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的样子已经不大记得了,只有着模糊的印象,戴着眼镜,个子高高的。他的性子,我却是印象深刻,让人捉摸不透,时而雨过天晴,时而狂风大作。
记得初三的一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直到7点,停课的通知都没有到来,只好出门上学。等我到了学校,那场景可想而知,惨不忍睹。当时已经开始早读了,老李在讲台上站着看了看,便从第一个人开始往后面看。当时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一心想:“怎么办?我身上全湿了,真烦躁。”等他走到我旁边时,蹲下来看我鞋子,我才发现他在检查我们的鞋子湿没湿。他发现我的小白鞋已经湿透了,便让我把鞋子脱下来。但当时在班上脫鞋,有点不好意思,但最后我还是脱了下来。于是他把我的小白鞋拿到了冬天用来烤火的鸟笼上烤干,所以我就这么光着脚上了两节课。等大课间时,老李买了许多一次性的袜子和鞋套,让我们穿上自由走动。当我穿上一次性袜子和鞋套在走廊上走时,看到一双双鞋子在那鸟笼上烘烤的场景时,心中不知被什么击中了,暖暖的。那天的场景,直到现在依然深刻,我想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对我们很慈爱,同时对我们要求很严格。初中时期,最怕的老师可能只有他了。元素周期表的背、记、默,每学完一个单元的小测,每学完一课后的重点知识清理……现在看来,这都是最正常的,但对当时玩心大的我来说难上加难。所以每堂化学课,我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真怕他下一个就点我回答问题。对那时的我而言,化学课玩的就是心跳。终于有一次,躲不过去了。一天中午,他抽查背书,抽到了我。他问:“碳酸钠的俗称有哪些?氢氧化钠的俗称有哪些?酒精的化学式怎么写……”我支支吾吾,答一个错一个。他发了一场大火,说我怎么连这么基础的知识都不记清楚,初中化学都是基础,把该记的该背的,都记清楚,不会考那么差。从那时候开始,我对化学改变了态度。
老李的性子十分矛盾,有时体贴慈爱,有时固执严厉。用哲学的话说,是对立统一的,并且可以在一定条件下相互转化。这样的他,真真假假,在我记忆中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初中时,因为怕他,所以我从未以老李称呼他,现在便让我多叫几声老李,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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