的眼光不知道怎么,连黎的神情都流露出愧疚。月娘从我和瑶月的一战后就变的很怪,我没问为什么。

    那一晚,一把木剑,一把古琴,静的只有三个人的心跳。

    那一晚,妹妹没有喊我哥。

    那一晚,月娘的泪使劲的砸着斑驳的焦尾古琴。

    光,撕开黑暗的利刃,黎划破黑暗的第一道光。

    昕山之巅,天地如占板,人为肉俎,人世间的宰割。一切都在凝结,黎依然是冷绝俊美的脸,冷的黑眸足以冻结周围的一切,只有她,月娘的琴声才能冲破这种死寂,苍老的古树几只寒鸦被凄厉的琴声惊起而飞。

    木剑开始在琴声中飞舞,黎的每一剑都简单的无情,寒冷的残忍,压的我窒息。黎还像当年的黎威严而有力让人无法抗拒,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木剑上的彩带越来越呆滞,凌乱凄厉的琴声也已不成曲调。我要用最后的杀招“天残玉碎”这是同归于尽的剑法,我太想赢了,也许我不该用我后悔了,可出手的剑我已收不回了。但,在最后一瞬……

    湘湘挡住了木剑,木剑毫无阻力的刺进湘湘的身体,可是剑柄还在我手里,湘湘的胸前一片鲜红,那红的光刺得我心里滴血。

    湘湘暖暖的笑:“哥,你好久好久没抱我了,哥,采的菊花真的好漂亮好漂亮。

    “哥,你再抱抱我。”

    我紧紧的抱着妹妹,那一刻,真的想把她嵌在自己的身体里。

    “哥,那天你哭了,今天不哭……”

    湘湘暖暖的笑着闭上了眼,永远,永远……

    我的泪一滴一滴的打在妹妹脸上,湘湘你睡吧!哥带你回草屋,给你采菊花。

    又一朵鲜红开在黎身上,是月娘,黎平静的看着月娘冷峻的脸,线条般的柔软,黎轻轻的说“如月,我做不到,对不起……”我看到黎的手里握着和月娘一样的玉佩,月娘的泪连珠线似的落砸在那一对漂亮的玉佩上。

    十四年前,黎北方的快剑未有败绩,偶然中与到了如月,如月的柔美温情让冷峻的黎也无法抗拒,黎的剑,无情的剑。可黎却有了感情,就在黎在如月的柔情中沦陷要放弃剑时,瑶月出现了,青乙剑要挑战黎,黎答应如月是最后一次。

    瑶月对黎来说是绝好的对手,当强者在不断的胜利变的更强时,便会觉的寂寞,没有人可以与己比肩的寂寞,便不能再超越。但黎遇到了瑶月,当强者遇到强者,这种寂寞就会变成澎湃的热血,它冲击着欲望,扑打着心灵。

    月夜清高,两人千招之后,依然平分秋色。但这一战使原本快要平静的黎变的心血澎湃,这种澎湃淹没了如月的柔情,黎选择了剑,放弃如月,黎对如月说;“七年,等我七年,我会成为最强。”因为只有最强,便不能再超越,便会无人与己比肩,便会感觉到无边的寂寞,也许只有这种寂寞才能使人平静。

    于是黎开始从北到南的挑战,如月的玉佩就是黎走时给她的,可七年又七年,古琴上已被如月的泪蚀的斑驳,可黎仍然没有回来,如月全部的爱换的是一个虚无的承诺,如月沦落了,老了,绝望了,恨了。

    江湖,再也不会有南剑原,北剑黎。

    也许,剑在感情面前是脆弱的,所以要用泪和血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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