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年底,王艳和别人合伙开了一个手机店,挣了很多钱,逐渐摆脱了贫穷。她经常打电话叫我上她家里拿东西,都是她家里旧衣服,或者是旧的碗和盆什么的。我每次去她家,她总是说:“你就在门口站着,别进来。”,有时候,我看见姐夫在客厅里,我们没有打招呼。姐姐把包裹拎出来,“这些给咱妈,用不上就做粑粑褯子,用完就扔。”。我心想:现在有钱了,什么都换新的。有一次,姐姐回家了,妈妈说:“玉盛去你家,你怎么不让他进去坐一坐啊?”,姐姐大声嚷嚷:“玉盛坐什么坐?他坐着干什么?”,妈妈说:“你和弟弟一奶同胞,你不喜欢他,也要给他一点温暖啊?”,姐姐说:“我和她没关系!”。姐姐早就说过:姊妹如果混得不好,连朋友都不能做。哪里有什么亲情?
王艳不经常回家,每次回来,听到什么不顺耳的话,说翻脸就翻脸,妈妈总是说:“看你这狗脾气,又上来啦。”,王艳说:“俺再不来家了。”。王艳家住在市场跟前,以前我路过那里,都要朝她家的窗户望一望。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我的目光再也没有朝那里撇去,在我的心灵深处,姐姐已经离我而去了,我们形同陌路。也许,我们走在街上碰见,都不会打招呼。
不久以后,外甥小刚参加工作了,王艳急着给他张罗对象。刚刚和女朋友见了两次面,小刚就把女朋友领回家。女朋友小花家在鞍山,父母是事业单位,家境一般,中专毕业就一直在家里闲着,整天和狗狗为伴。即使这样的条件,姐姐竟然让儿子订婚,还拿出彩礼钱。妈妈知道了这件事,对她说,外孙子年龄不大,着什么急给他说媳妇?两个人互相了解了解再订婚也不迟。
王艳把四万块钱送给小花,还给儿子贷款在沈阳买商品房。她说,如果将来儿媳妇生了孩子,她每个月给媳妇三千块钱。想想这几年,王艳挣的钱几乎都花在孩子身上,在妈妈身上花了几个钱?
没想到的是,姐夫对老婆那么横,和儿媳妇相处却处处忍让。姐夫到儿子的新家领着工人装修,在新房一住就是一个月。他不仅看着雇来的木工干活,还要去买建筑材料。有一次,小花领着狗狗查看新房装修情况。当她看到地上摆着油漆和地板,十分生气,劈头盖脸地说:“我不是说过吗?这个牌子的油漆不能用,我说多少次了,有味。”,大强低着头,“我去换。”,“这个颜色的地板,我没看上,要使用大厂家的牌子。”,大强说:“你说的对,换!”小花瞪了大强一眼说:“还不快去!别等我下次来了,还看见这些地板。”。大强一声不坑,立马往楼下搬地板。
婚房装修好了,王艳赶到沈阳的儿子家,她在菜市场买了很多菜,忙了几个小时,做了一大桌子菜,等小花和小强下班回来一起吃。可是,在饭桌上,小花却不动筷子,只顾在一旁喂狗狗。王艳不知所措,到底是饭菜不和口?还是嫌弃未来的公公婆婆?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小刚说:“小花不吃家里的饭,平日里都是叫外卖。”,王艳一听,心里咯噔一声,怎么说了这样一个隔路的媳妇?好在将来不在一起住,眼不见心不烦;只是苦了儿子。想着想着,她的眼睛里面噙满了泪水。
不到半年,王艳开始给儿子操办婚礼。婚礼那天,请来电视台的主持人,还有伴娘和伴郎,摆了20座酒席,总共花了20万。
后来,王艳几次接到儿子的电话,都听到抱怨:小花在家里从来不干家务,脏衣服一堆一堆,她唯一做的就是照顾狗狗。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姐姐的生意每况愈下,每个月只挣个生活费。儿子的境遇让她生气上火,离婚了岂不要损失一大笔钱啊?
妈妈病了,每天躺在床上不动,自己也不能翻身,吃饭需要一口一口地喂,我在她的身底下铺了两层尿不湿,经常需要查看她有没有大小便。妈妈的病情一天天严重了,几乎不怎么吃东西,有时候喝口水都呕了出来。我打算把她送到三甲医院,我给姐姐打电话,电话里传来了姐姐的声音,“咱妈病了看医生,告诉我没有用。”
两天以后,妈妈对我说,我想让你姐姐来医院,我说我想喝嘎达汤,让她送过来。我把手机打过去,妈妈对姐姐说了。快到中午了,姐姐才赶到医院。妈妈对她说:“你在医院待一天吧,让你弟弟回家歇一歇。”可是,我刚到家,姐姐就给我打电话,叫我回去。我很反感,你伺候妈妈一天不行啊?谁家姊妹不是轮流伺候老人,妈妈养我自己吗?
变质了的亲情只剩下了无情,疏远和冷漠才是真正的面孔。想想王艳下岗的时候,在小区收拾卫生,在道边卖海鲜,受尽了风寒,经过千辛万苦,挣了一笔钱,但是她无德,对老人不好;她遇到了倒霉的事情,很快钱财散尽了,看来有了钱也不能瞎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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